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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我笑嘻嘻地跟他打趣:“喂,你现在年事已高,再像这样每天熬夜喝酒的话,很快就形似一位程序员了。”
他没理我。片刻忽然转过脸来,问我:“你知道咱们回来的路上,那个司机问我什么?”
我料不到他思维跳跃这等快,愕得一愕:“什么?”
刘易斯凝望着我,手中的玻璃杯无意识地轻敲着吧台,发出短促的叮然脆响:“他问我,你的靴子里有没有装氮气瓶。”
“氮……”我没听清,好奇地追问,“那是什么?”
“汽车加速装置。”
略加琢磨,分析出这是一句明晃晃的表扬,我马上沾沾自喜起来:“算那小子有点眼光,大家都说我的连环飞腿速度快、用途广,放在夏天能当电风扇,挂在船尾能当螺旋桨,扔到太空还能阻断阳光直射,改善地球温室效应,造福全人类。”
刘易斯终于被我逗乐,牵动面肌笑了一笑,笑容很不熟练。
“陈七,我一直不明白……”他收敛起笑容,深思地问,“到底是谁训练的你?”
我马上抬手指向他的鼻子,笑眯眯地望定他。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光集中在鼻尖前我的手指上,两颗湛蓝的眼珠紧紧凑在一块儿,有点像斗鸡眼:“我的意思是,过去你的教练是谁?”
这真是个世纪谜团,我虽然跟身边人都学过几手,但谁都称不上是我教练。上幼儿园的时候,随便模仿一下阿姨的捞面动作,就打飞了一个小朋友;后来上小学,又跟班主任学会了“百步穿扬丢粉笔”的暗器手法,专拿路灯喂招,帮助我们街道率先成为全市的节电标兵;初中的手工课上,自己做了一把钢尺刀,没事就打劫高年级学长挣零花钱;高二那年,酒店门外等朋友时遇到变态,被我踢了一脚当即休克,120赶来时我正紧紧抓着他的手含泪劝说:“大叔,以后改了吧,乖……”;等到上了大学,跆拳道社的黑带教练已经不是我对手了,填写暑期实习表格时,不知谁替我在特长一项填了“踢裆”;退学以后,沈兴国带着我参加各种实战,最后全市的飞禽走兽都对我闻风丧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吧?
所以,我总觉得自己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训练上,应该出去找人多打几架。像老刘这样练成世界冠军又如何,被人从背后掀一板砖照样白眼乱翻。
当然了,这些反动言论可不能说给他听。
我拎起打个结的吸管,叼在嘴里玩:“我过去没什么正式教练,但陪练倒有不少。”
“哦?”刘易斯来了兴趣,“都是哪些人?”
“家乡的万千小流氓都是我的陪练。”我扬起脸,恬不知耻地冲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