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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宏南立即收起的满脸严肃,换上副笑容说:“我就这么点爱好,再说中医也是国粹呀,既能悬壶济世又能给自己解除痛苦,一举好几得。我可不像你们有医疗保险,去医院就能开药。话说回来,西药副作用太大,不如中药好使。”
丁瑞成苦笑了一下说:“看这个意思贾大夫自己已经给自己用上药了,疗效怎么样?屋外桌子上的中药是你喝的吧?哪里不舒服呀?”
一连串的问话让贾宏南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安,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拍拍丁瑞成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这里里外外多少事呀,赶落得我吃不好喝不好的。最近这两天闹肠胃病,我不想去医院输液,索性自己熬汤药喝得了。”
“你有根没根呀,可别胡乱用药。治不了哑再治聋了。”
“肠胃炎,小毛病,没事。”
两个人说着话走出屋子,贾宏南刚要去拿桌上的茶杯,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举起手机朝丁瑞成示意说:“你看看,我闲得住吗?”说完把手机扣在耳边刚听了两句就不耐烦地说道,“这点小事别找我,跟小五说去。”然后举起茶杯,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拉着丁瑞成的手说:“我这点秘密你全看见了,待会儿别和老同学们念叨呀。要不然他们准得说我是蒙古大夫。”丁瑞成笑了笑没言语。贾宏南走出屋,转身锁上了屋门。
丁瑞成边走边在心里琢磨,贾宏南没和自己说真话。职业的习惯让他平时积累了很多的知识,可谓是触类庞杂,就连中医药也涉及一些。刚才他明明看到那些药渣中有茯神和首乌藤的痕迹,这些可都是安神镇静类的东西呀,贾宏南有肠胃炎症,但不至于服用有镇静效果的这些中药吧,以贾宏南的聪明和对中医药的理解,这点小事还会弄错吗?这好比小学生写作文,有点文不对题了。丁瑞成一时想不起如何解释这些,只是默默地沉思……
张雨田盯着大虎的眼睛已经很久了。他试图从这双眼睛中找出答案,对方好像是个训练有素的足球后卫一样,把自己准备进攻的几条路径封闭得严严实实。最让他感到郁闷的是一些明摆在那里的漏洞,也随着大虎的主动交代变得真实可信合情合理。他感到自己碰到了个强劲的对手,这个对手处处示弱却处处先声夺人。他肯定大虎是在掩盖什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张雨田用舌尖顶住牙根尽量不显露出任何表情,他心里清楚,此时自己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会让对方尽收眼底。他观察着大虎,大虎也在观察着他。
“徐振虎,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张雨田突然发问。
“没了,我知道的全说了,我请求政府宽大处理。”大虎立即回答着。
“你交代的事情我们会逐一落实,所以我提醒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心存侥幸掩盖其他的罪责。”
“张警官,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带着你们去指认杜勇,就算是立功赎罪吧。”大虎的回答依旧很坦然,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张雨田还要继续追问,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打断了他。号码显示是邱毅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邱毅的声音:“大嘴,王处让你来一下。”
监控室里的几位领导显然很满意这个结果,毕竟是在极短的时间里破获了影响巨大的案件,嫌疑人不仅向警方投降还供出了作案同伙儿,这对于满脑子想如何向上级交代的王处长来说无疑是个喜讯。如果再能顺藤摸瓜抓获整个绑架团伙,那样就更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媒体,面对江东父老的质疑。于是,王处长果断地叫停张雨田,根据大虎的供述调集人马准备布控抓人。
张雨田的脑子还沉浸在案件中,乍听说要带着大虎去指认窝点儿第一个反应就是太仓促了。他心想许多疑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能带人走呢。可是瞧瞧满屋子的人就自己一个大头兵,他只好就近拽拽邱毅低声说:“老疙瘩,你得跟王处建议,先别把嫌疑人带出去,我怕……”
邱毅回头看看张雨田:“你怕什么?怕他跑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白薯?”
张雨田吸口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还有疑点没弄清楚呢,先不要这么着急地往下推进。”
邱毅摇摇头说:“大嘴,这人不是你审的吗。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还有立功表现交代了同伙儿,哪里不清楚呀?你是不是还嫌立功小呀,我的大哥。”
张雨田被邱毅不咸不淡的几句调侃噎得直翻白眼儿,他咳了一声转身奔王处长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迎面正好撞上王处长腆着肚子走到自己身边说:“雨田,你辛苦了。”
“王处,我……”
“你干得不错,外出行动你别去了,带着刘刚整理的材料快点成卷。”王处长说完径直朝外就走,走了两步转身指着张雨田说,“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写份报告交给政治处,我让他们给你报功。”没容张雨田再说话,王处长已经在大伙儿的簇拥下出了屋子。张雨田心里想他准是把我当成主动请战的敢死队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没容他再张口一行人风风火火地钻进汽车里走了。
张雨田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本想让邱毅建议领导先不要急于采取行动,但邱毅的话里明显地透露出股酸酸的味道,肯定听不进自己的建议。他只好掏出手机打给战奇,接通了无人应答。他又按动几个号码拨通了丁瑞成的手机,同样是无人接听。“真奇怪,怎么都不接电话呢?”张雨田心里暗自思忖着。此时的他还沉浸在对案件的疑惑中,他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丁瑞成虽说是自己的师傅但总有些隔阂,只有战奇是最佳人选也是可以相信的朋友,所以他不停地拨打着战奇的手机,可始终无人接听。
焦虑中的张雨田怎么也想不到,战奇此刻正处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无法自拔。
战奇他们几个人送走邱毅和张雨田后回到饭店单间,邢更年先提出来得抓紧回家向媳妇和老娘报到,免得出差这么多天家里人担心。范广平也跟着起哄说干脆都先回家,饭以后再吃。战奇说:“既然你们都想回家就先把账结了。”邢更年和范广平相互挤挤眼睛说:“你等着,我们俩下去结账顺便给饭菜打个包。”两人跑到楼下跟老板笑呵呵地说,“这次还是战队结账他在楼上等着你呢。”然后范广平掏出手机拨通了战奇的电话:“喂,大旗,我和骆驼在楼下呢,跟老板说了吃饭的钱记你账上。对,对,你批评得对,我们哥俩接受批评。”
“你们俩就蔫坏吧,我扣你们俩的出差补助。”
“你要下得去手就扣吧,谁让你是大队长况且还有个能挣钱的媳妇呢,再说了领导干部处处以身作则怎么体现?现在就是个考验你能不能冲上去的时候。呵呵……”范广平打着哈哈挂断了手机。
战奇在单间里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两人抢着下楼不是去结账而是想吃自己的大头,他故意没去说破,谁让自己是队长又是兄长呢。老板笑嘻嘻地走上来冲他说道:“战哥,你这俩兄弟又跑了吧,算了,这顿客我请了。”战奇边说“用不着用不着”,边摸出口袋里的钱包,打开一看也傻眼了。钱包里除了些零钱外都是报销用的票据。
他连忙掏出手机给媳妇打电话,让她带钱来饭店营救自己。电话接通了媳妇先是一通埋怨:“上午你怎么挂我电话了呢?给人结账这样的事儿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咱家不是开银行的。”战奇对着听筒费劲地解释了半天才算让媳妇气顺。媳妇问清饭店的方向说:“正好我在附近,你等着吧,我开车过去接你。”
战奇的老婆叫许美,职业是医药代表。她手里把持着平海市好几家大医院的供货渠道。许美长相漂亮说话冲,挣钱多人也爽快,战奇那点薪水和自己媳妇比起来整个一初级阶段。许美平时喜欢开着私家车满处转悠,遇到流行的服装、饰品就往车里划拉,也不少给战奇置办一些行头。战奇是个好脸面的人,当着刑警队的哥们儿弟兄们从来都是闪光的形象。这就苦了许美,好几次开着车从城南跑到城北,还得满脸堆笑摆出副特别情愿的样子把单买了。虽然两人因为这事也闹过别扭,但战奇每次都是承认错误坚决不改,弄得许美也没了脾气。一听说战奇又叫自己去营救,许美照例埋怨几句后开着宝马来到了饭店。
结完账两人前后脚走到停车的地方,许美指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包装袋说:“冤家,你罚我有功了,试试新款的夹克合身吗?”
战奇嘿嘿笑着:“不用试了,我出差回来还没进家门呢,回家我试给你看。”
许美冲着战奇呸了一声说:“上车吧,回家咱俩有账算。”
许美打火发动车,刚驶出停车位摆正车身,抬头看见一辆丰田挡在路口。许美按了几次喇叭对方跟没听见似的就是不动窝,气得许美解开安全带下车跑过去敲打丰田的车窗。随着车窗摇开里面探出个脑袋:“瞎敲什么呀,没看见打着双闪呢,车坏了,动不了。”
“车坏了也别挡着路口呀,你这样谁过得去呢。”许美说。
探出来的脑袋说了句“推不动”又缩回到车里。许美没辙只好回到车上启动倒挡。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驶过来的一辆汽车,直接朝许美的车顶了上去。“嘭”的一声撞到许美宝马的后备厢上,宝马猛地向前蹿去一头撞上了前面的丰田。这下可好,两辆车一前一后正好把许美的宝马夹在了当中。
许美和战奇急忙跑下车查看,一个戴着墨镜留着板寸的男青年从后面汽车上下来,紧走两步冲着战奇喊道:“你是怎么开的车呀!”战奇被对方的质问搞得有些起火,冲着男青年大声说道:“是你撞我的车,你怎么还反咬一口呢?”随着话一出口满嘴的酒气直扑到对方的脸上。男青年像打了针强心剂一样猛地喊了起来:“喝酒还开车,你这是酒后驾驶。怪不得撞完后面撞前面呢。”气得战奇指着对方说:“把你的眼镜摘下来看清楚了,是我开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