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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灯亮着。罗宾站立片刻,鼓起勇气,按响门铃。
过了几秒钟,门谨慎地打开六英寸,里面站着一个中年女子,一头纠结的红色长发。
“凯瑟琳?”
“是,怎么啦?”女人疑惑地问。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你,”罗宾说,“你必须听一听。”
(“别说‘我需要跟你谈谈’,”斯特莱克对她面授机宜,“也别说‘我有问题要问你’。你的话听上去要对她有利。尽量不要告诉她你是谁。要显得很急迫,让她担心如果把你放走就会错过什么。你需要在她想清楚之前就闯进屋里。叫她的名字。建立一种私人关系。不停地说话。”)
“什么事?”凯瑟琳·肯特问。
“我可以进去吗?”罗宾问,“外面很冷。”
“你是谁?”
“你需要听听这个情报,凯瑟琳。”
“你是——”
“凯瑟?”有人在她身后说。
“你是记者吗?”
“我是朋友,”罗宾灵机一动说道,脚尖迈过门槛,“我想帮助你,凯瑟琳。”
“喂——”
凯瑟琳旁边露出一张熟悉的苍白的长脸和一双褐色的大眼睛。
“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皮帕说,“在那男人手下工作的——”
“皮帕,”罗宾说,跟高个子姑娘目光对视,“你知道我是跟你站在一边的——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们俩,非常紧急——”
她双脚的三分之二已经跨过门槛。罗宾凝望着皮帕那双惊慌的眼睛,让自己的表情显示出百分之百的可信和真诚。
“皮帕,如果不是认为非常重要,我不会过来——”
“让她进来吧。”皮帕对凯瑟琳说。她的语气很惶恐。
门厅拥挤不堪,似乎挂满衣服。凯瑟琳领罗宾走进一间开着小灯的小客厅,墙上贴着朴素的木兰花墙纸。褐色的窗帘挂在窗户上,但布料太薄了,透过它能依稀看见对面楼房的灯光和远处开过的汽车。旧沙发上蒙着一个有点脏的橘黄色沙发套,沙发底下是抽象旋转团案的地毯,廉价的松木咖啡桌上残留着一份外卖中餐。墙角有一张快要散架的电脑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罗宾看到两个女人正在一起装饰一棵小小的假圣诞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辛酸。地板上有一串彩灯,唯一的一把扶手椅里有许多装饰品。其中一个是印着“未来的大作家!”的瓷盘。
“你想干吗?”凯瑟琳·肯特不客气地问,双臂抱在胸前。
她用两只凶狠的小眼睛瞪着罗宾。
“我可以坐下吗?”罗宾说,不等凯瑟琳回答就径自坐下来。(“在不失礼的前提下,尽量表现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让她很难把你赶走。”斯特莱克这样说。)
“你想干吗?”凯瑟琳·肯特又问了一遍。
皮帕站在窗前,望着罗宾,罗宾看到她手里摆弄着一个圣诞树装饰品:一只穿着圣诞老人衣服的小老鼠。
“你知道利奥诺拉·奎因因谋杀而被捕了吗?”罗宾说。
“当然知道,”凯瑟琳指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就是我发现了那张订购绳子、罩袍和防护服的信用卡账单。”
“没错,”罗宾说,“这我知道。”
“绳子和罩袍!”凯瑟琳·肯特激动地说,“他肯定没想到,是不是?这么多年都以为那女人只是个邋里邋遢的……乏味无趣的小——小老太婆——结果看看她对他做了什么!”
“是的,”罗宾说,“我知道表面看来是这样。”
“这话什么意思,‘表面看来’——”
“凯瑟琳,我是来提醒你:他们认为不是她干的。”
(“别说具体细节。只要能避免,就别明确提及警方,别涉及可以查证的说法,说得越模糊越好。”斯特莱克这样告诉她。)
“什么意思?”凯瑟琳厉声又问,“警察认为不是——”
“你能拿到他的卡,更有机会复制——”
凯瑟琳慌乱地看看罗宾又看看皮帕,皮帕紧紧攥着那个圣诞老鼠,脸色煞白。
“但斯特莱克并不认为是你干的。”罗宾说。
“谁?”凯瑟琳说。她似乎太困惑、太紧张,脑子都不好使了。
“她的老板。”皮帕高声对她耳语。
“他!”凯瑟琳说,又转过来针对罗宾,“他是替利奥诺拉工作的!”
“他认为不是你干的,”罗宾又说了一遍,“虽然有那张信用卡账单——虽然账单在你手里。我是说,这件事显得很蹊跷,但他相信你是偶然拿到——”
“是那孩子给我的!”凯瑟琳·肯特说,挥动着双臂,做出疯狂的手势,“他的女儿——是她给我的,我好几个星期都没翻过来看看背面,想都没想过。我太善良了,收了她那张一钱不值的破画,假装是个好东西——我太善良了!”
“这我理解。”罗宾说,“我们相信你,凯瑟琳,我保证。斯特莱克想找到真正的凶手,他不像警察,”(“巧妙地暗示,不要明说。”)“他不是一心只想再抓一个女的,就是奎因生前可能——你知道的——”
“跟她玩过捆绑游戏的女人”这句话悬在空中,没有说出口。
皮帕比凯瑟琳更善于领会。她十分轻信,而且容易紧张,眼睛看着似乎怒不可遏的凯瑟琳。
“也许我根本不关心是谁杀了他!”凯瑟琳咬牙切齿地咆哮。
“但你肯定不希望被逮捕——”
“我只听到你说他们对我感兴趣!新闻里根本就没提!”
“怎么说呢……不会提的,是不是?”罗宾柔声细语地说,“警察不可能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他们大概抓错了人——”
“信用卡在谁手里?那个女人。”
“通常是奎因自己拿着,”罗宾说,“能接触到它的不止是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