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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很简单。因此,掷硬币抽到盘问乔丹·凯斯勒时,他有些不安。对方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其实他想去盘问那个酒保。萨克斯和普拉斯基在红色的雪佛兰里抛硬币决定各自的调查对象,结果他要去见克莱里的商业合伙人。他打电话给对方,安排了这次谈话,乔丹·凯斯勒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据说他的私人飞机(没错,他有一架自己的飞机)刚刚落地,而他的司机正在开车送他进城。
他现在无比希望自己的谈话对象是个酒保,这些财大气粗的人让他不自在。
凯斯勒说自己在曼哈顿的市中心,一个客户的办公室里,他想推迟和普拉斯基的会面,改日再谈。不过萨克斯让普拉斯基坚定自己的态度,普拉斯基依言驳回了凯斯勒的提议。对方只好同意会面,地点就在他的客户办公室大楼里,他们约好了在一楼的星巴克咖啡厅见面。
普拉斯基到了星巴克,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正眯着眼看他,随即对他挥了挥手。普拉斯基点了一杯咖啡——凯斯勒在他来之前已经喝了一些——他们握了握手。凯斯勒身材健硕,头发稀薄,全都梳向了一边,微微可以看到他白色的头皮。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浆洗得像片轻木一样光滑。衬衫的衣领和袖口都是白色的,袖口上带着纯金的袖扣。
“感谢您愿意来此会面,”凯斯勒开口说,“要是我的客户知道了我在他办公楼里约见一名警察,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啊,做会计就是这样,没有时间休息。”凯斯勒喝了一口咖啡,双腿交叠,声音低沉地说道,“太糟了,本<a id="zw3" href="#zhu3">[3]</a>居然就这么死了,真是太糟了,听到消息的时候,我都没办法相信……他的家人还好吗?他的妻子和儿子?”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地说,“他们怎么可能还好呢,我猜一定很绝望吧。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警官?”
“就像我电话里说过的,我们就是想调查一下克莱里的死亡。”
“好的,只要我能帮得上,您尽管说。”
虽然是和一名警察交谈,但凯斯勒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他与普拉斯基讲话时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傲慢,即使他的身家是后者的几千倍。
“克莱里有过什么用药吗?”
“用药?我从来没见过。我只知道有一次,他后背痛,所以吃过止痛药。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而且我也从来没见过他,怎么说呢,没见过他体力不支。还有一点,我们之间交情并不深,因为性格不同。虽然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也认识六年多了,但个人生活独立,就是,私交不深,基本没有。一年里,也就是陪客户,我们一起吃过一两次晚餐。”
普拉斯基将对话引回正轨:“那他用过违禁药品吗?”
“你说本?没有。”凯斯勒笑着说。
普拉斯基回忆着要问的问题。萨克斯教他要记住他要问的问题,还说如果他一直需要看自己的笔记,会显得很不专业。
“他曾见过那种感觉很危险,或者看上去像是违法分子的人吗?”
“从来没有。”
“你曾告诉萨克斯警探说克莱里有些抑郁?”
“对。”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抑郁吗?”
“不知道,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们私交不深,很少过问对方的私人生活。”凯斯勒说着,将双臂放在了桌子上,他那硕大的衬衫袖扣碰到桌面,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对袖扣的价钱大概赶得上普拉斯基一个月的工资了。
普拉斯基的脑海中响起了妻子的声音:放轻松,亲爱的,你做得很好。
他的哥哥也在旁说道:他不过是有两个袖扣,你可是还带着一把手枪呢。
“那么除了抑郁之外,你还注意到他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确实有,他喝酒比平时要多。而且还开始赌博,去了几次拉斯维加斯和大西洋城,他之前从来没这样过。”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普拉斯基递给了凯斯勒一张复印单,上面是萨克斯在韦斯特切斯特,克莱里的别墅中发现的账目。萨克斯是在壁炉的灰烬里找到的,技术部复原了一部分。“是一张财务表或者资产负债表。”巡警提示说。
“我知道。”凯斯勒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傲慢,但并不是有意为之。
“这些是在克莱里先生家中发现的,你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吗?”
“不知道,这上面的字有些看不清。怎么会这样?”
“我们发现时就是这样的。”
“千万不能提起这些账目被烧毁过的事。”萨克斯这样告诫他。“你的意思是说,把秘密暗藏于胸。”普拉斯基回答说,随即又发觉对一个女性这样讲似乎有些不合适。他的脸红了。普拉斯基和哥哥哪里都像,唯独在脸皮上不像,普拉斯基是容易害羞的那个。
“这账目上面似乎记了不少钱。”
凯斯勒又看了一眼说道:“没多少,几百万而已。”
没多少……
“说回克莱里的抑郁问题。他对你说起过吗?不然你是怎么知道他抑郁的呢?”
“他总是心事重重、情绪易怒、心不在焉,谁都能看出来。他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有没有提到过一个叫圣詹姆斯酒吧的地方?”
“什么地方?”
“一家开在曼哈顿的酒吧。”
“没听说过。我知道他时不时地会早些下班,可能是去找朋友喝一杯。但他从来没说过跟谁去喝。”
“他曾被调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