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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孤独无趣的人,不爱与人交往,我只看过一个人来拜访他。”谢桃红是江苏人,典型的吴侬软语,声音温柔细致,非常好听,人也长得苗条清秀,出水芙蓉般冰清玉洁,像是从古代穿越到现在的柔弱女子。

“你认识来拜访丁英的人吗?”

“不认识,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我哪有幸认识他们?”

“小谢,你帮我好好想一想,这个人以前可能来过会所,只是你一时记不起来而已,你这么年轻,记性应该很好,再帮我们想想吧。”小克鼓励她。

谢桃红低头沉思起来,她用右手揉着太阳穴,使劲地想……忽然,她说:“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哪个药厂的老总,我在报纸上见过他。”

“哪个药厂?慢慢想,你肯定能想起来。”

但是,谢桃红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

“你在什么报纸上看见过他?”吕莹莹换一种方法问。

“我比较喜欢看《长江晚报》,应该是在《长江晚报》上见过他。”

“大概是哪天的晚报?”

“半个月左右吧?”谢桃红不太确定。

“谢谢你,你帮了我们很大忙,等案子侦破后,我们会给你发奖金和荣誉证书,这对你的前途有帮助。”吕莹莹非常兴奋,现在的报纸都有电子版,上网一查,就能查出来。

吕莹莹打开手机,进入《长江晚报》电子版官方网站,从20天前开始查阅,一张一张耐心地看,很快就在5月20日的《长江晚报-经济版》中找到嫌疑人的相片,经过谢桃红确认,他是江南制药厂的总经理罗坚。当然,凭这些不能断定罗坚是丁英的雇主。

他俩又走访8位负责6楼的服务员和保洁员,其中5个人说丁英只接触过罗坚,其他3位服务员说不认识罗坚。

即使这样还不能确认罗坚是主谋,丁英可能不会在公共场所接触雇主,不过,到目前为止,罗坚的嫌疑最大。

他俩回队把情况向江一明汇报,江一明觉得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因为罗坚是纳税大户,市优秀企业家,与高层领导关系密切,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动他。

但是,为以防万一,江一明命令监视组对罗坚进行全天候监视,叫他们不要跟踪罗坚,以防惊醒他,发现异常情况立即向他报告。江一明要征求方理华的意见,在重大案件上,他都会向方理华汇报,尽量取得领导的支持。

9

“江队,假如是罗坚雇佣丁英谋杀六位死者,那么,罗坚怎么能肯定六位死者会出卖他呢?而且六位死者可能都不认识罗坚,他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吴江问。

“根据调查结果判断,王利是前五位死者的上级,五位死者都是从王利那里进货,五位死者之间没有横向联系,但是,他们分别被江南区、江东区、江北区、江西区的缉毒科抓获过,罗坚怕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出事,就会把王利供出来,所以,必须全部清除。”江一明说。

“如果这样的话,罗坚只需把王利这条线掐断,就可以安享太平,为什么先把五位死者清除掉,再去清除王利呢?”

“罗坚开始可能不想杀王利,他要依靠王利开拓毒品市场,后来王利可能对罗坚产生了威胁,所以,必须把他干掉。”

吴江沉思一会儿说:“可是,罗坚怎么知道六位死者对他有威胁?会不会有内鬼?”

“哦?这是非常严重的事,老吴,你怎么会想到有内鬼呢?假如有内鬼,你认为会是谁?”江一明微微一凛,从椅子上坐直,这点他真没想到。

“假如有内鬼的话,肯定是缉毒科里的败类,其他警察很难接触到缉毒科的秘密资料。”

“还有一种可能:各区缉毒科的档案被人偷窥了。”

“这种可能性很小,四个区缉毒科的档案堆积如山,小偷进入档案室偷窥或者偷拍资料,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且只能晚上进行,给小偷再多钱,他也不会冒这个险,当然,除非有内鬼指导。说到底还是有内鬼,否则罗坚是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会不会各区缉毒科的电脑让黑客入侵了?”江一明问。

“不会,各区缉毒的档案没有录入电脑,要查看档案只能进入档案室,档案室是用密码锁加上高级防盗机械锁制成的,除非高手,一般的毛贼无法进去。”

“会不会黑客入侵市局缉毒总队的电脑?从而被黑客复制了所有资料,然后交给罗坚,导致罗坚下决心要斩草除根呢?”

“我也想到这点上,可是缉毒总队电脑的防火墙级别非常高,想入侵它,比登天还难。”

“不一定,叫莹莹去缉毒部队查一下就知道了。”

江一明打电话把吕莹莹叫来,吕莹莹来到之后问:“江队,有什么指示?”

“坐下慢慢说。”

吕莹莹在江一明的办公桌前坐下,和吴江并排坐在一起,江一明起身去净水器边倒茶给吕莹莹:“假设我们缉毒总队电脑被黑客入侵了,你能不能从中找出痕迹?”

“理论上是可以的,就像罗卡定理一样:‘凡是两个物体接触就会产生物证转换,会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东西。’计算机也一样。”

“我和老吴怀疑缉毒总队的电脑被黑客入侵,你去查一下,希望你能把黑客揪出来,通过黑客可以找到谋杀六位死者的主谋。”

“好,但要总队的领导协助,我才能打开电脑和加密文件。”

江一明点点头,缉毒总队设在5楼,刑警总队设在1楼,江一明和吕莹莹来到缉毒总队队长办公室,找叶队长,办公室秘书说叶队长去秦国开缉毒交流会了,要一星期之后才回国。

江一明问她还有谁知道电脑和加密文档的密码?她说副队长赵义有。赵义在外面执行任务,被江一明召回。江一明是刑警队长,缉毒总队是刑警队的下属单位,赵义必须服从江一明的调遣。

赵义回队之后,把电脑打开,输入复杂的密码,把文件打开,让吕莹莹去检查,文件里是线人、举报人、被处理过的毒贩、正在侦查的毒贩、各个贩毒通道等资料,属于特级机密,除非队长和副队长,别人无法接触到。

吕莹莹坐下来,耐心地寻找线索,查了一个下午后,她发现电脑的防火墙曾经被人攻击多次,但只有一次被黑客成功攻破。

傍晚,吕莹莹来到江一明办公室,对他说:“总队电脑的防火墙被人多次攻击过,黑客只有一次成功攻破。”

“有没查到黑客的IP地址?”

“无法查询,黑客使用波状登录。”

“什么叫波状登录?”

“波状登录就是:IP1发邮件给IPN,中间用了许多代理IP,比如:把1当作发邮件的人,把N当作收邮件的人,从1到N包含了2、3、4、5、6、7、8、9等等,中间的2、3、4、5、6、7、8、9都是代理IP,这些代理IP可以是中国的,可以是美国、日本、印度、埃及、泰国等国家的IP地址。如果N想查1的话,必须先查9,再查8,再查7.依此类推,但是都得和各国沟通,国家之间查IP很繁琐,等查到1的IP地址之后,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们没这时间和精力。”

“这黑客也太狡猾了,你觉得黑客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

“有的在国内,有的在国外,我说这些等于费话,但有个黑客使用加密的IP地址,被我破解了,TP地址是本市的辉煌网吧,但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即使网吧有电子眼,拍摄到黑客的样貌,录像也不可能保存那么久。”

“不一定,也许网吧老板认识黑客呢?”

“黑客不会在有熟人的网吧攻击缉毒总队的防火墙,因为一旦被查出来是要判刑的。不过,我们把死马当活马医,去网吧排查一下,也许会收到意外的惊喜。”

“好,你和小克去辉煌网吧走一趟。”江一明向她点点头,表示先进赞许。

小克和吕莹莹来到辉煌网吧,这是一家装修华丽的网吧,电脑两年更新一次,赢利许多顾客的青睐,吧台里有个年轻女孩,名叫谢丽,她说是老板的妹妹。

“小谢,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需要你的帮助。”吕莹莹出示证件让她看。

“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帮忙。”她个子比较矮,但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属于小巧玲珑型的美女。

“这件事也许会让你为难,是这样的,大约一年前,也就是2015年5月20日晚上,有黑客利用你们网吧的电脑,攻击我们刑警队电脑的防火墙,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我们必须把他找出来。你们的监控录像保存多久?”

“三个月,过期自动清除。你们有他的相片吗?”谢丽轻启朱唇,微笑着问,嘴角旋起两个深深的酒窝。

“没有,刚才我们对过电脑,是07号机,黑客是用这台机器攻击我们的防火墙。”

“太久了,我虽然记性很好,但是无法想起来,对不起……”

“你先别急着放弃,帮我们想一想,比如那天晚上有什么异常的客人?”吕莹莹知道是强人所难,但是,谢丽说她记性很好,所以,吕莹莹并不放弃。

谢丽掏出一包女士香烟,递给吕莹莹问她抽不抽,吕莹莹摇头之后,谢丽把香烟塞到嘴里点燃,开始吸烟:“让我好好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因为是5月20号,我收三个男性朋友发来520元红包,我挺开心的,那晚我上夜班,在07号机边坐着一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他边敲键盘,边骂着,一个晚上都在骂自己和电脑,好像发疯了一样,我很好奇,悄悄地偷看他在玩什么游戏,结果他输入的文字我一点也没看懂,因为他输入的是英文。他打字非常快,我从来没有看过打字这么快的人,他非常投入,完全忘了旁边有很多人在上网,旁边的人叫别喧哗,他也不理,只顾喃喃自语,他一直上到天亮才离开。离开时还在骂人。笑得我肚子好疼。”

“你还能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肯定能,披肩发、四方脸、高鼻梁、白皮肤,高个子,35岁左右,虽然,后来他没再来上过网,但是,我在街上遇到过他几次,他认识不出我,我却能认出他,他戴着深度眼镜,衣衫凌乱,胡子拉碴,就像个乞丐,但他不是乞丐,乞丐不可能会写那么多英文。”谢丽是个爱说话的女孩,不用引导,就能把所见所闻描绘得一清二楚。

“请你配合我们把他的容貌画出来好吗?”

“没问题,我平时喜欢看侦探小说,能为神探姐姐提供线索是我的荣幸。”

在谢丽的配合下,吕莹莹很快就把他的画像画好,她把他的画像发布到网络上,悬赏寻找目击者,不到一小时,罗前村派出所民警就打电话吕莹莹,说他们知道嫌疑人的住处。

小克和吕莹莹赶到罗前村派出所,在民警的配合下,找到了嫌疑人的住所,把他带到刑警队进行讯问。

“你叫什么名字?”小克问。吕莹莹坐在旁边记录。

“哦,问这个干吗?我犯了什么法?”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神情木讷地望着小克,眼神分散,好像在想着别的大事。

“快说,说完我再告诉你,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刑警队来。”

“我叫李雨春,不是歌星李宇春那个宇,是下雨的雨。”

“把身份证拿来给我看看。”

他掏出钱包,把身份证从中抽出来,递给小克,原来他是北京朝阳区人,33岁,从事计算机工作已经11年,在前程网络公司当技术组长。

“2015年5月20日晚上你在干吗?在哪里?”

“那是光绪年间的事,我哪记得?”他幽默地笑着说。

“好吧,我提醒你一下,你那天在辉煌网吧,从晚上8点开始上网,上到第二天凌晨8点才结束,这期间你在干什么?”

“哦,我想起来,我在攻击缉毒总队的防火墙,可是你们的防火墙级别太高了。利用国家一级安全服务器伪装成诱机,我没上当,我直接找到后门,进行攻击,我进去以后,竟然发现里面有三层防火墙,而且每层防火墙都有独立的反入侵程序。

“这跟我黑过的服务器完全不一样,我曾经黑过很多政府部门的服务器,他们的防火墙就像小孩设计的一样,不堪一击。但是,你们的高手居然可以在我不断的攻击下,不但给他完全化解掉,还有足够的时间重组服务器,这太让我震惊了!

“我耗时13个小时,想尽各种办法,也没法攻破你们的防火墙,我太失败了,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我为此三天三夜不吃不睡,躺在床上想破解方法,结果水中捞月枉费神……警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他非常激动,手舞足蹈,长发随着摇动的头飘起来,唾沫在空中飞溅,他的样子简直像个疯子。

“你已经涉嫌犯罪了,想想你在监狱里怎么过日子吧,别再想当黑客的事。”小克看到这个疯子简直想笑。

“什么犯罪?我是在表演攻击计算机防火墙的艺术,你不懂,你们全都不懂,我不跟你们谈了,反正是对牛弹琴……哦,就算犯罪,也是犯罪未遂,或者犯罪终止,不用坐牢吧。”他得意洋洋地说。

“这些你以后跟法官说,我问你,谁让你攻击我们的防火墙?”

“雇主,一个有钱的雇主。”

“他给你多少钱?他叫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怎么交易的?”

“我们做IT这行都有个大圈子,有共同志向的人建立一个QQ群,方便大家在群里交流经验、学习技术,群里有2000多人……”

“你认识你的雇主吗?”小克知道他是个话痨,打断了他的话。

“开始不认识,我是在百度里发布消息,说我能入侵任何计算机,于是,就有人花钱雇佣我干活,那天,一个名叫黑天使的人说出8万元,让入侵缉毒总队的计算机,于是,我便接下这活,商量好之后,他给了我一万元,等我成功地把资料复制给他后,再付清剩余的7万元,如果不成功,一万归我,但不许我向任何人透露风声,包括警察,这下我成了不仁不义的小人了,都是你们逼的,不能怪我啊,兄弟——”他双掌合拢,闭上眼睛,好像在向雇主忏悔。

“你看清他的容貌了吗?”

“当然看清了。”

“你有他电话吗?”

“没有,他说有业务会联系我。”

“他是怎么约你见面的?”

“用公用电话。”

“你们哪里见面?”

“在江南中路的麦当劳里,也是在那里,他把一万元钱给我。”

“你必须配合我们把雇主的容貌画出来……”

“凭什么?”他非常不服气。

“如果你不配合我,我们会去调查你入侵过哪个政府部门的计算机,你说过你入侵多台电脑,总会留下痕迹吧?如果找到了证据,你要在监狱呆好多年吧?如果呆上十年八年,你的计算机技术早就落伍了,你想找一碗饭吃都难,所以,你没有别的选择。”

“好吧,我又要被逼做一次小人了。”他无可奈何地说。

10

李雨春说他的雇主姓向,年龄将近40岁,他都叫他向哥。吕莹莹根据李雨春的描述,把向哥的像画好,把悬赏令在网上发布寻找目击者。

网络时代的到来,让警察省去了许多人力物力。以前要找嫌疑人时,得把悬赏令打印几千份、几万份,甚至几十万份,发到基层的各个分局和派出所,让民警把悬赏令粘贴在大街上,这样就很难辐射到偏远山村。

现在有了网络,便可以深入到有网络和智能手机的家庭,非常方便、有效、快捷,几乎让嫌疑人无处可躲。

周日,小克约吕莹莹到郊区公园游玩,小克选择在这里,是想感受一下丁英和李鹏飞密谋杀人的气氛,工作和恋爱一举两得。

初夏的郊区公园万木峥嵘,郁郁葱葱,在阳光的照射下,树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百鸟在林间鸣叫,蝉儿在枝头高唱。向南的山坡上,有几百棵凤凰树分散地长在杂木间,火红的凤凰花点缀在绿树间,显得特别的烧眼,别有一番动人魂魄的美。

小克和吕莹莹坐在祥云亭的石头长凳上,吕莹莹依偎在小克的怀里,望着盛开凤凰花问:“小克哥哥,你觉得凤凰花像什么?”

“像我们燃烧的爱情。”小克的双手从背后紧抱住她的腰。

“你爱我有多深?”吕莹莹微微抬头,她只看小克的鼻子。

“像大海一样深沉,像宇宙一样宽广。”

“别背台词好不好,哪儿学来的?我说具体一点,你能为我做什么?”

“你想我做什么,我就会为你做什么,哪怕付出我的生命!”小克铿锵有力地说。

“乌鸦嘴,谁要你为我付出生命,我有那么残忍吗?”她嘟起来小嘴,嗔怪着,伸出右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一下。

“莹莹,我们的事,你妈是不是不同意?”

“是不同意,但是,我妈也不是铁石心肠,这要看你的表现,你如果对我好,肯定能打动她,到时自然水到渠成。”

“那我现在就托人去你家提亲。如果你妈不同意,我就一直跪在她身边不起来。”

“你这不是耍赖吗?再说,我这一关还没过,怎么跳到我妈那里去了?”

“我现在就向你求婚:莹莹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绝对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小克把她抱得更紧了。

“不行,一是没诚意,没有玫瑰和钻戒,太随意,不够隆重;二是我们相处时间太短,没有机会考验你是否坚贞。”

“我们都相处好几年了,你怎么说那么短呢?”

“以前不算,那是同事,不,更像是损友,要从我心动的那天开始算。”

“哦,就是从我们肌肤相亲的那天开始吗?”

“谁跟你肌肤相亲了?”她举起手又想打他。

小克突然俯下头,把嘴压在她的嘴唇,堵住了她出声,吕莹莹想挣脱,但她的头被小克死死扳住,她徒劳地挣扎一会儿,终于抵不住他滚烫的亲吻,干脆闭上眼睛享受……

突然,吕莹莹电话响了,她依依不舍地离开小克的怀抱,去拿手机查看,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接了:“你好,请问你是谁?”

“你是市局的吕警官吧?我是西岩市缉毒队的方清流,我认识你们要找的嫌疑人,他长年在西岩市活动,也是我们的监控对象。”

“好,我们马上去找你,这是你的常用电话吧?”

“对,我24小时开机,欢迎莅临指导,我在家里等你们。”

她把情况跟小克说,小克打电话向江一明汇报,江一明叫他俩牺牲假日,他叫吴江和周挺在长西高速路口与他俩会合。因为周挺就在刑警队附近办事,周挺去刑警队开车。

西岩市离省城180公里,是一个山城,位于省城的西北部,海拔1100米,只有100多万人口,生产总值却占省城的一半,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三年前,他们曾经协助西岩市局侦破过田京生被杀案,这是一桩重大的疑难案件,在西岩市局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被1号重案组破获,所以,他们深受西岩刑警队的尊敬。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俩四人到达西岩市,方清流在缉毒大队的办公室等他们。方清流是副队长,年过四旬,长得高大粗壮,也许是饱经风霜的原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许多。

方清流招呼大家坐下,对吴江说:“你们要找的嫌疑人被我们教育过,他名叫向华阳,38岁,是长江市江南区人,长年在我市经营玉石,今年2月初,也就是除夕头天晚上,和几个人DND迪吧里聚众吸毒,被人举报,我们赶到现场,抓捕了三男两女,缴获冰毒5克,每人身上一克,因为是快过年了,我们对他们进行罚款教育之后,放走了。”

“有没追查到毒品是谁卖给他们的?”吴江问。

“他们说是杨少皇的人走进包间向他们推销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杨少皇住在哪里,是哪里人?我们拨打杨少皇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过年之后,又打电话给杨少皇,已经是空号了。”方清流遗憾地说。

“杨少皇多少岁?有没调查他手机号码的入网信息?”

“他21岁,我们调阅了DND迪吧的监控录像,当晚只有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走进他们的包间,不久他离开了,我们调查过了,杨少皇手机号码不是实名登记。”

“根据我们重案组的调查判断,你们可能放过了一条大鱼,真正的大毒贩是向华阳,而杨少皇是他的马仔,你们知道向华阳住在哪里吗?”吴江问。

“他经常搬家,但是,目前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他这个月初搬到衡水小区居住。具体位置要问我们队的小刘。我打电话把小刘叫来。”方清流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通了之后,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然后对吴江点点。

一刻之后,小刘来了,他说向华阳住在衡水小区904房,这是一栋高层住宅,位于市中心,周围娱乐场所会集,交通繁忙,高级酒店林立。

吴江叫小刘先去查看向华阳有没有在家,如果有在家,马上打电话回来,吴江怕出意外,叫周挺陪小刘一起去,万一小刘和向华阳是同盟,岂不等于放虎归山?

吃过晚饭之后,小刘打电话给方清流,说向华阳正在家里吃饭。吴江准备抓捕向华阳,把他带回省城讯问,他叫方清流带上缉毒犬,也许可以在向华阳家找到毒品。

他们穿便衣来到衡水小区翡翠楼下,乘电梯来到904房,叫开了向华阳的门,向华阳看见方清流带着5个人冲进他家里,非常震惊,尤其是看见活蹦乱跳的缉毒犬,更是万分惊恐:“你们要干吗?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去告你们!”

小克把手放在他肩上,叫他坐下,先别激动,他不听,挥手想把小克的手挡开,但是,小克钳住他挥来的手,用力一压,他便跌坐在沙发上:“老实点,没犯法我们会做这么大动静吗?我们是省城1号重案组的,从来不为小事来。”

向华阳一听,额头上的汗水像断线珍珠般砸在地上,他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差点让他晕倒。

缉毒犬对卧室、客厅、厕所、厨房和阳台进行搜查,最后停在厕所的脸盆边,冲着脸盆下面大叫起来,方清流知道缉毒犬找到了毒品,否则是不会发出那么焦急的声音。

吴江示意周挺和小克看住向华阳,他和方清流走进厕所查看。脸盆是瓷砖制成的,脸盆底座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吴江戴上乳胶手套,想搬开脸盆,但是脸盆纹丝不动,吴江想可能脸盆被胶水胶在底座上,于是,吴江找来了一把大螺丝刀,把脸盆撬开,脸盆下面是空心的,里面藏着一包白色粉末,吴江把它取出来,交给方清流看。

方清流接过白粉闻了一下,然后沾上一点点,放进嘴里,慢慢地品味着,然后对吴江说:“有酸味,应该是海洛因5号。”

吴江拿着海洛因走到向华阳的身边说:“向华阳,这包海洛因足足有一斤,你可以被枪毙十回了,我国刑法规定:贩卖毒品50克以上可以判死刑,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叫小克给他戴上手铐,带回省城刑警队审问。

在审讯室里,向华阳焦躁不安,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和裤子,心里极度恐惧,以前他以为自己不怕死,当死神真正来临时,他才感到无比害怕,谁愿意离开这么美好的世界,变成一抔骨灰呢?他的人生才走了一半,就这样被枪毙了,实在不值得。

“向华阳,你现在很怕死是不是?”吴江看透他的内心。

“是是是。”他连连点头。

“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苟且偷生,请你好好珍惜。”

“一定一定!”他的声音发抖。

“你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这……这……”他犹豫着,眼珠在转动着。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啊?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但我们觉得应该给你一个机会。你别无选择,只有将功赎罪才能逃出生天,不要包庇你的幕后老板,也不要指望他会救你,在生死攸关之际,他绝对会舍车保帅。”

“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的货是从罗坚那里进来的,他表面上是办制药厂,实际上是制造毒品,产量和销量都很大,远销香港和俄罗斯,我负责西岩市的销售,他们的手法非常高超,极少会被警察抓获,即使被抓获,也是少量的,罚点款之后就没事……”向华阳说得很细,罗坚的毒品生产、运输和销售一条龙,组织严密,制度严厉,分工明确,惩罚分明,一旦发现哪条线有风险,立即掐断,行内人都非常敬畏罗坚。

“你是如何从长江偷运毒品到西岩的?”

“我是利用别人的大货车运输,我定制很多块大磁铁,把毒品绑在磁铁上,然后钻进大货车的车底,把磁铁粘附在货车底盘下面,货车司机完全不知情,等货车开动向西岩市驶去时,我就开车尾随货车到西岩货场,这样即使毒品被警方查到,也跟我没关系,只是货车司机该死。货车到达西岩货场之后,有马仔负责从货车底下把货取下交给我。唉,早知有今日,我真不该自作聪明,铤而走险。”向华阳深深地叹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雇李宇春入侵我们缉毒总队的计算机?”

“这是罗坚交给我的任务,我不得不照办。”

“后来你把任务交给谁做?”

“我在网上找到一个在美国读计算机的留学生,他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因为他太缺钱。”

“是谁把佣金付给那个留学生?”

“都罗坚安排的,我不知道,罗坚有专门的洗钱渠道,我不了解这方面的业务,我没问,即使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他是个多疑的人。”

他们审讯了一下午才结束,结束之后,江一明叫大家开会,讨论如何找到罗坚制毒贩毒的证据,只有向华阳的口供和指证是不够的。

11

“根据我们对皇家钻石会所的调查结果,以及向华阳的口供判断,罗坚有重大杀人嫌疑,在丁英没有到案之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幕后主谋,如何才能找到证据,把罗坚绳之以法呢?”江一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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