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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我想我的秘密在你那儿是安全的。你问的那个问题,没有人知道小偷到底是来偷什么的。楼上卧室的墙上有个保险箱,她曾经把一些值钱的珠宝放在那里。虽然一般情况下是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但丈夫去世后,老太太觉得来来回回去银行实在麻烦,所以就把珠宝留在了那里。”
“留在楼上保险箱里?”
“留在银行里。虽然谁也没有提到,但我觉得保险箱主要是丈夫用的。他在世时是搞房地产的,和盖房子的家伙们一起工作,所以有时候他手头必须得有足够的现金。”
“而保险箱就是他存放现金的地方。”
“嗯。他过世时,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早在税务局开始对其感兴趣之前就把现金拿走了。而保险箱还在那里,而且上着锁。”
“没有人知道密码组合?”
“其中一个人说在家里什么地方写了。我看了看,盗贼也许不知道这个保险箱,或者他进来后还没有来得及上楼就意外看到早归的老太太。保险箱外面挂了一幅画来遮掩它的位置。”
“因为谁会想到要去西班牙贵族肖像的背后寻找保险箱呢?”
“那画的是一个女人,”他说,“不要问我是不是西班牙的。就像这里这幅。不是那边那幅,伯尼。那边那幅画的是田野里的几头奶牛。”
黑白花的奶牛,还有一名赤脚挤奶娘在看着它们。“是荷斯坦。”我说。
“我猜他很有名,”他说,“如果连你也认识这位画家。”
“其实,”我说,“看起来更像是康斯太勃尔的画。荷斯坦是牛的品种名。”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其余的都是人的肖像,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他们都死了好一段时间了。还有那边的那个人好像被塞得鼓鼓的。”
真的可能是康斯太勃尔的画吗?离得更近一些再看,我发现自己对艺术家倒是猜对了,但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幅高品质的印刷品,那种在博物馆礼品店里可以找到的高级复制品,用有品位的框架装上,随时可以在墙上挂起来。
我对着它研究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围的墙壁,然后走过去仔细观察了那幅肖像画。像房间里的其他肖像画一样,他们是被室内装潢师称为先祖的人——尽管他们很少与拥有他们的主人有什么关联。
“是被塞得鼓鼓的。”我同意道。
“也可能是做了防腐处理面色油亮。他与楼上的那位男爵夫人看上去很搭配。”
“那为什么她不在那里陪他作伴呢?”
“总要有幅画去挡住保险箱。我想这个盗贼可以把画拿下来再放回去,但是他费那个劲干吗?那个把楼下搞得乱七八糟像龙卷风过境的人?”
“那阵龙卷风,”我说,“是否往奥斯特迈尔夫人的身上吹了什么七零八碎的东西?”当雷看起来很困惑时,我又改了种问法,“当那位女士被发现倒在那里时,尸体上有没有客厅里散落的那些物件?”
“你会想要让现场保持得完好无损,”我说,“但是在将尸体从现场移走之前,你必须先清理她身上落下的杂物。”
“就是说在移动她的时候她身上是否有什么东西被挪开了?”他皱着眉头,使劲回忆起来,“我记得没有,伯尼。如果有的话,也会在犯罪现场的照片上。身上有东西会有什么不同意义吗?”
“这个年代还有什么事是有意义的呢?但是,如果他胡乱地把东西抛在地上,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打碎,也没有什么落在特伦特·巴林地毯中间的死者身上——”
“或者其中一只陶瓷小狗装饰掉到她身上又弹了下去。伯尼,应该就是那样。”
“你这么想吗?”
“我们可以试着做个实验,”他说,“你在地毯上躺平,我往你身上扔东西。”
“我们那样做不会破坏犯罪现场吗?”
“而且浪费时间,但是可能值得一试。尤其是可以往你身上扔那个银打火机。而你也可以在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地毯上躺一躺。”
“是特伦特·巴林地毯。雷,像这样的房子,一定是装了防盗报警器的。”
“在进门的墙上有密码锁板。”
我看过去,不知道我怎么会错过它。我的眼睛一定是直奔犯罪现场的核心地带了。“是四位密码,对吧?四个一?”
“一二三四。”
“那将是我的第二选择。”
“所以,奥太太进门关掉了报警器,也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把它打开过。据她的孩子们讲,她并不总费那个力气去设报警器。”
“当她女儿走进屋里——”
“报警器没有被重置。”
“但也有可能报警器一开始就没有被打开,所以这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老太太走进来,把外套放在椅子上。而他已经在这里了,她闻到他嘴里的花生味,以致心脏变空倒地不起。”
“这有可能发生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她走进来正好撞上他,为什么还要停下来脱外套呢?雷,很难从现有的物证来解释这一切。”
“就是说啊。”
“她走进屋里,而他已经来过并且已经走了。这个地方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她说:‘这里简直是乱七八糟’,就像贝特·戴维斯<a id="zhu1" href="#zs1"><sup>[1]</sup></a>一样,她把外套抖下来,把地毯的中央清理干净,然后倒在那里死掉。不,这实在离谱。我只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雷。”
“不,你做得很好,伯尼。不要现在停下来。”
“她回家了,一个人,没有人在这里。如果她曾经把报警器给设好,一二三四,她按了四位密码,解除了报警功能。走到这里以后,房间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她脱下外套,把它放在椅子上。你会怎样放下一件外套呢?你不会铺得再平整一些吗?”我单膝跪下来检查外套,“是不寻常的纽扣。我觉得它们是瓷制的,还是某种特殊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