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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石人阵
不等大家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肖飞又接着说道:“采矿场也好,救援队也罢,听能到声音,说明挖掘设备已经离我们很近了,一旦将岩石挖穿,有了手机信号我们一样可以得救。”
话音刚落,上面便传来轰的一声,听起来像是炸药爆破的声音,随即,有石头碎屑从顶上不断崩落。
除了肖飞和阿四,其余人全都跳跃欢呼起来。张培甚至手握筒状向上大喊:“我们在这儿呢,快来救救我们吧!”
这是被困以来离自由最近的一次,每个人都看到了生命的曙光。肖飞建议原地等待,伺机而动。可包括他在内,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天。到了第十三天早上的时候,挖掘声和爆破声都停止了。
此时此刻,炼狱和天堂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皮,大概只要一发炮弹就能把它炸个粉碎。可这层皮始终没人来帮忙捅破,救援队或者说采矿厂似乎撤走了。不甘心的人们又等了一天,遗憾的是,没再听到上面传来任何响动。
“有人吗?”“谁在上面?”“救命啊!”起先是张培和袁富轮流喊,随后郭文豪、多多、陈如和阿四也加入了。肖飞用枪击代替了呼喊,可子弹和喊声像被上面的岩石吸收了一样,都没有得到回应。
最后,张培的喊声变成了嘤嘤的哭泣,在她的带动下,袁富也跟着哭了。前者哭是作为乘务员,她没能将乘客们平安送达目的地,眼睁睁看着大家客死他乡而无能为力,觉得对不起各位,后者则完全因为面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性命与财富的恋恋不舍。
张培哭泣的时候,肖飞和陈如上前给予了劝慰。一向喜欢在张培面前表现的多多此刻则攥紧了自己右侧的口袋,——那里面有他开启生门的钥匙。但一想到要拿张培的性命来换,他就心肝俱裂。
“现在还不是机会,再等等。”他左手持着依然没有信号的手机,暗暗对自己说。
第十四天中午。队伍又继续开拔了。
由于多日不见太阳,吃不饱也睡不足,病痛肮脏加疲惫,又几经失利与挫败,大家的压抑、绝望几乎到了极限。
郭文豪的药吃完了,病毒失去控制引发的咳嗽使他上气不接下气,走起来需要张培搀扶,而张培腿伤未愈,一颠一颠自顾不暇,所以二人的搭帮看上去异常艰难。
阿四的毒瘾三天犯了两次,次次生不如死。实在没办法,肖飞只得让袁富和多多用绳索把他捆绑了抬着走。
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行进了约个把小时,石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起伏不定的丘坡,丘坡上矗立着许多石人,石人两米多高,每隔三四米一个,其样貌五官及服饰雕刻得非常简练,但每个造型都不一样,动作也千差万别。
肖飞站在高处持手电照了一下,左右及前方均射不到尽头,而要继续往前走,就必须先从这丘坡上穿过去。
“这搞的什么啊?兵马俑?”袁富把阿四放下,向下几步敲敲其中一个石人,“他娘的,我以为是陶的呢,原来是石头,不值钱!”
“咳咳------”郭文豪捶击着胸口好不容易压制住剧烈的咳嗽,“这座黑石山上,包括石人、石桥、石雕在内的所有东西,都是有着近千年历史的文物,它们的价值岂能以金钱衡量?”
“可不是嘛。”多多也把阿四放下,叉腰喘气道,“再不值钱,至少人家都是真货,一块石头也好过那些假冒伪劣的黄金制品。”
“操你姥姥的!”恼羞成怒的袁富一脚踹向多多,“你成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
多多猝不及防,从高处滑下丘坡,途中伸手又拽住了袁富,两人一起跌落在几个石人中间。
肖飞见状欲下去拉人,却被郭文豪拦住:“这石人的布局十分诡异,还是小心为妙。”
肖飞持手电仔细观察,果见那些石人的分部看似随机,其实遵循着某种章法,另外,它们的肢体动作非常丰富,或张臂勾脚,或拱脊扑身,或扬手起足,或扭腰摆臀,既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弄拳,总之,臂臂交错腿腿相挡,织就了一张无形的人体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