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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不找船屋,又在找什幺,阿萨德?」
「找某种会轰轰叫的东西,风力发电机或是可能发出那类噪音的设备。」
「那并不容易。」
阿萨德瞧着他好一会儿,彷彿对这个同伴感到厌烦,接着忍不住又猛打嗝,卡尔连忙往后退,以策安全。阿萨德恢复正常后,虚弱的说「卡尔,你知道像坐椅子一样坐在墙上的世界纪录超过十二个小时吗?」
卡尔满脑袋都是问号。
「你知道连续站立的世界纪录是十七年又两个月吗?」
「不可能!」
「不过只有一次。创纪录的人是个晚上站着睡觉的印度大师。」
「我不知道。你想藉此告诉我什幺?」
「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情比看起来困难,有些则比较简单。」
「是吗?然后呢?」
「先找出轰轰声的来源,之后就不需要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这是什幺错乱的思路逻辑啊!
「好吧。不过我还是不相信那家伙站了十七年。」卡尔真的有点吃惊。
「好的。不过你知道吗,卡尔?」阿萨德严尔的望着他,在举起望远镜之前又打起嗝来。
「那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
※
他们仔细聆听周遭的声响,听到了渔船与帆船引擎驶过的声音、省道上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声,以及为了提供税务局评估税价而正在空中进行地产摄影的单引擎小飞机声,然而就是没有持续不断的轰轰声,也没听见激怒了居民,使其组织「反对低周波」团体的噪音。
汤玛森的老婆在杭德斯特接他们。汤玛森答应会尽全力打听船屋,他认为诺斯孔的林务员应该会略知一二,附近区域的帆船俱乐部也同样是个门路。由于气象预报明天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所以他会继续搜寻。
卡尔开车往南行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阿萨德仍旧一脸悲惨。
忽然间,卡尔非常能体会汤玛森的老婆担心椅晃被弄髒的心情了。
「如果你觉得想吐,要提早告诉我,听见了吗?」
阿萨德神色恍惚点点头。
卡尔行经巴勒鲁普时,又把刚刚的话讲了一次。
「或许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过了几分钟后,阿萨德开口说。
「好,你可以再忍个两分钟吗?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先到霍尔特一趟,然后我直接送你回去。」
没有回应。
卡尔望着街道,天色已暗。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他进去。
「我答应维嘉去看她的母亲,她就住在附近的养老院,我得去探望她一下。」
阿萨德点点头。「我不知道维嘉的母亲还健在。她是怎幺样的人?亲切和善吗?」
问题虽然简单,却不容易回答,害得卡尔差点闯红灯。
「卡尔,你不能就让我在派出所那边下车就好吗?反正你等下要往北开。派出所那儿有班公车直达我家门口。」
阿萨德果然懂得怎幺保护自己和家人不曝光。
※
「没办法,你现在不能探望阿尔辛女士,时间已经很晚了。请你明天下午两点前再过来,最好是十一点左右,她那时候的精神最好。」值夜班的看护说。
卡尔从口袋拿出警徽。「我不是为私事而来的,这位是我的助理哈菲兹‧阿萨德,我们不会耽误太久。」
看护目瞪口呆看着警徽,然后又望向站在卡尔身边那个摇摇欲坠的人,这可不是美坡农庄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能见到的光景。
「我想她应该睡着了,她最近身体相当虚弱。」
卡尔看向手錶。九点十分。这极时间对维嘉的母亲来说一天才刚开始,眼前这女人在讲什幺鬼话啊?在哥本哈根的夜生活做了五十年的服务生可没有白费。不会,她不可能癡呆得那幺严重。看护半推半就的把他们带往癡呆症病人居住的区域,走到写着卡拉‧玛格丽特‧阿尔辛的房门口。
「要离开的时候请通知我们一声,会有人来帮你们开门,好吗?那儿有工作人员。」看护指着走廊底端说。
阿尔辛躺在成堆的髮饰和糖果盒中。一头未梳理的长灰髮和身上那件凌乱的和服,让她看起来像个不愿意放弃演艺事业的好莱坞老演员。她一下就认出卡尔,于是调整坐姿往后靠,嘴里叽叽喳喳叫着卡尔的名字,一直说自己看到他出现有多惊讶。维嘉那种兴奋若狂的行为模式显然其来有自。
阿萨德没有看阿尔辛一眼。
「要喝咖啡吗?」她问道,从没有旋上瓶盖的保温壶里倒了一小口咖啡,那个杯子之前已经用过了。卡尔抗拒不喝,却体悟到这种反抗行为毫无意义,于是转向阿萨德将咖啡杯递给他。若有人需要冷掉的咖啡,那幺肯定是他。
「妳这儿还不错。」卡尔边说边打量室内的摆设:镶金相框、弧形桃花心木家具与锦缎,卡拉‧玛格丽特‧阿尔辛尊贵的领域当中,总是放满这类物品。
「妳怎幺消磨时间?」他预料自己会听到一番说教,抱怨电视节目有多无聊,阅读对她来说越来越困难之类的牢骚。
「消磨时间?」她神色恍惚,「啊,除了有时候替换一下这个……」她没把话说完,便从靠枕底下拿出一个橘色电动按摩棒,上面有各种匪夷所思的按摩颗粒。「……几乎什幺事也不用做。」
卡尔听到身后传来阿萨德把咖啡杯敲到盘子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