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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兴国一直教育我:“打架别带刀,除非你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真正的流氓都把法律研究透了,武器的危险性一定比对方小,比如碎砖头、板凳腿、桌球杆,你要是能用新华字典拍倒对方就最好了,总之要避免蓄意谋害对方的嫌疑。
“你出去,我跟这位小姐谈谈。”有人慢吞吞地开了口。
那保安向我背后一躬身,答了句“是,我明白了”,眼光掠过我脸上时仍有颇不甘心的神气,却只能恨恨地转身走出去。我知道,当他谄笑着说出“我明白了”的时候,心里呼啸的其实是“我操你妈了个逼!”……
我扭过头,看向巨大办公桌之后,倚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亚裔老者。
刚才我粗略扫过一眼,只注意到他两鬓白得扎眼,细看时才发现他的一对上肢十分枯瘦,摊在桌边的左手萎缩得可怕,简直像一只幼儿的拳头,愈发显得指甲尖利,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虚弱的老树精。沙发旁边站着一个身量魁梧的黑人,宽鼻阔唇,短发鬈曲,黑色风衣紧紧绷在他贲张虬结的肌肉上,像是随时可能爆裂开,跟老人骷髅一般的干瘦体型形成了鲜明对比,跟我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我这种蜜糖肤色在黑人面前必须充满自信,简直像是面粉捏的。
黑人以士兵般标准的姿势跨立,双手背在身后,态度恭恭敬敬,只是眼睛一直瞟着我手中的狗腿弯刀,右腿外侧只剩了个皮制的刀鞘。
我双手托起狗腿还给他:“谢了。”
他阴沉着脸接过去,熟练地插回鞘中,始终看也没看我一眼,不发一言。
“小姐,请打个电话,找一位有身份的熟人来接你回去。”老者微笑着向我提议,神态虽然温和,但我却从他眼睛里发现了一丝凛然的寒光,暂时解释为玄学中的“有杀气”。
真悲剧啊,在这个城市,跟我最熟的人就是酒店前台,登记时见过我名字。
见我陷入茫然的犹豫,老者点点头,又和善地冲我笑了笑:“当然,你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离开。”
“下场打一次比赛,打完就能拿着200美金离开,赢了的话奖金翻倍。”老者紧盯着我,似乎只是好心建议。我吸了口气,刚准备冷冷反驳,他立即抬起手制止我说话,不容置辩地继续说下去:“你最好接受这个提议,小姐。就算你有把握打赢我身边的美国特种部队冷兵搏击教官昆塔少校,再从三十名保安的阻拦下中逃脱,那么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呢?”
杨心靖被他犀利的目光注视,敏感地抱住了我的腿。
我把手放在她头发上,苦笑着问:“你的拳场看起来颇有规模,怎么沦落到了随便拉个路人下场的地步?”
“路人?哪个路人能在两招之内撂倒我亲自挑选的保安?”老者挑了挑眉毛,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欣赏意味,“虽然我不清楚你的来历,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需要新鲜的刺激,而你天生就拥有一双嗜血高傲的眼睛,它们一直散发着渴望胜利的光芒。”他的目光沿着我的脸庞往下移,扫过胸、腰、臀,最后停留在大腿上,“还有一副性感火辣的身材,和修长的美腿,即使只从外形来看,你也太合适当一个摔角女郎了……”
是啊,从左脚大拇趾的外形来看,我还适合当你娘呢!瞧他那一脸六根不净的淫笑,这番赞美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话虽恶心,倒也受用——我算知道为什么有些小姑娘被男人夸几句就脑残了。
我直接不要脸地翻个白眼:“打不过!”
结果他比我更不要脸:“未来的不可知是我们前进的原动力,我看好你,这就足够了。”
说完,老人终于转移了花痴的目光,仰起头,吩咐身旁的那个黑人昆塔:“少校,请让刘易斯先生马上过来。”昆塔略一颔首,从皮带上抽出对讲机走到窗边,拨开百叶窗观察着外面,同时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