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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硬币。
·市中心停车场的停车收费收据。
·上东区药店的收据。
·上东区一家酒店的一盒火柴。
·鞋底沾有亮绿色油漆的鞋子。
·一加仑空瓶,曾装有酒精。
·宠物用粘毛器。
·米黄色手套。
·未发现指纹。
·使用过的灭火器。
·灭火器包装纸箱,无内容物。
·将灭火器改装成燃烧装置,用酒精做燃料?
其他:
·在教堂附近杀死一名目击者,是学生。
·当地分局正在核实。
·驾驶一辆偷来的深蓝色别克。
·杀死了原车主。
·搜索车辆失窃、凶杀和失踪人口报案信息。
·发布了紧急车辆定位指令;目前未有发现。
莎拉·斯坦顿正冒着严寒,快步走在人行道上,她正在赶回那栋位于中城区的办公大楼。她就在那里上班。莎拉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杯星巴克拿铁咖啡,还有一包巧克力饼干——一种罪恶的享受,但她今天的工作会很忙,就当是奖励自己的辛苦吧。
不过,倒不是说她需要一些美味的激励才能回去继续工作,她喜欢这份工作。莎拉是一家大型地板与室内装潢设计公司的预算经理,还是一个八岁男孩的母亲。生过孩子后,她比自己计划返回职场的时间早了几年,再次开始工作,这都是因为那次痛苦的离婚经历。她从公司的接待员做起,一路飞升,很快便成了公司里的预算管理员。
莎拉的工作要求她整日和数字打交道——但公司给她的待遇很好,她与周围的同事相处得都不错(好吧,大多数还是不错的)。而且,因为她的工作内容,使她经常需要出去见客户,所以她的工作时间很灵活。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她每天都要给孩子穿好衣服、做好上学的准备,然后在上午九点的时候送他去第九十九大街。接着,她还要赶来中城区上班。她的时间表常常因为大都会的交通管理而不得不做出调整。今天,她得工作十多个小时;明天,她可以休息一整天,带儿子去为圣诞节买些节日用品。
莎拉在办公楼的后门刷卡,然后推门走了进去,之后,她便开始了她每天下午的健身活动——步行上楼,走去她的办公室,而不乘坐电梯。公司的办公区占满了整个大楼的第三层,而莎拉的办公室却是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她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四个员工,但莎拉很喜欢这里。公司的领导们很少会屈尊来这里,所以,她可以不受打扰,安心工作。
她走上二层,停下了脚步。一边伸手拉门,一边再次想着那个困扰她多时的问题:为什么办公室的门从来都不锁?就连靠近楼梯口这里都不锁一下。要是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进来,那可太容易了——
莎拉突然被吓了一跳,她听到了一阵微弱的金属敲击声。而四下张望后,她什么都没看到。
而且……刚刚是否还有呼吸声?
有人受伤了?
她要不要去看看?还是去叫保安?
“有人在吗?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莎拉想,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然后她迈步穿过走廊,走向办公室的后门。莎拉打开了门锁,沿着公司长长的走廊向前走去。
进入办公室后,她脱下了外套,将咖啡和饼干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办公桌前,看向她的电脑。
真奇怪,莎拉想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日期与时间设定”窗口。
这是Windows XP操作系统的应用程序,你可以用它来设定电脑的日期、时间和时区。程序的界面是一个标有当前日期的日历,截面右侧有两个时钟,一个是带有两个指针的模拟时钟,一个是数字时钟,都在一秒一秒地运行着。
她去星巴克买咖啡之前,这个界面还不在屏幕上。
它是自己跳出来的吗?莎拉想着。为什么呢?也许有人在她离开的时候用了她的电脑,但她想不到是谁,也想不到这么做的原因。
也不是什么大事。莎拉将界面关掉,向前挪了挪椅子。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桌子底下。那是什么东西?
莎拉看见她的办公桌下立着一只灭火器。这东西之前没有。公司总是做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开始安装新灯具、实行新的应急疏散计划。
现在,又搞来了灭火器。
大概又是反恐意识的产物。
莎拉飞快地瞄了一眼儿子的照片,照片中,儿子的笑脸让她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她将包放在桌子下面,打开了饼干的包装袋。
警督丹尼斯·贝克缓步走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上。他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很大的工业区,在地狱厨房的西侧。
警员们按照他的方法,将所有从钟表匠藏身的教堂里找到的证据分类整理,开始了各自的分散调查。贝克说他记得有一家仓库就是涂了那种晃眼的绿色油漆,与钟表匠房间里鞋子上的油漆颜色一样。于是,其他人纷纷赶去追查别的线索,他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高大的建筑在街道两旁延伸开来,阴森森的。这里人迹罕至,即使是在明亮的阳光下,这条街依旧暗淡而荒凉。大楼墙上,离地两米左右高的位置,被涂上了各种涂鸦,而楼房的窗子,也碎了大半——还有些窗子的玻璃看起来像是被子弹击碎的。建筑的顶端挂着有些褪色的标识,用老式的打印字体写着:普林斯顿运输与储存仓库。
仓库的前门果真涂着那种亮绿色的油漆。门是锁着的,并且还绑上了铁链,无法打开。但贝克找到了一扇侧门,那扇门有一半都被垃圾箱挡住了。侧门没有锁,他四下看了看街上的情形,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贝克开始向前走去,这地方十分昏暗,只有外面斜斜透进几缕阳光。空气里满是腐烂的纸箱气味,还有霉味和热油的味道。他拔出了手枪,握枪时感觉有些别扭,因为他虽然做了多年警察,但一枪都没开过。
静静穿过走廊,贝克来到了建筑的主要储藏区域。一个巨大而开阔的空间,只是地面上满是混着油污的水坑和许多垃圾,同时他还有些恶心地发现了地上丢弃的大量安全套。这里大概是你能想到的最不浪漫的幽会场所了。
这时,贝克发现,在一排靠墙的办公室里,一束灯光透了过来。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环境,所以随着他向前靠近,他也看得更加清楚,那是在一个小房间里亮起的一盏台灯。除了这个,他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一座月亮脸时钟——钟表匠的名片。
贝克继续向前。
但这里太暗了,他一时没注意。踩到了一摊油污,狠狠地摔了一跤,他倒吸了一口气,侧身倒在地上,手中的枪也摔出去好远。贝克痛苦地呻吟着。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侧面的走廊快速出现在了贝克的身后。
贝克抬头,刚好与男人的视线相对。那是杰拉德·邓肯,钟表匠的眼睛。
杀手弯下腰。
他伸手拉起了贝克,问道:“你没事吗?”
“不小心,差点摔死自己。谢了,杰瑞。”
邓肯走到一边,捡起贝克的手枪,递给了他,笑着说道:“你根本用不上这东西。”
贝克接过枪,说:“除了你,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还会碰上谁,总是小心为妙,这地方阴森森的。”
钟表匠走向那间办公室,口中说着:“进来吧,我跟你具体说说,她身上会发生些什么。”
“会发生些什么”的意思是这个男人将要用什么方法杀人。
而他口中的“她”,指的是一位纽约警察局的警探,名叫阿米莉亚·萨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