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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何家大儿媳新生婴儿“四六风”起,何镇山按照医治西门李家婴儿医治。药也是从前的药,针也是从前的针,颤巍巍何镇山三指捏银针的手,在婴儿大椎、风府、风门、颊车、和谷、曲池、承山等穴位上,以泻法用下银针后,就看病体中的婴儿脸色铁青,四肢伸直,哑哭中就没有了声息。
何镇山一阵心慌意乱,猛然想到是否银针有毒,可拔下看过,不见任何迹象。何镇山心绪不宁中一声长叹道:“我命该绝,仁和药铺几百年的良好口碑,就砸在我的手里了。”
何镇山命人摘下仁合药铺的牌匾,关闭铺门,径直去了县衙。
知县开堂问案,何镇山认罪伏法,愿意承担西门李家婴儿之死的所有索赔。何小六要为何镇山开脱,知县看他侏儒身材,面露痴呆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就一声大喝道:“刁蛮无耻之徒,干扰公堂断案,给我乱棒打出。”
何小六不从,武功高强的身体,让官差的大棒打折数根,就看那何小六仍然是站在公堂之上寸步不离。
何镇山不忍心何小六挨打,说一声道:“何小六啊,罪不在你,回家去吧。”
何小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道:“老爷,是我害你啊。”
何镇山道:“你自幼随我长大,念你孝心一片救我,老爷我不能够连累你,你还是回家去吧。”
何小六这才公堂上诺诺而退。知县随后宣判:仁合药铺先生何镇山误诊李家婴儿之死,虽有往日冲突之仇,念何、李两家本是亲戚,即使有隔阂间隙,但不至于仇大人命。何家出银钱五十两赔偿李家婴儿之死,为保我县百姓平安,避免以后此类事情发生,仁合药铺关闭充公,以作它用。
何镇山赔了银钱,离开仁合药铺,遣散了佣人和雇工,就带领一家大小离开阜城集,回祖屋何家楼居住去了。
何永言对父亲医治婴尸案有疑问,找到学徒何小六了解情况,何小六终于说出实情。原来李家首先花十两银钱,去找南乡多子女的孕妇,买了一婴儿,在接生时就以破剪刀剪脐带,致使婴儿患上四六风,并与七日婴儿死去后,这才找何镇山医治,李家父子同时欺骗何小六,在何镇山的银针之上涂抹了来自食物,与人用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油黄汤,这才导致针灸婴儿之死。
何永言询问何小六:“油黄汤是什么毒药?老爷见多识广,为何没有发现?”
何小六:“老爷当然不知道了,这是我小时候,常给一位老乞丐送饭食,老乞丐传授给我的独家秘方。此毒乃是百年老厕粪水上,在夏日太阳的暴晒下,聚凝出来的一丝粪汤油,名叫油黄汤。因为此毒来自食物,与人用不易察觉,这事情谁也不会发现。”
何永言指责何小六糊涂:“小六兄弟啊,多年来老爷待你,比对我这个亲儿子都亲,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老爷?”
何小六一把抱住何永言的双腿,大哭:“三哥,我错了,我错了,李家说我是他们的儿子,我就听信了他们的话,是我害了老爷啊,我错了,我不想活了。”
何家再去县衙喊冤,知县以婴尸案早有定论为由轰赶何镇山等人走出县衙。
何镇山冤情难伸,病床上要求三儿子何永言今秋去参加乡试大比,今后弃医从政,好为仁合药铺平反昭雪,让小人得以诛之,让正气浩然长存。只有这样,方可解自己被李家蒙骗的心头之恨。
李家闻听何永言奔赴省府赶考,心说那何永言是县里的头名秀才,这次去省府大比,一旦中举后做官,他们李家对仁和药铺做的这些亏心事,岂不要被平反昭雪……李家父子商议中,遂委派杀手秘密跟踪出门赶考的秀才,要把赶考的秀才何永言在旅途中置于死地。
这天早晨,何家三少爷何永言带领书童何小六,踏上了赶往省府秋闱大比的路途。何家男女老少,还有众多乡邻,一直送二人到何家楼村庄外的大道上。
何镇山在大儿子的搀扶下,微微挥手作别。还有年轻妻子的多珍重、多保重的言语传情,秀才何永言都一一记在心里。全家人的重托,全家人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秀才何永言的身上。
秀才何永言和书童何小六昼行夜宿,不知不觉间已经远离了故乡。秋初的太阳,依然很是毒辣。官道上匆匆而走的秀才何永言,把书童打扮的何小六落下好远。
大道上,走在前面的何永言,高喊何小六快点,说不远处就是一家客栈,咱们可以歇歇脚,坐下喝几杯茶水了。
何小六答应着紧走几步,两个人来到了客栈。小伙计为二位倒上茶水,何永言还来不及喝水之时,就看官道上一溜烟尘之下,一辆大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马车夫从车上抽出一把板凳,车上先跳下一位下人衣着打扮的书童。书童和马车夫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接出一位病怏怏愁眉不展的中年书生。
客栈小伙计赶紧前去迎客,几个人一起把身体虚弱的中年书生,搀扶进客店内。何永言看此中年书生面色苍白、汗出气短,又听书童问道:“请问店家,此地可有国医先生,我家主人多日奔波,劳累之躯需求诊治。”
小伙计道:“此地偏僻,若求国医先生,需去五十里外巨野县城。”
听此话,就看坐在板凳之上的中年书生,手抚额头,似乎一阵剧烈头痛下,就晕倒在了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