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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好。”我说。
事实证明,我其实也不需要太久,因为我再使了一下劲儿就转动了这枚螺栓,余下的都很容易。我将这些卸下来的零件放进口袋里,最终打开了窗子的防护罩,转开窗户锁,打开很可能有好几年都没有被打开过的窗子。
我手撑在窗户上,这窗子不怎么想动,但我倾尽全力推在它身上,窗子就打开了,发出一阵噪音。如果开窗时有什么动静,别人也只是会觉得是我的肠胃在作怪,所以我才一直不出来。
把窗户打开后我不情不愿地又将它关上,这一次产生的噪音小得几乎完全听不到。我将防护罩放回它原本的位置,但没有将任何螺栓拧回去,而是用了几条一英寸左右宽的长方形胶带将防护罩固定,这些胶带足以防止罩子掉下来。不过稍微用点力气,手指就可以将防护罩推掉,可是谁会这么做呢?我看向手表,离闭馆时间正好还有十分钟。在他们把我们全部赶出高顿堂之前,可能会有另一个游客来用洗手间,或者一两个员工回家前需要再用一下洗手间,但是他们不太可能会发现我在窗户上做的这些小手脚。
我花了一点时间擦拭我可能碰到过的表面。我忘了带手套,但是即使我记得把手套带来,也不可能在把自己锁进洗手间前将它们戴上。手套会影响我手指的灵活性。而且指纹很容易用纸巾擦掉。
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但我想不明白是什么。盗窃工具?都在我右手的裤兜里,窗子的那堆螺栓?都在我左手的裤兜里,里面还有我的钱包。墨镜?在胸前的口袋里,棒球帽?在我头上。夏威夷鹦鹉衬衫?我正穿着它呢。
还有什么?西班牙语报纸?我已经把它扔了。
我打开了门。早先来敲门的那个人也许并不急用洗手间,也或者找到了其他替代场所。总而言之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几乎完全清空了,离闭馆只剩下几分钟。我又瞥了一眼那幅伦勃朗,把球帽从我的额头上向下拉了拉,戴上墨镜,低下头走出大门。
我故意以一种悠闲的步调走了一个街区,等待着几件不受欢迎的事情发生,也许是一声叫喊,一只放在我胳膊肘上的手,一声尖锐的警察口哨声。我并没有真的期待会有什么事发生,但凡事总有万一。
什么也没发生。但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我又走了两个半街区才恍然大悟。该死的。
我自己忘了用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