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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没有感觉到杀气,是因为前辈乃唐门出身。唐门以毒料、暗器见长,以此类武器杀人不能让对手预先知晓,所以敛气藏形掩盖杀意是在情理之中。再者,我也没有感觉到刃气,也就是说此地‘无地自容’中的扣子已经换了。天葬师前辈刚才提到毒棘刺儿,我想那是用来替代踏脚崩弹刺的。至于围身八旋镖和落雨三角锤,我想也可以用这里的石头替代。”

“剁肉的老杀才,这嫩鸟儿是哪儿来的?有点货嘛。”那个弯腰成直角的人形真正动了,她朝鲁一弃这边走过来几步。果然是个人,一个体型很怪异的人。

人已经动了,但鲁一弃还是感觉不到一点杀气,看来这直角人形的敛气藏形之功已经练到极致了。

“别再走了,你前面是‘无地自容’,不要伤到自己。”鲁一弃关心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平淡得就像呼吸一样。

“嘎嘎嘎,娃儿提醒我了。坎子已经摆在这里了,我还费什么事,坐等就行。”虽然那直角人形口中说坐等,却没真的坐下来。

“是她!肯定是她!”养鬼婢突然悄声说一句。

“是谁?丫头你认识她?”炎化雷问。

“七十年前,四川唐门出了件大事,导致唐门毁散。”

“你是说‘背飞星’之事。”

“对,世上最为恐怖歹毒的暗器‘背飞星’,本被禁藏在唐门淼毒洞中。谁知唐门的一个女外徒勾引唐门门长,偷出淼毒洞钥匙,打开五套连扣分支锁,将‘背飞星’盗出。唐门倾所有高手追捕,一场大战,高手损失殆尽,而那女徒也在弯腰发射‘背飞星’时被雪芒锥打断一根脊脉。幸亏朱家高手相救,这才保住性命。不过自此残疾,终身不能直腰。”

“她为何要偷盗‘背飞星’?”杨小刀好奇地问道。

“‘阴魔砧刀’杀死了她两个亲兄弟,她要用这来报仇。”

“我知道了,当年‘阴魔砧刀’突然从江湖上消失匿迹,原来是被一个女人逼得没法子了。”胖妮儿希望能用言语挑动天葬师和直角人形斗起来,“可两位怎么没决出生死来,反倒一起退隐到这个僻静地方。莫不是打杀出感情来了?”

“英雄相惜,男女生情,难免。”鬼眼三的话总是很简洁。

鲁一弃这帮人说得热闹,天葬师与那直角人形反倒沉默了,不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

忽然,直角人形那边有一支桐油火把燃起,火苗蓝焰“噼啪”作响,火星四处乱窜。

“光盏子中有异料,大家小心,别中了招。”炎化雷一眼看出那火把有蹊跷。

火把亮起,人们一下将直角人形看清了,也被直角人形吓住了。那的确是个人,这点应该不会错。但看清她相貌的所有人都很难承认她是个人。

最不像人的是她那张脸,连晒干的牛粪都比它光鲜。她头顶光秃无毛,层层下挂的皮肉和沟壑纵横的皱折遮盖了脸上所有器官。只有靠近头顶的一条皱纹中挤出两点精光,让人知道眼睛的存在。

见到这张脸,杨小刀开口了:“倪三,你刚才说什么男女生情,就这面相,可能吗?”

“是呀,‘阴魔砧刀’再怎么着都不会对堆皮肉生情吧。”胖妮儿的话让大家笑了起来。

鲁一弃也几乎笑出来,但一种不安将这份笑意强压住了。不对劲,前后两大绝顶高手,还有邪毒莫测的“无地自容”坎面,这种困境之下大家怎么变得放肆轻狂起来。

鲁一弃立刻再次凝神聚气,忘却一切,让感觉在前面这段短短的路径上游走。可他什么都没感觉到。而当他从凝神状态回复过来时,却发现身边所有人带着刚才还未散去的讪笑,朝前“无地自容”挪步而去。

“嘎嘎嘎,老杀才,没想到吧。我只用了一件辅器,就让他们个个自奔死路而来。”

“你先别高兴,最关键的一个未被迷,说不定眨眼间就会有变数。”天葬师瓮声而言。

“辅器!”这对鲁一弃是个提示,他在脑中迅速搜索。

清代辛梓青所著《异门兵器论点》中记载,唐门武器主要分为三类:杀器、拿器、辅器。杀器是指凶猛霸道或者带有剧毒的暗器,拿器是指用来生擒对手的暗器,辅器是对杀器和拿器起辅助作用的,麻痹、迷惑对手的器械。

无名氏《妙器阁叙》中专门提到唐门辅器。说这辅器也可称为迷器、惑器,是利用形、光、声的巧妙配合来达到迷惑的目的。其实就制作技艺而言,唐门的最高造诣不是在暗器和毒料上,而是在辅器的制作上。

是火把!焰苗恍惚、光烁不定、火星四溅,而且一直持续“噼啪”声响。这是利用声、光、形迷住人心智的辅器,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它拥有它。

可鲁一弃怎么没有被迷住呢?明代吴江人蒋中刚所著《窍物制实法编注》中提过:“迷器之惑,在于一引之入,于无意中入惑境。意随引走,便不复入惑。”鲁一弃在火把燃起时,他顺其自然的心神便随迷器的惑意而走,所以意识只在诱惑周围盘旋,却不入迷。

刚才天葬师说,再走两步就死翘翘了,所以这些被迷的人最多只能前挪两步,必须立即制止他们。否则接下来他们就不是失魂落魄了,而是魂飞魄散。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段文字从鲁一弃的脑海中跳闪出来:“……器迷,刺其体,惊其神,皆无用,势必激其心……”这是《机巧集》“天机篇”中的一段。从字面上理解,被器物迷住,可用刺痛、惊吓等办法唤醒。如果这些都不行的话,就必须“激其心”。可什么是“激其心”?

“激其心?对,这就能激其心!”鲁一弃想都没想,双手捧住养鬼婢的脸蛋儿,狠狠吻住了养鬼婢的嫩唇。

触电般的感觉,鲁一弃差点就完全痴迷于这样的状态不能自拔,但自然的意念在脑中回转了一轮之后,他立刻清楚自己必须将“激其心”做到底,直到养鬼婢醒来。于是他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养鬼婢的口中。

刚将舌头伸入,鲁一弃就感觉养鬼婢的舌头翻转了一下,黏滑滑地就缠住自己的舌头。

鲁一弃睁开微闭的眼睛,他看到了养鬼婢娇羞又兴奋的目光,啊!已经醒了。

鲁一弃赶紧撤回了自己的舌头和嘴:“快想办法,让他们停住!”

养鬼婢这才从娇羞迷离中彻底脱出,转头看了看两边的人,看了看脚下的距离,立刻知道情况的危急。赶紧伸手捏住炎化雷的耳垂揉掐几下,又对耳眼吹了口气。

这招叫鬼惊梦,是养鬼家唤醒迷魂人的独家招法。炎化雷醒来了,鬼眼三醒来了……最后的关头,几个人都被养鬼婢施招唤醒。

论输赢

醒来后的人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形,都不由得冷汗浸透衣衫。

而直角人形则悠悠然地叹了口气,这口叹息将火把一下吹灭:“那鬼惊梦还在其次,而以情激心却是我没想到的。”

“是呀,你我功法都欠缺在这情字上。”天葬师也发出一声感慨。

“没奈何,你当初绝情而杀,让多少人以绝情愫,势要取你性命为快。”

“可你错了,你当年如果不偷‘背飞星’,不绝人情心,以你‘白玉千织女’的容貌和手段,说不定真就杀了我。”天葬师语气充满怜怨之意。

“嘎嘎嘎,你个老杀才不要说这样的痒痒话。那个时候你已经杀心成刀,刀融杀心,还能被什么容貌情爱所惑?”

“所以你才那么做的?”天葬师语气中有痛苦。

“我有其他办法吗?使用‘背飞星’必须绝情断意。要不然会心牵脊脉,穴不能通,‘背飞星’之毒倒侵自身。”直角人形满是恨意。

“但你还是未能尽绝,要不然也不至于面成水浮,肤色如碳。”

“那也是一时疏忽,杀了一个日常对我不错的唐门小弟,心中稍有不忍,让一丝‘背飞星’余毒顺脊脉入血了。不过这也好,这副面容便无人可启我情性,无性情则至毒!就算你这老杀才,有本领赢了我吗?”勾起旧事,直角人形变得更加阴冷无情。

鲁一弃与养鬼婢一个亲昵的动作,却触动了两大绝世高手的心事。两大高手的絮叨,鲁一弃很安静地在听。他希望能从中找到缺儿,找到脱出的机会。

“不!如果只是论输赢的话,天葬师老前辈可以赢你。”鲁一弃突然插入一句,这话声音不高,却犹如是在天葬师和直角人形耳边打了个炸雷。

“你说什么?你个乳臭未干的伢子,有什么资格评说我们的输赢?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直角人形怒骂起来,不过却显得少些底气。

“这话不能这么说,不一定的,难说……”天葬师不是谦虚,而是确实没有把握。

鲁一弃这话倒真不是信口胡言,他是有根据、有推理的。天葬师和直角人形的一番对话,让他想到两页黄旧的纸张。这两张泛黄的“顺羽展”棉丝纸,记录的是一些奇异的器械制法和练功法。当时鲁盛孝断定这些为歹毒的杀扣制法和旁门功法后,便将纸毁掉。不过之前鲁一弃已经记住了其中部分内容。

“背飞星”,鲁一弃从没听说过,但他想起那两张纸上有个“脊射三十六罡星”,是以技击功力为底子,以人体脊梁处的三十六脊穴为机栝发射毒料杀人。

另外鲁一弃还想到一个叫“千丝织”的功法,那功法是用特制手套,暗藏毒丝攻杀对手。那毒丝像蛛丝一样轻若无物。捻指即出,毒力惊人,中者顷刻间就毒发而死。施毒者手法娴熟高超的话,可以同时捻发许多根毒丝,就像布开一张网。那直角人形当年被称为“白玉千织女”,鲁一弃心中怀疑与此技法有关。

“‘背飞星’只是毒料,真正的器扣是人,是以人体穴脉射发毒料。”鲁一弃这是在试探。

“更准确地说,‘背飞星’是一种剧毒毒液。”天葬师有意无意地在提醒鲁一弃。

“老杀才,不要你多话,让他自己往下说,我看他口中到底绽个什么花来,能把你个解尸的给说赢了。”

天葬师的话让鲁一弃有了信心,他开始侃侃而谈:“人体脊梁周围有三十六处穴口朝体外的脊穴,俗称穹梁三十六罡星。各穴与主脉相通,受脊背筋肌控制。‘背飞星’便是将毒液灌入这三十六穴。然后利用弯腰时的脊背筋肌力量,将毒液射出,可滴状、可线状、可雾状,中者必死。‘背飞星’是唐门镇门之毒,也是天下第一毒,所以施毒者为了防止毒料反侵,必须以一种‘蹉跎面’的技法封住自己口鼻耳目。‘蹉跎面’也是利用自身筋肌为力,将脸面肌肉皮肤变形收缩,达到护住七窍目的。但前辈当年被伤了脊脉,‘背飞星’的毒液直接侵入身体内部,所以非但腰不能直,肤如墨碳,而且‘蹉跎面’的功法也来不及散去,便充血定了型。”

“你这小子的确知道不少,但太嘴碎了,我是要你说,这老杀才怎么能赢我。”直角人形犹自显强,但语气中越发没有底气了。

“不要急,我要不将缘由说清,你又怎么会服气。首先我要说,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你和天葬师前辈两人实斗的话,都是同死而无一生还的局面。”

“那你还说他能赢我?”

“您老还真是着急,我是说他能赢你,并没有说过他不会死呀。”鲁一弃的语气越来越轻松,因为直角人形已经被他的话头在牵着走。

“这是什么意思?”连天葬师也按捺不住了,瓮声问道。

鲁一弃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突然在“无地自容”坎面口子上蹲了下来,然后以鲁家“指度”之技进行察看。

“别做什么傀儡戏,说不出那老杀才怎么赢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也懒得听呢。”直角人形虽然这样说,但很明显她是在催促。

“如果我说出来后,你也认为有道理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情的真相。”鲁一弃说。

“算是条件吗?”直角人形问。

“就算是吧。”

“先说说什么事情,我必须先掂到秤锤儿。”

“这‘无地自容’是不是改形藏了暗缺?坎中已有容身之地。”

“你看出来的还是猜的?”

“也看也猜,看是用的心中眼,猜是用的眼中心。”

“那你应该很有把握了,干吗还要问我?”

“彩头之戏,也算是敬老之举。这要说出你怎么输,又平白破了你的坎面,你便没有平衡之处。年老之人虽不怕羞却是怕怒。”鲁一弃的语气骄狂,这和他平常的风格大相径庭。

“嘎嘎嘎,好,够狂,如果是这条件,我现在就告诉你,是改了,其中有地儿插脚。我今天就是要听你说说我怎么输,还想看看你怎么破我这‘无地自容’。”

“和我想的一样,这种坎面摆下,要是没解儿,前辈不是也一样走不过来吗。”

“少说废话吧,你还是先把前话圆了再说。”

“那前辈听好了,你是输在这体形上。‘背飞星’的运用,是以脊穴射毒,攻杀之中需要弯腰、侧身以及背对三种形态才能得手。这三种身形对于不知你持有‘背飞星’的对手会以为是攻杀的破绽,抢抓时机正好入了你杀法之筹。但是知道你有‘背飞星’的高手,见你使出这等身形只要来得及退避,你也没奈何,这就是暗器成为明器后的尴尬。前辈因为当年受伤,身形一直呈攻杀的弯腰状,这样你的姿势决定了你的攻杀途径只剩下一个,少了侧身和背对。那么三十六脊穴的射毒方向,就无法概括到所有方向。”鲁一弃知道说到这点上,以直角人形的修为怎么都该明白了。

“你以为我只有‘背飞星’的杀器吗?”

“肯定不止,但能伤到天葬师前辈的只有‘背飞星’。”

“我不信!你给我说清了!”直角人形的吼叫让人脑门筋儿直跳。

直角人形的反应比鲁一弃预料的要大得多,但事情逼到这份上,就必须说下去。

“以你现在的直角弯腰状态,就算辗转灵活,却有一个方向永不能射到,就是朝下。天葬师老前辈只要突施滚地刀式,或者贴地飞身,直入你胸腹下方位,你如何应招。”

没人说话,人人都在自己脑中构想这样的情形。

鲁一弃继续说:“你当年人称‘白玉千织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会另一种绝学——‘千丝织’。‘千丝织’之毒辣也是江湖中少有人能敌的,但如果你这‘千丝织’的丝根根都如火蚕丝一般坚韧,那天葬师前辈这一杀虽然是贴身近距,成不成功却是还在两可,可你的丝虽然剧毒,其坚连棉丝都不如,又怎么挡得住他那样的刀势、刀劲。”

“照你那么说,我早就该死在他手里了。”直角人形反倒平静了。

“你只是会输给他,但他杀不了你,除非他自己也想死。在这样近距离里出刀,在你中刀后,不管是立死还是重伤。三十六脊脉中蕴力之毒会立时裂穴反冲,溶血崩脉。方圆几丈之中会尽数被‘背飞星’之毒笼罩,所以他也同样没有机会逃出。”

鲁一弃不是练家子,攻杀之法分析得也不一定十分准确,格杀之势也描述得不够精彩。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地惊心动魄,仿佛一场血溅毒洒的厮杀就展现在眼前。

“我是输了,是输了……”直角人形的语气很是沮丧,但她头颅突然艰难地昂抬了一下,“所以我只要灭了你们,就仍和他持平手。”

“何必呢!”天葬师悠然而叹。

“何必呢。”鲁一弃的话语依旧平静,“你又何必一定要与他争这个输赢。他当年将你引到此处。是为了不让世间俗之人见到你现在的模样,怕你受到更大的伤害。自己又以大半辈子的时光陪你不离此地,缠而不斗,斗而不恼,却又是为何。这世上多少恩爱夫妻,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鲁一弃并不知道天葬师的真实意图,只是自己从一个好男人的角度去想象。

“你说得没错,但你那场输赢之争的分析却错了,我赢不了她。”天葬师的话让所有人一阵惊愕。

“当年我受朱家恩惠,替他们血洗江湖八大门派。在对崆垌派一战中,将她的两个在那里做客的兄弟误杀了。她设计取得‘背飞星’找我报仇,当时我对其容貌惊为天人,再者又是我错在先头,所以打开始就没打算与她对决,始终是我逃她追。后来她被唐门高手所伤,因我不便出面,于是求助朱家高手将她救起。等她伤好之后,便将她引到此处,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所以我决定一直陪着她。你说的杀法我也早就想到,但当我想到此杀法后,为防止与她纠缠中下意识使出此招,我已经刺断腰侧双脉,再不能低身弯腰施展滚地刀法,所以我赢不了她。”

原来如此,难怪天葬师移动身形总是直直地,像鬼影般漂移。大家都没想到这样两个绝世的毒杀凶煞还有这么一番性情故事,不免心中感慨。直角人形也一时默不作声,似乎心中有所触动。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却是个更可怜的男人!”鲁一弃叹息一声,然后转向直角人形,“你与他在此独对了大半辈子,难道就没有一点为情思所动?”

“不要再说了!”直角人形与天葬师齐声阻止了鲁一弃。

直角人形声音低弱怪异,像是突然间犯了病一样。

“你怎么了?”天葬师瓮声的话语中有掩不住的焦急,“是不是刚才暗启了‘背飞星’?”

“是的,你个老杀才、老贼胚,这下你可得意了。就几句话便要杀了我了。”直角人形低声骂着,却听不出真正的恼怒和愤恨。

“这可怎么好!我这么多年与你斗口谩骂,却从不与你说心中之事,就是怕你启‘背飞星’之时动了性情,那样毒不能控,会倒侵自身。今天也是情之所至,一时口快多说了几句,却真的落下了罪过,这怎么好?”天葬师言语慌乱,彻底失去了一个高手该有的镇定。

“对了,杀了他们!‘背飞星’之毒不能重敛,就必须毒渡他身才不会自侵。你用毒杀了他们就会没事的!”天葬师突然间就冷静了下来,声音阴寒冷酷地说道,“我在这边阻住,他们无路可走。你启开坎面过来将他们毒杀了。快呀!”

“你个老杀才,死不要脸的,不要对我太好,你真想让我立刻就死呀。让我先把这口气转过来,把穴口中的毒液稳住,这才能启开坎面过来。”

天葬师再不作声。但无形的死亡气息却瞬间腾跃起来,让人胸气不能透转。

鲁一弃先想挑起两大高手对杀,后来又想以情动人让他们不再杀,却怎么都没想到会变成两个绝世高手对自己这些人的合杀。

利老头、杨小刀和年切糕一起朝天葬师迎过去。他们与天葬师论过刀,知道他没有把握赢过自己三人。但这次不是一般的阻杀,更不是论刀,而是关系到自己守护大半辈子人的生死,所以天葬师虽然空着双手,却不退反进,整个人像利刃般朝他们间插入。

直角人形的气息也回转过来,她缓慢走到一侧石壁边,在壁脚处抠挖了几下。从整个坎面长度上判断,这应该是“无地自容”第三扣的机栝所在。

鲁一弃有些奇怪。按“无地自容”的坎理而言,第三道不管是用三角锤还是石头,都该是从上方进行攻击。而一般扣子为了保证可靠性,机栝的总弦和启杆都不会距离扣子太远,而且尽量不设在最下方。这是防止扣子在攻击过程中会对下方的主弦和启杆造成损坏,导致不能全落到位。

直角人形开始缓慢仔细地往这边迈动步子。步子虽然很小,却是有起有落。每一步落点坚决不拖沓,像是要将什么东西一下踩住似的。

“记清楚她脚步的方位,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鲁一弃小声对鬼眼三说。事实上他这话没说时,鬼眼三和胖妮儿已经在看在记了。

天葬师和利老头他们始终没有接上手。虽然天葬师论刀的一番话利老头他们记得清清楚楚,可那只是理论,具体怎么攻杀,怎么配合,他们都不知道。而天葬师也没有想要杀他们,他只是要阻住退路,等直角人形来杀了他们。

直角人形很快走就走到了坎面的中间位置,但她却突然停住了。

有马蹄声顺石壁传来,非常的清脆响亮。

难了步

“有马匹从望阳道登上归界山了?那边可不是一般牲口上得来的呀!”天葬师显得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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