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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答所用之水,来自科学考察时从几百米深处带上来的冰芯。本来我想把这件事搞得更清楚,再来汇报,但我开始发热了。其他的部分,你已经在我公开的遗书上看到了,不再重复。
如果你有幸(也许是你的不幸!)看到这封遗书,你要做以下几件事:
第一,请你找到冰川水。我猜测,在那里面,很可能有最初的花冠病毒。
第二,把我的这封信,放在水里浸泡一下。你用一小块纸就可以。
……
罗纬芝看到这里,好生奇怪,停了下来。第一件事,她可以向袁再春汇报,去找冰川水化验。但是这第二件事,把信放在水里泡,似乎难以完成。这些纸已经朽了,不要说浸泡,就是拿在手里时间长一点,就开始酥脆掉渣。虽然这不是什么文物,但万一毁坏了,难以交代。
不过,若是只在边缘处撕下来一小块纸,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罗纬芝这样想着,就在没有写字的地方撕下了一小条。拿来一只透明的六棱水杯,倒入矿泉水,然后把那一小片纸放进去,等待着奇迹发生。
大约十分钟,没有任何奇迹出现。那块纸在水中渐渐地稣透了,变成丝丝缕缕的絮状物,整个水杯呈现稀薄的雾状,不再清亮。罗纬芝走近杯子,像一个高中生上化学课,用手扇着闻了闻,没有任何特殊气味。她又使劲上下左右摇晃,好像那是一杯红酒佳酿,看它的汁液是否挂壁。折腾了半天,那水始终如一地混浊,并无异象。罗纬芝气馁,心想这于医生虽一生英名,但濒死之时,也方寸大乱。眼看着那水已经发生了沉淀,水杯上层慢慢清晰明朗,底层越显出黏腻了。
罗纬芝终于放弃了努力,心想还是回去看看于增风还有何指教吧。基本上也不抱有重大发现的希望。
在那张纸的背面,还写着一些字。似乎更加潦草,罗纬芝刚才看到了,但还没有来得及读,就忙着去撕纸做试验。现在,再来读读吧。
我猜你刚才看到了这张纸的背面还有字。如果你先看了这些字,我猜你未必有胆量把一部分纸泡在水里。如果你最终没有这样做,我一点也不责怪你。你有这个权利远离危险。
这件事我要是现在不做,就再也没有力气做了。我要竭尽全力去做,并不在乎世俗道德的评判。生命就是一系列的机会成本,我现在只有最后的机会,它是我所有的资本。我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现在,对不起,也不惜付出你的生命,只愿求得更多人的长生。这是一种罪恶的崇高感,希望你能理解。
如果你还没有看以下的文字,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