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荷安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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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算是。」他回答,敷衍一下,又低头看。就荷安从翻译中了解的,迦利布本人不会参与行动,但哈米德可能会。后者对所有事的确有鉅细靡遗的知识。
「抱歉打搅,但你是不是计画参观城市?」那男人继续说,指着翻译和地图,「我可否建议你先去罗马广场?它毫无疑问是法兰克福最宜人、保存最好的广场。」
他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但那个男人似乎突然不再那幺像义大利人,所以他草草感谢他,将地图和翻译收起来。
火车接近纽伦堡,他应该在此换车。他已经胡乱打字差不多一个小时,却没办法挤出任何灵感的火花。
「该死。」他低声咒骂自己。当有那幺多人监视他写作时,他要如何流畅地自由书写呢?如果他遵守各类指示,他除了简单重複已经写过的东西外,还能有什幺选择?他原本在追蹤故事,见证可怕的事件,但却不知道他到底在追什幺,或他们试图逮捕谁,或甚至接下来可能再发生什幺以及在哪发生。如果他胆敢洩漏丝毫他知晓迦利布和哈米德对话的细节,德国联邦情报局和迦利布会追捕他;贺伯特‧威伯可能会编造出假谋杀罪名,迦利布则会拿尖刀划开他的喉咙。可倘若他服膺于这些限制,就会失去他的动力和编辑的支持。他原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设法绕过这些障碍,但现在似乎毫无希望。
荷安垂头丧气看向窗外。如果他要相信自己有天会声名大噪,成为坐在「Xup,Xup」打量女人的知名记者,就别无他法。不管有何危险,他得写任何想写的题材。他吃惊地发现,自己有勇气那幺做。这是另一件他该感谢二一一七号受难者的事。荷安将注意力转回萤幕,开始修改草稿。这次他会直言不讳。首先是标题,然后是本文。他写出名字;鉅细靡遗描述在慕尼黑的摄影师谋杀案,以及他跌进的血泊、他要去的城镇、他试图阻止的意欲犯下恐怖活动的男人。
火车慢下来,最后停止时,他已经写到某个点,得决定是否该提到他和德国联邦情报局的会面,最重要的是,他在摄影师的手机上发现的影片档。
<b>等我转车后再做决定</b>。他心想,正要将笔电收进袋子里,坐在对面的男人突然靠过来,带着微笑低语,并对荷安给他的所有有用资讯表达感谢。剎那间,荷安心里的铃声大作。他转头看着那个穿冬季大外套的男人跨几大步走过走道,随即消失在月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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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安在高铁停靠站等待下一班即将离开纽伦堡、开往法兰克福的列车。在这二十七分钟内,他的心头萦绕着急迫的问题。那男人到底在感谢他什幺有用资讯?从他的座位距离,他不可能读到荷安写的东西,所以他不可能因此推论荷安为何坐那班火车,或他将要在法兰克福做什幺。他没有问荷安的职业或出生地,所以他知道荷安要去法兰克福的唯一根据就只是因为那张地图?
但荷安觉得很诡异。那男人究竟是谁?他是朋友抑或敌人?他是想偷他故事的记者还是迦利布的同伙?荷安大汗淋漓,利用等待时间挤到每个角落搜寻车站大厅和月台,努力寻找答案。那男人消失到哪去了?他为何那幺匆忙地离开?这是否可能清楚暗示,情报局不会让他离开他们的视线,而且不仅是他夹克内衬的GPS能告诉他们的地点?他衷心希望是如此。
到法兰克福的德国高铁二十六号头等车厢,和前一班如出一辙。完善的工作环境,西装笔挺的严肃男人,车内保持安静,使得需要筹画和预想的心境易于达成。他会住在法兰克福市中心某处,如此一来,远离他想去的各个广场的距离都会非常短。他会按部就班进行调查,熟悉所有地点,最重要的是,评估它们作为恐攻目标的潜力。倘若他善用想像力,在每个广场观察人们的移动和密度,他或许能预见未来。问题在于这个未来是何时。理论上,在他抵达法兰克福前,灾难可能已经发生。迦利布和哈米德毕竟抢先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