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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摇摇头。他不是应该感到天大的喜悦吗?但是肚子里反而涌起一种微妙的情绪。
贾斯柏报告完毕后,卡尔慢动作阖上手机。莫顿和哈迪像两只路边的流浪狗眼巴巴看着他,彷彿在等待餵食。
「祈祷好运吧,或许我们不用露宿街头了。贾斯柏帮维嘉撮合了一个理想的男人,看来我们应该还可以在这间屋子多住一阵子。」
莫顿兴奋的大力拍手。「不会吧!」他大叫说。「维嘉的白马王子是谁?」
「白马王子?」卡尔想要说得好笑一点,但是不太成功。「根据贾斯柏的说法,古咖玛‧辛‧帕努是赤道以北肤色最深的印度人。」
他是不是听见两个大男人大口喘气的声音?
※
这一天,诺勒布罗的外缘地区飘扬着一片蓝与白,以及深切哀痛的表情。卡尔从未看过人行道两旁站了这幺多的哥本哈根足球会(F.C.Copenhagen)的球迷,个个像被打烂的苹果泥。旗帜横躺在地,啤酒瓶彷彿重得拿不到嘴边,空气中不见飘扬的战歌,只听见几声挫败的号叫在街上迴荡,宛如非洲牛羚群被狮子攻击时发出的惨叫。
他们的足球英雄以二比一输给了埃斯比约队,在取得十四次主场胜利后,输给了一支整年从未在客场赢得胜利的队伍。
整个城市一败涂地。
卡尔将车停在海德斯街,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与他早年在此区巡逻时相比,如今的移民店家就像田鼠丘一般大量涌出。即使是週日,这儿也热闹非凡。
他在一个门旁的名牌上找到阿萨德的名字,按下了电铃。宁愿白跑一趟,也不要一开始就在电话中被拒绝或是回以託词。阿萨德若是不在家,他就去找维嘉,她现在应该可以做出决定了。
过了二十秒,还是没人来应门。
他往后退了一步,仰望楼上的阳台,这儿和他想像中的外籍人士住宅不一样,小耳朵数量少得惊人,也不见曝晒在外头的衣物。
「你要进来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有个金髮女生将门打开。
「谢谢。」他低声说道,然后踏入这栋水泥箱子。
阿萨德的房子在三楼,不同于旁边两家阿拉伯邻居挤满名字的门牌,阿萨德的名字孤单立在自己门上。然后卡尔按了几下门铃,但心底有数自己白来了一趟,他弯下身,从门上的信箱孔里往内看。
屋内似乎空蕩蕩的,除了广告传单和几封信之外,只看见几张可以淘汰的老旧皮沙发。
「喂,你在干什幺?」
卡尔转过来,眼前出现一件宽大的白色运动裤,裤边有条纹,裤头上方连接一个锻鍊有成的健壮躯干,再往上是一头及肩的棕色捲髮。卡尔站起身来。
「我来找阿萨德。你知道他今天是否在家吗?」
「那个什叶派教徒?他不在家啦。」
「他的家人呢?」
那家伙将头微微侧向一旁。「你确定你认识他吗?你该不会是要来闯空门的卑鄙小人吧?你干嘛从信箱孔里鬼鬼祟祟偷看啊?」
他用坚实的胸膛将卡尔压到一边。
「嘿,蓝波,慢慢来。」
卡尔用手抵着对方布满肌肉的胸膛,一边在夹克内袋摸找着警徽。
「阿萨德是我的朋友,既然你在这儿,那幺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那家伙目不转睛望着卡尔递过去的警徽。
「谁会和拿这种烂东西的家伙当朋友啊?」
壮汉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卡尔赶紧抓住他的袖子。
「也许你可以好心回答我的问题,那将……」
「去死吧,你这个死白癡!」
卡尔点点头。三点五秒后,他会让这个蛋白质摄取过多,导致大脑短路的家伙看看谁才是白癡。他已準备好要出手,但还来不及揪住对方衣领,以侮辱警员的罪名逮捕他时,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拜託,彼拉,怎幺回事啊?你难道没看见警徽吗?」
卡尔转过身,一个体型更加壮硕,一看就是举重选手的人跃入眼帘。他身上那件庞大的T恤若是购于一般商店,那家店的货色一定很齐全。
「请原谅我兄弟的行为,他呑了太多类固醇了。」他边说边向卡尔伸出宛如一座中型市镇规模的大手。「我们不认识哈菲兹‧阿萨德。我只看过他两次,他是不是头圆圆的、浓眉大眼,长相有点滑稽的人?」
卡尔点点头,放开了那只大手。
「说实话,」那个男人继续说,「我不认为他住在这儿。至少没和家人住在一起。」他微微笑了一下,「一家人挤在只有一间房的屋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
卡尔开车前往维嘉的花园小屋。抵达后,他先打电话给阿萨德,但拨了两次都没人接,他只好下车,深深吸口气后迈步走上庭院小径。
「哈啰,我的天使。」维嘉满口甜言蜜语奉承着说。
客厅里小型扬声器传来他从未听过的音乐。是有人弹奏着西塔,还是某种可怜的动物受苦哀叫的声音?
「那是什幺?」他问道,用手紧紧把耳朵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