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声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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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是已经被别人掏空了。”盗墓好手说,“很奇怪,那些人走的什么道?还将墓中坎子反撤扣,好像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
吴副官对这话有些听不懂,于是那盗墓高手仔细给他解释一番。
“整座大墓机关布置为推叠式,就是说当第一道坎扣被破,其机栝弦子的作用力会加注到下一道坎扣,这样下面一道坎扣的动作力就会更加强劲。如此类推,越往后,坎扣攻势越强大。刚才地底传来的怪响,是墓中有人用将机栝弦子全卸了。主墓室的‘乱壁合’,外面的‘滚木捻’,还有‘飞雨矢’、‘流云盘刀’,我们硬闯的话死绝了也不一定能到这位置。墓里解坎的是极厉害的高手,而且离开不久。可问题他是从哪里出入?”
吴副官心里猛然一动。他赶紧将墓室重新扫视一番,最后目光还是落在墓室中唯一的棺材上。
“来人,将棺材移开。”棺材移开了,下面有一个狭长状的洞口。
“啊!下透穴!这是移山断岭的手法。”盗墓好手认出来。
一听这话,吴副官突然明白了许多:“将棺盖启开!”
棺盖翻倒在一边了,里面除了一具枯焦如土的尸骨外,还有一份书信,一封墨香犹然的书信。
吴副官一把将信抓在手里,心中满是惆怅失落。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那比墓中陪葬的珍宝要重要得多。
“人未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有人提醒道。
可还没等吴副官做出决定,外面有人在大呼小叫,声音从墓门外传入,在墓室中变成轰然的回响。
吴副官赶紧冲出墓道,只见天空中星点耀眼的光华由圆形缓慢散变成一个斧头的形状。这形状吴副官认得,是鲁家弄斧信符的样式。天上闪烁的弄斧样式持空了一会儿后,又逐渐变化成个飞鸽的模样,而且是个尾部像是着了火的飞鸽。飞鸽又持空了一会儿后,这片光华才渐渐灭去。
吴副官呆呆地看着已经恢复为暗灰色的天空,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有些东西自己还没有失去。他将手中的书信拿到面前一看,信封上有几个楷体小字:“速送鼓马山萨月额草场半山蓝。”
鲁家的书信,速送,这正是刚才烟花所表达的实质内容。吴副官知道这事情自己必须最快最好地去做。
“来人,将这书信从军讯道走,一定要安全快速地送达地点。”在当时的川藏荒芜之地,恐怕再没有比军讯道更快捷安全的通信方式了。“身家性命都靠它了。”吴副官这一句的威慑力极大。大家都以为自己的身家性命需要依赖这封书信,而只有吴副官自己知道,这话只包括他自己。
“九天火鹰”炎化雷从高坡上快速滑溜到坡底,坡底有辆大车在等他。车上已经坐有五六个人,他们都是以黑色风布披头掩身,连面目都遮去大半。不过从身形上可隐约看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
“大少,光信儿爆完了。”炎化雷对着其中一人说道。
“那行,书信从军讯道走,三天可到半山蓝手中。我们在这里再耽搁三天,三天后带上吴副官就走。”说话的人语气平静,气息淡定,但在别人听来,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气势。
于是炎化雷轻迈步上了马车,而前面一人手中长鞭无声一晃,拉车的马眼中鞭影一闪,立刻小碎步启动。大车很快便消失在坡底山坳之间。
三天后的凌晨,鼓马山萨月额草场半山蓝收到信,拆开后,里面还有一个信封。这信封上写着:“送天龙寺无由法师”。除了这几个字外,信封上还画有一个怪异的曲线。这曲线代表什么只有包括半山蓝在内的几个人知道,那是一根独一无二的长鞭。
半山蓝立刻喊来最得力的伙计吩咐道:“将此信由骡马道送大理天龙寺无由法师”。当时从川地入云南,最快的方法就是走骡马道。这骡马道都是由民间组织控制的,就和川地水路的幺哥组织一样,而且骡马道的组织需要好的骡马和好的赶车人,所以会很给半山蓝和卞莫及的面子。相对而言,这骡马道也是最安全的。
但那信最终不是给无由大师的,那么再下一步如何传递?无由大师是否也能顺利送达?
虽然已是深秋之日,但在海南地界却是感觉不到寒冷。鲨口站在一块礁石之上,脚下是碧蓝碧蓝的海水,能够一眼看清水下的珊瑚和游鱼。与平常时不同的是,这时候水下除了珊瑚和游鱼,还有像鱼一样游动的人。
鲨口虽然站在水边,却没有关注水下。因为只要从水面波浪的起伏和波纹的走线上他就可以判断出下面的战况。水下的搏杀会在短时间中结束,虽然是一对三,但获胜的一方会是单独的一个。
离鲨口所立处不远,有一块更大的礁石。这礁石的形状很是特别,像是个露出水面的屋顶。而礁石南面远远可以看到一个不大的岛屿,岛屿沿岸滩是一片鱼排,那是疍族的聚居地。此时正有几艘小木船由鱼排处朝这边驶来。
鲨口朝摇过来的小船挥了挥手,那些船便停在了波面上,任凭浪推波涌。
就在此瞬间,鲨口脚下的水面上突然闪出几条杂乱的尖锐波纹,随即又显出几个小旋子。鲨口知道战斗快结束了,斗鲨刀的路数彻底乱了,破贝刀开始了最终的灭杀。
果不其然,眨眼间大团血红翻着泡、泛着沫涌上水面,把这处洁净透明的水域全染浊了。翻腾的血红还未完全静止,一个秀美婀娜的身影突然从中跃出,如同豚鱼出水。跃出水面的身影在空中漂亮地扭拧几下后,竟然凭空平移一段,轻巧地落在鲨口身旁。水下上来的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紧身水靠。不但身材婀娜,面容也是端庄秀丽。唯一不足的就是皮肤很是黝黑。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怎么都不像是刚刚在水底一人搏杀了三个水下高手的。
“都解决了?”鲨口问道。
“解决了。”水中跃出的姑娘不但长得漂亮,声音还悦耳动听。
“招式上看得出路数吗?”鲨口又问。
“和前几次不同,这次像是北水面的。”
鲨口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那座像屋顶的礁石,面色很是凝重。
“已经是第五趟了。最早两路是本地‘潜网堂’。后来两路是东水面的福蛮子和江浙一带淡水面的窄漂儿。这次从招式和换气法上看,像是渤弯子的什么帮派。”姑娘说。
鲨口依旧看着那屋顶模样的大礁石没有说话。
“看来对家已经瞄住这里。哥,你说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来?要不加紧将这里的大事了了,对家再要来什么高手或大队人马,我们两个可撑不住啊。”姑娘满脸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