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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我们必须用诗一般的心境，应对屎一般的人生。
所以，我只为他震撼片刻，很快就淡定了。
“你刚从墨西哥回来？”我问。
小墨点点头，伸手捋起夹克的袖子，露出小臂上一片黑红的伤口，像被撕下一块肉似的凹陷进去，刚结了浅浅的一层疤。我注视这个触目惊心的伤处，听他解释给我听：“这就是为墨西哥任务付出的代价，受伤加上迷路，在沼泽地困了五天，伤口感染无法愈合，我亲手挖掉了半条胳膊的烂肉，两天前才刚刚结上疤。”
“洗澡了吗？”我又问。
小墨略显得有些期艾：“嗯，问得好……没有，伤口不能碰水。”
难怪了！我这才对自己刚才的错觉略感释然。却也颇觉失落：原来，那一股复活于记忆深处的熟悉味道，只不过是血腥与汗味交融的江湖气息而已。
或许身份境遇各异，但他们走的同样都是一条汗浸血染的道路。
“怎么，你想再陪我洗个澡？”小魔顺势调戏，“怀念上次看到的King Size吗？”
说实话，“King Size”这个单词我还没学过，不过看表情就知道他二弟的心思又活络了。他的话意指几个月之前，我们在狭小洗手间里那一场香艳打斗，当时他狂性大发，把我按在浴缸里作死的掐，我以为自己一定香销砖殒了，可他却突然间停了手。
小魔知道我在想什么，像摸小动物一样将手停在我颌下，拇指轻抚脸颊，触感既粗砺又温暖：“陈七，你总能让我疯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好像上帝对我说‘这个女人你不能碰，她是我派来拯救你的’……”
他的手慢慢下滑，落在我胸前遭他噬咬过的地方，犹如一枚嵌进皮肉的印记。
我拍开他的手，故意出言打岔：“又滚烂泥，又不洗澡，你是不是害怕暴露你和内裤早已天人合一的事实？”
“你对我内裤里的风光很感兴趣？”小魔捏住我手臂，笑得很邪恶。
恼羞成怒，我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你有国家二级甲等以上医院开具的健康证明吗？没证就给我安份一点！别他妈在老子身上乱摸！摸出病来算谁的？谁知道你那狂化症会不会传染啊！？”
“切，我还怕被你瞪怀孕了呢！”小魔悻然揶揄，却缩回了手，正色道：“你不愿意，我不会占你便宜。我带你过来并没有邪念，只想请你帮个忙。”
我不由好奇：“我能帮你什么忙？”
小魔稍有犹豫，卖了个关子：“明天再告诉你，等我这把刀打磨完成以后。”
“是想杀了我祭刀对吧？”老娘可精明着呢，想阴我，没门！我两眼炯炯有神地直视他：“你以前告诉过我，刀做好之后必须腰斩两个人来做试验，顺便祭刀，然后在刀身上刻个‘二胴切’以示留念。不过，你要是把我腰斩了，大概只能刻上‘一豕切’……”
小魔啼笑皆非，摇摇头说：“这刀杀人不行，剃毛还凑和，等磨好了把你刮成白虎。”
“白虎？”我好一阵莫名其妙，忽然想明白了，“小魔你这个臭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