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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二奶奶?”不等宋慈反应,倒是阿海先惊得大叫一声,“不能啊!据小的所知,几位夫人当中,唯独二奶奶对二爷是真心实意地好!”

“哦?”他这话说得,反让安盛平有些意外,“何以见得?”“公子您看,”阿海说着,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他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三粒药丸,“这是二奶奶请安神堂的大夫特制的醒酒药,一直都让小的随身带着,就是怕二爷喝醉了,好给他醒酒用的。而且每隔几日就要换上新的,说是不想二爷吃了沉药,怕对身体不好。”

安盛平见状,倒是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阴沉至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宋慈随即伸了手,要过了那几粒药丸,一边放到鼻子旁边嗅了嗅,一边问道:“既然二奶奶说是自己害死了窦天宝,却不知,她说没说是用什么方式将他害死的?”

“呵……”

直到此刻,那安盛平才苦着脸笑了。接着,他伸手指了指那药丸。那是一粒黑色的药丸,个头不大,故意搓成了小粒,以方便饮用。若是嫌苦不愿意咀嚼,直接以水送下也是可以的。由此可见,那位二奶奶也算是体贴入微、用心良苦。

“二奶奶招了,说她给窦天宝下了毒,毒就在他平时吃惯的醒酒药中,下的……是砒霜。”

县衙内,唐松端坐正中,安盛平和徐延朔作为贵宾,坐在大堂的一侧,一同参与审讯。

至于宋慈,不知何故,姗姗来迟。他没有功名和官职,这满堂的人只等他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大的官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可令堂下跪着的一众人等所不解的是,这个让他们好一通等待的年轻公子居然并无功名,他谦卑地给县令行了礼,也没有落座,只是站在了安盛平旁边,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旁听者。

此时唐松还没有被革职,也不知道安盛平一心一意要查办自己,昨夜为安盛平法办了那打着董家和安家名声招摇撞骗的上官笠,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牢牢抱紧了郡公府的大腿,因此喜不自性,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比往常要明媚了几分。

而对比他那笑容,堂下跪着的人却都是一脸的苦涩。

为首的,自然是那窦家两兄弟,原本的三兄弟,如今却只剩下了老大和老三。

窦家老大窦天福一张国字脸,脸色偏红,倒不是因为难过或是紧张害怕,只因为他平时就是这样的肤色。不过除此之外,他长得也还算相貌端正,只是对比两个弟弟,饱经风霜的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坚毅。

那窦天赐比两个哥哥要年轻许多,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他小时候就喜欢和人打架,因此脸上有个指甲大的伤疤,正印在左边的眉角处。

此外,堂下还跪着一众女眷。窦天福虽然年近四十,却并未娶妻,孑然一身。窦天赐的妻子邱荷又因为怀有身孕,不方便到县衙过审,所以此时跪着的,只有死者窦天宝的妻妾,以及他想要纳了的,那个叫燕儿的小丫鬟。

再往后,跪着邱荷的父亲,天福号的掌柜邱吉祥,阿海和那车夫老徐,以及另外两个当天在天福号见证了窦家两兄弟大打出手的小伙计。

至于窦天宝的夫人何氏,趴在这些人的最前面,她此时穿着件素色的襦裙,因为刚刚用了刑而血迹斑斑。她额头和脸颊都是湿的,也不知是汗还是泪,虽然样貌不算出众,但苍白的一张脸,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疼。

唐松对她用的是拶刑,这是当时对女子使用的,最常见的一种刑法。

说白了,就是用一块特制的夹板,夹住女犯的手指,迫使其供认自己的罪行。

所谓十指连心,这拶刑虽然看起来不会造成多大的伤,了不起也就是折断手指,可真的用过此刑的人才知道,那种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而且被用了此刑罚之人,事后也要养上好长一段日子,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是以,对于穷苦的劳动人民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可怕、更恶毒的刑具了!

何氏比窦天宝年幼几岁,乃是他的发妻,至今成亲已有十余年,虽然感情早就淡漠了下来,但恩情仍在。此刻她却已经哭干了眼泪,也不知是因为绝望,还是因为来自身体的疼痛。

反观另外两房姨娘,二姨娘董氏和三姨娘方氏,各怀鬼胎,巧妙地用袖子遮着半张面颊,乍看之下哭得十分伤心,但仔细观察,又觉得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痛苦。甚至,还多少存了些幸灾乐祸的心态。

而令人没想到的是,此时哭得伤心欲绝的,竟然是董氏的贴身丫鬟燕儿。

但仔细想想也知道,她之所以会如此伤心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窦天宝若是再晚上几日送命,她便能成功挤走董氏,成为新任的姨娘,结果好不容易等到这天大的机会,却功亏一篑了!

所以,就算如今二奶奶认了罪又如何?她一个丫鬟,连名分都没有,如今又彻底和二姨娘撕破了脸。昨日二姨娘还跪在她面前求饶,想不到一夜之间,就风水轮流转,竟轮到她无处依靠了……

“窦何氏,你且把你是如何毒害亲夫的过程,再当着大人们的面,给我从头再说一次!”

唐松一早便得了消息,知道窦天宝死在了芙蓉阁,也知道虽然绿荞和阿乐有嫌疑,却都被洗清了。

他之前得罪过宋慈,如今知道宋慈是安公子的旧友,就连徐大人也对那宋慈如此看重,他自然不敢怠慢。

阿乐是宋慈的人,他势必要护着阿乐,所以,这有嫌疑的,也就剩下窦家自己人了!

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他刚刚只是稍作震慑,那窦家的二奶奶就慌了阵脚,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即便他唐松没什么真本事,可也当了好几年的官,大大小小审过不少案子,因此他二话不说,便对窦何氏用了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刁妇便招认了自己谋杀亲夫的事实。

“是、是……”窦何氏此时支棱着十根肿得好像萝卜一样的手指,趴在案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是民妇杀了自己的丈夫,是我、是我……”

安盛平一向讨厌对女子用刑,再加上本身就对唐松的人品以及办案能力有所怀疑,因此反而有些可怜起那堂下的妇人来。

“你说是你干的,那总得有个前因后果吧?还有杀人的手段方式,也一一招来吧。”

“是……”窦何氏垂着头,仿佛铁了心一般,回道,“小女子十六岁便嫁与了窦天宝,那时候,他窦家还没有如今这般富贵,三弟又年幼,家里只有我一个女人,又当嫂子,又当娘,辛辛苦苦维持着这个家……大哥在外忙生意,他窦天宝不帮忙,整日在家好吃懒做,全让我一人伺候。我熬了多少年,终于熬出了头,大哥的天福号开了张,家里有了银钱,窦天宝居然从外面给我找了个贱人回来说要纳妾!都说糟糠之妻不可弃,他确确实实也没有休了我,但他却早就嫌弃我这黄脸婆了!若不是我,谁把三弟养大,谁来管他们三兄弟吃喝?若不是我紧巴巴地捏着那点儿家用,大哥这些年的辛苦钱,岂不是早就被他败光了!”

她越说越气,猛地抬起了头,那张脸确实不如二、三姨娘,更比不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丫鬟燕儿,岁月过早地爬上了她的额头,很明显,她为了操持这个家,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纳了一个妾不够,还要再纳一个。不仅如此,那后院的丫鬟,但凡有些姿色的,哪一个没有爬过他的床!院子里的不够,又跑去外面嫖……我也是有爹有娘的,正经人家的闺女,当年不嫌弃他们三兄弟穷,嫁进这家里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可他还给我的又是什么?如今董氏不能顺他的意,他便要休了去,再纳那燕儿进屋,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是不是有一天他倦了,连我这个正房也要扫地出门?所以,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杀了他,他死了,我才能保住窦家二奶奶的地位!大哥、三弟都对我不薄,他们绝不会因为窦天宝死了,就把我赶出去!”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女人年纪大了,难免会担心丈夫厌烦自己。何况,那窦天宝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因此这种概率也就更大。“你说你把砒霜下在了醒酒药丸之中?”宋慈刚刚已经叫人把那

药丸拿下去检验了,虽然他之前也怀疑过窦何氏是被唐松屈打成招,可没想到的是,那药丸里,居然真的有砒霜的成分。

“对,那药丸我早就准备好了,却一直没敢用。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可是,据我所知,那醒酒药丸乃是安神堂制作的成药,你又是怎么把砒霜加到那药丸之中的?”

“呵……这还不好办?我说房里有耗子,叫丫鬟去买了一包砒霜,然后将那粉末揉进药丸之中,再放回盒子里。那醒酒药平时也是我叫人去买的,每隔几日,我便拿了交给阿海,反正那浑蛋在外吃喝嫖赌惯了。他若是有天死了,也只能是死在外面,不可能死在我房里。”

听她说完,宋慈和安盛平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无奈的苦笑。虽然这妇人有心杀夫,但是很遗憾,她却不是真凶。

“你说那药平时都是你交给阿海的?”

“是啊,如果给窦天宝的话,他根本不会记得吃。”

“可是,你丈夫昨晚根本没有吃药。”

此话一出,窦何氏瞬间呆愣在当场:“你、你说什么?”

“我说窦天宝昨日根本没吃醒酒药,不信你问问阿海。”安盛平说着,用手指了指阿海,示意他把实情说出来。

阿海听到大人说自己的名字时,便小心听着,此刻见那位贵公子将手指向自己,赶紧叩了个头:“是,回大人,这醒酒药阿海确实随身带着,是昨儿个出门前,二奶奶亲自交给小的的。可是,昨天在酒庄闹了一出后,二爷就自己离开了,小的也没去追,因此二爷昨日是肯定没有吃那药的。”

“什、什么!”

阿海话音刚落,却是一声巨大的敲击桌面的声音。紧跟着,便看到县令唐松居然拍着案几站了起来。

是啊,如果窦何氏不是杀人凶手,这就是他在短短几天内,第二次当着几位贵人打自己的脸了。

若是判案判错一次还情有可原,可他却连着判错了两次!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此惊得站起了身。

“他没吃……”对比那唐松的惊讶,窦何氏只是低着头,仿佛喃喃自语般,面上却不带任何的表情。

谁也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是庆幸,还是不甘心?虽然她的心愿达成了,那窦天宝终于还是死了,可杀了他的却不是自己……

“不、不!我不信!如果他没吃,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就要问问你身后那几人了。”

宋慈没有功名,在这堂上,没经过大人们的允许,也不好越俎代庖,因此此时替他代言的,乃是安盛平。

“这……”窦天福不愧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反应极快,而且不卑不亢,马上接了安盛平的话头,“这位大人何出此言?既然我二弟不是被二弟妹所害,那他死在了芙蓉阁,自然要去找芙蓉阁的人来负责,怎么不见提审她们,反而审讯起自家人来了?”

“这个你放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会叫你们来问话。”安盛平笑了笑,突然将目光投到跪在后排的,窦天宝的三姨娘方氏身上,“方氏!听闻前日窦天宝是夜宿在你房中的,一直到用过了早午饭才去了窦何氏那里,可有此事?”

三姨娘嫁进窦家之前,曾经在青楼做过娼妓,因此并不惧怕这些当官的,见那坐在县令大人旁边的年轻公子如此大的排场,连唐县令对他都要礼让上三分,早已猜到他势必来头不小。

不过她也不怯场,直接叩了个首:“回大人,二爷前晚确实是睡在奴家那里的。”

“好,那我再问你,这窦天宝在你房中之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大人,您这话是何意思?””

“意思便是,那窦天宝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方氏眼珠滴溜溜一转,答道,“二爷和往常一样,不论是饮酒吃饭,还是在小女子的床上,都生龙活虎的,身体好得很!”

“放肆!”

她这话说得毫不避讳,莫说在场的叔伯兄弟,就连跪在后面那几个伙计也不禁红了脸。

一旁的唐松这时候反倒回了神,眉头抽了抽,狠狠地拍下了惊堂木。

“注意你的措辞!”

“大人,小女子又没念过书,自然是大人问什么,小女子就答什么,半点不敢隐瞒!”

“这……”

她这么说,好像也算有点道理。

“总之,他离开你那里之后,便去了窦何氏那里……”安盛平说着,眼神又回到了趴在地上,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二奶奶身上,“是否?”

窦何氏没有回话,但却闭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们又是否因为他要休掉二姨娘董氏,纳了燕儿一事产生了争吵?”

结果这一次,不等二奶奶回话,后面的董氏却先号啕大哭起来:“大人、大人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她的样貌虽然不如三姨娘那样美艳,年纪也比那丫鬟燕儿要大上不少。可比起窦天宝正房夫人来,还是要年轻些,也俏丽些,因此看得出当年窦天宝也是宠过她一段日子的。此刻,她哭得情真意切,若不是大家都清楚她是这场死亡里最大的受益人,又有谁会相信她此时这番伤心欲绝的样子竟是装出来的!

“禀大人,那燕儿就是个坏胚!她勾引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和二爷当年也是你侬我侬,恩恩爱爱,就算这些年感情淡了,可恩情还是在的,若不是她从中挑拨,二爷又怎么会萌生把我休了的念头?”

“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事实了?”

“这……总之我不信,二爷肯定就是做做样子,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呵。”

却在这时,只听窦何氏冷笑了一声:“夫妻?我才是窦天宝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妻子,你不过是个妾,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她虽然声音冷淡,但却颇有一番震慑力,可见这位窦何氏平时在这后院里也是说一不二的。

安盛平没有成亲,也不擅长处理这些女眷争风吃醋的事情,因此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原本还想要反驳的董氏也只好闭了嘴,再不多说半句。

“后来他就带着阿海,坐着马车去了天福号,既然如此……”这一次,他将问题转到了天福号的几位男丁身上,“你们谁给我说说窦天宝到了天福号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答他的,自然还是天福号的当家窦天福。

他和之前阿海所描述的相差无几,可见不论是他数落窦天宝不知上进,还是窦天赐与窦天宝发生了口角,用酒坛子砸了窦天宝的额头这件事,都是事实。

但唯独,他却没有说到自己曾将窦天宝推倒的这件事。安盛平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人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他看起来十分诚恳,但人说“无商不奸”,他若没有一些心机,又怎么能白手起家,做起这么大的生意?

因此,看他面容恳切地复述着昨日发生的一切……却又唯独漏下了推倒窦天宝这件事,反而更加让人猜不透他是刻意隐瞒,还是觉得无关紧要,所以干脆没说。

而这个时候,那一直被窦天福保护的,窦家最小的弟弟窦天赐也终于开了口。

“对,我是用酒坛子砸了窦天宝!谁让那浑蛋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他好色这件事已经是全城皆知了,却还要搭上我夫人,占嘴上便宜!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他根本不配当我二哥!”

想不到,这窦天赐居然如此单纯,事到如今,还是相信窦天宝所说的全是虚言,毫不可信!

“大人,您给句痛快话吧!如果我二弟不是被我二弟妹毒害的,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死因是什么,又是谁害了他?”

安盛平叹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歪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宋慈:“是啊,惠父兄,你也别卖关子了,刚刚查到了什么,你不妨直截了当地说了吧。”

宋慈没说话,看了看徐延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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