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篾匠想退已经不可能,往下的冲劲已经勒止不住,只能索性直冲到关五郎身边,顺势一砍刀剁下勾住关五郎小腿的山魈手臂。

鲁天柳飞絮帕再次飞出,缠住了关五郎的朴刀杆,鲁天柳和俞有刺一起用力,将关五郎猛地拉了回来,架到了簸筐里。

可是此时的篾匠已经无法抽身,被一群山魈围在中间。

篾匠又一刀砍出,急如劲风,势若奔雷。碎裂声、怪异的惨叫声随即响起,这一刀砍碎山魈的钢爪,砍落山魈整条手臂。难以想象,这一把竹砍刀的力量竟然远超过了五郎的朴刀,这是天长日久不断反复一个动作而练成的自然力道。

不过篾匠的出刀虽然威力巨大,收刀却是缓滞的,这就是工匠和练家子的区别,工匠的刀平常只需要全力砍开、砍断物件,一次不行,可以运气蓄力再来第二次,不需要快速回刀。

所以当篾匠缓慢收回刀,二次砍出,同样巨大威力的一刀落空,反被一只钢爪从背上抓落一团皮肉。

篾匠发出一声惨呼,像是撕破了喉咙。

“老鲁!不要去!”“阿爹,勿能去格!”鲁盛义突然一声不响提着箱子直冲下去,俞有刺和鲁天柳根本来不及阻止。

鲁盛义直奔黑胖子,他想擒贼先擒王。想法是正确的,可他却没有权衡自己的能力。而且要想和黑胖子照上面,首先要通过愤怒的山魈群。

山魈围扑过来,鲁盛义朝山魈群连续甩出几个纸包。纸包里是他在姑苏园林破“炸鬼嚎”用过的呛粉。山魈爪子挥舞,纸包破碎,呛粉飞撒。倒椒粉、无舌草粉、硝石粉、曼陀罗花粉、醋粉混合而成的呛粉,就算是神仙都抵受不住。于是一些山魈看不见了,一些山魈又咳又呛,一些山魈乱抓乱咬,而后面没有接触到炝粉的还在往前冲。山魈群一下乱成了团。

黑胖子身形猛然动了,他目的很明确,过去杀死篾匠,然后带着围住篾匠的山魈去追击鲁天柳。他已经看出这几个人想利用簸筐滑下悬崖的意图。如果不是惧怕鲁天柳,他自己就直接追扑过来了。

“呜嗡!”一件东西穿过粉尘和山魈群飞出,直奔黑胖子而去。那是鲁盛义腰间的斧子。

黑胖子只是手掌轻轻拨弄了一下,斧子便直落到下面的洪流中去了。拨开斧子的同时,黑胖子发出怪异叫声,围住篾匠的山魈立刻舍弃篾匠,直奔鲁天柳他们的簸筐而去。把篾匠闪给了黑胖子。

“快走,别管我们!”篾匠朝鲁天柳大声喊着。

鲁盛义的呛粉没有充分发挥作用。因为空中正下着雨,因为连续的阴雨已经让呛粉有些受潮。所以不管是迷眼的、呛喉的山魈都很快恢复过来。愤怒狂暴的山魈群团团围住鲁盛义,顷刻间就能将他撕成碎片。

“快走!”这是鲁盛义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这声呐喊震撼了鲁天柳的心,也让鲁天柳下定决心。她双手抓住簸筐边沿,使劲让簸筐一点点往斜坡下移动。

鲁盛义张开双臂,仰朝天际,像要以他的胸怀拥抱些什么、展示些什么。但这胸怀已经破碎,如雨般的鲜血喷射向空中。似乎要与天雨对抗,要与老天逆行。

同时,更多的山魈成了碎肉,没成碎肉的也都伤痕累累。

最后那一刻,鲁盛义拎出藏在箱底的八只铁鳞果,坚定地扯开定插机栝的线头。冷杉林上取下的八只铁鳞果,加起来数百片的铁鳞片,在同个瞬间飞散迸射开来。

虽然密集的雨水可以冲刷掉许多东西,但漫天的血雨撒过之后,浓重的血腥气让人闻着想吐,更让没有受到伤害的山魈们一时之间惊惧得动都不敢动。

正绕过山魈群的黑胖子也在铁鳞果的杀伤范围内,他被铁鳞射中手臂、肋下,划破脸面。铁鳞片有棱形槽口,伤人后血流难止,于是血水很快把他半边身体溅染红了。

篾匠呆愣了下,随即奋力地朝簸筐奔去。篾匠往簸筐中跨入的脚步被一声闷响止住了。脚只踩到簸筐的筐沿,再难往前挪出半分。他的脸色瞬间变成深紫色,暴凸出的血管是纵横的道道青痕。

背后赶上来的黑胖子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一拳竟然没能让篾匠倒下。但随着气息流转,他立刻知道,是因为自己手臂被铁鳞片射中,伤及脉络,施展不出全部的力量。

“嘣”,又一声闷响,黑胖子的第二拳还是打在篾匠的背心。篾匠满口腥血哗哗流下,但他还是没有倒。非但没有扑倒,而且还借着这一拳的冲击力量,再拼尽自己全身余力,将脚掌在筐沿上猛地一推,于是簸筐滑下了斜坡道。

簸筐滑下斜坡的瞬间,两只山魈纵身而起,往簸筐上扑下。鲁天柳撒出飞絮帕,帕中钢球击中一只山魈的眼睛,那山魈疼痛得一个倒翻,回到了坡顶。还有一只被俞有刺投出的分水刺扎中咽喉,尸身摔落,随着簸筐滚滑了一段才停下。

簸筐滑了下去,山魈没有阻拦成功,这让黑胖子比山魈更加愤怒。他全身力量都贯注在没有受伤的左臂,然后又一拳重重击出,落拳位置还是篾匠的背心。

篾匠在重击下腾空而起,口中急速地喷洒着血雨,身体极速地翻转打旋。未曾落下悬崖之前,已经成为具尸体。黑胖子这一拳击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

篾匠知道还会有第三拳,簸筐滑下后,自己的死已经成为对手唯一的目的。但他没有躲,也没能力躲,躲开这一拳远比扯开束住腰间篾条的细小束绳艰难得多,也比将其中一根篾条抽出一段艰难得多。

第三拳虽然比预料的来得晚了些,但力道却是增加了数倍。篾匠只是开始了一个起始动作,而这一拳击出的力道足够他的尸体将整套动作完成。

尸体侧身打旋,腰间的篾条束散展开来。当一片金黄从黑胖子眼前拂过时,其中莫名其妙地抻弹出一根。细滑的篾条像一抹流水,滑过黑胖子粗短的脖颈。于是当篾匠的尸体落下悬崖时,黑胖子的头颅也正从他脖颈上落下。

一旁的山魈很是敏捷,瞧着主人有东西掉下,马上纵上一把捧住。黑胖子的眼睛怪异地转动了下,看了一眼山魈鬼怪般的脸,又看了一眼自己依旧站立不倒的身躯,眼珠便定住不动了。

凭何遁

载着鲁天柳关五郎俞有刺三人的大簸筐往草坡下滑去,越滑越快,耳边呼呼生风,如同是在飞行。从那么陡的角度往下滑,非常危险,稍有异常就会翻滚而下。幸亏祝篾匠编的筐子宽窄合适,底平沿重,再加上有俞有刺这样的操船好手,这才能保持它的平稳。

滑下的这段草坡应该是百里草坡的一段,所以还没等簸筐冲到坡底,俞有刺就已经发现左转有另一条连续的草坡,于是及时调整簸筐方向,开始了又一次的加速滑行。再后来,滑行方向已由不得人了,每到一个转折点,簸筐都自行转入。

鲁天柳的心因高速滑下的失重感而始终提着,也因更多未知的危机而纠结着,更为老爹的死而悲伤着,她狠狠闭上了泪湿的双眼,双手紧紧抓住簸筐的边沿,由于太过用力,已经被倒刺割出汩汩鲜血。这血,是为老爹而流,这债,一定要用朱家的血来偿。

簸筐长时间长距离地急滑,会让簸筐底部迅速发热磨损。虽然簸筐编了双平底,而且有雨水降温,但仍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随时都会豁底子。

关五郎与山魈一场打斗,失血过多,已是昏迷状态。如果再不救治和包扎,他的生命很可能就在这簸筐中结束。

还有,簸筐的滑行路径会不会与那洪流相遇?而簸筐最终又将如何安全停止?

前面是一段上升的草坡,所以簸筐转向落入旁边草谷。在有积水泥浆的草谷里飞速滑行,泥浆中的碎石泥沙加重了簸筐的磨损,底面破了,积水浸透上来。关五郎已经躺在了水里,破口冒上来的碎石泥沙嵌入他的皮肉。

幸亏这段草谷很短,草谷的终点是个断带,冲飞而出的簸筐随着俞有刺和鲁天柳的尖叫,直落下十几丈。

簸筐落下的声响很大,溅起一片混沌。鲁天柳和俞有刺紧抓住簸筐的粗条绞沿,身体虽然被下落的力量震得弹跳起来,但最终还是落在簸筐里。反倒是躺在簸筐中间位置的关五郎,直接被震跳出了簸筐,俞有刺想拉一把都没来得及。

簸筐落在一片稀泥上,很厚,像泥潭,像沼泽。正是因为有稀泥缓冲,他们三个才没有被摔死。也正是这很厚的稀泥,把关五郎一下掩没,见不到踪影。

“掉哪儿了,快拉出来,这要给闷死的!”俞有刺焦急地喊着,却不敢爬出簸筐去捞,弄水的高手在稀泥中一样没招儿。

鲁天柳调整了下心情,聚气凝神,用超常三觉在稀泥中寻找。

“这里!”鲁天柳说话的同时将飞絮帕甩出,缠住俞有刺的左臂,自己则纵身而出,平摔在稀泥面上,伸手从稀泥中拔出一只粗壮的手。

俞有刺立刻回拽飞絮帕,将鲁天柳连同关五郎拉回簸筐,就像拉回两个黄泥塑像。

回到簸筐中的关五郎猛地喷出口鼻中的稀泥。从他粗重有力的气息看,性命暂时没问题。

见五郎没事,鲁天柳便开始往四周查看。周围很多尸体,有被黄色稀泥裹住的,有被砸得支离破碎的,有被浸泡得涨鼓的。

“这里好像刚有洪流通过,沉淀下这些稀泥和死人。”俞有刺见过洪水暴发过后的惨状,与此时此景很相似。

鲁天柳点点头没说话,而是将目光迅速跳跃到远处。她看出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个更深更大的草谷,这大草谷中的草木石块都朝着一个方向,的确是刚有洪流通过的样子。而在洪流过来的方向,堆积着无数树木、巨石和房屋倒塌后的砖瓦废料。这些杂物堆垒得就像座巨型的大坝,将这大草谷堵得死死的。

“这样厚的稀泥,我们怎么才能靠到实边儿呀?”俞有刺的问题很实际,他们确实急需想办法靠到山谷边上去。

但就这个问题凭簸筐中三人无法解决,只能等待救援或者奇迹。

雨又下大了,稀泥越来越稀,簸筐在加速下陷。而堵得像大坝的树木石块堆开始有水流泄露而出,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不好!木石堆那边在蓄水,要是推塌木石堆,或者洪流漫过木石堆,我们就完了。”鲁天柳的分析很正确,可他们没有办法逃避,就像等待行刑的死囚。

真的出现了奇迹。一只钢爪从天而降,钢爪后面连着一根硬茅丝连花多股绳,这种绳子很有弹性,并且能利用连花多股的结构控制力道的方向、大小,是以器补技的上好器具。

钢爪抓住筐沿,背后的绳子微微转抖,那钢爪便一下扣拿得死死,不再脱落。接着绳子绷直注力,簸筐逐渐往草谷的一边移动过去。

“是绞盘,上面有绞盘的动静儿。”鲁天柳虽然看不到草谷顶上的情形,可清明的听觉轻易就辨别出绞盘的声响。

簸筐沿着草谷壁渐渐上升。但鲁天柳最先看到的不是绞盘,而是一把黄油纸伞。持伞的人站在绞盘边上,单手收绞盘柄。虽然绞盘是件省力的工具,但单手能将三个成年人从这样的陡度拉上来,其力量已近神鬼。

鲁天柳只需看到伞,就已经认出上面是无头的人。一个人没有了头还能不能说话?

簸筐升到大半个草沟高停住了。纸伞遮掩的背后传来一声尖细的说话声,听上去像未发育完全的女孩,完全与那矫健身材不匹配。

“东西扔上来,不然还把你们放下去。”

这句话很有威胁。因为此时草沟下的木石堆抖动起来,顶端上的大石树木不断滚落,下面的木石在不断移位,看样子即将崩塌。此时再要下到谷底,不被砸死也会被淹死。

“听到没有?把东西给我。”声音尖细得有些刺耳。

簸筐里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于是绞盘快速转动,簸筐突然间往下极速滑落,从草沟的大半高度一下落到接近谷底,然后再次停住。

鲁天柳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过程就像是直线坠落。

木石堆中一道斜向射出的水柱喷在簸筐上,鲁天柳从溅到自己身上的水珠中闻到了泥腥味、血腥味和霉腐味。平常这些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只有下葬一段时间的尸体上才有,这让鲁天柳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很近。

“东西交给我,我拉你们上来。否则的话,死!”

这种话像是哄骗吓唬小孩,只有那种没江湖经验的人才会说。

“好的!拉得靠顶一些,东西太小不好扔。”鲁天柳也在哄骗,只有这种没有江湖经验的高手才可以像孩子一样哄骗。

俞有刺是老江湖,他不知道鲁天柳的计划,却知道鲁天柳的目的。剩下的一支分水刺衔在嘴里,双手交叉攀住钢爪后面的绳子,随时准备快速往上攀爬。

鲁天柳在寻找合适的位置,这位置当然越靠顶部越好,只要能让她的飞絮帕着力,他们就有和那高手一搏生死的机会。

但计划始终没有变化快,簸筐突然停止了上升,而且还剧烈摇晃起来,幅度很大。

鲁天柳和俞有刺只能抓紧簸筐硬沿,同时还要拉住已经昏迷了的关五郎,以免被甩下谷底。

草谷上面有打斗声传来,隐约间还能看到人影围绕绞盘来回纵跃。很明显,是有人在与无头的打伞人争夺绞盘。

俞有刺示意鲁天柳将关五郎拉好,然后自己沿摇摆不定的绳子艰难地往顶上攀爬。

渐渐接近谷顶了,俞有刺看到,与无头人争斗的是周天师。周天师确实是高手,不比无头人弱的高手。但是因为周天师的技击之法是“修技”,也就是技击春秋技中的春技,中规中矩苦练而成。而无头人却是“杀技”,也就是秋技,是通过实际杀戮练出来的。所以无头人虽然还要腾出手来把住绞盘的摇柄,但周天师却始终对他的凶狠杀法无可奈何。

俞有刺迟疑了一下,他在考虑是不是该现在上去。坐山观虎斗的话,位置危险了些;爬上去呢,又怕两人会先出手处理了他。

就在迟疑间,上面的绞盘发出一声爆裂响声,紧接着,俞有刺、鲁天柳连簸筐和簸筐中的关五郎,再次快速下坠,比刚才更加迅疾。

也许是老天还不想让他们死,绞盘的横担凑巧卡在了谷顶的边沿上,所以簸筐没有坠到底,离着那些稀泥还有两人多高。

俞有刺随着绞盘下坠,绞盘卡住,他却在绳子上下滑了好几个人的身位,手掌磨得如被火灼,鲜血直流,同时还被谷壁支出的石头撞得晕头转向。但就在快速下滑的过程中,俞有刺隐约看到一件东西,一件非常熟悉的东西。

“那里,在那里!我们荡过去。”确认之后,俞有刺很兴奋。

“用力荡!”俞有刺在用力,他的目标是越过正下方的一片稀泥,到达远处的一丛茂密绿草。鲁天柳也在用力帮着荡,她没问为什么,眼下这情形,俞有刺的目标有可能是唯一保存生命的希望。

“哗——”就像满桶的水被颠泼出来一样,从木石堆的顶端泼出一片漫溢而出的水花。水花冲落,陡增在簸筐上的力量绝非卡住的横担能承受的。随着横担断裂,水花的冲劲顺势将簸筐连带三个人远远送出,摔落在一丛茂密草叶中

“就是这里!哈哈!哎呦!哈哈!”俞有刺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可是兴奋感远远压盖过了疼痛感。

“是它!”鲁天柳也兴奋起来,她看到俞有刺的铜船在草丛里。

闯入悟真谷之前,祝篾匠让俞有刺将铜船滚藏到草沟之中,没想到此时竟然成为救命的宝贝。那篾匠能先知先觉?不是!而是因为这草沟是主洪道,是汛期山中水流汇集的地方。出来时如果沟中有水,就可以驾船而逃。

这时的草沟中已经有水,虽然不深,但足够浮起这铜船让它随流而下。只是目前水流的推力还很小,要想快速避开洪流没有可能。俞有刺在附近没找到桨和篙,只能拽着两侧的蒿草前进。

鲁天柳和俞有刺发疯般地拉着密草,任凭有锯齿的草叶将手掌割划得鲜血淋漓,给浑黄的水面染上朵朵殷红。

铜船虽然前进了些距离,可木石堆顶部的巨石已经开始滚落。第一块巨石滚落后掀起的水浪差点没把铜船掀翻。第二块巨石滚落时,重重地撞在铜船的尾部,发出一声金钟般的亮鸣。

幸亏了第二块巨石,将铜船飞一般地击出很远很远。让铜船逃离了大石和巨大树干连续砸击的范围。船尾部被撞击得凹陷下去一大块,这也就是俞有刺天下仅有的坚固铜船,换个木船来,那结果不堪设想。

木石堆没有整个垮塌,而是先豁开了顶端的小部分。豁口中的水流直冲下来,落到谷底后变成一道湍急水流。这水流让铜船像只得水的鲤鱼,在水面浪尖纵跃戏耍。

虽然脱离危险,但鲁天柳没能松一口气。此时她正聚气凝神,用清明的三觉搜索周围一纵即逝的景象。因为冥冥中,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牵引着她……

一侧的沟沿上有许多身影在奔走腾跃,紧追铜船不放。其中最熟悉的身影莫过于周天师,而几乎与之并驾齐驱的是很显眼的一把黄油纸伞。

铜船的速度越来越快,草沟中的水位在迅速上升。水流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不断有回流和漩涡出现。这让俞有刺有些手忙脚乱,他没有桨篙,只能借助关五郎的朴刀来调整铜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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