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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端上饭来，四样，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清炒豆角，一盘蒸海鱼，一盘烙油饼。他俩觉得样样好吃，说农家饭菜比大饭店的饭菜还可口。她们说自己吃的还行，卖出的就不行了，卖出的产量高，样子好看，都是化肥农药催发起来的，自己种，自己不吃。他俩说食物受限啊，还有什么可吃的？她们说还可吃地瓜、南瓜、苦瓜、萝卜、白菜、豆腐、小米粥、野菜粥。他俩说乡村比城市的人还会养生。
交谈中他们知道她们是母女俩，母亲在家里只有一个人，女儿这个家也是一个人，两家的年轻人都去城市打工谋生，这母女俩就合在一起生活。母亲说她的孙子们，女儿说她的儿子们，多半都荒着，四十多了还不结婚。又说别人家的男孩子女孩子也大半荒着，多半是都有病了。老人说这日子没混头，老人多病死亡，青壮年多难走向绝户，现在村里十家空着五六家，有的一个大院在老家没有几口人。老人又说近些年患癌症的越来越多，五六十岁的很多人死于癌症。子牛感慨，说对癌症没有研究，苦于治不了癌症。
吃完午饭就来了好几个男女老人，嚷嚷来看看神医。子牛笑脸相迎，自谦说：“我不是神医，只是对一些常见的病症可试治。”马飞燕却说：“我师傅好有手段，不打针不用药，只靠两只手，大病可根治。不过，我们也不是慈善家，行走江湖，也得吃喝住宿。故而，看病付钱。”人们讲论价格，子牛说的轻松，有钱交点零钱，没钱就不交钱，给点食物也可。
人们争相看病，马飞燕就把一张闲置的破床安置在院子里，铺上自带的床单，子牛只管用心治病。一个老大娘回家拿来二斤鸡蛋，别人纷纷效仿，有拿来鸡蛋的还有拿来鹅蛋的，只有一个老汉交上一张钱。马飞燕拿起钱冲着太阳照看，子牛厌恶地说她，照什么照？一个老大爷还能拿假钱骗人呢？六十岁白活啦？马飞燕回头问老汉，敢确定钱是真的吗，老汉言之凿凿：“绝对是真的，这是我领的养老金。”马飞燕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回来，放录音叫众人听，是她和店家的对话：
“店家，给我验验这张钱吧。”
“验验钱可以，先付十块钱。”
“哪有这样的规定？”
“我的规定，在这个地儿，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