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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镇山给请进了西厢房内,桌子上煤油灯朦朦胧胧的亮光下,李打更之妻头缠毛巾,身穿厚服,坐月子产妇样躺在床上。
何镇山回头冲李打更问:“患者呢?”
李打更妻子慌慌忙忙的样子往床里面靠,李打更走近床前:“这里呢,这里呢。”说着话,李打更撩起床上棉被的一角,就见棉被下露出一位面色枯僵婴儿的脸。
何镇山猛然间,顿觉屋内一阵阴冷,冷飕飕的感觉中,他走到病床前坐下,观看着有病的婴儿问道:“婴儿出生几天,有何不适?”。
李打更说道:“产子五天,新生儿一直哭闹不停,且多次抽搐止息。”
何镇山不待多言,上前三指,婴儿脖颈上一搭脉,就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灯影下再细观婴儿面孔,心说这哪是有病的婴儿,其分明是身患“四六风”死去多时的一具幼尸啊。于是,何镇山再问李打更道:“幼儿出生几天?”
李打更说道:“五、五天,五天整。”
何镇山心疑,言道:“看症状,恐非五日,你为何早不求医?”
李打更结结巴巴言道:“以、以为过几天就、就好。“
何镇山道:“婴儿四肢已凉,目前已无救。”
李打更立马面露凶相道:“先生即来医治,幼儿经您之手后已无救,先生倒是脱不了干系呢!”
何镇山甩手起身,斥责李打更:“岂有此理。”言毕转身就要离去。此时门顿开,就见李打更的父亲李二毛,带领几位膀大腰圆的族人持木棒入。
何镇山愣,问道:“亲家这是为何?”
李二毛哈哈一笑,抱拳言道:“何先生,这小儿尚没有救活,为何要急匆匆离去?”
何镇山答道:“幼儿产后,‘四六风’五天已久,已无救矣。”
李二毛道:“幼儿经先生之手医治无救,看来先生脱不了干系吧。”
何镇山怒斥道:“亲家休得无礼,治病救人乃我辈之本分,能救则救,不能够救,也要无条件救之。可目前此幼儿四肢已凉,我无有回天之术。”
李二毛道:“何先生,既如此,那就休怪我无礼了。”
何镇山道:“亲家你欲何为?”
李二毛道:“拿你去官府,告你庸医拙手治死人命。”言毕就命几位族人捆绑何镇山。此时,那病床上的幼尸面露苦笑状,僵硬的手指一下子攥紧了起来。
何镇山急喊住手,众人停。
何镇山再手抚幼儿脖颈,已感有微弱脉搏起。
何镇山急命何小六拿过医箱,从中取出一包小儿惊风散,打开纸包,贴近幼儿上唇,用口轻轻一吹。一股小儿惊风散的粉末吹进婴儿鼻孔之内,就听婴儿嘶哑着一声啼哭,病死的婴儿,竟然手抓足跩的活转过来。
李二毛等众人目瞪口呆,何镇山药箱内拿过一瓶祛风开口液,以银筷蘸药液,频频滴入婴儿口中。病婴儿紧咬的牙关,也就张开口了。
何镇山起身离病床,走进灯下桌前,开了一张治疗新生儿“四六风”的药方。说明天柜房交钱取药,僵蚕、蝉蜕、蜈蚣回家后炒黄与朱砂、牛黄研磨粉状,乳汁送服。
李打更千恩万谢,李二毛及众人苦笑无语。何镇山叮嘱道:“室内要避光安静,婴儿痰液需及时清除。此幼儿目前正气已虚,服药后可益气养阴,虚损得补。待脐风去除,气运血生的三日后,我再来回诊,施以银针,也许亦可找回一条性命。”
李打更送何镇山大门以外,看大马车缓缓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即回家关闭木门,插上门闩,走进正房堂屋面见老爹李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