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Land之梦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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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6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住在德州阿灵顿,当时有件事情震惊了全美国,警官先生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情吧?”
“安珀·海格曼事件,安珀警报的来源。”老伍德的表情有些灰暗,他想起了那个著名案件中遇害的可怜女孩。
“是的,那个可怜的女孩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架强暴杀害,大多数人都是从报纸和新闻上得到这个消息的来源,但是他们远远不如我们这些事件发生在身边的人感到的焦虑和愤怒,虽然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但是我就立志一定要抓住那些伤害孩子的坏蛋,虽然我并不是警察,但是您不能阻挡我的调查,我也想帮忙!”
“好吧,年轻人,我欣赏你的热心,但是希望你不要阻碍到警方的调查,而且有什么发现必须通知警方,不能独自逞英雄,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一名可怕的罪犯!”
“这是当然,警官。”
就在这个时候,老伍德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让他的整个脸色大变,他用一种极度愤怒的语气吩咐对方保护现场,他马上就到。
随后他甚至都没给爱德华一个眼神,就开车匆匆而去。
这个电话让爱德华感到了一丝不祥。
(八)
“伙计,你不知道我刚刚遇到了谁,老伍德,我们的老朋友,为了不让他怀疑我还扮演了一个热心的良好市民哩,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牙医诊所。”
“牙医诊所?牙医!你竟然有空去看牙医?!”
“小声一点,被你吵的头痛!”忘言无奈的把耳朵里的耳机声音调小了点儿。
“我并不是在看牙医,而是我观察了一下这几个丢失孩子的照片,我发现他们有个共同的特征——”
“都在换牙!”联想到牙医,爱德华立刻明白了,“的确,八、九岁正是换牙的时候。”
爱德华翻看了一下手机里存储的那些照片,不同的照片上的孩子们要么缺了门齿,要么缺了犬齿,都在可爱的露着风。
“你觉得这个犯人是根据这个选择对象下手的,的确,这个年纪换牙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你怀疑犯人是个牙医?”
“是的,牙医!但是麻烦你不要那么激动,把语速放慢一些。”忘言慢吞吞地回答,“虽然前几个孩子是不同的牙医,但是这个牙医和这次丢失的两个孩子都有交集,他曾经到他们的学校为他们讲过护牙常识,而且伊莎贝拉确实是他的病人。”
“这你都能查到?伙计,真有你的,希望你能有好运气,不过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
“老伍德刚刚急匆匆地走了,我怀疑是这案子出了什么变化——而且是非常不好的那种,能监听到警用电台吗?”
“没问题。”忘言叹了口气,他躲过走廊上一个尖叫着不肯就诊的男孩,护士和他的母亲正在诱哄他——这里简直就是兵荒马乱!
他从诊室的窗子往里望去,伊莎贝拉和埃文斯的主治医师正在满头大汗地给一个难缠的小女孩拔牙。
“上帝保佑他!”忘言嘟囔了一句,“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牙医。”
“想要人乖乖就范,肯定要付出点儿代价!”忘言听到自己身边的一个男孩这样说。
他对这个乱糟糟牙医诊所里唯一有好感的就是这个男孩,因为他一直表现的非常安静,穿戴的整整齐齐,乖乖地看着杂志,即使没有父母陪着也很乖巧,看起来通情达理,不过现在看来,孩子们真的是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既然牙医先生一直没有空,他决定还是先帮爱德华看看老伍德那边发生了什么。
(九)
“坏消息,第一个孩子的尸体被发现了,事实上,距离他的丢失已经过了五年,你相信吗,这期间他都是活着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和爱德华通话的时候,忘言的心情很沉重,但是手上一直也没闲着,他现在入侵警局的网络越来越得心应手,就好像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
“我记得他叫凯文,是吗?”
“是的,孩子似乎被照顾的很好,衣服很整齐,并没有受到虐待的迹象。他丢失的时候只有八岁,现在他应该要到十三岁了,不过很可惜,他的时间似乎就在这里停住了。”
“有现场的照片吗?”
“马上给你传过去!”
男孩的双手被交叉放到胸前,看起来有些像祈祷的姿势,表情也很祥和,看起来并不惊恐。
孩子的遗体是在一个山洞里被发现的,不同于潮湿阴沉的山洞,这个洞在山顶,通风良好,阴凉而干燥。
虽然孩子已经死去了几天,但是尸体并没有腐烂,或者说尸体经过了很专业的处理。
“尸体经过了脱水,外面进行了化妆,验尸官还在尸体的内部发现了大量水银。水银是古代用来保存尸体的一种方法——我们以前也经手过一些古墓和古代尸体,你应该对这个有了解,防腐的手法及其复杂,那些不腐烂的尸体都是进行了脱水处理,以及在体内放入药品,存放的地点也有严格要求,也不能经常见光,这个山洞恰恰符合这些要求。
“‘方法非常古老,而手法却很精湛,这是一个相当成熟的防腐技师才能做到的’——这是验尸官的话。也就是说,我们的凶手还有防腐技师的才能,这显然是条线索,警方已经开始去查了。”
“那么死亡原因是什么?”
“麻醉药过量——是手术中用来麻醉的碧蓝麻,也许整件事里唯一让人觉得安慰的就是这孩子死的毫无痛苦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爱德华讽刺地说。
“还有一个问题。”忘言并没有在意爱德华的无礼,只是继续说下去,“那就是除了那个登山的发现者外,这山洞附近只发现了这个男孩的脚印,也就是说男孩是自己走去的。”
“但是他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注射麻醉剂,然后给自己肚子里灌水银吧?凶手是肯定要跟着的!”
“是的,要么说凶手极为小心地掩盖了自己的脚印,要么他有翅膀!”忘言开了个玩笑,“当然也有这样的可能,凶手的脚和这孩子的脚一样大,而他们穿了同样大小的鞋!虽然说每个人因为体重走路的姿态不同,即使穿同样的鞋在脚印上也会产生不同的差异,而且这里的脚印多发现在凹凸不平满是岩石的山路上,脚印都不完整,所以想要寻找出不同非常困难。”
“和一个十二岁男孩穿同样大小的鞋……也许凶手会是个女人?”
“不好说。”
“那我们还是从别的地方思考一下吧,比如说水银,水银的价格实际上极为昂贵,而且是剧毒物品,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弄到的,购买水银有相当严格的手续,所以凶手很难是在正规渠道弄到,很可能是偷窃的来。而且关于来麻醉的碧蓝麻,在牙医这里经常用到。”
“话说回来,你在牙医那里怎么样?”
“地狱!”忘言思索了一下,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词来形容,“你应该能理解,孩子们其实都对牙医非常头痛,他们都在竭尽全力的表达自己的不满,让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因此我发现这里管理很松懈,当医生和护士们为了尖叫的孩子们忙乱起来,很多人都能接触到病历。”
“伊莎贝拉的主治医生有没有问题?”
“这位医生有着令人担忧的发际线,虽然他只有三十三岁,他的医术很好,无论是他的雇主还是他的顾客们都对他挺满意,据说还是被雇主从别家诊所挖过来的,他没有结婚,正在恋爱中——一直和一个护士眉来眼去。说实话,我从他身上看不出恋童癖的特征——你应该明白,那样的人在看孩子的眼神里都有些让人恶心的东西,但是他的眼神……虽然他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帝啊,这些吵闹的小魔鬼,他们就不能不吃那么多糖吗?!——典型的职业疲惫!”
“不过,他的确能够接触到那些孩子,了解他们的底细,毕竟是有病例档案的。”爱德华思索了一下说。
“所以我需要再观察一会儿,无论犯人是不是这位医生,嫌疑人选择被害者的条件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害怕他是随机选择受害者,那么就更难逮住他了!”
“的确如此!”
(十)
“凶手想让他永远保持在在这个年纪,就好像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彼得·潘一样。大家可以看到,被害者受到了很好的照顾,漂亮的衣服,体面的打扮,从心理学上说,凶手对他们有一种移情,或者说他对于他们有某种爱——当然,绝对不是正常的那种……”电视里某位专家正对这几件案子的犯罪人心理做一个剖析,这是电视台做的一个带有噱头性质的节目,正经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是不会到这种节目里的,爱德华对这种事情非常反感——拿这种残酷的事情炒作,电视台的下限真是越来越低了,而这时,那位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专家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他认为凶手是个患有“彼得·潘综合症”的人。
“所谓的‘彼得·潘综合症’,就是成年人面对社会的剧烈竞争和残酷倾轧,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装嫩’,行事带有孩子气,渴望回归到孩子的世界。但这种心态如果发展到极端,就会沉溺于自己的幻想,拒绝长大的一种心理疾病……”忘言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新名词。
“如果按照这个专家推测的,倒也能说得通,你们看犯人给那些可怜孩子的信上的地址,Never Land!那是小飞侠居住的虚幻梦境世界,在那里居住的人永远长不大。所以Never Land的隐喻意思就是永远的童年,不朽以及避世。应该说犯人羡慕那些孩子,他在那些孩子的身上带入了自己,希望能够永远让他保持在这个年纪,就如那个专家说的——这是个无法为自己负责拒绝承认自己长大的成人犯下的罪恶!”
“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爱德华摸摸下巴对正啃着一个苹果的红线说,“彼得·潘综合症,虽然是个新名词,但是我觉得好像挺符合的。一个不想长大的神经病大人,抓了一群孩子陪着他!”
“先别管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综合症了,你们先跟说说被发现的孩子的情况吧!”红线对关上了电视机。
“嗯,他很健康的活到了十三岁——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被养大。”忘言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现在杀了他,是因为追捕的风声太紧?还是因为这些孩子长大有了自己的思维和主张——他们意识到这一切不正常,应该逃跑,甚至开始反抗,而这对凶手来说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所以把他们杀了?”
“有一点我必须同意你。”红线点点头,“就是你说因为这些孩子长大了这句,犯人把自己看成彼得·潘,而彼得·潘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无法长大,而这些孩子都慢慢长大了,凯文十三岁,而这个时候正好是分界点——儿童向少年过渡的分界点,他要长高长大并且进行变声,他很难再保持儿童的体态很长时间了,所以对于凶手来说,这一定让他非常失望。而更主要的是,孩子越大,凶手越不好对他加以控制。”
“所以他就被杀掉了,是吗?为了让他停在最好的年华,永不长大?”爱德华轻轻地说了一句,但是眼中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是的,这件事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说犯人已经开始杀害这些孩子的话——为了不让他们继续长大,第一个失踪的孩子已经被杀了,而第二个失踪的女孩也很危险,你知道,女孩子们总是比男孩子的发育要早一些。”红线忧心忡忡地说,“而且让我感到不祥的是,他这一次一下子在一段事件内诱拐了两个孩子。犯罪开始升级,一次绑架一个孩子已经满足不了犯人的Never Land生活了。换句话说,他诱拐那些孩子是希望他们能够像童话里的小女孩温蒂一样陪彼得·潘在Never Land玩耍,而当他们长大后他就抛弃他们,而继续诱拐孩子是希望让他们成为死去孩子的替代品,和他一起继续活下去。”
“我相信警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是按照这个规律看,本次丢失的埃文斯和伊莎贝拉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他们要替代的人就难说了,你瞧,第一个失踪的孩子的尸体不是已经出现了吗?我怕的是很快就会发现第二个和第三个……”
爱德华并没有怀疑红线的话,他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变态到什么地步,而世间没有地方是安全的,那些可怕的人会出现,并毁灭你努力保护的东西。
他知道这世界的可怕,因为他已经见识过太多。
(十一)
“从孩子的父母方面能查到什么?”
“父母方面……”忘言从自己打印出的一大堆资料里翻了起来。
“警方调查了父母的社会关系,仇人,对手,是否有婚外情等等,但是并没有让他们得出满意的结论,当然,这些对比排查需要很长时间。不过这些家庭也真的很不幸。他们都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如果失去了第二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家庭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