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铁婆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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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禁忌:一、不要坐清晨第一班地铁,如果赶时间一定要坐,发现车厢没人,立刻下车;
二、夜间十点后最好不要乘坐地铁,如果赶时间一定要坐,发现车厢里全是人,立刻下车;
三、地铁票切勿放在手中或塞进裤兜;
四、牢记地铁票上的每一个数字,如果脖颈感觉有凉气,立刻默念数字。
五、不要盯着地铁窗户超过一分钟,否则在隧道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会看到奇怪的东西;
六、如果地铁在某一路段突然熄灯,千万不要和身边的人说话!
七、当天犯了五罪之人切勿乘坐最后一班地铁!
2008年,流传在韩国关于地铁的恐怖故事:
韩国,首尔,地铁站。
金贤慧独自在站台等着地铁,不停地掏出手机看时间,23:10分。她心里默算,到目的地需要半个小时,应该不会让客人不高兴。
虽说是亚洲经济强国,韩国并不是每个人生活富有。从东部庆尚北道小渔村来到首尔的金贤慧,白天是株式会社的打字员,夜间则是活跃在SNS(流行于韩国的网络社交工具)的应召女郎。趁着年轻,用身体换金钱,不用回村嫁给满身鱼腥味儿的渔民,还能供妹妹念书。做白领应召会有风险,只要小心些,赚的钱确实比红灯区的妓女高很多,她丝毫没有为自己的选择感到羞耻。
她花大价钱在韩国最有名的JK整形医院磨颧骨、削下巴,除了不能笑得太夸张导致肌肉和骨骼会崩离,表情稍显僵硬,活脱脱美女一个。反正顾客对韩国的“人造美女”司空见惯,也不耽误生意。要不是刚给妹妹交了学费,她还准备开眼角塑鼻。妹妹被著名的“JK娱乐公司”选中,乘游轮去了南印度洋接受最后的终选,一旦选上很快就能成家喻户晓的娱乐明星,这更需要她努力赚钱。
隧道黑暗处传来刺耳的空气摩擦声,如同无数条鬼魂在地狱里嘶叫,一股阴冷的空气从隧道里扑出,地铁的灯光远远亮着,如同怪兽两只巨大的眼睛。她忽然有个很可笑的念头:地铁真像一具拉载死人的大棺材。她听说过韩国首尔地铁的诡异传闻:修地铁的时候,施工中挖出好多尸骨,那些魂魄无处可归就出来阻挠工程,经常会出现伤亡事故。施工队伍偷偷请萨满做了好几天的巫祈,保证每晚零点以后关闭地铁,列车空驶一个往返,把被惊扰的魂魄送回原地。说也奇怪,此后的施工进行得异常顺利,首尔地铁工程才如期完工。
首尔夜生活越来越繁荣,地铁又增加了好几条线路,但关闭时间从未晚于零点,据说最后一班空车是由灵车司机驾驶。有传言说,有人坐过最后一班地铁,车厢空无一人,却从玻璃中看到空座位上面坐满了人。
金贤慧越想心里越发毛,地铁从隧道里钻出,缓缓停驶,车门打开,寥寥几个赶着回家的人在打盹,她看了看没有喝醉酒的帮派成员,上车坐好,顺便用手包遮挡着暴露在超短裙外面的雪白大腿。
站点陆陆续续到达,乘客们没精打采的下车,直到终点站,也没人注意金贤慧紧贴座椅一动不动。她的那张人造的漂亮脸蛋透着茫然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车玻璃,一条血红的细丝贯穿左眼瞳孔。
尖细的筷子从车座底下直插入金贤慧下体,鲜血顺着筷子滴落,沾满鲜血的枯瘦小手从座位下探出,身材瘦小的乞丐慢慢钻出,挑起金贤慧的下巴,俯身吻着她冰冷的嘴唇。瞬间,金贤慧的脸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青丝,两道灰气从鼻孔中冒出,整个身体迅速干瘪。乞丐边吻边蹲身探手拔出筷子,又猛地插进金贤慧的天灵盖,抽出时筷子上沾满红白掺杂的脑浆。乞丐伸出长满青色舌苔的舌头,拔筷子舔的干干净净,满意的呼了口气,钻进座位底下。
巡车员走进这节车厢,看到尸体,丝毫没有惊恐。他在金贤慧额头贴了张黄色符纸,向下一节车厢走去。车玻璃中金贤慧的影子如同睡醒了,起身走到玻璃前,看着车厢里自己的尸体,手指轻轻碰触着镜面,呵了口气,在白雾上面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又坐回座位。她的身边,慢慢出现很多人,双手放在膝盖上,笔直的坐着。
地铁再次开启,进行当晚最后一班往返。
地铁到达终点站,戴着无框眼睛的女人面无表情折着纸。每叠好一只纸鹤,就会有一个“人”化作淡淡的灰气,从车玻璃中飘出,钻进纸鹤,飞进漆黑的地下隧道。
“五罪之人,并不该死。”女子收起铜铃,径自走进车厢,撕掉贴在金贤珠额头的黄纸,翻开她的眼皮:“淫罪。眼中有红线。咦?人疾偶?萨满巫师?”
(五罪为“吃喝嫖赌抽”,对应的五官是“口眉眼耳鼻”。犯下五罪的人,会在十二个时辰内,五官对应出现淡淡的血丝。如果血丝贯穿五官,切勿乘坐地下交通工具!)
一
救援直升机提前了十几分钟到达邮轮,临走前船长送给我一个IPAD,我心说韩国人居然不用三星用苹果?刚想客气客气,船长用力拍着我的肩膀:“里面录了些东西,你看看吧。”
两个救援人员和船长聊着天,我听不懂韩语,索性钻进机舱,月饼竖起衣领斜靠着座椅打着瞌睡。船长说几句话就指指我,救援人员满脸惊讶,不住的点着头。我深深体会到了动物园笼子里被人指指点点的动物心情,想和月饼聊几句,结果丫已经睡熟了。
闲的没事做,我打开IPAD,没想到船长虽然是个人偶,居然还是摄影爱好者。文档里装着20多G的风景照片、影像。我一张张翻着,纳闷船长为什么送我这个?难不成为了打发飞行寂寞,让我看看风景照儿解解闷?这要是20G苍老师的爱情动作片,估计我还有兴趣多看几眼。
救援人员进了直升机,冲我微微一笑,用英语交代了几句国际救援机构的官方客套话。韩国人讲英语的感觉非常别扭,舌头捋不直,每个单词都曲里拐弯,我的英语本来就是二半吊子,听得不太明白,只好陪着脸傻笑,心里暗叹还是月饼聪明,睡着了节省多少繁文缛节。
直升机飞起,船长用力挥着手,不多时轮船就化成远远一个黑点。我不由感慨,上次从空中看南印度洋是跳飞机,如今坐着直升机去韩国,命运这个东西真的不好捉摸。几座小岛零星散落,我们生存了一年的那座小岛却不在视野范围,想想在岛上发生的那些事,无数个恐怖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脑子如同刀劈般疼痛,我急忙深吸口气,平缓情绪,尽量把那些画面忘掉。月饼还在睡熟,我暗暗庆幸:如果这一年没有月饼,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在岛上生存。
正准备关掉IPAD睡会儿,正巧翻到了一个漆黑的视频影像,看了看日期,是昨天录制的,我顺手打开视频。
两分多钟的视频播放完毕自动切换到下一个,如此连续播放了四五个,我已经全身冰凉,眼前一片模糊。我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指,想再看一遍视频,手指却不听使唤,怎么也点不到屏幕。“啪嗒”,IPAD从手里掉落,救援人员听到动静询问,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估计我的脸色非常难看,救援人员有些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拧开瓶盖,仰脖灌了大半瓶,擦着嘴角的水渍,拍了拍月饼肩膀:“有事儿问你。”
月饼缩了缩脖子,垂着头继续睡着。我盯着IPAD,越来越恐惧!
视频里,是昨天我在船上的拍摄影像,而且,只有我自己!
房间里,我自言自语,一会儿又走到对面,用月饼的表情和语气对着我的位置说话。这么描述其实非常混乱,因为我无法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简单地说,视频里面并没有月饼,休息舱,人疾偶的房间,船长舱,都是我和模仿月饼的我对话。最后一段视频,居然是我单独和船长聊天,可是我根本不记得我曾经这么做过!
我吸了口气:这一年,荒岛上只有我自己?我身边的月饼到底是谁?难道月饼早已经死了,他的魂附在了我身上?或者,从来没有月饼这个人,完全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我有双重人格?
我清晰地感觉到全身汗毛一根根竖起,心脏“砰砰”乱跳。我使劲砸着额头,又拍了拍月饼:“你丫醒醒!”
月饼不耐烦的睁开眼:“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月……月饼,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尽量使语调保持平静。
月饼摸了摸鼻子:“这么帅气的男神会是假的么?”
我略微松了口气,虽然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这么一个大活人摆面前,能假到哪儿去?
救援人员警惕地看着我,对另一个人嘀咕了几句。我忽然有种奇怪地紧张感,仿佛有什么危险即将发生。就在这时,从直升机前舱顶端的后视镜里面,我看到后排座位只有我一个人!正坐在月饼的位置,摸着鼻子,对着身边的空气说话。
一瞬间,我彻底混乱了。我到底是我,还是月饼?
“请问,我们到底是几个人?”我询问着救援人员。如果再不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我会立刻疯掉。
救援人员摘了墨镜,互相看了一眼,“哈哈”笑着。我怔了怔,才发现其中一个人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终于找到你了。”左眉角有颗痣的救援人员收住笑,嘲弄的耸耸肩,“你的抗药性很强,不过也该昏迷了。”
我心里一惊,突然感觉困意袭来,手指渐渐没了力气,脑袋昏昏沉沉,视野扭曲变形,越来越模糊,终于一片漆黑,只有耳朵还能勉强听到声音。
“老鼠逃到哪里,也会被猫捉住。”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
“呵呵,知道了只会更痛苦。”
“说的也是,他和月……”
我想起那个人是谁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二
我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仍是黑漆漆不见光亮,空气潮湿,周围弥漫着腐败的味道,“吧嗒吧嗒”的水滴声时远时近,我伸手摸了摸四周,什么也没摸到,似乎是一个幽闭的巨大空间。
麻醉药劲还没彻底消掉,脑袋晕沉沉的能坠断脖子,舌头干燥的像一截木棍,我双手交叉揉着虎口,加速手阳明大肠经的血脉循环止晕。揉压了几十下,意识清醒,我回忆着昏迷前一系列事情,左眉角有颗痣的救援人员,明明就是在日本富士山化成人狐消失的“山鬼”南野浩。我越想心里越乱,我怎么会从直升机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
我正费尽心思琢磨事儿,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听声音是个女的,我也不指望这会儿能碰上什么好鸟。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生存原则,正犹豫着“右肘后击”还是“转身冲拳”直接放翻对手,那个女人又说道:“我没有恶意。”
我心说有没有恶意制住你再说,说不得也要对女人动手了!顺着声音转身刚想一拳闷出,突然想到个问题,拳头生生停住:“你会说中国话?你是中国人?”
“咋?必须中国银才会睃中国话?我们韩国银就不兴会睃中国话啊?”
我顿感这个世界疯了,我居然在一片黑暗的地方遇到了满嘴东北话的韩国女人!
“啪”,灯亮了,我一下子没适应,被灯光刺得眼睛生疼,揉了好半天,才看明白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大约六十多平方米的地下室,起码有六七米高,长满苔藓的墙壁排列着或大或小锈迹斑斑的水管,延伸到拱形房顶,左侧的墙壁有一个圆形的隧道,不知道通向哪里,时不时传出“吱吱”的老鼠声。地下室中央乱七八糟摆放着锅碗瓢盆,破旧衣裤、鞋子,还有一些说不上名堂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居然还摆了一台老式彩电,正播放着娱乐节目,一群穿和没穿差不多的小娘们风骚的跳着舞。右侧沙发正盘腿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牛仔裤和T恤染着脏兮兮的污渍,乱蓬蓬的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看来是好久没洗过,正眯着眼睛歪着头打量我:“你叫啥名儿?”
“我叫啥名儿关你啥事儿?”
得,我这口音也串到东北去了。
“我救了你知道不?你告诉我叫啥名还不应该啊?”女孩抹了抹脸,蹦蹦跳跳蹿我身前,伸手摁了摁我的下巴,“男人的胡子是这样的啊。”
我彻底傻了!这都哪跟哪儿啊!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不……不……啊!妖怪!”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圆形隧道里传出女人的惨叫,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地下室里,时远时近的撞着耳膜,听得我毛骨悚然。“刺啦”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撕裂,惨叫声戛然而止,轻微的咀嚼声像蚁群在隧道里悉悉索索的爬动,痒得牙根阵阵发酸。
“婆婆,”女孩高声喊着,“好吃不?”
“嗬嗬。他醒了么?”苍老的声音从隧道最深处的黑暗中响起,“带他过来。”
我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隧道里面藏着一个吃人的老太婆准备把我当干粮,搞不好刚吃饱了没胃口,吊绑我慢慢风干做成人肉腊肠也说不定,这会儿不跑还等什么时候?
女孩好像对我没什么防备,走到我前边准备进隧道:“别墨迹,见婆婆去。”
我手上暗暗用力,准备一记手刀敲她的脖子,打晕了再说。
黑洞洞的隧道深处忽然亮起两盏绿幽幽的烛火,飘忽不定的跳动,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残影。借着绿光,我隐约看到一条雪白色的东西从隧道里向外爬着。
“婆婆。”女孩双手交叉在胸前鞠躬。
三
白色的东西爬到隧道口,“唰”的探出,绕过女孩向我扑来。仓促间我看到一条长着绿色眼睛的大白蛇,也来不及动手,急忙后退,后背顶到潮湿的墙壁。白蛇从空中落下,贴着地面蜿蜒爬行,缠住我的脚脖子,绕着腿瞬间把我包裹的活脱脱一个木乃伊,围着脖子转了个圈,蛇头探到眼前,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对着我的眼睛。
我全身的血液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