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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的能力不应该这么马虎,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称职的法医?”

她终于转过身来,那透亮清澈的目光盯得我很不自在。

“我这个人无欲无求,说难听点就是不求上进,不思进取,你就别学老段对我说教了行吗,我可不想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解剖台上。”我向前走了两步,绕到她后面,“我能不能问你个私人问题,维薇老师,你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她像是受刺激了一样忽然转身,手里面还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男人的生殖器我剪过不少,你最好不要打听我的事儿。”

她的厉害我见识过,所以立即求饶,“错了,真错了……”

夜里段局给维薇做了安排,让维薇暂时住在我家里。表面上是说市局招待所条件差,去外面租房子又不安全,实际上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暗箱操作。

我也是一样,故布疑阵道,“这不好吧,我觉得你还是安排别人吧。”

段局配合着和我唱起双簧,“怎么不行,你沈毅什么样的品格我是清楚的,反倒是安排别人我才不放心呢!”

“品格?!呵呵……”维薇笑了,然后脸色一冷,“段局,你家里不方便吗?”

“不方便!”段局立马否决,然后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沈毅!这是命令!”

“唉,谁叫我这个人特别的善良,那行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表面上我心不甘情不愿,但心里面早已经乐开了花儿。

“那行,我尊重段局的决定,我会按时交房租给你,呵呵,也会帮段局好好调教一下……”维薇伏在我耳旁,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不良少年!”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敲定了,当天晚上维薇就住进我家里。

不过她这个人非常的倔强,我明明有车可以捎脚,她却固执地宁愿自己走路,我只好开着车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落寞的柔弱背影。

她忽然驻足,问,“你是跟屁虫吗?”

“我这不是害怕半路蹿出个劫道的吗,你长这么漂亮就是给人多少钱都没用啊,人家肯定劫色!”

“我看你就是这个劫道的,要么你先走,要么我先走,要么谁也别走了!”她给我出的选择题一下就让我犯了难。

“我走……”我还是做出选择,开车缓缓驶离。

我尊重她的选择,再说我想抗争有屁用,虽然我喜欢她,但现在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陌生人,还需要时间。

回到家里,我丢了魂儿一样盯着手机。

直到夜里十点多她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于是我穿上外套准备出去找她,刚拉开门就看到她坐在门口,烂醉如泥,还说着醉话。

我将她拉起,搀扶回到了卧室。

她抓着我的衣领哭着问,为什么,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反问她,什么为什么。

她很大声,“为什么这么讨厌法医,法医怎么了……”

是不是段局和她说过什么,不然她怎么知道我讨厌法医。可就算如此,她的反应也过于强烈了吧,我讨不讨厌法医工作似乎和她没多大关系才对。

“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回来!”她死死抓着我不放手,“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人能阻止我喜欢法医,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我没做梦吧,她说她喜欢我?

我乐得合不拢嘴,让她好好躺着别动,我去给她弄点醒酒的东西,她却像是一个小女生一样抱住我哭,“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呵呵,你嫌我脏,嫌我的工作给你丢脸,我不干法医了不行吗,我没想过要和你分手,呜呜……”

我们从没有在一起过何来分手?!之后我就明白了,估计她把我当成别人了……

突然她大吐了好几口,带着胃酸气味的酒水喷了我满身,那味道刺鼻,难闻。我干脆把她扛到了洗手间里,在马桶口用力拍打她的背,啤酒混着白酒从她嘴里吐出来,然后就一头栽倒在马桶旁。

把她扶回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清理干净以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安宁。接起电话听到张弛无法形容的急切声音,他让我和维薇立刻赶到北线荷塘村A7-21号出租屋。

我问张弛,是命案吗,有线索吗?

张弛说是命案,报案人是荷塘村的一个男性村民,他和朋友打牌到了夜里十点多,回家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救命就跑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叫救命的女孩倒在血泊中,杀人者不知去向……

维薇喝了太多的酒,睡得又沉,我舍不得让她跟着一起遭罪。给她盖好被子以后,便独自开车穿越黑夜来到了荷塘村。

“这个屋儿是吧?”我直入主题问身旁民警。

他点头道,“对!”

穿上连体服、戴上手套和鞋套并做好相应准备后拎着工具箱进入现场。

已经记不得多少次踏入过案发现场,这里让我感触最深的不是空气里的血腥味,也不是现场的血迹斑斑,而是一种别处感受不到的死寂。生命的消逝会让你变得渺小,像是无人问津的浮萍,更像是无声划过的尘埃,是否存在过从不会有人愿意记得。

进去时张弛正在对房内物品逐一排查,死者遗体就在他不远处的空地上。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后,我将工具箱放在地上,开始观测尸表。通过未见明显浑浊的瞳孔、松弛的肌肉以及未成形的尸斑来看,报案人的供述是正确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个钟头;从死者整齐的衣物判断生前应该没有遭受过性侵害,甚至是没有发生过任何挣扎,很有可能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被一击致命;尸体呈现出来的姿态是趴状,最明显的伤口在后脑,也就是顶骨下方,贯穿了后脑的矢状缝和人字缝,创口很深,白骨森森赫然可见。

但死者的其他部位,譬如背部、腿部无明显伤痕。

说明凶手行凶毫无前兆,不存在争执以及行凶前的厮打,杀人之心非常的明确,所以致命的创口都汇集在头上,先是致命的一次劈砍,又疯狂地连续劈砍了四五下,不给对方任何活下来的希望。

从创边欠齐,创外宽内窄,无钝角,无组织间桥的情况来看,是锐器造成。

“沈法医,看出什么来没?”有人问。

“嘘!”竖起一根手指,我示意他们安静一点,现在我需要安静。

地面的血迹形态很干净,从死者下位后腿两三步的位置上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盏还在亮着的台灯,下面是小卖铺里都可以买到的廉价日记本,有几行娟秀工整的字迹还没有写完。

重点是,台灯和日记本上有少量喷溅血迹。

那么死者应该就是在旁边这个位置上受到了第一击,双腿一软,一个前扑趴在了地上,随后的击打中造成了墙壁上的喷溅血迹和地面上的血泊,现场没有转移和滴落状态血迹,说明尸体没有转移过,很大程度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还有另外一个重点。

这个现场和前一起案子的现场极为相似,不管是凶手的手法还是痕迹情况都很像,尤其是一样完好无损的门锁。

“沈毅,死因是什么?”廖大国问我。

表面上来看应该是颅脑性损伤致死,但还要进行具体的解剖才能得结论。不过就现在而言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查查这两个死者之间有没有联系,以及她们之间是否存在共同的特征、爱好,是否去过同一个地方。

“沈毅,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是法医,你只要给我们提供线索,该怎么查用不着你在这儿指挥。”向来令我讨厌的就是廖大国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

“我给了你一个更深入更直接的答案不高兴吗?”

“我要的是线索,线索知道吗,你说这些有屁用啊,都说了你不行,难怪段局会找新的法医来。”从我到局里开始廖大国就处处挤兑我,频频示威,大有不满之意,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他了。

“廖队你这么说话就不怕打脸?”全局上下也就只有张弛,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力挺我,“根据现场勘察的结果以及沈毅对尸体的研判综合来看,两起案子的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你不是嚷着要线索吗,沈毅已经给了你一个非常正确的方向,目的是为了防止凶手再次作案,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害,也缩小了你们的侦查范围,减少我们局的人力资源浪费,于情于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沈毅啊?”

廖队被说得一脸不是,无力反驳。

“弛子,干活吧。”

人要适可而止,给别人留退路就是不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惹麻烦。

我也不想把张驰拉进我和廖队的冷战中,他针对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冷嘲热讽,所以我从来都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不多言不多语,就像廖队说的,案件进展如何,结果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

可回头看看死去的人,却心有不甘,所以我想当刑警,冲到案件的第一线,因为我也尝过失去至亲的痛苦,也体会过背负仇恨的折磨。

“有发现!”

一名警员在现场附近一条水沟里找到了一把血迹斑斑的刀具,上面有错综复杂的血迹形态,还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枚指纹。廖大国箭步奔去时,我的目光也紧随而去。在他们为之惊喜万分时,我心中困惑重重。

细节上有问题。

第一起凶案现场并没有找到杀人凶器,说明凶手十分的谨慎,那么为何第二次行凶时会这么大意?

局法医室,静看着解剖台上冰冷的遗体。

拍照,留证,等待家属签字。

我这一坐就是一宿,不知不觉中就睡了。

同样是闭眼,但有些人这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二天早上。

维薇很早就来到局里,她进入法医室的时候我刚好醒来,四目相对,我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异样与不自然。

“已经联系上家属了,准备开始吧。”她开始准备工作,“死亡时间验明了吗,我来确定死因。”

良久我都没吭声。

站在解剖台旁的她转回脸,问我,“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没说什么吧?”

“说什么?”我调侃她,“说你喜欢我吗?”

“我是你老师,请你放尊重点!”

因为又发生了一起案件,局里面乱成一锅粥,主要的原因是省领导在市里面做调研,这个节骨眼上接二连三发生杀人案,对市里以及公安机关形象都有不良影响,一旦上面追究起来,难免要担一些责任,所以包括段局在内无人敢怠慢。

维薇做了解剖以后局里面又开了一个研讨会,综合刑警、物证痕检和法医几个部门掌握的证据、线索对案件进行合理的探讨,或者说是通过物证对案情进行一系列合理的推演,尽可能还原凶手作案动机以及手法,以及凶手、死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刑警队的人给出了一大堆的调查结果,但对案件的侦破工作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针对第一起案件的死者调查结果如下:

性别,身高,体重等外貌特征不再赘述。就死者生前的活动范围、路线和日常交往圈子进行分析。工作地是一化妆用品店,月薪两千加提成,不包吃住。案发后刑警队第一时间就对死者同事、老板和亲属进行了仔细的走访排查,死者没有和任何男性有过交往,也没有与任何人结仇的先天条件,总的来看基本可以排除仇杀和情杀这两种可能。

另外根据化妆品店的老板描述,受害人生前工作期间因为口渴,误喝了同事自带的花粉水,发生过短暂的咳嗽和呼吸急促,但及时就医后也就没事了。

花粉只是个意外,与案件无关。

廖队说,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劫杀。

维薇却有相反的意见,“绝对不是劫杀!”

“维法医,那您看?”对维薇,廖副队长倒是谦和很多。

“单从法医角度来说,杀人者目的明确,是冲着人而不是冲着财物。不能否认的是现场确有财物丢失的迹象,但我觉得更像是凶手杀人之后临时起意,但因为比较匆忙就只带走了一部分,所以死者家里并没有大面积翻动的迹象,也有可能是故意伪造现场。还有,这两起案子死者都遭受过致命的头部击打,造成了颅脑广泛性失血休克,完全一致的杀人手法说明凶手的目的在于杀人,而非劫财。另外现场都在出租屋内,都不存在打斗痕迹,门锁完好,受害人都是外地人,所以我不认为是劫杀,而是蓄谋已久的犯罪行为,个人观点应该是极端犯罪。”

廖大国有些心虚,也有些不高兴地瞟了我一眼。因为昨天晚上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让他去查一下两起案件之间的共同点,明摆着就是告诉他这个案子可能没那么简单。如今维薇很是契合地把我昨天想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以此证明我昨天并不是在空穴来风,廖大国自然觉得脸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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