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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年的一日晚间,阜城集内早就闭门谢客的仁合药铺外,急促的敲门声,引来了临近人家强烈的犬吠。
这大晚上的,究竟是何人敲门,敲门者又是何来意?刚刚上床睡觉的老掌柜何镇山,命学徒何小六前去问个明白。不一刻,侏儒身材的何小六回来隔窗禀报道:“老、老爷,求医者西门李家,新生儿抽搐,求您出诊。”
何镇山命何小六去叫管家何钟,准备套大马车出诊,而此时大儿子何永之推门进来,力阻父亲出诊,说去西门李家万万不可!
原来去年春上,仁合药铺因进一笔药材,急需用钱,就准备索要以往的欠款。何永之讨还药钱之时,途经西门之地,而西门李家恰恰有几服药钱没有归还,何永之便到西门李家讨要旧账,李家不方便给钱。本是亲家关系的李二毛同何永之因言语不和发生争执,殴斗后告到官府,惩罚李家还钱,并重责李二毛五十大板。
李家伤了颜面,发誓与何家断绝亲戚关系,成为了仇敌。
此时,面对儿子何永之不要前去西门李家行医的苦苦哀求。山东单县名医何镇山对儿子说道:“为医者当有仁慈之心,行医时勿为恩仇所累。永之啊,你多虑了。”
老管家何钟已经把大马车套好,学徒何小六身背药箱等在门外,何镇山不理儿子的拦阻,欲上大马车前去西门李家行医。
此时沉沉的夜色之下,一只黄鼠狼的黑影在大马车前匆匆闪过,就看那匹大红马咴咴儿……一声长嘶过后,任凭管家何钟如何吆喝鞭打,大红马就是寸步不离何家的大院。
何镇山看大红马不肯前行,唯恐耽误病家患者,就命管家何钟,快快去换其它的牲口驾辕拉车。
牲口棚内的几匹骡马,皆被三少爷何永言带人骑去参加县里的岁考,此时只剩下一头耕田的老牛,反刍与牲口棚内。老管家何钟无奈,只好套老牛前去西门出诊。
夜色下阜城集的街道上,慢慢悠悠的大马车,在老黄牛的缓缓脚步下。端坐在车篷之内的何镇山,隐隐约约之中,就看一位白胡须老者,手撩车帘门轻飘飘走进车来。
何镇山刚要说话,就看白胡须老者跪在何镇山脚前说道:“恩人啊,此去西门凶多吉少,请听我一劝,还是改道回府吧。”
何镇山言道:“老先生快快请起,吾何德何能,岂敢以恩人自居。”
白胡须老者言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乃您家后花园的老黄是也。想我十年前被野犬所累,胸於瘤包,痛苦缠身,昼不能食,夜不能寐,性命依稀不保之时。偶在您家屋后食得药渣几许,疼痛顿减,于是乎夜夜前去偷食药渣,半年过后瘤包消,身体健,亦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何镇山闻听,一把车内搀起老黄,感觉老黄体轻非常人,亦言道:“黄兄不必多虑,用后药渣多弃之,食之有益与您,乃天意,与我无关,不可言谢。”
老黄说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先生药渣救我性命,助我体健,此等恩德,岂可不报。”
何镇山无语,思量几许后,言道:“西门之医,险在何处?想那患者之险,若不医归之,余内心不安,胜过西门之险也。”
老黄听后连连点头,轻声言道:“恩人医德如海之博大,天之高远,我等佩服。只是西门之险,乃天机,想我拦红马,上牛车,力阻先生,已冒天下之大不违,还望先生三思而行之。”
何镇山轻摆手言道:“谢过老先生好意,想我华夏医道,如佛之崖身饲虎,儒之恩心天下,将兵之疆场,侠之剑胆琴心,道之物我无欲无求。西门之险,险又何惧,老先生您请回吧。”
老黄起身欲离欲言,看何镇山双眼微闭,不再理睬自己,只好摇摇头,一声叹息后,轻飘飘下车离去。
慢慢悠悠的大马车之上,中医先生何镇山微闭的双眼,在马车一阵轻微的颠簸之下,就从瞌睡中醒来。
何镇山内心想起刚才清晰如真的梦境,就起身撩起马车门帘,往外观看。只见夜色下空荡荡的街道上,哪里有什么老黄的身影。
何镇山复又坐下,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真有仙家托梦与我?”继而复又问身边小六道:“刚才可有老者上车?”
何小六说道:“老爷瞌睡,无人上车。”
大马车之上的何镇山,也就在思虑之间,慢慢悠悠的大马车,在老黄牛的缓缓脚步下。那阜城集西门的李家门口,也就到了。
何镇山走下大马车,但见李家大门紧闭,心说你李家既然有病求医,先生我已经来到大门口,但却不见有人来迎。难道我们来错了?何镇山命何小六敲门去问个明白。
何小六走到门前敲门没几下,就听有人急匆匆出来说道:“何先生来了,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