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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车,”罗宾说,“我们在伦敦没买车。”
“噢,不需要。”斯特莱克说,暗自想道,如果付给罗宾她应得的工资,他们或许就能买得起车了。
“那么,你打算问丹尼尔·查德什么呢?”罗宾问。
“许多问题呢,”斯特莱克说,一边掸掉黑色西服上的饼干屑,“首先,他是不是跟奎因吵过架,如果吵过,是为什么而吵。我想不明白奎因——虽然他明显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为什么要去攻击一个掌握着他的生计大权、并有钱把他告得翻不了身的人呢。”
斯特莱克嚼了一会儿酥饼,咽下去后说道:
“除非杰瑞·瓦德格拉夫说得对,奎因写这本书时真的精神崩溃了,把他认为造成他书卖不好的每个人都狂轰滥炸一番。”
罗宾前一天在斯特莱克跟伊丽莎白·塔塞尔一起吃午饭时读完了《家蚕》,此刻她说:
“对于一个精神崩溃的人来说,这书写得也太条理分明了吧?”
“语法可能没问题,但我相信许多人都会认为书中的内容过于疯狂了。”
“他的另外几本书也差不多是这样。”
“别的都不像《家蚕》这样不可理喻,”斯特莱克说,“《霍巴特的罪恶》和《巴尔扎克兄弟》都是有情节的。”
“这本书也有情节。”
“是吗?也许,家蚕的徒步旅行只是为了能把对那些人的诽谤攻击串起来?”
经过希斯罗机场的出口时,雪下得又大又密,他们谈论着小说里各种光怪陆离的内容,为那些跳跃的逻辑、荒谬的思路而发笑。高速公路两边的树木看上去就像被洒了好几吨糖霜。
“也许奎因是晚生了四百年,”斯特莱克说,一边继续吃着酥饼,“伊丽莎白·塔塞尔告诉我,有一部詹姆斯一世时期的复仇剧,描写一具装扮成女人的中了毒的骨架。大概是有人与之性交,然后死了。这有点像白鬼笔准备去——”
“别说了。”罗宾似笑非笑地说,打了个寒战。
可是斯特莱克打住话头不是因为罗宾的抗议,也不是因为反感厌恶。他说话时潜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忽地一闪。有人告诉过他……有人曾经说过……可是记忆像一道恼人的银光,一闪而过,如同一只小鲤鱼嗖的钻进水草。
“一具中了毒的骨架。”斯特莱克喃喃地说,想抓住那神出鬼没的记忆,然而已经无迹可寻。
“我昨晚把《霍巴特的罪恶》也读完了。”罗宾说着,超过一辆慢吞吞的普锐斯。
“你真是自讨苦吃,”斯特莱克说,一边去摸第六块饼干,“我认为你不会爱读的。”
“不喜欢,通篇都没有。都是关于——”
“一个阴阳人怀孕然后堕胎,因为孩子会干扰他在文学方面的抱负。”斯特莱克说。
“你也读过!”
“没有,伊丽莎白·塔塞尔告诉我的。”
“书里有个血淋淋的麻袋。”罗宾说。
斯特莱克转头望着她苍白的侧脸,她严肃地望着前面的道路,眼睛时而扫一下后视镜。
“里面是什么?”
“那个流产的胎儿,”罗宾说,“太可怕了。”
斯特莱克仔细思考着这个信息,这时车子经过梅登黑德镇的路口。
“奇怪。”他最后说道。
“荒诞。”罗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