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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快可以见到你,要我来接机吗?”
“不用,我和你不在一座城市,再说呢,你刚到那里,到时不要把你给弄丢了。”
“也行,你到美国找到固定住处后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你那边应该是晚上,你是不是要睡觉了?”
“哦,是的,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
“你早些休息。”
“好,期待着你的到来,盼望着我们到美国团聚。”
“再见!”
“再见了,王浪。”
几天后,王浪抵达美国马萨诸塞州,正式成为哈佛大学的一员,在哈佛医学院附属医院从事肝移植研究,他的导师是全地球最知名的比尔·哈维教授。
“王浪,器官移植是医学界的新兴学科,也是各国目前的重点学科。器官移植将医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我们的肝脏移植在器官移植领域,更具有非凡的意义,主要是这样的病人多,现在每年死于肝癌、肝硬化、肝功能衰竭的病人很多,如果有条件的话,大部分病人可以做肝脏移植。”哈维教授与王浪见面后没有过多闲话,直接进入主题。
王浪专注地听着,对呀,来美国就是要掌握第一流的医学技术与医学思维,要做一辈子的事业打算,要争取三篇SCI论文,那其实是导师对他的最低要求,那个时候,他理解导师的良苦用心,因为任何东西都有一个评价与衡量的标准。在医学领域尤其如此,没有众多专家的认同,一个成果就无法在全球得以推广。
哈维教授继续说道,“中国年轻人,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中国年轻人中突出的,优秀的人才,所以我当时毫不犹豫地同意接收你。你的导师吴铜礼教授我很熟悉,一起开过多次会议,上次在长沙开会时我们还一起聊过,那次在长沙也见过你,你的办事能力非常棒。”
王浪记得见哈维教授的情形,当时他在那次国际会议担任秘书工作,哈维教授应邀参加会议并做了专题发言。
“哈维教授,您那次发言我印象深刻,您强调说移植是一门综合学科,必须要有全局观。”
“你果然不是一般学生,王浪,很好,看来你理解了我的精髓。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现在许多病人等着做肝移植,病人太多太多,器官来源成为制约学科发展的瓶颈。”
“是,在我们国家排着长队等待匹配的肝脏。”
“你们国家就更多了,在你们那里,脑死亡患者捐赠器官的风气不够浓厚,也没有立法鼓励这种行为,还需要你们年轻人更多地努力。”
“哈维教授,这也是我来您这里学习希望达到的效果,我要找到努力的方向。”
“没有问题,我会帮助你的。你的导师吴铜礼教授做了大量工作,他也带了不少的学生,他推荐你来,说明他最喜欢你,因为他以前没有向我推荐过学生,他知道我要求很严,没有特别优秀的学生就不推荐。我这里每年拒绝接收推荐学生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五。”
哇,这么厉害,做一个博士后研究,一般听说只要联系一下,专业方向基本一致就可以,这哈佛医学院果然不一般。王浪在心里对导师的敬意更进一步。
“哈维教授,我非常幸运能够到您这里来学习。请教授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错,就是要有这种决心,我欣赏你。”哈维教授道,“你不必急着开始研究,也不用忙着去我的医院看病人。你先把我研究室里的资料、杂志、书籍全部翻一遍。你要对全球的肝移植状况有个全面了解,对于我们团队的研究工作你更要全面细致地了解。每个人只能做很小一部分工作,精力有限,要找准焦点。”
“谢谢哈维教授!”
“我带你去资料室,然后我给你办一个出入证,你就可以在规定的时间进去,也可以把书借出去看,确保不遗失。”
哈维教授把王浪领到资料室,将他介绍给里面的管理员。哈维教授问管理员资料室什么时候比较空,管理员说现阶段都不算太忙碌,上午、下午人不太多,主要在进行实验和临床研究,偶尔来查阅一下有关资料。
“王浪,你很走运的,有时资料室要排队才行。既然这样,你就全天都来,早些看完这些资料。到时,你写个阅读报告给我,我看了评估后再谈下一步的研究工作。”
哈维教授说完就走了,王浪立即投入工作,阅读哈维教授研究所资料室繁多的书籍、杂志与其他资料。
王浪住在美国家庭,这样可以更多地接触美国社会。医学与人文密切相关,在一个地方学医,必须对当地的人文有足够了解。人文因素对于疾病的康复、治疗有重要意义。
他所住美国家庭的房间条件很不错,收费并不高。房主是美国马萨诸塞州政府退休官员,他们的子女都在首都华盛顿经商,经济宽裕,之所以让留学生入住,纯是想让家庭多些人气,热闹点儿。他们出租房子宁缺毋滥,对于租房者的个人审查比较严格。王浪自然过关,哈维教授的担保也是重要因素,这位美国名医、大教授在马萨诸塞州的个人信用度是钻石级的,是最高级别。哈维教授的担保无所不能,无抵押贷款额度可以达到五百万美元,足见美国社会对于医生的尊重与认可。
王浪的房间有单独的厨房与卫生间,相当于一个小套房,另外有专线电话,相当方便。房主夫妇看王浪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中国小伙子长得真帅,好像很美国化呢,除了是黄皮肤、黑眼睛外,其余就是美国模样儿的,退休的政府官员夫妇这样想到。待到他们和王浪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夫妻俩更是眉开眼笑,这中国年轻人举止得体,礼貌周到齐全,说话有根有据、合情合理,很有幽默感。有意思,有意思,这个哈维教授真是看准了人,我就说吧,相信他没有错的。男主人在心里想说,哈维教授这么高级别信用的人,推荐的中国留学生非常优秀。这样看来,不是简单地优秀,是出类拔萃、千里挑一。
“王浪先生,我和夫人很高兴认识你。刚才聊了这一会,感觉很投缘。”男主人说道,美国人这性格王浪也喜欢,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藏着掖着,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好就多做朋友,不好嘛,少来往就是。
“谢谢你们。这么好的房子,你们只收我很少的租金,你们太好了。”
“我们的孩子和你差不多大,他们都在华盛顿做事情。你知道,我们不缺钱,你就像在家里一样。走,小伙子,今天我们到外面餐馆去坐坐,喝点儿酒,聊聊天。”
请客也随意,每人点一两个喜欢的菜,再要了点面条、点心之类就行。王浪很高兴地与两位退休官员共进午餐。他在内心里敬重这两位退休官员。他发现他们不是那种刚一见面很热情、没过多久新鲜感一去就改变观点的人。他们的说话、行为方式都表明他们看重人的素质与修养。这就好,怎么说呢,王浪对自己的素质与修养是非常自信的,从小到大他一直注重自我培养。
住宿安排好了,而且确定不会影响所住家庭成员的休息与生活,王浪觉得可以把电话告诉给杨柳。这杨柳,交往这么些年,真的非常可爱。从那次她在牛排店被抢包,王浪见义勇为帮她夺回包包起,她的言行举止很是让王浪欣赏。这女孩有个性,敢作敢为,也顾全大局,并不盲目乱来,更不会耿耿于怀,就像那事吧,她说把她的初吻给了王浪,但没有拿这个事情为难王浪,或者要达到什么目的,其实王浪明白,杨柳对他是真心有爱,而且爱得不一般,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做那么长远的打算,追随着王浪跑到美国来。杨柳是那种有目标也愿意努力的女孩,且美貌倾城,这样的女孩并不多见。
“杨柳,我到美国了。”王浪在电话里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出了啥情况,按你当时说的应该早就到了呀。”杨柳当时牢牢记住了王浪说的日期。
“刚来这里,我先熟悉了一下情况,找到了固定食宿的地方,这才好告诉你,不然,也没办法联系。移动电话我暂时没有开通。你可以打我现在这个电话,你有来电显示吗?”
“有的,你这是学校宿舍的电话吗?”
“不是,我住在一个美国人家里,条件很好,是个小套间。”
“那好呀,下次我到你那玩就有地方住了。”杨柳高兴地说道。
王浪心想,那就是男女同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果不是谈恋爱,好像不可以吧,然而,算了,没必要在电话里说得那么清楚吧,以后再说。
“唔,欢迎你来玩。”
“我会来的,你有时间也到我这边来看看。”杨柳盼望着王浪去她所在的纽约市看看。
王浪与纽约的关系密切,那里有杨柳在纽约大学进修,同时自己恩师吴铜礼院士的一双儿女也在纽约市工作,当然得去纽约看看。
王浪来到美国见到哈维教授后,打了一次越洋电话给吴铜礼院士和师母,告诉他们已经平安到达哈佛大学医学院,并且与哈维教授见了面,事情安排妥当,还告诉吴老师,哈维教授向他问好。
吴院士与夫人接到王浪的电话很高兴,嘱咐王浪在美国注意个人安全与身体状况,王浪一一答应。末了,他对导师与师母道:“吴江、吴月那边我还没有联系。”
“哦,不急,你忙完了再说,刚到一个地方,东西南北可能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楚。他们在那边时间长,已经非常熟悉,你有什么事情可找他们帮忙。”
“我要尽快去他们那里,向他们学习取经,以便早些适应美国的节奏与生活方式。”
“你是聪明人,这些对你都不是难事。”
不久,王浪坐火车去纽约。坐火车的人不是很多,这点和国内有所区别,在中国国内常常出现乘车高峰,肩并肩,人贴人,蔚为大观。记得上大学时,英语外教老师和他们聊中国与美国乘车的差异。如今一见,果真就是当时外教讲的那个模样。可惜,那个外教教师临走时没有留下电话号码,不然的话,到了美国得去看看他。
动身之前,王浪给吴江打了电话。吴江,吴铜礼老师的儿子,在美国纽约市全球负有盛名的证券交易所工作,他学的是金融专业,在加利福尼亚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在证券交易所找到这份工作。吴江的妹妹吴月,也就是吴铜礼院士的女儿同在纽约工作,在纽约市环境卫生研究所工作,主要研究汽车尾气排放问题。本想着是不是还要给吴月打电话,吴江说:“吴月呀,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找到她,她基本上不会离开实验室的。”看来,吴月工作相当勤奋。
还有一个人,王浪自然不会遗漏,这就是杨柳,他给杨柳打电话,告诉她说就要过纽约来看望她以及另外两个朋友。
“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吗?”杨柳不依不饶。
“当然是专门来看你。”
“那你还说要看另外两个朋友?骗人,你。”
“看他们是顺便,你到时看就知道。”
“我到时给你记时,看你花多长时间看他们。”
“我去看的是我导师的儿子与女儿,就像兄弟姐妹一样,你说要不要去看呀?”
杨柳想了想回答道:“当然得去看,导师如父母。”
“谢谢你的理解。”王浪邀请道,“要不到时你陪我一起去看望他们,认识一下同城的中国朋友。”
既然王浪能够带着她一起去看望他们,说明最在乎自己,也就是说在纽约期间都会与她在一起,这多好呀。这到了国外,就是好。真没有想到,能够与王浪差不多同时到达美国,而且相距得这么近。对于美国这样有着纵横全国的快速交通网来说,几百公里的距离就真的不算什么。
车厢里,美国人在讨论着总统选举的事。四年一次总统选举,进入了最后的关键阶段,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全国统一投票的日子,对于喜欢政治,乐于投票的选民来说,这是政治生活中的大事,绝对不能随便对待。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拿着一些资料走到王浪的面前:“对不起,我可以坐这儿吗?”他指指王浪对面的座位。
“当然,你是受欢迎的。”王浪客气对他说道。
美国大学生坐下了,随后他和王浪聊起天来。他聊的是政治,其实就是在替他喜欢的候选人拉票。王浪没有选举权也没有被选举权,所以只是听,并不发表观点,以免被他们误会。
然而,当美国大学生准备进入关键性内容时,他却得知王浪刚到美国,没有选举与被选举的权利。尽管这样,这也没有关系,王浪没有投票权,不等于他的亲人或者朋友没有投票权,他可以通过他的亲戚朋友发挥影响。
“非常谢谢你!”美国学生临走时很礼貌地道谢。
杨柳要去车站接车,王浪拒绝了,他担心杨柳初来乍到,不要出事就好,听说纽约社会秩序不是太理想,所以对于一个华人女孩来说,不熟悉的情况下尽量少出门。
王浪出火车站后打了一个的士,报了纽约大学的地址,司机顺利地带着王浪,很快就到了纽约大学。
“先生,纽约大学到了。”
王浪在校门口给杨柳打了个电话,杨柳飞奔到大门口迎接他。
“王浪,你来了!终于美梦成真,高兴呀,咱今儿个真高兴!”杨柳尽情地欢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