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顿公园的秘密 (第1/5页)
远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引子)
“对了,小姐,刚刚忘记告诉你,我接到了一封信,署名是给你的。”J一边开车对红线说,表情有点忧心忡忡,“今天我打开车门的时候,它就放在座位上。”
“什么,给我的?”
红线狐疑地接过那封信。
洁白的信封上只有她的名字,而信用蜡封口,还在上面盖了个印章,上面的花纹是一朵五瓣的玫瑰。
——《红线传·汤仍未冷》
红线急匆匆地在伦敦街头走着,她的身后,是人仰马翻的伦敦警察,警笛呼啸,她不知道有多少警察正在往事发地点赶去,事情闹的很大,符合她的预期,但是那对于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费尽周折的去得到这样东西,第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罗宾先生在伦敦曾经招惹的老冤家,而其二就是在于她得到的那封信。
开始她并没有想起它,但是从那个百慕大三角海域中的小岛上无意发现的东西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那封信。
玫瑰十字会。
这个秘社源于十七世纪的德国,以玫瑰和十字作为它的象征——五瓣的玫瑰。他们自称拥有自古代传下的神秘宇宙知识,提出借“神秘智能”改造世界的主张,普遍认为神弥漫于宇宙万物之中,而且出现了许多的炼金师大师,后来随着共济会上升,欧洲玫瑰十字会几乎消失了,但是也有人说,他们只是秘密的隐藏了起来。
如果那个人是玫瑰十字会的成员,他坚持要做的那些可怕的实验为的是什么?
还有当初那场让一家人都以为她死亡的事件,显然就和玫瑰十字会有关。红线忘记不了那段混乱的日子,自己被追杀和跟踪,杀手在身后步步紧逼,老爹和爱德华忘言大暴走,差点掀翻了大半个欧洲,最后为的是传说中的圣杯,而那传说中的圣杯,无论是在在沃尔弗兰·冯·艾斯琛巴赫的作品里,还是在罗宾先生的考证里,它是从天堂落下的一颗石头。这块石头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谜团,即使到了最后,红线也没有找到它。
一切的开始和达·芬奇的画作有关,这位无论是在生前还是死后都创造了无数传奇的伟大人物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谜团。是啊,达·芬奇就是一位现代世界的预言家,有人称他为:“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全才”,而他的手稿也被称为一部十五世纪科学技术真正的百科全书。而传说他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一个秘社——郇山隐修会的成员。在1188年,郇山隐修会改换“圣山教团”名称时,曾将“奥尔姆斯”作为副名。同一时期,他们还把自己叫做“真宗玫瑰教团十字”,表明郇山隐修会可能就是最早的玫瑰十字教派,也就是说这位天才也和玫瑰十字会有着不浅的联系,这从如今的玫瑰十字会一直在寻找他留下来的秘密就能看出。
红线再次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那封信。
洁白的信封上只有红线的名字,信用蜡封口,还在上面盖了个印章,上面的花纹是一朵五瓣的玫瑰。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页信笺,信纸的背后是一副手绘的花纹图样,但是绝对一丝不苟,而信件的本身只有一句话,用的是非常华丽的圆体字。
“玫瑰被幽闭在地下哭泣。”
红线看到那行字却只想抓狂,如果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为什么大家总要搞这些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东西呢?
这样做就只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人非常在意想要知道它到底在说什么却轻易看不懂。
红线现在为这个问题就想的抓心挠肝!
我必须知道它说的是什么,这是对自己的好奇心负责——红线对自己说。
只是这玫瑰到底在地下的哪里?那肯定不会指单纯的一朵花。
红线又把信纸翻到了背面,看着那个手绘的图案,红线眯起了眼睛。
(一)
伦敦·哈顿公园
每个人听到哈顿公园都会用金光闪闪来形容它,因为它是伦敦,甚至是全英国最大的珠宝钻石交易市场,整个一条街,全是珠宝钻石店。
“我喜欢这里,这里到处都在闪闪发亮,简直就是女人的天堂。”红线漫步街头,开心的对着电话里说,“你能体会到一个女人看到两边的橱窗里都是亮闪闪漂亮首饰的感觉吗?就算我不买,但是无法否认这让人感觉真好!”
“亲爱的,如果你想,你完全可以得到它们其中任何一个。”爱德华在那边用无奈的语气说。
“是的,但是我还是喜欢它们在橱窗里的样子,即使是看了就会让人有满足感,就像我小时候总会在圣诞节去看商店橱窗里展出的那些礼物,我非常喜欢它们,但是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得到它们,因为那是一种气氛!”
“你为什么会觉得要找的东西在哈顿公园?”显然是忘言抢过了手机。
“呃,因为我看到了那封信的背面,上面有一个绘制的家族纹章,我去查了一下,发现这个纹章属于都铎王朝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一位爵士——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
“噢,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啊……”
红线听到那边传来键盘的哒哒声,显然忘言正在查那位女王和哈顿公爵的资料。
都铎王朝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她被称为童贞女王,终身未嫁。传言那个时期很多欧洲其他国家的各种王室成员都在追求伊丽莎白一世,能够成为她的王夫可是很多人图谋的目标,而女王也在思考各种利害关系,仔细地在他们中间挑选,只是非常遗憾的是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人。
虽然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人,但是有关她的风流轶事却并不鲜见。
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就是其中一桩。
这场风流韵事倒也可圈可点,说起来也颇为浪漫,传说这两个人的相遇是在一次舞会上,女王突然看到了一位十分英俊气质非凡的男子,便立刻喜欢上了他,而这位男士十分有礼貌地邀请了女王共舞一曲,二人由此结缘。据说后来这位男士声称没有地方居住,就求女王能赐给他一块宝地,看见美男子求自己,女王为表达爱慕,于是就把现在的哈顿公园——这片原属于伊利大主教的地方赐给了他,而这位男士,就是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之后,爵士在这片地方广种花草,让这地方成为了美丽的花园,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哈顿公园,而传说这位爵士当年最爱的就是一种开放的幽深瑰丽而气味浓烈的玫瑰——那是一种金边的玫瑰。他曾经把自己亲手种的玫瑰献给女王表达爱意。
“这看起是个非常浪漫的爱情故事啊!唯一可惜的是这位哈顿爵士并没有成为王夫,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夫人。”忘言感叹,“至于为什么,可想而知,肯定有其中政治原因,政治本就是一团乱麻,还是发生在那么久远时期的事情,已经不是需要我们要弄明白的了!”
“诚然,爱情自古便是有很多遗憾,就像是所有玫瑰都不能送给心中所爱一样。”红线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不是每一对爱侣都会走到最后。所幸皇室的秘辛也并不是我之所好,所以并不需要为古人感叹。我亲爱的兄弟们,我相信这个和玫瑰十字会有关的东西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被流传下来的,我必须要找到它。麻烦在于,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它在哪里!”
“我记得哈顿爵士的宅邸就在那条大街上,你不打算到那里看看吗?那个家徽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信纸上的!”
“是的,我会去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赶赴一个约会!”
(二)
“饮料我推荐店里的cider,私人认为这里是所有伦敦酒吧中最有诚意的苹果酒,而非那种随处可卖的瓶装,而且只有两种口味——而这恰恰是它的优点,是非常古老而且纯正的口味,这大概可以归功于它的历史。这家酒馆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546年,您看到酒吧门口的那棵Cherry Tree了吗?——就是现在有很多人在那儿跳舞的那棵树,据说伊丽莎白一世也曾在那个下面跳过舞,舞伴似乎就是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对了,想要点吃的吗?我推荐这里土司三明治,味道很不错。”面前的人表现的非常殷勤,他优雅地招来了侍者,开始点单,表现的就像是在五星餐厅就餐而不是一个小酒吧,“顺便说一句,我一直觉得坐在这些充满古旧质感的老沙发椅子上,可以遗忘时间的流逝。”
“我亲爱的先生,我们立刻言归正传好吗?”红线严肃地说,随后对侍者微笑,“请给我一个土司三明治。至于饮料,就依照这位先生的推荐,cider,谢谢。”
对面坐着的乔治·汉弗莱先生是苏格兰场的头子,罗宾先生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牵着狗在罗宾先生身后穷追不舍的小警察,但是如今他却是春风得意的政客,常常面对记者侃侃而谈,甚至还有野心更上一步。今天他身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三件套,皮鞋上甚至连灰尘都看不见,用全身心诠释着英国传统绅士的风度。
不知道为什么,红线看到他,就觉得他像只努力要表现的和颜悦色的杜宾犬——即使在努力表达友好但是还是让人觉得很可怕。这种感觉一定是从罗宾先生那里继承来的——我们的罗宾先生就对于这位乔治·汉弗莱先生可是没办法的很啊!
“说实话,我一直对这里很好奇。”红线好奇地东张西望,“这里可是Ye Olde Mitre pub啊,它号称是全伦敦最神秘、最难找的酒吧餐厅,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入口隐秘。而且在司法方面并不属于伦敦管辖——它属于英格兰的剑桥郡,据说这里是唯一能够脱离伦敦司法管辖的地方,而爸爸也多次都选择在这里和你见面,补充说明,那当然在是他犯了事的时候。是不是,局长先生?”
“嘿,我的好姑娘。这么说真让心寒。即使你站在外面的土地上,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逮捕你!”汉弗莱先生优雅地耸耸肩,随后补充,“我当然会等到找到确切地证据后才会这么做!”
红线眯起眼睛打量对面的老狐狸。
“不过不是说,伦敦的警察是没有权利进来的吗?但是您为什么坐在这里?”
“您对于我有歧视么?”汉弗莱先生朝红线逗趣地眨眨眼睛,“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份不是警察,而且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我就是个普通人。既然我是个普通人,来这里只是找点乐子,店老板为什么不欢迎我?”
“是啊,您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常常和我父亲经常在这里约会吧!大概谁都想不到伦敦警察的头子会和一个惊天大盗搞在一起!”红线哼了一声。
“不要说的这么让人误会,我的好姑娘!”
“说吧,这次找我做什么?”红线一脸准是没好事的表情。
“确实有一点很难办的事。”汉弗莱先生叹了口气,随后把视线投向了窗外,“哈顿大街附近有红花山,跳动之心庭院,在十九世纪的伦敦黑手党横行,这里就算伦敦著名的犯罪区,罪犯聚集的销赃地,到处都是地下贼窝,但是现在看来是截然不同了啊!”汉弗莱先生感叹着说,“可惜就算时代不同,罪恶还是罪恶,不会因为时间的变换而有区别。”
“发生案子了吗?”
“是的。发生了和两百多年前一样的案件。我的小姐,这就是我希望您能帮忙的原因!”
“有什么是伦敦警方解决不了的呢?时代都已经这么进步了,我相信就算是开膛手杰克再次出现也会被抓到的,为什么你不让手下的人去查这件事?我相信你手下也有很多能干的人!”
“我的好姑娘,你知道一个案子在正常处理下要走多少流程吗?出去时间和人力不说,如果没有可指定的嫌疑人和决定性的证据,那么最后只能成为沉积案子最后在档案室里落灰发霉,而且即使是我,也不能让警员去做没有把握能够成功的事情。”
“既然你的下属没有把握能够成功,你又怎么确定我会成功?”
“您当然有可能会成功,是因为你和他们不同,您更加聪慧更加灵活!我的下属不能涉猎法律和规章之外,而且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那些想要抓住我把柄的有心人盯着,但是您却可以无视这些,他们也不会注意你。因为这个,你比她们多很多机会。”
“但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帮助您?”红线托着下巴说,眯起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只搭着算盘的小狐狸,“有什么好处吗?”
“您这么说真让我伤心,暂且不说我们彼此之间那悠久的情意,如果红线小姐帮助我的话,不管这一次你来到伦敦无论为的是什么,我都保证都会视而不见。”
“哦~”红线眨了眨眼睛,特意拉长了尾音,“包括我做了什么或者带走什么吗?”
“当然……有些时候要视情况而定,如果您带走了女王的王冠,我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汉弗莱先生和和气气地回答。
“那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必要再谈下去了!”红线故意板起脸,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我的小姐,你的脾气真的是和你的父亲一样急躁。是的,我可以当做没看到——您真的不是想带走女王的王冠吧?!”汉弗莱先生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红线,红线本来就没有要真走,便顺势又坐了回去。
“我会把您对他的评价完整地传达给他的!”红线微笑,“这是个他很多年都没有听到的中肯评价。而且您大可以放心,我对女王的王冠没兴趣!”
汉弗莱先生逗趣地挑了挑眉毛,不过看起来还是很不放心。
(三)
“您知道跳动之心庭院那条街吗?”汉弗莱先生终于开始关于案件的描述。
“我想想,是有建筑物刷了粉红颜色墙壁的那趟街吗?”红线露出一丝并不欣赏的表情。“我个人来说,不太喜欢那里粉刷的粉红色。”
“对,就是那里,虽然哈顿公园这里多是珠宝店,但是也有不为人知的死角,不久之前——大概是在去年的圣诞节的时候,在那条街上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最可怕的是,她已经停止了呼吸,她的五脏六腑已经被翻了出来,而她的心脏却还在跳动。”
“这是不可能的——在这种重伤的情况下还能跳动!不对,您刚刚说她已经停止呼吸了!”红线显然是被汉弗莱先生弄糊涂了。
“事实是,那并不是心脏的正常跳动,其实把这个小诡计揭开来看也没有什么特别,这个女人的心脏里被安装了一个类似起搏器的小东西,这东西一直在跳动,带动着心脏也一起跟着跳动——这东西在万圣节礼品屋里就能买到。”
“啊,我知道!那种用来吓人的可以跳动的玩具心脏嘛!”红线点点头。
“是的,就是那个。不过在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之前,可是把发现的人吓个半死。”
“不难想象那个可怜的人受到了何种的伤害。”红线耸了耸肩,“这对任何活人的心脏都是一种考验。”
“实话说,警察内部的很多人都认为是开膛手杰克——有趣的是,只要在伦敦出现这样的案子就会被人联想到开膛手杰克!然后又有很多人说这是跳动之心庭院的诅咒,这是另外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汉弗莱先生耸耸肩,“您大概知道,这个地方名字的由来,在十九世纪,那里确实是一个庭院。而这个传说依然是和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有关。那是发生在他侄媳身上的事情,他的侄媳名字叫伊丽莎白·哈顿。这位名叫伊丽莎白·哈顿的女士是一个很开放、美丽且富有的女性——和那些守旧派格格不入,一天晚上,她在这个地方举办了一场非常热闹的舞会,舞会现场很多人看到突然出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这个男人非常英俊、绅士,但是神秘地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伊丽莎白看到他后非常友好地走了过去,邀请并和他跳舞,可跳着跳着,两个人都不见了,由于舞会的人太多,谁都没注意到,人们开始都以为这又是一桩心照不宣的风流韵事。可是在第二天早上,人们惊讶地发现伊丽莎白暴尸街头,而五脏六腑全被翻出……只剩下了一颗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跳动之心庭院‘名字的来源于此……
“关于伊丽莎白·哈顿的死因和凶手,至今一直众说纷纭,有一种说法是因为伊丽莎白·哈顿是自由女性而引来的教会仇杀,凶手是极端的教会分子,他们无法忍受这样的女性活在世上。还有一种说法比较离奇,但却被广泛接受,说是克里斯托弗·哈顿爵士的妻子爱丽丝·哈顿虽然知道丈夫与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有着暧昧关系,但是这个隐忍的女人为了给丈夫争取一片立足之地和前途,不仅默默地忍受了这一切,还和恶魔签订了一份契约,只要爱丽丝能献给恶魔一个灵魂,丈夫和自己就都能飞黄腾达,后来,丈夫得到了哈顿公园,而爱丽丝自己也很受皇室的喜爱。但爱丽丝献给恶魔的灵魂,就是自己的侄媳伊丽莎白·哈顿!”
“好故事,但是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排除了那些无稽的鬼鬼神神,真相肯定不会美好,无论是历史上的还是如今的这件案子。”红线瘪了瘪嘴,“这一次死去女人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隔了这么久又把这件事翻了出来?”
“就是她的身份有些麻烦。简单来说,她是一个议员的女儿。这位议员叫多米尼克·本·柯林,身家万贯,交游广阔。”
“哦,英国马上要大选了!”红线挑了挑眉毛,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内阁、议会也许都会发生大变动!而他和您显然也牵扯其中。”
“是的,就是这样!”汉弗莱先生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他有些烦躁地把自己的酒杯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因为这个案件苏格兰场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个案子对外声称是死者遭遇了交通事故——内情只有负责那个案子的组员才知道。”
“案子的本身涉及到丑闻。”红线了然地说,“而且是对那位议员有不良影响的丑闻,所以他才会同意压下来。”
“是的,多米尼克·本·柯林议员曾经是个珠宝商,而且有很大的势力——涉黑的那种,和他有仇的肯定人不会少。而权力永远和金钱挂上关系,而金钱往往和罪恶是孪生姐妹。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很难说其中有多少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事情,他怕这件案子把他的从前翻出来。”汉弗莱先生叹了口气,“而他的女儿黛西是个交际花,虽然结婚了,但是依然有很多的情人。事实上这对夫妇都差不多,所以在家庭中竟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平。那天晚上这位年轻的女士正参加一个party,在中途她和一位英俊的男士离开,这种事情在这种场合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人感到奇怪。”
“没有人看到她跟着离开的那个男人的样子吗?”
“金发,英俊?对于形容那些优质的男人大概也就是这些词语。”乔治·汉弗莱先生耸了耸肩,“那个时候所有人喝的都有些迷迷糊糊,甚至不少人都服用了某些违禁的药物,他们的证言是否可信谁都不知道,因为据说她一晚上和好几个男士都有过暧昧。最后究竟和哪一个出去,嗯,真的很难说……”
“真是上层人士的糜烂生活!”红线哼了一声。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是跟一个金发英俊的男士走的,而她的车到最后也一直停在停车场。而我们最后检查了所有参与这聚会的车,但是都没有相关的线索,也就是实际上我们侵犯了很多人的隐私,查了那天晚上带人外出的所有人,或者说他们去干了什么——很多都是可以报上头条的绯闻。”
“给客人泊车的服务生呢?”
“有,很奇妙,两名服务生,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有谁从他们手里要过车钥匙提车。”
“凶手也许是把车停到别处,然后他们步行到那里。”
“是的,也只有这种解释了。但是并没有街头的摄像头发现他们的身影——嫌疑人带着她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反正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这位女士的尸体出现在跳动之心庭院那条街的后巷里——前面是珠宝商店,所以后巷极少有人来,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到那里的,而且为什么会被人开膛破肚。更主要的是,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雨,而那个后巷非常泥泞,但是警方在那里没有发现任何脚印。”
“也许是因为她在雨前就陈尸在那里。”
“不,她身上的衣物是干的,所以她是雨后才被丢弃在那里——那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可怜的女人,生前光鲜亮丽,颐气指使,死后身上却沾满了圣诞节过后的生活垃圾,这可真是讽刺不是吗?”
“这的确很讽刺!”红线点点头,“那么附近的住宅和房屋呢?里面有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警方都已经排查过,在那天晚上没有人看到那个男人和受害者,刚刚说过,这趟街前面大多数是店铺,入夜后后巷几乎就没有人,也没有人会特意的跑到那里的。”
“那么尸体是被谁发现的?”
“街道后面都有垃圾桶,每天市政的清洁车在凌晨的时候会来回收垃圾,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发现的。”
“那个发现尸体的清洁工人调查了吗?”
“调查了,这两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在他们身上没有发现和多米尼克或者是死者有所交集的地方。而清洁工人在早上收集垃圾的时候一般是两个人一组,开车的司机和一个作业的工人,车会自动把垃圾箱回收倾倒,一个人负责下车检查,如果有无意中掉落的垃圾他会用清洁工具把它们搜集起来,最后做好清洁离开。
“那天早上在司机把车倒进后巷里以后,另一个人下车等待作业完毕,随后就发现了尸体。这件事除非两个人事先串供,否则先下车的那个人不可能做出转移尸体这么大的动作的,而那个倒霉的年轻司机才刚刚上班几天,被这么一惊吓,大病一场,随后就辞职了。”
“我能理解他,可怜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遇到这种事情的!”红线点点头,“既然是去年圣诞时期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不可能见到尸体。”
“是的。所以我只能给你这些照片和卷宗的副本。”汉弗莱先生摇摇头,“多米尼克议员已经把自己的女儿领了回去并举行了葬礼,而且据我所知,他也在暗中找人调查自己女儿的死亡——虽然现在也没有什么收获。而且他现在在集中精力对付自己的女婿——他一直在为死后的遗产和女婿打官司。”
“对了,说到这个,在这场凶案当中,被害人的丈夫有嫌疑吗?”
“不,没有,他是个富二代,名叫威廉·艾格斯,实际上那天晚上他和自己漂亮的女秘书在豪华酒店里一起鬼混,监视录像和酒店的服务人员作出了他的不在场证明。”汉弗莱先生耸耸肩。
“哦!”红线朝天翻了个白眼,“还有一个问题,虽然你们达成了私下的协议,但是这位多米尼克先生,是你的政敌吗?”
“我不得不说,你是位非常敏锐的小姐。”汉弗莱先生挑了挑眉毛。
“他在用这个案子对你试压,而且试图用这件事攻击你,是吗?可是他既然同意把这件事对外报导成交通事故,那么……”
“哦,我们的交恶大概开始于他的出身——您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警察的正义感在作怪,虽然现在他成功的洗白,然后我们在私下达成了某种共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能用这件事来要挟我!”
“啊,万恶的政治!”红线的手比划了一下,一脸的鄙视。
“我的小姐,让你卷入其中我也很抱歉。”汉弗莱先生不怎么诚心地说。
“不必抱歉,我们各取所需。”红线喝了一口汉弗莱先生给她点的饮料,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实话说,味道不错。那么这位议员有什么对他恨之入骨的敌人吗?也许我眼前就坐着那么一个。”
“哦,是的,有!但是我和这位小姐的父亲——我们的确在某些问题上有着完全不同的见解,而且我也对他的出身非常不喜欢,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像是一个野蛮人一样解决问题。”
“也是,您是执法人员,我相信您不会知法犯法。”红线不无调侃地说。
“很高兴您能理解!那么我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我的小姐。”
(三)
“您在伦敦,曾经见过这样的五瓣玫瑰吗?”红线用手沾着啤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图案。
“别说,还真的见过……”汉弗莱先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朵玫瑰,随后给出了一个让红线很意外的答案,“好像是我在玫瑰走廊上看到的图案。”
“对不起,玫瑰走廊?”红线闻言皱起了眉头,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下子伦敦的主要景点,“它在哪里?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景点。”
“不,我的小姐,它当然不是景点,你手中的地图册根本没有标注它的地址,但这的确是在伦敦存在的一处地点。但是如果你问的不是我,恐怕永远得不到答案,因为除了MI5,MI6,我可能算是这个国家知道最多秘密的人。”
“那么我能请求您告诉我吗?”红线一本正经地问。
“其实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内容,也算不上国家机密,不过是一处还没有对外开放的景点而已。”汉弗莱先生点点头,“大概在一年前,有几个熊孩子跑到下水道去探险。你知道伦敦是个古老的城市,英国人的习惯之一就是保持传统,我们也以传统为傲。虽然改建了不少,但是很多伦敦的下水道还停留在几个世纪之前,很不幸的或是很有幸的,他们闯进了一个几个世纪前的地下建筑里,而这个建筑就在哈顿公园这里,圣爱黛达教堂的正下面,注意,它并不是圣爱黛达地窖,我觉得那更像是教堂本身私设的密室,因为那像个祈祷室也像个禁闭室,里面有一副人的骸骨,应该是受到暴力对待而死亡的,因为我们在他的颅骨上发现了击打伤,而且身上也还有其它的伤痕——应该是拷问形成的,而在他陈尸的房屋的一面墙上画了一朵五瓣的玫瑰。而在这间屋子的门上,也有这种五瓣的玫瑰。因为这种玫瑰在离开这间屋子的走廊上都能看到,所以我私下把它称之为玫瑰走廊。
“骸骨的身份是什么?”
“那是具几个世纪之前人的骸骨,真实身份不好说,历史学家还在试图从他身上残留的衣物寻找答案,而在他的身上,发现的有最大价值的文物是一串念珠。”
“念珠?”
红线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但是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
“是的,而且是一串玫瑰经念珠。那串念珠经过那些专家鉴定过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认为这串手珠是都铎王朝的伊丽莎白一世亲手编结而成。众所周知,伊丽莎白一世是个新教徒,在她没有继承王位的时候,当时的王室统治者曾经强迫她改信天主教,而她那个时候也处在被半软禁的状态,生活过的并不容易。不管历史上这两个教派的分歧是什么,但是对于圣母的尊敬和崇拜都是一样的,专家在史书中找到了只言片语,说伊丽莎白一世曾经亲手做过一条珠串,后来被赐给大主教用以念诵《玫瑰经》之用,而这珠串上的珠子据说都是出自圣地耶路撒冷,所以更弥足珍贵,这串念珠花了伊丽莎白一世很长时间,珠子上据说都有很精美的纹路和刻花或者说是文字,虽然没有人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哦,这可真有趣!”红线赞叹地说。
“有趣的还在后面呢!”汉弗莱先生耸耸肩,“您肯定不知道我们的专家说这串念珠曾经被藏在哪里——我们的法医权威去给这具尸体做过检查。”
红线果然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
“从它上面残留的组织样本来看,它曾经被死者吞到了胃里——目的大概是为了藏起它。”
红线露出了一个很痛苦的神情,她觉得自己再也吃不下眼前的这些美味的食物了。
“哦,老天啊!”她轻叹了一声,“可见这个人为了保住这串念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顺便问一下,我能知道这串念珠现在在哪里吗?”
汉弗莱先生审视地打量了红线几眼,似乎在猜测她想干些什么,最后还是把答案说了出来——看起来很不情愿。
“在学者进行研究鉴定后,把它也给了圣爱黛达教堂的负责人克拉克主教,因为教堂方面极力地申请这样做,所以它最后由教堂保存,希望在将来能够作为一项重量级的文物展出。怎么,您对它感兴趣?”
“我只是对历史更感兴趣。”红线狡猾地避过了汉弗莱先生的问题,“玫瑰走廊的上面就是当年伊利大主教的地盘,而不远处就是圣爱黛达地窖,那个地窖而在伊丽莎白女王的时代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我记得是宗教裁判所。”
“是的。”汉弗莱先生点点头,“所以我怀疑那是当年的一个教徒被在那里关押致死,而且绝对不会是分量轻的人,否则他不会被独自关在教堂的地下。至于他为什么会有伊丽莎白一世亲手结成的手串,这是个谜团。”
“所以才想去看一看啊!”
“哦,那里现在归教堂管辖——属于历史古迹范畴了,只不过还没有对外界开放,还在封闭维护阶段,我相信以您的身手进入那里应该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