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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尽量保持身材。我今天早上跑了五英里。一个正常的人会穿过街道,在公园里跑步。我用跑步机跑。我用这个方法欺骗我的心血管系统,让它感觉不出室内室外的区别。”
他将其中一个房间装修成了健身房,除了跑步机还有各种其他器械,甚至整套自由力量练习机。他还装了一间桑拿房,而它没有占用太多的空间,也不费什么电。另外还有一张紫外线太阳床,这便解释了他身上的古铜色。
“所有这些,”他说,“都是用来迎合一个令人遗憾的神经质缺陷。你问我这个样子有多久了。那年我三十岁,环游全世界,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探险家。我曾在中国西部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中露营。你去过那里吗?”
令人惊奇的是,我没有。
“一个悲惨的地方。一望无际的辽阔,看起来好像有人决定开始铺路,但干到一半就放弃了。而我在那里,在繁星点点下睡觉,茫茫荒野中独自一人。而且我觉得非常自在,如果你能相信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我只能说有什么起了变化。我原本计划去意大利,除却这个国家,那里几乎是我的第二个家。可那天早晨我醒来,便意识到我不想去。我取消了那次旅行,之后再也没离开过纽约。”
“原来如此。”
“你真的明白吗?因为我不明白。这是我长大的公寓,公寓是我父母的,那个时候我的母亲还健在。我便搬回来和她一起住,她去世后我就住了下来。起初我在纽约城里的任何地方都很自在,但是我的世界逐渐变小。渐渐地,我只想在邻近的区域活动。直到有一天,我穿过大街,打算在公园里坐几分钟,可很快就转过身来回到了公寓。自那天以后,我再未穿过第五大道。”
他给自己倒了些咖啡。“我那时曾去看过一位心理医生,”他说,“但是我再也无法走到他的办公室去了,而他认为如果他来这里看我,只会让我的恐惧症加剧,所以那段医患关系便结束了。反正他也一直没有做出什么有用的治疗。不过那时我还在琢磨这种恐惧症是否就到这个程度了。当时我有一段时间,比如一个月不能离开大楼,但偶尔还是能下楼去取我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