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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版的说法能说明一些问题,”斯特莱克随意地说道,“利奥诺拉说奎因那天晚上消失时,带走了他自己那份手稿,以及所有的笔记。我当时怀疑他是不是打算一把火烧掉或扔进河里,现在看来他可能是想把它变成一本电子书。”
这个信息没有使伊丽莎白·塔塞尔的情绪有任何好转。她咬牙切齿地说:
“他有个女朋友。是教写作班时认识的。那女人的书都是自己出版的。我之所以知道她,是因为欧文想让我对她那些该死的情色幻想小说感兴趣。”
“你跟她联系过吗?”斯特莱克问。
“说实在的,我联系过。我想把她吓跑,我想告诉她,如果她帮欧文把那本书改换格式,或在网上销售,她可能也会成为案件当事人。”
“她是怎么说的?”
“我没有联系上她。试了好几次。也许她已经不用那个号码了,谁知道呢。”
“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斯特莱克问。
“拉尔夫有她的名片。我叫拉尔夫不停地给我拨她的电话。拉尔夫!”她大声叫道。
“他牵着宝宝出去还没回来!”门外传来那个姑娘惊慌失措的尖细嗓音。伊丽莎白·塔塞尔翻翻眼珠,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叫她找是没用的。”
代理刚出去把门关上,斯特莱克就腾地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弯腰审视墙上吸引他目光的一张照片,他不得不先把书架上的一张合成照挪开,照片上是一对杜宾狗。
他感兴趣的那张照片有A4纸那么大,是彩色的,但已发黄褪色。从照片上四个人的服装款式看,至少是二十五年前照的,地点就在这座大楼外。
一眼就能认出伊丽莎白来,她是四个人中唯一的女性,人高马大,相貌平平,黑头发被风吹乱,穿着一件深粉红色和青绿色的低腰连衣裙,显得很呆板。她的一侧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浅黄色头发的年轻男子,英气逼人;另一侧是一个皮包骨头、脸色阴沉的矮个子男人,脑袋大得与身体不成比例。他看着有点面熟。斯特莱克猜想可能在报纸或电视上见过。
在这个身份不详、但可能很有名的男人身边,就站着比现在年轻得多的欧文·奎因。他是四个人中最高的,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西服,发型用最形象的说法是尖嘴梭子鱼。斯特莱克忍不住想象出大卫·鲍伊 变胖后的样子。
门开了,抹了润滑油的铰链发出轻微的呼呼声。斯特莱克没有试图掩饰自己在做什么,而是转过身面对代理。代理手里拿着一张纸。
“那是弗雷切,”她说,眼睛看着斯特莱克手里狗的照片,“去年死了。”
斯特莱克把狗的照片放回书架上。
“噢,”她这才明白过来,“你是在看另一张照片。”
她走到褪色的照片前,跟斯特莱克并肩站着。斯特莱克注意到她差不多有一米八二,身上散发着JPS香烟和艾佩芝香水的气味。
“那是我代理公司开张的第一天。这些是我第一批的三个客户。”
“他是谁?”斯特莱克问的是那个漂亮的黄发青年。
“约瑟夫·诺斯。是他们中间最有才华的。不幸的是,英年早逝。”
“这位是——”
“迈克尔·范克特,这还用说。”她说,口气里透着惊讶。
“我就觉得看着眼熟。你还代理他吗?”
“不了!我还以为……”
虽然话没说完,但斯特莱克听见了后面的半句: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呢。隔行如隔山:也许整个伦敦文学界确实知道为什么大名鼎鼎的范克特不再是利兹的客户,但斯特莱克并不知情。
“你为什么不再代理他了呢?”他问,重新坐了下来。
伊丽莎白把手里的那张纸隔着桌子递给了他;这是一份影印件,原件可能是一张又薄又脏的商业名片。
“多年以前,我必须在迈克尔和欧文之间做出选择,”她说,“我真是个该——该死的傻瓜——”她又开始咳嗽,声音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喉音“——竟然选了欧文。
“凯瑟琳·肯特的联系方式,我只有这些。”她不由分说地加了一句,停止讨论范克特。
“谢谢,”斯特莱克说,把纸折起来塞进钱夹,“奎因跟她相好有多久了,你知道吗?”
“有一阵子了。利奥诺拉在家里陪奥兰多,奎因带凯瑟琳去出席派对。简直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