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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完全是神逻辑!”我哭笑不得。

“我总感觉吴佐岛一志不对劲。他和月野的感情发展得有些太快了。”月饼边说边走进了剧院。

直到月饼没入漆黑的大门,我还在原地愣怔怔地站着。从门口向外铺着一条半米宽的红地毯,倒像是从怪物嘴里伸出的舌头,等着我踩上去,走进它的喉咙里。

偌大的剧院被包场,空荡荡得有些阴森,每走一步,鞋底和地毯都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顶灯全都熄灭,显得舞台的光亮分外刺眼。从我的角度看去,逆着来自舞台的光,在光明和黑暗的分界处,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座椅,倒像是进入了巨大的墓地,座椅是一个个刻着死人名字的墓碑。

月饼几人已经在中央位置坐好,光线在他们脑袋上茫着一层白边,远看活像墓碑上面多了个人头。

我挨着月饼坐下,吴佐岛一志居然不在。我正想询问,剧院里缓缓响起音乐。很难形容这种音乐带给我的感觉,既像是小孩哭泣,又像是深夜听到窗外的“呜呜”风声,透着说不出的阴冷。

突然,音乐声变得急促,两个衣着华丽的人分别从舞台两边极缓慢地走出,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拖着长长的腔调,面对面“咿咿呀呀”唱着听不懂的曲子。

我差点一个哈欠打出来,在国内每次看到中央戏曲频道,看着那群大花脸在屏幕里甩着腔调,我都是立刻切台。要不是为了月野,打死我也不会来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这么想着,侧头一看,月野和黑羽倒是很投入,随着歌舞伎的表演打着拍子,月饼居然也很专注地欣赏着。丫连京剧和黄梅戏都搞不懂,居然能这么认真地看歌舞伎,顿时毁了我的三观。

“台上的女伶,是吴佐岛一志。”月饼低声说道,“说是给喜欢看歌舞伎的月野一个惊喜。”

我这才明白吴佐岛一志去了哪里。丫不但会摄影,居然还能载歌载舞,这倒真是让我大呼意外。

“搞艺术的都不是好东西!”我愤愤骂着。

“你没进来的时候,月野告诉我,结尾会有些血腥,而且和阿国的故事有关,仔细看吧。”月饼眯着眼睛盯着舞台,“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另外一个表演的人,似乎很熟悉。我怀疑是……”

话没说完,舞台上两个人的声调忽然提高,似乎在表演争吵的桥段。扮演女子的吴佐岛一志一甩袖子,面对舞台,扮演男子的演员从腰间摸出一把剪刀,由后砍下,吴佐岛一志苍白的脸皮顿时被割破,耷拉着半截皮,露出暗红色的肌肉,鲜血涌出,整张脸被白粉和鲜血搅和得一片模糊。月饼忽地起身,却看见月野和黑羽端端正正地坐着,眼中透着痴迷的色彩。

“每次看到这一话,都觉得好真实。”月野和黑羽低声交流着。

“只有鲜血、暴力、死亡,才是大和民族信仰的意义。”黑羽赞叹着,“月君,南君,不用紧张,这只是歌舞伎的特技效果。第一次看歌舞伎都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月饼将信将疑地坐下,可是浓烈的血腥味,让我根本无法相信这只是特技!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男演员疯狂地挥着剪刀,沿着吴佐岛一志的脸廓划下,用力一扯,一张血淋淋的脸皮被生生剥落!他捧着血淋淋的人脸,狂笑着塞进嘴里咀嚼,齿缝挤出嚼烂的人皮肉渣,顺着嘴角“滴答滴答”流出。他猛地一仰脖子,喉结咕嘟一声响,将嚼成肉酱的人皮生生咽进肚子里。原本布置华丽的舞台顿时变成了血腥的食人地狱!

男演员再次举起剪刀,狠狠地割向自己的脖子。刀刃深入喉咙,他却像不知道疼痛般,一手抓着头发一手用力割着,直到镰刀将脑袋完全割掉。他拎着自己的脑袋,直挺挺地站着,任由腔内鲜血喷泉般涌出,才轰然倒地……

这怎么可能是特技!

“啪啪啪啪!”月野和黑羽激动地站起,用力鼓着掌!

“没想到吴佐岛先生居然如此擅长歌舞伎。”月野难掩舞台上血腥一幕带来的兴奋,“月君,南君,这就是在车上给你们讲的美女阿国故事的结尾。本来应该是有言士登台讲述,演员才会起身致谢。既然是包场,那就由我讲述吧。”

失野和宾客冲进后院,桃子和阿国排练的密室亮着昏黄的灯光,纸质窗棂上,迸溅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密室门打开,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全身浴血地交缠在床上,白色的床单被血染透,桃子圆鼓的左乳上,深深的血洞兀自向外“咕嘟咕嘟”冒着血,洁白的胳膊蜿蜒着一溜溜血条,顺着手腕流到手里的剪刀尖上,一滴一滴落到地面。

“哇!”有几个宾客忍不住呕吐起来。密室里顿时充满了鲜血和呕吐物混合的腥臭味。

阿国的尸体,更是让人惨不忍睹!修长的脖子被剪刀斩断,骨茬从喉咙的碎肉里刺出,血泡一个接一个地鼓起破裂,整张脸皮沿着脸廓完整地割下,暗红色的肌肉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毛细血管,成片的肉疙瘩像是苍蝇蛹长在脸上,鼻梁附近连肉都撕掉了,露着森白色的骨头,刀口边缘处的皮肉外翻,牙床暴露在空气里。

她的脸,早已被割下。

更不可思议的是,透过桃子双腿的缝隙,居然看到了阿国下体长了一条男人的阳物!

阿国是上半身女人下半身男人的怪胎!

两个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模一样的两块玉坠!

一把大火熊熊燃烧,烧掉了密室,也烧掉了阿国和桃子的尸体,似乎也烧掉了所有秘密。

但是却封不住宾客们绘声绘色的描述。

没过多久,失野就被以“在家中养了怪物,蛊惑天皇”的罪名抄了家,整个家族更是男的被斩首暴尸,女的做了官妓。

远在出云大社的宁源听到这个消息,仰天长笑三声,安然地走到老槐树下,只说了一句话:“劫就是报,报就是解,解脱解脱。”之后就安然圆寂了。

十一

宁源还是个小孩时,就发现自己的问题。他对女人丝毫没有兴趣,反而喜欢亲近男人。这让他异常恐惧,于是选择了出家当和尚,希望能通过佛祖的启示,排除心魔。

光阴荏苒,当年的小孩早已长成俊美的和尚,受到无数女性的爱慕,可是他却发现,佛性依然无法阻止他喜欢男人,也无法让他对女人有一点兴趣。

这种羞于启齿的隐秘让他越来越癫狂,几乎达到了无法控制自己、眼看要发疯的程度!心理上所无法承受的压力,让他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挥刀砍向下体!

生理的残缺压制了心理的异向,他依旧是那个每天都会得到无数赞美的和尚。直到一次云游远行,他在山溪汲水时,看到了远远飘来一个木盆。

里面,是一个半岁多大的男婴。

出家人慈悲的心让他收留抚养了那个婴儿。面对世间的非议,他总是淡然一笑,因为在他心里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女人,而这个孩子,就是佛祖赐给他的骨肉。

他给孩子取名叫阿国。

可是随着阿国慢慢长大,他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让他感到无比恐怖!

阿国,居然是个女孩!阿国长了男人的下体,却有着女人的容貌、声音、胸部!

一个不男不女的怪胎!

他想到残缺的下体,难道阿国的出现是佛祖对他的惩罚?为了让他日夜备受心理煎熬,每天都不能忘记自己奇怪的心理吗?

阿国知道自己的身体与别的孩子不同,更是把自己当作怪物,几次寻死,都被宁源发现救了下来。

她(他)对宁源的感激,不仅仅是生命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这种依赖,渐渐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一个下体残缺,有着女人心理的男人;一个下体是男人,身体是女人的半男半女。

谁也不知道这种畸形的组合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阿国决定云游四方表演,临走前那一晚上和宁源发生了什么。

当阿国戴着面纱出行时,谁也不知道她(他)的脸是不是还在,或者自己把脸皮割下。

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

十二

京都,失野家,桃子忧伤地看着胸前的玉佩。作为一个歌妓,每天除了卖艺,还要用诱惑的笑容勾引达官贵人,才能使他们扔出大把钱财,才能过得足够好。

但是坚持“卖艺不卖身”的觉悟,让她徒有“全日本第一歌妓”的名头,生活却越来越艰辛。

光鲜的背后,是自尊撑起的不为人知的艰辛。直到一次表演后,几杯酒喝下,酒量极佳的她却昏昏欲睡。

醒来时,下体撕裂的疼痛和凌乱的床铺,还有身上无数抓痕牙印,让她明白了……

十个月后,她把偷偷生下的孩子放入木盆,挂上祖传的玉佩,送入溪水中。

没多久,桃子嫁给了仰慕她很多年、非她不娶的失野。

可是那一晚被强暴的经历,却让她无法再对男人提起兴趣,她发现,她喜欢上了女人。

和阿国半个月耳鬓厮磨的排练,让她对这个年轻女人产生了莫名的情愫。从阿国曼妙的舞姿中,她依稀能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样子,让她感到很亲切。她无数次央求阿国摘下面纱,却总是被拒绝。阿国察觉到桃子对她的感情,除了排练,一直在躲着她。这更让桃子渴望。

莫名地渴望。

终于,渴望变成了无法压抑的欲望。她借着假装醉酒,让阿国扶她回后院,在茶盏里,放入了迷药……

剩下的事情,可想而知!

桃子看到的是,被剥了皮的人脸,女人的上身,男人的下身,还有,阿国脖子上佩戴的和她的一模一样的玉坠!

于是,桃子疯了!

于是,死亡!

十三

我和月饼听完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面面相觑。谁曾想一个歌舞伎的表演,背后居然有这么离奇复杂的故事?

吴佐岛一志和另一个演员依然很尽职地扮演着尸体,使得剧院里的空气异常沉重,每吸一口气,都压得肺部特别沉重。

“吴佐岛先生,我作为言士的任务完成了,你们也该谢幕啦。”月野对着台上恭恭敬敬地鞠着躬,“谢谢你们这么精彩的歌舞伎表演。”

舞台上,两个人一动不动,血腥味,越来越浓。两具尸体的身下,鲜血已经泊了一大片,静静地把舞台染红。

“你确定这是特技效果?”月饼再也忍不住,翻过座椅跃上舞台。俯身观察片刻,抬头时脸冷得似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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