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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愿意回家,我们就联系了收容所、福利院和慈善机构,还给自发给他们捐款捐物,可他们就是不去我们也很头疼。”执法所的工作人员有意无意地牢骚了一句后转入主题,“王婆就在哪呢,你们聊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谢谢。”
管理局三楼的招待所很早以前就被改成了收容所,就是为了留守儿童、流浪者和孤寡老人准备的。
我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双鬓斑白,煞是可怜的老奶奶。
我挑选了一粒果粒饱满的葡萄,剥开皮,边说边递给她,“奶奶,又见面了,吃葡萄!”
她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张开嘴,吃了葡萄以后说,“小伙子,我不认识你啊?”
看来奶奶的记性不是很好,我也没有向他介绍自己,直接就把话题转到了阿木身上。
听见我提起阿木,她频频点头说认识,还反过来问我是不是阿木的朋友,知不知道阿木现在在哪?上次阿木和别人吵架以后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找她。
我安抚着她,“婆婆,您别急,我就是来帮你找阿木的,你刚刚说阿木和人吵架,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是谁?”
她想了好久,然后缓缓摇头说记不得了。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流浪汉代替阿婆做了回答,他说阿木吵架的时候自己刚好在场,但那个人是新来的,所以叫什么名字他们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是个很不讲道理的男人。
为什么吵架?我问他。
“他抢了老太太的东西,阿木看不下去就和他理论了两句,但这个人脾气很暴躁,还对阿木动手,阿木可不是孬种,好在我们及时劝架,不然阿木真的动起手来,这个人就完了。”
另一名流浪汉补了句,“后来阿木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我环视四周,问他,和阿木发生口角的这个人在这里吗?
他摇头说,“不在这里,也很久没看到了,谁知道死哪去了。”
无意间我又听见别的流浪汉猜测会不会是阿木记仇把这个人给杀了?立马就有人否定,阿木那么善良,正义,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儿,他一定是去找以前的那个女人了!
我急忙问他们什么女人。
“就是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女人,因为给了他一杯奶茶就让他念念不忘,阿木这小子太重感情,你记得人家可人家记不记得你啊,唉……”他一边回答我一边唉声叹气。
我问,叫什么知道吗?
他仍旧摇头,“阿木一直没说过,我们也没好意思问。”
“行,谢谢你们了。”
我转回身给奶奶削了一个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并逐个插好牙签,“奶奶,我先走了,阿木应该只是暂时有事,忙完就会回来找你了。”
回到车上,透过挡风玻璃望着阴沉的天。
阿木是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应当不会那么凑巧同时出现两个叫阿木的,那么流浪汉提到的阿木应该就是恐吓徐翀的那个人。但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李依依形容出来的阿木是一个贪得无厌的男人,可这些曾和阿木朝夕相处的流浪汉却说他很善良,正直。
所以我不解,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李依依的话在未得到证实的情况下,不能称之为是一个有效的证据。
况且她身上本身就存在诸多可疑之处,隐藏的结婚照、割腕自杀、前额遮掩起来的伤痕和流产无一不在说明一个家庭的破裂。虽然表面上他们有着很和睦的夫妻关系,但可能只是在我们面前做做样子而已。
回到局里时已经到了下午,沉闷的天气惹人发困。
法医室里空空荡荡的,张弛说维薇一天都没来上班,打电话也不接,刚才开会的时候老段又发火了,两个法医一个都没来开会的确是有点过分。张弛便叫我小心一点,维薇是“请”来的,段局不可能冲着她发火,但我就不同了。
张弛料事如神,没过半刻中段局办公室就传来一声怒叫,“沈毅,你给我滚过来!”
段局骂人我早就习以为常了,说难听点叫皮糙肉厚,用段局的话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所以我们就像是形成默契了一样,一个输出成吨伤害,一个照单全收。
“知错能改,改了再犯?”
“不行,维薇一天没上班,我得去看看她。”
“少搁我这儿转移话题!”
“我这不是关心老师吗!”
“你不用担心,她只是受了风寒,我给她放了一天假。”段局开启攻击模式,“我说沈毅你心也是够大的,带着人家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连一个电话都不打,你就没想过她可能会着凉?”
“对呀,那我更得去看看她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单位什么规定,不许擅自离岗不知道吗?”段局看了看时间,“一会你跟着廖大国去一下死者生前所在的公司了解情况,算是将功补过。”
“段叔,你说我要是在她最独孤,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去关心一下,她是不是会特别的感激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就希望我错过吗?”
“别以为是我让你追的你就可以无所忌惮,原则性的东西永远不能改变,有了案子你就要把全部精力放在案子上。”段局趁机给我下了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刚来这里水土不服,体质又弱,这两天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法医的大梁你得给我挑起来,如果还像以前那样随意擅自离岗,不来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维薇的风寒可能比较严重,一连几天都没有上班。不管从哪方面讲,我都应当去探望一下,可无奈局里面就我们这两个法医,她不在就只能我顶上,况且这还是段局给我下的死命令,所以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在办妥正式调查手续后,我们顺利地进入徐翀生前所在的公司。很快,我便掌握到了另外一条线索,就是徐翀的另外一个朋友,也是这间公司的一个职员。
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所有和死者有过接触的人都不能排除嫌疑,哪怕是给我们提供重要证据的证人,譬如李依依,徐翀的这个朋友自然也在我们的排查范围内。
她叫软妹,是不是真实姓名暂时不去考究。
为了不对她个人构成影响,我们在二层休息区里见了面。
看着我和身旁另外一名办案民警,她显得有些紧张,手指一直焦躁不安地来回搓着。
“羽中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找我想问什么就问吧?”
“死者叫徐翀,你说的这个羽中是谁?”民警小哥问。
我低声提醒她,翀字拆开就是羽中,她这才明白过来。
“我们都这么叫她,就像他们叫我软妹一样。”
之后民警问了她很多关于徐翀的问题,软妹一边回答他一边仔细做着记录。无非是生前和谁接触最频繁,有没有和谁发生过口角,生前有没有异常的行为言语,以及是否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等。
听到民警小哥最后一个问题软妹稍有些不太高兴,“什么叫不正当关系?她没有结婚和谁在一起是她的权利,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我和你出去开房,你觉得咱们算是不正当关系吗?”
民警小哥被问得一声不吭,也因为这毫不避讳的言辞而有些羞怯。
我帮民警小哥开脱,“你先别生气,这个问题问得确实很不礼貌,但是我们没有不尊重死者的意思,请你不要曲解。不过我也得提醒你,徐翀没有结婚不代表男方没有或者是你不知道的第三者关系,我们也是为了尽早破案给死者和亲朋一个说法,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一向洁身自爱,不去歌舞场所,也从来不玩交友软件,而且她的工资很高,有自己的房子和车,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你们觉得她会去当小三吗,在公司里也没听说她和谁结怨,生活上更没有和谁有过牵扯。”
“听起来你们关系很不错?”
“如果不好你们也不会来找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