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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和吕莹莹去找梁咏唐的父亲梁园,梁园原来是省企工人,后来下岗了,因为长年生病,几乎掏空了家底,还住在单位分配的廉价房里,他老伴因病去世15年了,后来没再娶,一心把梁咏唐养大,倾其所有地把梁咏唐娶到老婆后,与梁咏唐分开住,梁园靠着微薄的退休金过着孤独的日子。

小克问梁园是不是拿房契帮梁咏唐贷款买车?

“没有,我的房产证不值钱,即使值钱我也不会给他,我反对他辞职开黑车,现在挣钱不容易,大学生毕业找工作,月薪只有2000元,他却放弃了4500元的高薪工作不干,要干违法的事,我怎么会同意呢?”他失望地说。

“梁咏唐有没问您要过房产证?”

“有。他就喜欢好高骛远,不爱踏踏实实地工作,整天只想创业,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多少微小企业倒闭?简直数不清嘛。想当年我在发电厂多好,工作轻松,工资又月月打到工资卡上,非常有安全感,拉客有那么容易吗?一旦被交通局人抓住,没一万元罚不下来。”梁园担忧地说。

“那他后来哪来的钱买车?”

“不知道,也许是向朋友借的,也许是……”梁园好像发现自己多嘴了,赶紧止住。

“梁伯伯,您是国家工人,毛主席说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您是老工人,应该很有觉悟,请不要隐瞒实情,这是要追究责任的。”小克耐心地劝说。

“嗯,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本来我不应该说的,但是,为了配合你们的工作,我就说了。这小子告诉我说:是杜沈红那个骚货给他钱买车的。靠女人买车享受,不如去死!”他痛心的样子。

“好了,谢谢梁伯伯的配合,您要照顾身体,祝您健康长寿!”小克礼貌地和他握手告别。

小克和吕莹莹再次拜访杜沈红,问她是不是给梁咏唐20万元买车?她肯定地说:绝对没有,我哪有钱养小白脸?虽然我年龄大点,但是自信不太丑,还有人要,我不会做那么下贱的事。

他俩离开后杜沈红之后,到银行查调查梁咏唐账户的收支情况,结果在他的三个银行账户中,没有超过一万元以上的资金收入,这非常奇怪,难道他的钱都是向朋友借来的?

他俩又走访了梁咏唐几个好友,他们都表示梁咏唐没向他们借钱。4S店的老板说他买车是一次性用现金付清。既然如此,他在买车之前,应该从银行提取现金才对,可为什么没在他账户显示出来呢?

除非他用亲友身份证在银行开户,否则银行系统肯定能查到,假如他用亲友的身份证开户,说明这钱来路不明,或者是赃款。必须询问梁咏唐,他的钱从哪来。

小克打电话给梁咏唐,叫他来刑警队一趟,他说没空,正在开车去北市的途中,小克叫他一回家就来刑警队,他说好的。然后挂断电话。

可是一直到第三天,梁咏唐还没来,小克知道梁咏唐在忽悠他,又打电话梁咏唐说:你再不来,我叫运管部门把你车扣走,因为你在搞非法运输。梁咏唐这才说他马上到。

梁咏唐坐在小会议室里,赔着笑脸说:“两位警官,请高抬贵手,别让运管部门知道我在拉客,否则,我无法养家糊口,我老婆没工作,孩子等着我挣钱买奶粉呢。”

“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不会管分外的事。”

“一定,一定。”

“那好,请问你买车的钱是从哪来的?”

梁咏唐愣了一下,说:“是杜沈红给我的。”

“可是杜沈红说没有给你钱,你怎么解释?”

“她说谎!你想想啊,她是残花败柳,大我10岁,她贪图我的青春,可是青春是要用钱买的,否则,我凭什么跟她在一起?我这种男人到哪都有女人,要不是为了钱,我哪会看上她?”梁咏唐的嘴角一翘,一脸的讥讽。

“是你说谎,不是她说谎。既然她给你钱,怎么没在你存折上显示出来?”

“不,她不是一次性给我的,都是和我去开房时把钱给我的,我没有把钱存进银行,而是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她每次给你多少钱?”

“每次都好几千,偶尔会给一万,都是现金,她有点变态,说给现金有一种征服感,虽然,我心里不爽,但是,看在钱面上,我笑着对她说谢谢。真他妈的窝囊!现在她竟然跟你们说,她没给我钱,她太要面子了,这会害死我的……”

“一共给了几次?”小克看他一直想骂下去的架势,打断了他的话。

“不记得了,我没结婚前就认识她了,已经交往三年多了,开始跟她在一起时,因为没老婆,经常在宾馆开房,结婚后慢慢少了。”

“你为什么不把钱存入银行?”

“傻瓜才存钱,存钱的利息快得过物价飞涨吗?更不用说人民币在贬值。我就等筹够了钱辞职买车,以钱生钱。今年我终于存够了,所以就提着现金去买车。”梁咏唐说得似乎很在理。

小克叫他先回去,以后可能还会找他,下次必须随叫随到,否则他就打电话给运管部门揭发他。梁咏唐千恩万谢之后走了。

“莹莹,你觉得梁咏唐的话可信吗?”小克问。

“不太可信,哪有人把那么多现金放在保险柜里?万一被小偷盯上怎么办?看他穿戴一身名牌的衣裤和手表,可以判断出他是个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否则不会为了钱出卖青春。”

“可是怎么才能查到他的破绽呢?”

“继续努力吧,小克哥哥。”吕莹莹把他的鼻子拧了一下,笑着走开了,扔下小克独自在那儿发呆。这个亲昵的举动刚好被路过的江一明看到,他笑了。

4

小克和吕莹莹继续调查梁咏唐,因为白礼已经去越南了,所以,只能从梁咏唐的社会背景中寻找线索。

这天,他俩在电子大厦附近走访,结束之后,已经中午12点,吕莹莹叫小克去吃快餐,小克点头同意。她觉得已是下班时间,没必要中规中矩,便挎着小克的胳臂走进“好再来”快餐厅。

这家餐厅他俩经常来,里面干净、宽敞、安静,情侣们喜欢光顾,但比较贵,一般是白领顾客来消费,蓝领比较少。

他俩走进时,忽然有个人叫小克,小克一看转头一看,原来是他以前的同事毛小飞。毛小飞笑着站起来说:“你是吕警花吧?久仰大名,今日有幸目睹芳容,果然貌美如花,来来来,一起坐,一起坐。”

“小飞,你哪里学来的多花言巧语?”小克拉着吕莹莹手坐在他对面。

毛小飞一会儿看看小克;一会儿看看吕莹莹:“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竟然追上了我们市局的女神。”

“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别强辩了,我刚才看见你俩手拉手走进来,说说,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毛小飞拽住小克不放。

“不可预期,总之,喝喜酒少不了你。说说工作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吃饭?”

“你调到重案组之后,我被调到江东分局缉毒科,直到现在,混了将近八年,肩膀上才多了一条杠……今天我带4个同事在岱山小区监视毒贩,我吃完之后,要给他们打包饭菜,于是,就来这里吃饭。你们来这里干吗?不会来这谈恋爱吧?”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走访排查的。”

“什么情况?可以说一说吗?”

“当然可以,天下警察是一家嘛,何况我们是兄弟……是这样的,我们怀疑梁咏唐的巨款来路不明,他是新年晚上踩死江水明的人。”

“江水明?”毛小飞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很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小克见他进入思索之状,问:“难道你认识他?”

“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他去年8月曾经被我们抓捕过,当时他们在天籁夜总会吸毒,被人举报,我们把所有人都抓走,一共3男3女,女的都是坐台小姐。我们从江水明身上搜出两克海洛因,另两个男人身上没有海洛因,我们把包间和洗手间搜个遍,没有发现更多的海洛因,两个男的承认江水明送给他俩吸食的。江水明说海洛因是从黑豹手里买来的,我们带江水明去黑豹的住处找他,结果他已经搬走了,电话也关机,查黑豹的电话,是个没登记户名的号码。我们把江水明拘留15天,罚款5000元,放走了,后来,有个吸毒人被我们抓获,他说是江水明卖给他的,正当我们想深入调查他时,领导要我们去侦察一个更大的贩毒案,于是,把江水明这条线暂时放一边,没想到不久他被人踩死了,因此,他这线断了。”毛小飞边思考边说。

“哦?这事有点蹊跷啊。”小克说。

“有什么蹊跷?像江水明这样的小毒贩随便一抓一大把,看他穿着和住所,就能看出他不是条大鱼,没必要下大鱼饵。”

“我不是说你们的工作,而是说梁咏唐的嫌疑更大了,还有一个被杀的死者王利,也是贩毒的,因为他家里藏了10克海洛因5号,被吸毒人锤死了,拿走他的海洛因。从去年11月初开始到现在,我们接手6件案子,其中4个死者属意外死亡,最后两件案子的死者一个是被刀捅死;一个是被锤子打死。为什么那么巧呢?”

“现在吸毒人和毒贩实在太多,特别是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都向吸毒的明星学习,如果把长江所有吸毒人和毒贩都抓起来,最少有10个师!而我们的缉毒警察不到1000人,警察和吸贩毒人的比率是1000:1,所以两个死者都和毒品有关,并不稀奇。”

小克一听,吓一跳:“一座人口800万的城市,参与贩毒吸毒的竟然达到10万人?”

“对,这还是保守的统计呢。我们的工作任重道远啊。唉,这社会到底怎么了?毛主席领导的时代,哪有人敢吸毒贩毒?”

小克边吃边思索着,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原来他的同事打电话来催饭。毛小飞和小克抢着买单,小克争不过毛小飞,最后由毛小飞买单。

小克坐下来继续吃,他看见碗里多了两块排骨,知道是吕莹莹夹给他吃的,感到和吕莹莹又亲近了一步。

他俩来到江一明的办公室,把毛小飞说的情况向江一明汇报。江一明问:“你有什么想法?”

小克说:“江水明、刘家和、王利的死可能不那么简单,我隐隐觉得三个死者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

“哦,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首先是白礼的出国,他可能嗅到了什么味道,所以走为上计;第二,梁咏唐的钱来路不明;第三,李鹏飞为10克海洛因杀王利的动机不充分。如果他没钱买毒品,为什么请朋友去倾城唱歌喝酒?那天他们消费了2900元,从二道毒贩手里买一克海洛因大约400元,李鹏飞有朱玲玲这棵摇钱树,是吸得起毒的。更可疑的是:李鹏飞在看守所没有毒瘾发作过,和他一起关押的重刑犯也证明李鹏飞从不谈吸毒的事,一个瘾君子怎么会没有点吸毒的征象呢?海洛因5是容易上瘾的毒品。当时我们没把李鹏飞的血液抽来化验,是个失误,不知道现在抽血化验有没用?”

江一明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压力涌上心头,如果案情真的像小克说的那样,1号重案组犯了个重大的错误,江一明要负主要任责。

“小克,这事非同小可,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我们从2015年11月3号开始,到现在接手过6个案子,其中4个案子都判断为意外事故,只有刘家和与王利是被凶手杀死,如果这些案子都有个幕后主脑在操纵,我们必须重新启动补充侦查程序。你和莹莹去查刘荗山和叶良的背景,特别是要查他们有没吸毒和贩毒。我叫老吴和周挺去查刘家和与江渚,一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江一明神色凝重,心头似乎有千斤重担。

有什么捷径能查到刘荗山和叶良是否吸毒贩毒呢?去走访他俩的关系人吗?不对,假设刘荗山和叶良有吸毒贩毒,他们的亲友是不会跟警察说真话的,贩毒是件要砍头的事,他们怎么会让一般亲友知道呢?除非向他们买过毒品的吸毒者才会知道,可是吸毒者不会轻易坦白买过毒品,因为一承认购买或者吸食毒品,就意味着犯罪,要受法律制裁,所以,很难从他们的亲友得到线索。

唯一的捷径是找毛小飞查询,小克打电话给毛小飞,叫他帮忙查询叶良和刘荗山有没有被他们抓到过,或者有没人供出他俩与毒品有关。

毛小飞说他们的卷宗没有录入电脑,都以纸质形式保存在档案室,要查阅,要花费不少时间,一时半会没结果。

小克觉得亲自去查阅档案更快,毛小飞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帮忙查阅,毛小飞难得休息,把他的假日剥夺了,于心不忍。

江一明打电话给江东分局局长,让小克和吕莹莹去查阅缉毒科的档案,局长回答江一明说没问题。

小克和吕莹莹来到档案室,管理员打开档案柜的锁,让他俩查阅。他俩把2015年到现在的卷宗都搬出来,放在桌子上,卷宗占满了半个桌子,堆到了吕莹莹下巴。

他俩分工每人看一堆,一堆将近50袋卷宗,为了更快地找出刘荗山和叶良的名字,他俩打开笔录,首先看被讯问人的名字,他俩把所有卷宗看完之后,没有发现刘荗山和叶良的名字。

他俩用了两天查阅完毕,结果一无所获。毛小飞建议他俩去江南区分局缉毒科调查,也许能找到线索,因为毒贩是分地盘的,江东区的毒贩,不能到江南区去销售毒品。

小克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俩谢辞毛小飞之后,来到江南区缉毒科,找科长了解情况。科长姓汪,已年过四旬,他从事毒品调查快20年,经验非常丰富,看过被抓的吸毒和贩毒者数以千计。

“汪科长,我们久仰您的大名,今日登门拜访,请多多指教!”小克客气地与他握手。

“你是我们市局刑警队的精英,我何德何能指教你?来,坐,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绝对支持!”汪科长的脸瘦长黝黑,一双眼睛像鹰眼一样犀利。

“是这样的,去年在临江小区有个因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人叫刘荗山,您知道吧?”

“知道,我看了市局的官方微博,刘荗山怎么了?”汪科长递给他俩一杯热茶。

“您了解刘荗山吗?他有没有吸毒或者贩毒史?”

“我知道刘荗山,他吸过毒,也被我们教育过,因为事情不大,罚了几千元之后放走了。不过后来又有人举报他贩毒,但是,我们赶到他家搜查,没有查到毒品,只能不了了之。”他边想边说。

“举报人是谁?”

“是远洋KTV的保安经理,他说亲眼看见刘荗山在KTV里卖毒品,但是,等我们赶到现场,去搜查却没有搜到毒品,可能被刘荗山冲到下水道里了,所以,后来我们赶到他家搜查未果。”

有了汪科长的证词,就可以断定刘荗山、江水明、王利与毒品有关,他们的死绝非偶然和意外!

为了找出更多证据,证明他们的死与毒品有关,小克和吕莹莹来到江北区分局,找缉毒科的人调查叶良的情况,科长说叶良曾经被他们抓捕过,但也因毒品量很小,而被释放,更巧的是,本来缉毒科要沿着叶良这条线查下去,却因有更大的贩毒案而停止。

他俩把调查的结果向江一明汇报,江一明没说什么,他打电话给吴江,问他的调查结果如何?吴江说江渚曾经贩毒被抓捕过,但因量小而被处罚后放走了,目前没查到刘家和与毒品有关。

江一明听了之后,感到脊背发凉,额头却出汗了,他从没想过有高人在背后当军师,把每件案子做得像意外死亡,或者利用肖克和李鹏飞杀人灭口,而且肖克和李鹏飞都有完美的杀人动机,对手实在太厉害了,差一点骗过1号重案组所有精英!

江一明决定向方理华会报,重启补充侦查程序。因为王利与刘家和的卷宗已移交给检察院,请求补充侦查需要检察院领导审批,检察院应该会同意,只是时间的问题。

5

检察院同意1号重案组继续侦查,方理华和席千度亲临1号重案组,开案情分析会,顺便给各位组员打气。

“江队,你认为六个死者都与毒品有关吗?”方理华问。

“对,目前只有刘家和与毒品无关,但是,也许他老奸巨猾,隐藏得很深,我们的工作还没深入到核心,这没关系,随着我们的调查力度加大,我相信刘家和会露出马脚,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的关系人还活着。因为五个死者都与毒品有关,我们认为这五人都是某个大毒枭的下线,因为他们都被各分局的缉毒科抓获过,大毒枭怕其中一个揭露他,所以要对他们进行清洗。”江一明回答。

“这六个死者之间有关联吗?”

“没有,他们互不相识,这就是他们上级的高明之处,刘荗山、江水明、江渚、和叶良,分别被江南、江西、江东和江北分局缉毒警察处理过,依此推测:他们四人可能按照上级的命令,在自己的地盘上销售毒品,不得越界,所以才会被不同的分局处理。”

“那么王利扮演什么角色呢?”席千度问。

“王利可能是这四人的直接领导,他控制着他们四人。”

“有没发现王利与他们四人有联系?”

“没有查到,但他们之间肯定有联系,应该是使用不记名的电话联系,所以,我们无法追查,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断。”

“也就是说王利不是最高层的毒枭,而是中层毒贩,他起上传下达的作用?”

“对。”

“可是大毒枭怎么会把王利这个总经理给杀掉呢?”席千度问。

“目前还不清楚原因,也许他们之间产生矛盾,也许王利被缉毒警察盯上了,所以,必须斩草除根。”江一明说。

“不对,如果大毒枭要掐断这条线,把王利干掉就可以了,有必要把其他四人都干掉吗?”席千度觉得说不过去。

“不,如果他们四个没死,可能会从别的渠道进货,继续占有毒品市场。大毒枭重新洗牌,重新占领市场的风险就很大,新人为了争抢毒品市场,肯定要与刘荗山、江水明、江渚、和叶良发生冲突,甚至发生流血死亡事件,所以,他们都得死。这样新毒贩可以利用他们的市场,继续销售毒品。”

“那么,刘家和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也许他与其他五起案子无关,只是偶发事件,因为肖克杀刘家和的动机太明确,他所说的一切,完全与调查结果相符合。我们更偏向他是负责市中心区的毒品市场的经理,只是幕后主谋碰巧找到肖克当杀手,这样肖克不仅可以实现多年来的报仇愿望,又能从主谋那里拿巨额佣金,是件两全其美的大好事,何乐而不为?”

“这种巧合的概率也太低了吧?”席千度说。

“是很低,但不是不可能发生,我们侦破过不少案子,很多是巧合的。”

“我们一定要把那个幕后大毒枭揪出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否则长江市永无宁日!我叫各分局全力配合你们,警力不够,我来协调,技术力量不足,我向省厅申请专家支援。”方理华说。

“不过,我们担心大毒枭居住在境外,那就鞭长莫及了。”江一明说。

“没事,我们可以向国际刑警组织发协查请求。”

“谢谢方局,有您们的支持,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干。”江一明说。

想要找出那个幕后主谋,现有的线索是肖克和李鹏飞,他们应该是受雇于幕后主谋,吴江和小克去看守所提审肖克。

为了方便重审肖克,他俩把他押解到刑警队审讯室,因为这里条件很好,审讯室按照国际标准设计:同步录音录像、无窗的加厚墙体、墙体铺设防撞海绵、固定的审讯椅、遥感测谎仪、空调机、强光灯等。

肖克手脚戴着镣铐,被木封锁在椅子上,两个多月不见,他瘦了许多,一脸憔悴,皮肤因为缺少阳光照射,变得白皙,胡须很长,神情依旧淡定从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肖克,你隐瞒了许多事情,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把雇佣你杀害刘家和的幕后主谋说出来。”吴江主审,小克副审,周挺做笔录。

“你们想多了,根本没有你们虚构的幕后主谋,是我一心要手刃仇人。”

吕莹莹在电脑那端观看测谎仪,然后通过麦克风,把语音传送到吴江的无线耳机中:“他没说谎。”

吴江愣了一下,肖克怎么可能没说谎呢?难道我们的推断是错误的?

“不对,有人付巨款给你,让你谋杀刘家和。”吴江并不死心,他知道测谎并不一定有用。

有的人一遇到审讯关键问题就紧张,无论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被检测者都处于紧张状态中,这时测谎仪的参考性就值得商榷。第二,万一遇到心理强大而且心理扭曲的人,也有可能使测谎仪失灵。

最典型的是FBI当年在“绿河杀人案”中,对变态杀手使用了测谎仪,但却被杀手骗过了。究其原因,FBI推测“绿河杀手”的内心世界极度扭曲,认为对人的虐杀是自己的天职,并且对于所谓的谎言百分之百的相信。第三,真正的高端犯罪中,凶手的心理素质好得令人吃惊,他会事先编好口供,然后用口供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口供是真实的,就算面对最先进的测谎仪,也能像描述事实那样把虚假口供表达出来。所以,公检法三家不采纳测谎仪的结果。

“你们有证据吗?主使付我多少钱?我被你们抓到之后,就没有花过钱,你们也调查了我的账户,结果什么都没查到是不是?我看你们是想立功想疯了,才臆想出这么荒唐的事来。”肖克不屑一顾地翘起嘴角讽刺吴江。

“我们是没有查到这些东西,因为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所以才讯问你,如果被我们查出来,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死了又没知觉,哪怕把我扔狗吃掉,我也无所谓,更不怕无葬身之地。”

“你可以抗拒不说,不要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如果让我查出来,你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你把真相坦白出来,可能会被判死缓,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可要好好把握,你家里还有个老父亲,你活着还能给他一个念想,如果你死了,他唯一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吴江耐心地劝说。

“你说这些打动不了我,我根本就没打算苟且偷生,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想从我身上榨出油来,那是痴心妄想!”他笑着说,像白云一样悠闲自在。

审讯失败。

大家来到江一明办公室,问他接下来怎么办?江一明也在外面看审讯,知道肖克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只能另辟蹊径,他想一会儿说:“肖克会不会用亲友的身份证在银行开户,然后把佣金存入银行,再托亲友把存折带给他父亲呢?”

“嗯,这是条好线索,必须去查一查他的父亲,肖克的父亲我们见过,他晚年的生活过得比较凄凉,如果肖克有孝心,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父亲。”吴江说。

“好,老吴,你和小克去一趟肖百亩家,一定详细耐心地询问,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

吴江和小克开车来到北市郊区,肖克父亲肖百亩和前妻离婚后没再娶,因为他对婚姻彻底失望。他在郊区红河镇租屋租地种菜,但因他身体不好,收入微薄,却几乎都用于看病。

肖百亩今年55岁,住在村民废弃的泥坯房里,过着孤独拮据的日子,所以,肖克可能为让肖百亩过得好一点铤而走险。

他俩到肖百亩家时,正好下午三点,因为天气炎热,肖百亩躺在树荫下的竹椅上,摇着蒲扇歇凉,见他俩来之后,赶紧从椅子上坐起来,去搬凳子给他俩坐,然后又去倒水给他们。

他俩接过简易的玻璃杯,吴江喝了一口水,开始问:“肖大哥,我们是因为肖克而来的,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吴江说。

“你们走吧,我没有这种逆子!”他生气地说。

“肖克年轻不懂事,他被人利用去干坏事……”

“什么叫干坏事?是杀人,那是要砍头的!天下还有比杀人更重的罪吗?”

“我们暂且不说这个,我知道您是正直善良的人,嫉恶如仇,既然这样,您就应该配合我们调查,否则被杀的人死不瞑目。”

“好吧,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都告诉你们。”他冷静了一些。

“肖克有没有汇钱给您?或者给您现金?”吴江看见旁边有两只鸡在争吃一条蚯蚓,像是要下大雨的前奏。

“没有,他即使给我钱,哪怕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要!”

上次吴江和周挺来走访肖百亩时,去银行调查他资金来往的情况,结果很正常,没有大额资金汇入或汇出。

“肖克有没有托人给您送过信?”

肖百亩想了想说:“他犯事之后,没多久,他表弟从省城回来,说他托表弟带一封信给我,我不想看,叫他带回去,交给逆子自己,叫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否则我要生气了,他只好把信带回去。”

“肖克的表弟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是姨表还是姑表?”吴江觉得肖克托表弟带的恐怕不是信,而是存折,因为肖百亩有手机,肖克有肖百亩的电话号码,有什么话可以打电话,干吗非要送信呢?

“他叫汪大海,住在隔壁的红星村上,是我妹妹的孩子。”肖百亩面带戚色。

“请您带我们去找他好吗?”

“找不到了,他……唉,他在红星溪里洗澡时溺死了。”他深深叹一口气,他俩一听,感到非常震惊:汪大海会不会因帮肖克送信而被谋杀?

“汪大海是什么时候死的?”

“5月15日。他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都很听话,对我也很孝顺,我妹妹和妹夫勤劳节俭,家庭富裕,可惜他无福享受,唉——”肖百亩的眼里含着泪水。

“为什么会淹死呢?他不会游泳吗?”

“水性不好,公安局的法医说他喝醉了,去溪里洗澡淹死的。”

吴江觉得应该找红河镇派出所了解情况,汪大海可能是被谋杀。

6

吴江和小克来到红河镇派出所,一个年轻的民警一看见他俩,惊讶地说:“两位神探,哪里的风把你们吹来了?欢迎欢迎!”他热情地与他俩握手。

“我们认识吗?”吴江从没来过红河派出所,不认识所里任何人。

“你们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们,你们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天天做梦都想成为你们这样的神探。”

“你还没有明确回答我的问题呢。”吴江笑着说。

“你们的神照挂在内部网好多年了,自从我上警校之后,就经常浏览市局的官方微博和内部网,你们的英姿永远铭记在我心里。”他边说边带他俩到接待室,泡上了两杯茶说,“你们光临我们这个小所,肯定有大事,我的级别不够接待你们,我去叫谢所长呵,你们耐心等一会儿。”

片刻,谢所长来了,谢所长年近五旬,中等身材,微微秃顶,眼睛有神,他责怪道:“你们来也不先打个电话,好让我们准备一下……小严,去买些水果香烟来。”他冲着那个年轻民警叫道。

“谢所长,别麻烦了,我们有重大案情需要您协助。”

“一定,一定,这大热天的,吃些水果解解暑,再慢慢说案情,慢下脚步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你们说是不是?”谢所长边说边用遥控器打开空调制冷,其实天气并不很热。

“谢所长,听说汪大海溺死在红星溪里是吗?”吴江问。

“对,我们接到110指挥中心的电话后,迅速赶往出事点,结果汪大海已被村民打捞上来,放在河滩上了,经过检验,他已死去多时,唉,可怜的孩子,他才19岁,高中不到一年。孩子的父母都哭晕倒了,被我们送去医院抢救,幸好他们没什么大碍。”谢所长神情黯然地说。

“是谁报的警?”

“一个名叫陈生有的大爷,他在红星溪边里挖地种菜,停下来抽烟时,看见汪大海的衣服扔在河滩上,人却不见了。他觉得蹊跷,因为他刚刚还看见汪大海在溪里游来游去,只一刻工夫,怎么就见不着人呢?他想也许汪大海潜到水里了,便不在意。等他吸完一根烟之后,还不见汪大海,于是来到溪边察看,结果发现汪大海半漂浮在水里,四肢一动也不动,他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汪大海没有回答,他不会游泳,于是打110,然后呼叫附近的人前来帮忙捞人,许多村民赶来跳进水里,把汪大海捞起来,但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

“陈生有多大岁数?”

“63岁,1953年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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