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顿公园的秘密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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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要进到那里了?”红线眨眨眼睛,看起来非常无辜。
“哦,您的神情简直和您的父亲一模一样,当然,不坦诚也是一样!”汉弗莱先生无奈地说,而红线把这句话全然当做夸奖。
“伊丽莎白一世为人谨慎,她的座右铭是‘我观看,而且我沉默’。她喜欢投资于昂贵的衣服和珠宝,所以她拥有不少不错的东西。人有好奇之心是很正常的,不是吗?我只是想去参观一下。”红线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随您怎么说,我的小姐,其实我对您想做什么并不感兴趣。”汉弗莱先生说,“我感兴趣的是那些人——那些坐在最僻静角落里的人。”他把目光投向酒吧的深处。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游客或者是客人——当然,这里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红线压低声音说,“有鉴于这个酒吧的特殊情况,你说是不是店老板特意为他们提供庇护?”
“谁知道呢?这反正也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汉弗莱先生耸耸肩,“您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胖子了吗?”汉弗莱先生示意了一下,“他叫托马斯·里德尔,看起来是个无害的人,但是他却是几年前的一场大劫案相关嫌疑人,几年来他一直在国外,警方非常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而且,我刚刚提到的那位议员先生,他恰巧和他有着不小的仇怨,所以……”
“那您不让手下去调查他?”
“事实上,那些孩子们已经去查了,不过我并不觉得他们会有收获罢了。虽然是个胖子,但却是一个狡猾的胖子!而且他只是明面上的一个人,我关心的是隐藏在他背后的那些人。”
“所以,您让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见见相关嫌疑人?”
“哦,是的。”汉弗莱先生挑挑眉,他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了红线。
“我大概明白你想要我做什么了。”红线收过纸条看了一眼,那是个酒吧的地址,她把纸条收了起来,随后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个叫托马斯·里德尔的人,他是一个体格胖乎乎的男人,从手部皮肤看,不是干粗活的人,不过裸露出的手臂上有老旧的伤痕还有刺青——应该是属于某种帮派的刺青。
“而那一次的酒会的承办也是和他有关系的一个人负责的——就是这个地址上酒吧的主人,虽然他看起来很早就和那个人决裂了,但是……”
“我明白了。”红线点点头。
“那么您计划怎么做?”
“哦,秘密,女士们都有她们的秘密。”红线对他俏皮地眨眨眼睛。
(四)
哈顿公园这条街最有名的除了珠宝店还有市集,市集每周一至周五每天上午十点至下午三点开放,里面各种小吃、蔬菜水果、服饰、小礼品、手机配件应有尽有,价格也很便宜,每到开放的时候,真的是热闹非凡。游客们最喜欢逛这种地方,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钱去逛那些价格昂贵的珠宝店,红线也很喜欢这里,她在里面流连了一会儿,顺便观察了一下这趟街的建筑,路线很快就从市场上转到一条小巷的后面。
“什么问题?”忘言在电话那头问,他一直对红线拒绝他跟着到伦敦很是不满,无论是他还是爱德华都很担心。
“有个女人死了,虽然我只见到了现场照片,但是我只能说,那实在不是个好画面。虽然我并没有亲自到现场,但是即使看到某个人送上来的资料也让我觉得非常不适。而我现在的调查也是在走警察的老路,没什么新意。”
“和所有的后巷一样,不让人喜欢!”
“这里是汉弗莱先生告诉我的案发现场,我觉得凶手选择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什么让你觉得奇怪?”
“嗯,这里是一条街的后巷,和前街的繁华相比,这里也实在太冷清了。”红线举起手机四处照了几张照片。
“偏僻才对,谁会当街杀人?又不是那些警匪片!”忘言说。
“不,不是当街杀人,这里只是弃尸的地点。我只是觉得凶手这种心理太矛盾了,凶手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博人眼球,就像是当年的开膛手杰克。但是这个采取了一种博人眼球的方式但是却选择一种特别隐秘的方法处理尸体。”
“不管怎么说,开膛破腹弄假心脏扑通扑通跳这一点怎么说都够变态的!”忘言嘟囔。
“是啊,但是不可否认,非常吸引眼球,联系到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会闹的沸沸扬扬,不过我觉得凶手可能没有想到这件事被警方和死者的父亲压了下来,肯定挺烦恼的!不过这世界上,凡事都是有一个目的。”红线喃喃低语,“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有什么初步设想?”
“嗯,不好说。”红线皱起眉头,继续打量着这个无人的后巷。
实际上它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垃圾桶,垃圾,偶尔溜过的猫咪,而路口有车辙的痕迹——昨天晚上也下了雨。
红线歪着头打量着那车辙的痕迹,随后打开手机,对比了一下案发现场的照片。
案发现场有着好几条倒车的痕迹,并不像是现在看到的只有一条,当时肯定车倒了好几次才倒到垃圾箱的旁边。
红线又调出了那辆垃圾车的照片。
“似乎有些问题,看来有必要去看一眼,这次以什么身份去呢?”她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城市卫生监察局的调查员吗?不过在这之前应该先去看看圣爱黛达教堂,因为正好顺路呢!”
(五)
圣爱黛达教堂很漂亮,有人说它是在哈顿公园大街中一块隐藏着的珍宝。来到这里,你会想起在宗教改革中死去的英国天主教徒。彩色玻璃令人印象深刻,教堂里面很大,从外面看你是想不到里面有这么大的,但对一个教堂来说,这里还是不算大。
教堂内部十分静谧,进入这里的游客,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静,教堂里最有名的是它的彩色玻璃,非常壮观,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丽。但是这里并不是圣爱黛达地窖的所在地,想要到圣爱黛达地窖,要穿过教堂从霍本广场朝卡尔特修道院走,然后一直往你的左边走(对面是圣安德鲁斯),你就会来到Ely Place,再走下去,左边就是圣爱黛达地窖了。
但是红线的目的地当然不是要到那个大家都可以到的地窖,她要到的是教堂下面的那个,而要找的人是克拉克主教。
因为汉弗莱先生说过他把那串念珠给了克拉克主教,那么这位主教把念珠放到了哪里呢?
真的很幸运,她一下子就找到了克拉克主教,随后她就沮丧地叹了口气。
克拉克主教是个老爷爷了,他年纪很大,走路都需要一个人搀扶,似乎也有点聋,红线看到扶着他的那个神父几乎是对着他扯着耳朵喊。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能精神矍铄地主持弥撒,不过红线看到他的手指上贴着两张0K绷。
这样的老人家,问什么大概都是白费力气。又不能严刑拷打,尊老爱幼是人的美德嘛,而且欺负老人家也不是红线的风格。
今天恰好是周日。
圣爱黛达教堂的周日弥撒从早上九点到十一点,教堂里所有人都会参加,现在是十点,这个时候其实是最适合自己开工的时候——大主教的房间肯定没人。
克拉克主教的房间里并没有保险箱一类的东西。
红线拉开了他的抽屉,翻了翻他往来的信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这显然不太可能,那串念珠是件珍贵的文物,当然要有一个妥当的收藏之处。
但是这个房间……
她看到了一束玫瑰花,这束玫瑰花被插在一个白瓷瓶里供奉在一座圣母像前,花开的正好,看起来娇艳欲滴,她突然想起主教手指上的OK绷。
“玫瑰是献给圣母的花束。”红线轻声说,随后取出那束花,瓶子里有半瓶的水,在瓶子的底部有一个用塑料袋扎起来的小包。
小包里是一把钥匙——非常小巧的钥匙,上面有两个缩写的字母。
“HD保险箱公司,是个好地方,也是个麻烦的地方,不过能有多麻烦呢?”
不知道属于保险箱地下室哪一个房间哪一个箱子。
但是主教年纪大了,他未必能够记住号码箱,也许在这个房间内会有提示。于是红线在这个屋子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靠近主教卧床旁的小桌子上有一副老花镜,一瓶维生素C,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许多书籍,看起来这些应该是主教的睡前读物,一些宗教类型的书籍还有一些很畅销的小说——这个发现倒是让红线挺意外的。
“希区柯克的《春天里的十七个一瞬间》、《三十九级台阶》的碟片,为什么会放到这个书架上?从主教的年纪和地位来看,他已经不太可能自己对房间进行打扫,而这个为他打扫这个人是个非常有条理的人,甚至连阅读顺序都是用字母的顺序排好,这个人稍微有点强迫症,而这个房间里在沙发的旁边专门放置碟片的CD架,但是为什么这两张碟片会放在这里,主教大人年纪大了,会忘记一些东西很正常,所以他会将能够引起他记忆的东西特意放在自己的眼前。也许我应该试试1739或者3917,不过显然是前者更有可能。”红线耸耸肩,把真正的钥匙揣进了兜里,把代替的假钥匙用油纸包重新扎好扔回了花瓶里,“现在,再让我去看看那个隐秘的地窖,它到底在哪里呢?”
在教堂彩色玻璃的下面,彩色玻璃上有圣母像的那地砖下面。
汉弗莱先生如是说。
(六)
周日弥撒结束,教堂会暂时停止停止参观一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正好是下到地道的好时机。
在教堂的人流散去后,主持弥撒的主教和修士们都散去休息后,红线来到了教堂里那大幅的彩色玻璃下,圣母像在那里高高俯视众生,而她下面的那块地砖甚至都不用红线去仔细寻找,她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哪块——不仅仅是因为那块地砖的右下角刻着一朵五瓣的玫瑰,还因为这块地砖一看边缘就光滑很多,应该是经常被人提起。
她用力地提起那块方砖,下面黑黢黢一片,她用手电照了照,果然已经搭建了梯子,而且也在往下面拉了电线装了照明设备,想到汉弗莱先生说过,这个地方先要作为景点开发这似乎就不难解释了。
她走下梯子,当然没有忘记把头上的地砖挪回远处,然后把灯点亮了。
两边都是青灰色的石头垒起来的墙壁,缝隙里已经长满了青苔,一看就富有历史。地上很干净,应该是常有人进出。
“玫瑰走廊。”她眯起眼睛说,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汉弗莱先生所说的玫瑰,就在墙壁上,一抬头就能看得到。
这个狭窄的通道不久就走到了头,她走到了一个类似议事厅的房间,这是个圆形的房间,屋子的上面有圆形的穹顶,穹顶的中央是一朵玫瑰,而屋子的中间有一张圆的石桌,看起来是为了议事而准备的。
看到这张石桌,红线竟然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
屋子的墙壁上还有一些壁画,看起来文物修护的部门正在进行维修保护,因为一些工具还散放在地上——这个时间点,工人们应该是趁着教堂的休息时间去吃午饭了,红线很幸运的和他们恰好错开了。
红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些壁画,有一些已经受潮看不清楚,画家正在修复中,而红线也没有时间去仔细辨认,她只有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了所有的画。汉弗莱先生说那串念珠是在其中的一个小房间里找到的,而那个房间看起来像是牢房。
“牢房,尸骨,念珠。”红线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朝里面走去,她看到很多地方都有积水,想到这个地方是几个熊孩子跑到下水道探险发现的就不难理解了。
那是个小房间,有着黑铁的栅栏,屋子里只有一个铺着木板的床。
“被拘禁在这里的又是谁呢?又或者是执意在这里苦修?为什么手中会有伊丽莎白一世结下的玫瑰经念珠?而且这看起来更像是个集会的场所,如果这里是玫瑰十字会秘密集结的场所,那么为什么有会修在圣爱黛达教堂的下面呢?
就在她还在思索的时候,她听到不远处有人声传来。
“嘿,是谁把灯打开了?”
“也许是上次走的时候忘记关了。”另外一个声音回答。
看来是那些工作人员到这里来了,自己也该离开了,要避免和那些工作人员迎面遇到。
看来自己也要走那几个熊孩子走的老路了,下水道……唉,下水道!
红线想到里面的污水和老鼠蟑螂就觉得头痛,估计为了安全那个通道大概也被堵住了,不过想到英国政府办事方面的拖延度,也许会有惊喜。
红线很快找到了熊孩子进来的那个洞,果然觉得有惊喜,那个洞口并没有用水泥砖头砌死,而是把那个洞口扩大了,修成了一个可以让人钻过的小洞。
“这是为什么?”
红线有些疑惑。不过钻过那个小洞,红线就明白了,从地图的定位来看,这个地下通道竟然是可以通到圣爱黛达地窖,只不过没有打通墙壁而已,而那些可以通向这里的下水道都被封锁了,在下水道口加上了铁网并上了锁,而且还有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下水道里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她想象的老鼠蟑螂遍地都是。
“这里不是现在修成这样的,而是古代留下来的,这通道有年头了!”红线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一面仔细地观察下水道,发现下水道里那些修缮是被发现后才加上的,随后她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语,“那么在从前,这个通道是做什么用的呢?”
她站在下水道里,满心都是疑惑,四周静悄悄的,安静的简直让人害怕,这里已经没有电力设备照明,她的面前拦上了一个铁栅栏,向远处看去,整个古老的下水道都是黑黝黝的,不知道终点将是何方。
红线想了想,没有试图去打开那个铁栅栏,而是转回去,找了一个下水道出口。
“没有焊死,只是上锁,这真是小菜一碟。”红线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用一根小铁丝打开了那把锁。
“这里竟然是跳动之心庭院!”回到地面上,红线对于自己现在所在的地点表示了吃惊,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条地下水道真的是四通八达啊!看来要查清楚这里的秘密,自己真的需要好好的查一查呢!
(七)
红线坐在咖啡馆里,这是个安静的好地方,她在观察着不远处的HD保险箱公司,白色的外墙,门口是看起来有些骄傲的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卫,红线找到了他们的网页,这是个年头挺久的公司,他们自豪地以无可漏洞的安保系统闻名。
刚刚红线作为一个客户进去了一趟HD保险箱公司,表示自己要存些东西,客户经理非常殷勤地招待了她。这里身处伦敦的市中心,哈顿大街作为知名的珠宝交易中心,大约有三百多家钻石、黄金和珠宝交易商以及五十多家商店,有很多商家和个人在这里租用了保险箱来存放自己的东西。
保险库的入口是双层门,而且进去后有锁定系统,所有的人必须再通过两扇安全门才能进入保险库,保险库经理虽然和颜悦色彬彬有礼,但是也是一位极为高壮的男士,看起来很让人有安全感。
钥匙客户和经理各拿一把,必须一起开箱子才行。
她的箱子号码是2230,而她发现这个保险库里都是以2和3做为开头的箱子。
“先生,我的父亲曾经有一把以‘1’开头的钥匙,和我这把有什么不同吗?”
“小姐,以‘1’开头的是我们保险库中的VIP,它们还要再往里走。”保险经理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的恭敬,“除了更高昂的费用,它们的拥有着还可能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我们老板的朋友,看来您的父亲是位令人尊敬的人物。”
红线挑了挑眉毛。
“看起来我也需要努力,好早日成为VIP。”她调侃道。
“无论如何,您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户。”客户经理的笑容几乎可以称得上无懈可击。
“有些麻烦,不过也没那么难。”出了保险箱公司后,红线对自己说,“只不过不能那么快下手,毕竟在这里还有答应别人的活儿没干完呐!一旦出现纰漏,谁知道那位局长先生会不会突然翻脸!”
她喝了口自己点的奶茶,味道很是不错,正宗的英伦口味,她觉得罗宾先生来肯定会爱上这个。她很自然往各个方向拍了几张照片——表现的就像那些喜爱自拍的年轻人一样,而实际上她是在拍摄保险箱公司的周围环境,而她也突然觉得自己的镜头里有那么一两个家伙看起来颇为可疑,至少他们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害,他们已经在这附近打转很长时间了——自己在进保险箱公司之前他们就在,不过,无论他们想干什么,似乎现在都和自己无关,这个保险箱公司可不像是银行那么好打劫。
红线站起身来,取出了汉弗莱先生给她的那个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Rosarium酒吧,投桃报李,既然汉弗莱先生给了自己玫瑰走廊的信息,自己也要帮他完成他要求的事情。
不过自己似乎应该先去看看那辆垃圾车才对,她看了看时间,衡量了一下路程,随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应该明天再去,因为已经要到晚上了。而晚上,正是酒吧夜生活的开始。
红线叹了口气,真是繁忙的一天!
(八)
Rosarium酒吧身处在伦敦最混乱的一个区,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毒品、犯罪、妓女就充斥着这里。不过酒吧的地理位置倒是所处的很巧妙,正门前没多远就是一个T字路口,后门也对着隐秘的小巷,交通十分便利——当然,指的是对某些不守规矩的人想要逃跑的人而言,这简直是他们的福音。
天色刚到傍晚的时候,红线踏入了这个酒吧,她感觉有点疲惫,毕竟一天之间跑了太多的地方。
“Rosarium,意思是献给圣母的玫瑰,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红线不禁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最近倒是真的和玫瑰有缘——倒是有那么点命运的意思。只不过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烟酒气息,红线厌恶地皱了眉头,拿手挡住了鼻子。
酒吧入口的旁边就是一个很大的照片墙,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照片,红线本是路过那个照片墙,却突然又转身回来,仔细地辨别了一下,随后从墙上撕下了一张照片。
酒吧里烟雾缭绕,灯光迷乱,红线越过几个在舞池中扭动的男男女女,拍掉了几只偷偷摸摸的咸猪手,终于成功的来到了吧台,吧台旁边坐了几个人,红线很是吃惊地发现了两张熟悉的脸,一个是酒吧的酒保,而另外一个正站在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看服装是酒吧的保安。
事情似乎有点麻烦啊!——她心里一瞬间的念头简直可以称得上千变万化,不过她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
红线环视了一下四周,她知道自己找的人肯定在二楼,二楼是包厢和休息室,老板是不会混迹在一楼的。
只是她刚来到楼梯口,那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立刻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二楼不能上!只有熟客才能上!”
“我要见你们老板。”红线直截了当地说。
“嘿,小姐,这里不是你们这种小甜饼来的地方,而且要找乐子的话你也不应该找老板啊!你觉得我怎么样?”那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这么说,还带着几分调笑的神色。
“呵呵!”红线朝他冷笑了一声,二话不说一脚就朝他踢过去,这一脚恰好踢在对方的膝盖关节处,那个保安哼了一声摔倒在地——那种疼痛显然难以忍受,随后他忍痛跳起来怒视红线,看起来很想打一架。
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在往这个方向看,有人还吹起了口哨,显然觉得目前这个情况非常有乐子。
“我要见你们老板,告诉他我知道托马斯·里德尔回来了,而且你们想要抢劫HD保险箱公司。”红线压低声音在那个保安身边说。
那个保安的神情好像吓了一跳一样,随后他给旁边的人——那是刚刚围上来的几个人,打了个眼色,那几个人围住了红线,但是并没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然后他就一瘸一拐的直接上了二楼。
一会儿,他就下来了。
“老板说请这位小姐上二楼。”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在上楼前还是很谨慎地搜了红线的身,也没敢毛手毛脚。
酒吧老板名字叫亚瑟,他的私人办公室采用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室内装潢风格,整个房间都是典雅的暗色,在房间的另一边一大片的单面玻璃却可以看到下面酒吧里所有情形——这个人刚刚把什么都看到了也不一定。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神龛,里面是一尊圣母像,而在神像的下面还有一串念珠。
“这里竟然也有玫瑰经念珠!”红线的眼睛微微瞪大——虽然那肯定不是什么古董,但是她还有那么点吃惊,最近自己和玫瑰真的是非常有缘分,总觉得有点宿命的味道。
老板亚瑟大概三十多岁,身量很高,体格也很壮,头皮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故意剃的光得发亮,眼神深邃幽暗,看起来如一汪深潭,他穿着一件带毛领的大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虎视眈眈的秃鹫,道上混过的果然都不是那么简单,这人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对付。
“开门见山的谈吧,先生!”红线直接在他面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拒绝了亚瑟要给她拉椅子的动作,“不必搞些什么绅士礼仪什么的了!实际上您来到我背后才让我更担心。”
“我听到我的人说您有很有趣的建议要提给我们。”亚瑟说话轻声细语,似乎不急不躁。而刚刚那个送红线上来的保安就守在门边,并不打算出去,好在红线也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存在。
“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HD保险箱公司,不过你们完全没有头绪是吗?恕我直言,武力强攻是最愚蠢的做法。”红线一派轻松地给对方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完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的小姐。”亚瑟挑了挑眉毛,眼神非常警惕。
“因为你们这次要找的东西埋在地下厚厚的保险库里,这个保险箱公司曾经发生过窃案,所以把自己的安保系统升了级——在警报响后,去往主保险库之间的道路上会迅速落下三道有二十五公分厚的铁闸门,暂且不谈其他开锁技巧上的难题,就算是那几道铁门你们想要进去都难上加难,所以我认为你们需要专业人士的指导。”
亚瑟并没有回答红线的话,而是饱含深意地看着她,随后他拉开了自己书桌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的话?这实在是太可疑了!我们怎么不知道你是条子?也许你正是条子派来的卧底,就等着我说点什么然后当做呈堂证供呢!”
红线微笑了一下,她的身体完全靠在了沙发上,看起来很是放松。
“实话说,因为我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它就在你们企图进入的保险库里,这么说会不会让你容易接受点儿?而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和你们并不犯冲突。这件事虽然我也可以单独做,但是毕竟人多事情会更好办一些,所以我们可以算是互惠互利。”
“好吧。”他看起来算是对红线的解释表示满意——但是依然抱着警惕的态度,但是实际上想什么谁也不知道,“抛开别的不说,我更感兴趣的是,我的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亚瑟的表情变得有点危险,甚至一直站在门边上的那个保安都向前走了一步,但是红线对此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下面有个人曾经到过HD保险箱公司——他一直在那儿附近乱转,应该是在研究路线和应急方案,还有我身后的这位保安先生,他曾经长时间地坐在保险箱公司外面的长椅上,那是在观察保险箱的作息,实话说,一个彪形大汉在冰淇淋车旁一直吃着冰淇淋看起来蛮蠢的,还有一两个我觉得可疑的人,但是我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你们的人。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你们想武力抢劫,然后挟持负责人打开金库然后进入里面。在我看来,这实在有些莽撞。但是我并不希望自己在动手的时候被你们打扰,或者说你们抢先拿走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先来打个招呼!”
“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个公共区域,谁都可以在那里停留,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报警——有鉴于你刚刚说出想要盗窃保险箱公司的那番话!”
“您不会那么做的,其实我完全可以先去找一位名字叫多米尼克的议员谈一谈,而我先来找了您,这就足以表明我的诚意。”
这句话中的某个词触动了那个保安,他咆哮了一声,红线可以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他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但是随即他愣住了,本来别在那里的枪早就不翼而飞了。
“所以说,我还是很有诚意的!”红线把一把手枪也摆到了桌面上,和亚瑟那把相对,然后她想了想,把枪口朝向自己,把那把枪朝亚瑟推了过去。
亚瑟的神情晦暗不明,最后他站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香槟酒和两个酒杯。
“麦考夫,你出去!”亚瑟吩咐,推给红线一只酒杯,“看好这里,别让人上来,让我和这位小姐好好谈一谈。”
麦考夫不情不愿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