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鸥子听了这话,操起一根竹篙,就要从船舷右侧往海里戳。

就在篙子快要戳到水面时,篙子的尾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这是一只能稳稳握住舵把闯海冲浪的手。

鸥子回过头,看到步半寸像帆桅一样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右手紧握住自己手中的竹篙尾端。这情形旁人很是吃惊,从小混扎在兵营中的鸥子不说有多少武技功力,但是一身力气还是不小的。特别是他正值身强力盛的黄金年岁,一双肌棱凸起的臂膀,出手总有几百斤的力道。可是现在,这双臂膀握持的篙子竟然被步半寸用一只手就给死死地定住了。

鸥子双眼呆滞地看着步半寸,没有意识到发生的状况。而步半寸却在犯嘀咕,鸥子的臂力不比自己弱多少,今天怎么会让自己这么一抓就止住了?

步半寸努了努嘴,示意鸥子且看鲁一弃如何决定。

鲁一弃半闭着双眼,目光迷离,正对着船头的方向,和船一样一动不动。

在他的感觉中,那个方向有跳跃的波浪,有气流的漩涡,有翻滚的云层,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海天之间树起一根黑色的柱子,搅动着天和海,并且把海天间所有的生灵吸入其中。

鲁一弃虚弱地抬起右臂,光秃秃的腕部指向那个方向,狠狠地说出两个字:“凶穴!”

步半寸放下鸥子手中的竹篙,快步往舵台上走去。罗盘一动不动地指向船头。不对呀!自己这船是从北而来,罗盘应该常指北方,难不成这船在雾里已经整个调转?要么就是罗盘坏了?还有平时再怎么着,这罗盘指针都应该有些晃动的,不会像这样一点也不动。

罗盘没坏,就在步半寸疑虑之时,那指针抖动了一下。同时,本来纹丝不动的铁头船也震跳了一下。

鲁一弃半闭的眼睛骤然睁大,眼睛中闪烁的是恐惧和绝望的目光。

罗盘的指针不停颤动,铁头船也开始缓缓地移动了。更奇怪的是,甲板上放置的一些杂物也开始滑动起来。

鸥子的脚下有些不稳,是因为突然多出一股无形力量将篙子头直往船头拽。

老叉的鱼叉和鲨口的杆矛头子也都朝船头方向偏转过去。

盲爷的盲杖是整体受力的,仿佛有个隐形的人要将它夺去。

女人感觉有人在拉扯她的衣裤,刚开始一惊,还以为遇到好色的鬼魂了呢。接着便清楚了,这是一种无形力道在拖拉她藏在衣服里的驳壳枪和裤腿上的攮刺(匕首)。

船舱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女人和鲨口好奇地回头往舱门看去,他们看不到舱里,却可以看到舱门上铁环渐渐地由垂挂变成水平。

清醒的鲁一弃变得更加虚弱,一下子单腿跪在甲板上,但是他指向船头的手臂却没有放下来:“不能!不能往那里去!”

罗盘指针在剧烈地抖动,船速在不断增加,但船反而行驶得更加稳定,几乎都没有带起一点浪漪。

甲板上滑动的鱼叉和杆矛突然一下子跳起,附着在铁船头上。鸥子也终于站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竹篙的铁头子猛地扎在船头。盲爷将盲杖尖戳在甲板缝里,双手握住盲杖柄,与那股力量抗衡着,盲杖已经往前弯曲,成了弓形。

女人的衣服一下子敞开了,里面的驳壳枪在光滑的甲板上快速滑过,也附着到铁船头上。女人一扑想要抓住却没有抓到,反是让裤腿边的攮刺也顺势滑出。她急忙再去抓攮刺,却一把抓在了刃口上。还没等她来得及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攮刺柄,船头前方的那股力量突然加大,一下子将那把攮刺夺去。锋利的刃口划过女人的手掌,几缕殷红瞬间从指掌间渗了出来。

“快!转向!离开这道!”鲁一弃早就失去了平静和沉稳,言语间透着某种疯狂。

海粽子

可是没人有能力让铁头船转向离开。步半寸拼尽全身力量都无法将舵把推动一点。

“撬了那铁头!”刚才就说过,船上这四个使船的好手中,老叉的状态目前是最好的,所以他能看出,那股无形力量最终是集中在铁头上的,得把那铁头给撬了才行。话一说出,老叉、鲨口他们几个都直扑船头,而步半寸跑向船舷前端,在舷沿底下摸索着什么。奔船头的是想强力撬掉铁头,摸舷沿的是想从机括弦子上解脱铁头。但是两种想法的人都无法把想法变成现实,因为此刻他们全变得异常虚弱,意识模糊,所存的余力连自己身体都支撑不起来。

女人把目光从自己受伤的指掌上移开,移到了铁船头那边的一堆男人身上,她觉得很怪异也很好笑。这群爷们儿都堆爬在那铁头子上,拳掌无力地拍打着,样子倒像是在擦拭和抚摸。他们到底是做的什么祭(玩什么花样),一个个捏把得比个大妹子都娇弱。不是明明大呼小叫着要撬铁头的吗?可这样子连根毛都搞不掉。

女人站起身来,她带着好奇往船头走去。

男人们都停止了动作,把目光全聚集在水冰花的身上。她竟然是这条船上目前唯一一个能正常活动的人,凶穴巨大的无形力量只是抢走了她的枪和攮刺,对她的身心却没任何影响。

没等女人走到船头,局势再次出现变化。无形的力量骤然增大。本来斜斜附着在铁头上的杆矛、铁叉、竹篙一顺朝前挺得直直,船头也被拖拉得明显往下一沉。

船体的突然前倾让女人无法站稳,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前冲。这一冲,小腿迎面骨正好绊在根竹篙上。于是再也稳不住了,直往船头跌扑过去。女人下意识地伸手撑扶了下铁船头,这让她直扑的身体改为侧向,重重跌坐在船头甲板上。

女人伸出来支撑身体的是受伤的手掌,跌坐过程中,手掌从铁船头上一路抚滑到甲板,在上面留下一道顶端有五指血印的浓浓血迹。

女人倒下的同时,铁头船发出一声“吱呀”的怪叫,那声音让人听了心中如同猫抓一般。

船上有几个人能听出来,造成这种声音的是鲁家的一种工艺手法,因此并不惊慌。在鲁家六工技法中有一个独特的工艺方法,叫做“榫隙法”,也就是在榫接的时候留下一些间隙,并且在榫接的地方采用很有韧性的材料。这样在整体结构做成后,当外部有力量施加在上面时,各个榫接部位就会一起作用,从多个环节和方向上产生微小的变形和缓冲,从而保证整体结构的稳固。这就和竹编的笼篮一个道理,不管从哪个方向推压,只要在一定力量范围内,竹条自身和竹条之间的叉接总会有韧性卸力,让笼篮只是稍有变形而不会损坏。

随着船体的扭曲,船头和船舱中又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刚刚被压下去的船头猛然窜起,把船头软爬成一堆的几个男人也弹跳了起来。

鲁一弃从甲板上猛然爬起,此时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遍布全身,一个多月以来积聚的各种压力瞬间得到了释放,像脱掉了一具异常沉重的枷锁。他的视线却始终没变,依旧正对着船头方向。所不同的是那对清澈的目光由远及近,最终落在了铁船头上,落在那道浓重的、殷红的、顶端有五指血印的红道道上。

春秋时有一本《符之鬼语仙说》的著作,鲁一弃见过其残卷。其中记载了许多已经失传和不知其用法的符咒,其中就有一个和这个血迹相似的符咒,叫“喷阳符”。

但是眼下绝不是寻根探底研究符咒的好时机。“赶快转向,不能再往前了。”鲁一弃声音低沉急切地说,好像害怕再次惊吓了面前那几个刚刚恢复过来的大老爷们儿。

听到鲁一弃的话,步半寸迅速朝舵台跑去,边跑边大声招呼着:“鲨口、鸥子下舱踩翻轮!”

鲨口的反应很快,鸥子是在他的拉扯下往船舱下跑的。

铁头船下翻起一阵水花,船缓慢地启动了。步半寸将舵把往一侧压死,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怪异凶险的地方。

“先不要回去,找找有没有宝贝的迹象。”老叉还记挂着宝贝。

“你作死,就现在往回走还不一定能逃出。”步半寸想到过来时浓重雾墙和无数的“船影子”,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发寒。

老叉没有回答步半寸的话,而是把目光落在鲁一弃的身上。几乎同时,步半寸也看向鲁一弃。

“老叉说得有道理,步老大的话也没错。不过我想,要是能抢住眼下暂时没有危险的时间段,找着宝贝,把凶穴定了,或者带着宝贝回头走,那么平安脱出的把握反倒能多几分。”鲁一弃的话更有道理,只有凶穴定了或者带了可镇压的宝贝,才能平安地通过雾墙和避开“船影子”。

船绕着鲁一弃感觉中的那个凶穴在走,并且逐渐靠过去。能把距离控制得这么好,都是因为在按着鲁一弃的感觉操作。

洋面很平静,航行中,老叉不时往水下扔些小玩意儿。那是带铅坠的“木鱼浮鸣”,南宋时《鄱阳湖战记》有录:“军中多用木鱼浮鸣,其型如同木鱼。悬重置于水静处,船行水动则鼓鸣,其声如牛吟蛙鸣,为讯以防暗袭。”

老叉的那些东西看上去跟和尚的木鱼差不多,只是边上多出一双槽道,并连接双翘管导流。这样悬浮在水面上,不管是气流还是水流,都可以将其带动发声,特别适合在平静的水面使用。

此地的洋面虽然极度平静,问题是放下这样的东西又有什么能让它发出声响?

“先置下,说不定回头时有风有浪能导着我们不岔向。”老叉考虑得很是周全。

盲爷一直都跌坐在船头没有动地方,不知是在思考什么还是用他敏锐的听觉搜索些什么。

女人看着这个枯瘦的瞎眼老人无助地跌坐在那里,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怜悯。将枪和攮子收好后,她伸手想把盲爷搀扶起来。

女人的手还没有触到盲爷的臂膀,一只枯瘦得如同鸡爪般的手已经闪电般反捏住了女人的脉门。

女人一下呆住,而盲爷一捏之下也不由得呆住。

“你刚才做了些什么?”

“我没做什么呀,只是摔了一跤。”

“不是,不是,你除摔跤外肯定还做了其他什么事情。”

女人看了一眼船头:“噢,还有就是手破了,把血抹在步老大的船头上了。也不知道这个凶巴巴的船老大会不会忌讳女人的血把他的船给弄脏了。”

“你先前贴过符?”

“嗯呐。”

盲爷松开手,顺势在女人手掌处抹下一点殷红血迹。

其实女人被捏住的手并没有受伤,但是在压住另一只手的伤口时,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迹。

盲爷将沾有血迹的手指放在口中,随着他脸颊的微微抽搐,嘴角渐渐挂上一丝很不明显的怪异笑意。

盲爷的笑让离得很近的女人感到害怕,急忙脚步退后,回到鲁一弃的身边。

鲁一弃都已经将女人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可盲爷竟然还像木偶似的坐在船头纹丝未动。手指也依旧含在嘴里,嘴角挂着笑,眼白子翻个不停。

“嘘!”盲爷的状态变化很突然,他的表情也十分夸张。

甲板上的人一下子都凝住了,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只有步半寸左脚脚掌在甲板上轻轻拍了两下。船舱里也静了下来,船底再没有叶轮翻转和暗流涌动的声响。

“水流了!”盲爷压低沙哑的声音,此时不管是他的腔调还是模样,都像是个活鬼。

步半寸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根竹管,用嘴巴咬住管套拔掉,猛地晃了晃。管子中散出些许红色,随即飘起一股细长的白色烟柱。这是烟管,既是储备火种的器具,又可以辨别风向。

烟柱直直的,不摇不动,没有风。那么海水因何而流?如果是洋流作用的话,海面子不该这样平静,而且散发的水腥味儿应该更浓才对。

船舱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船舱口露出鲨口佛陀般的笑脸,只是此时的笑脸比哭还难看:“下面、下面有、东西浮、浮上来了。”

步半寸把烟管往管套中一塞,也不管舵把了,一个纵身跳上舱台,再一个箭步跳上落下的帆叶,往横出的一头走去。

老叉甩手扔给步半寸一支三股鱼叉,然后将舷边一根牵拉帆叶横杠的绳扣顺手解开。横杠转动起来,让步半寸随着横杠探到船舷外面。而他自己则提起单股棱叉在另一边的船舷上站住,一只手抓住斜索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反握叉杆,高高抬起,随时准备将叉子飞出。

鲨口从老叉平时收拾的东西中拉出一捆麻布,绳头一拉,几十支各样的叉子和钩矛铺在面前,他一手提起一支,只要步半寸和老叉需要,随时可以扔给他们。

这一整套的配合,是用来对付各种深海巨兽的,它们的体形比一般的渔船大多了,要是突然出水,很有可能将渔船掀翻。必须在它们出水之前用飞矛飞叉掷射,让它们感觉疼痛重新沉入水底。

鸥子的反应要慢些,等他从船舱中出来时,鲁一弃、女人他们都已经凑到船舷边,往外探看着。

天色虽然很暗,但能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水下冒上来一团白色,像个大气泡,有桌面大小,并且经久不破。接着这样的白团一个接一个地冒上来,越来越多,往铁头船这边包围过来,像是水底下有个巨型怪物,正边吐着泡泡边围着铁头船转圈,并且越绕越近。

那些气泡夹杂的晦涩污浊直冲鲁一弃的脑穴,类似的感觉他好像在什么地方有过。

步半寸和老叉很骇异也很惊疑,骇异是因为如果那些是水下巨型怪物喷出的气泡,那这家伙也忒大些了。而惊疑则是因为从他们的角度看,那些白团似乎并不是圆形的。另外冒出水面的气泡在大气压作用下,不可能经久不破。

“那些是什么?”女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步半寸和老叉没空理她,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水面上,随时准备迎击水下的怪物。

倒是刚走到舷边的鸥子回答了女人的问题:“那些是人呗,死人。”

这句话提醒了鲁一弃,没错,那种晦涩污浊的感觉和双乳山甬道中遇到那些活尸首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真的是‘海粽子’!啊,瞧那里,还有‘水泡子’!”鲨口的发现其他人也都看到,白团的中间开始陆续出现浮尸,栩栩如生的浮尸,而且越来越多,很快超过“海粽子”。

“海粽子”是渔家的俗语。在海上航行中有人死去,同伴就将其尸体用白布包裹扎紧,然后抛入大海。“水泡子”则是海难中淹死的人。但不管“海粽子”还是“水泡子”,在海里的完好时间最多几天。那么这些海里的死人都是刚刚死的吗?

“这里是凶穴所在,什么事都有可能。阴极的凶穴能收住那么多的‘船影子’,当然也能收‘海粽子’和‘水泡子’。我以前遇到过被别人操纵的活尸,不知道这些水里的尸体会不会也活了。”

鲁一弃后面的话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女人甚至“啊”了一声。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死寂,周围真的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心跳声、血流声。他们都死死盯住无声地冒出水面的“海粽子”和“水泡子”,担心着它们会有下一步的变化。

它们没有活,只是逐渐铺满了海面,并且缓缓向着一个方向漂流起来。而铁头船也不知不觉中随着那些水中的死人在朝同一个方向移动。

船行了一段距离后,船上的人突然发现那些浮尸都没了踪影。刚才还那么多,眨眼间都不见了,就像是重新沉入了水底。

鸥子趴在船舷上,探头朝下,想寻找那些死人都去了哪里,却没想到看到了另一种诡异情景:“海底有光!前面海底有光!”

海底怎么会有光?大家往前方看去,海面倒是有片粼粼波光,看着像是月亮在海面子上的反光。但此时天上没有月亮!

探没舟

“有人唱歌。”盲爷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啊!哪里?!在哪里?!”鸥子是越害怕越想问个清楚。

盲爷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探出船舷指了指下面。

船上没有声音了,连喘气的声响都没有了。极度的安静让其他人也听到了那怪异的歌声。那是谁都听不懂的歌,怪异而惊心。声音倒不难听,只是调子简单了些,拖着颤颤的长音,缥缈着由远及近,然后在海面上回旋飘荡了几个来回,再渐渐远去。仿佛是地狱中鬼魂的哼吟,又像是深海魔宫中妖孽的叹息。那歌声在海面上回旋飘荡时,竟然还激起了许多道细细的水纹,纵横交错,如丝如缕。

歌声远去并终于消失,现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更为平静明亮的洋面,清澈的水面下都是沉船,各式各样的沉船。这些沉船在海底不明光源的映照下,外观轮廓异常的清楚。

“船影子?”鸥子问。

“不是,就是沉船。”鲁一弃很肯定地回答。

“可这些沉船怎么都像刚沉下去的?”步半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和刚才那些死人一样,尸体可以不腐,船只当然也可以。凶穴附近,必定会有某种神秘的能量存在。”

老叉拉开一个火管抛入水中,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心中暗骂老叉唐突,也不怕火管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可那火管确实奇巧,喷射着耀眼的光芒,入到水里竟然不熄,缓缓下沉中,将沉船照得更加清楚。

这种火管叫“冷焰吹”,可以在水中燃亮半盏茶的工夫,是三百年前江南火令堂的秘制。自火令堂一夜间在江湖上绝迹后,此技法和配方也随之失传。老叉身边竟然备有这样的好东西,要么是他在江南当排头时搜罗来的存世孤品,要么……想到这里,鲁一弃眉头微耸。

“这里是茫茫洋面,没有可以落脚建宝构的实地儿,那宝贝会不会在这些沉船上?”鯊口佛陀般地咧着嘴。

鲁一弃的目光闪电般落在鲨口身上,“宝构”、“实地儿”,这些都是坎子家和匠家才用的说辞,这船上讨生活的鲨口怎么会说得这么溜,难道是巧合?

只是瞬间,鲁一弃的目光便从鲨口那里收敛回来。与此同时,他超常的感觉随着老叉再次扔入水中的一只“冷焰吹”往海底延伸。

“那里,往那里去。”鲁一弃像是在说着梦话。

随着鲁一弃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平静的散发亮光的海面,当然,海面下还有无数崭新的沉船。没有人问为什么,鯊口拖着鸥子进了舱底,船在片刻后再次动了起来,步半寸舵把一转,铁头船往鲁一弃所指的方向驶去。

“到了!”说完这句话,鲁一弃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迈步朝船头走去。等他走到船头时,老叉已经探头在往水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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