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弓射月:无坚不摧的三截箭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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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射出的力道是个从弱到强再从强到弱的过程。第一种形态下,钢叉弯曲蓄积能量,第二种形态开始时,弯曲的钢叉绷直,积聚的能量会突然释放。这个释放的瞬间,钢叉正好追上铁箭,挟带强劲绷弹能量的叉头弹在铁箭尾端,铁箭在这力道作用下,相当于第二次发射,极速地追上铁菱,撞击铁菱尾部的圆洞形凹槽。于是大部分的力道便集中施加给铁菱。铁菱变得更加无坚不摧,攻破防御和阻挡。而铁箭、钢叉也是余势不了,继续攻杀。
《杀器别册》中的“妖弓射月”!
杀阵对
一直到围势已成,鲁一弃才有了点感觉,不管是树林那边看不到的,还是山顶那边隐隐反射着月光的,都是锋芒毕露、剔毫切骨的锐利之气。从这些刃气的起伏和耀动来看,掌握这些兵刃的人力量雄浑巨大,心性却平稳内敛。
鲁一弃没看出那三堆火是什么坎面,但既然能摆开这样一个阵势,这武器应该是箭弩一类,再加上天上飞过的长白花喙鹰,八成是“无羽哨尾箭”。
鲁一弃没回头细看山顶上的情况,但是从感觉到的刃气排列方式上看,那是三二八的排列。这样的人坎,鲁一弃一下就想到是根据《武穆兵法》上的“攻袭围”变化而来。三人为首攻,后二人隙中袭,八人翅形包抄合围。鲁一弃知道这样坎面的破法,也正是因为知道破法,他才清楚现在破不了。除非先将前面三堆火的人坎扯了,才可以回头合力应付这“攻袭围”。
鬼眼三没有转身,他首先是撑开了手中的雨金刚,护住自己大半个身体,然后从伞沿的上方往那三堆火焰背后仔细望去,却也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夜眼可以看出黑暗中隐藏的东西,却无法看到火焰的背后。
鲁一弃也没有转身,他一只手握着驳壳枪,另一只手摘下了肩上的毛瑟步枪。等毛瑟步枪横拿在手中时,他将驳壳枪递给了身后的水大娘。枪在女人的手中显得有些大,但是女人却聪明地用两只手捧住,并“嗒”的一声掰开了枪机保险。
枪机保险掰开的声音让鲁一弃一震,这让他意识到女人不简单,她知道这枪的用法。女人和傅利开一样,是深藏不露的人。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鲁一弃拉开步枪枪栓,站在鬼眼三左侧靠后一点,让雨金刚也能遮掩住自己的一部分身体。
柴头有些夸张地喘了口粗气,却不知道是叹息还是运气。紧接着他非常果断地迈出几步,越过盲爷,站在了鬼眼三的右侧,大锯竖在身体前面,右手则抽出把内刃弯刀,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
盲爷却和柴头相反,他没有往前走,而是表情痛苦地转身往后去了。站在了队伍的最后,虚提着盲杖,像在聆听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他的身旁站着丛得金,这年轻人双手紧握斧柄,姿势凶悍且极有力度。只可惜不是标准会家子的招式,像是进攻又像是要避让。
所有人中只有任火狂是忙碌的,他放下了担子,将外面套的皮袄子褪下一个肩膀,用铁钎子插入火炉把炭火拨燃,箩筐里的各种完工和未完工的器物都被放进了火炉里。
火炉子燃了起来,这样一个小炉子的火苗竟然不比那三堆火的势头弱。铁匠一只手拿着火钳子,另一只手提着铁锤,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炉子旁边的砧铁上敲击着。
寂静的山林因为时有时无的清亮敲击声而显得更加寂静,就连划过树梢的风声都被这清亮的敲击声压制住。火堆中的炭料偶尔爆出的一个火栗都让所有的人心中猛地一提。
小炉子竟然越来越旺,敲击声也始终未停,所有这一切似乎是在传递着什么讯号。
谁都没有动,谁都不敢动。不止是被围的人,坎面的活扣子们也都不敢动。
任火狂这个火炉子燃得好,对家和他们一样,看不清火焰背后的人在干什么。“攻袭围”的坎面只看得见盲爷和丛得金,所以他们不敢动。三处火堆的坎面只看得见鲁一弃他们几个人,看不到火苗背后的两个人,而且雨金刚背后遮掩了什么,他们也看不到,所以更不敢动。炉子的火苗烧得旺还有其他的好处,火光可以让空中的鹰不敢扑下偷袭,同时驱除一点寒意,让马上要搏杀的人身手活泛些。
风水学派中有个二十四山头派的,这派风水道理是以山为根,然后从山形、坡形、一直到一石一草详加分析。从这派的理论来说,鲁一弃现在所处是两难之地,流风跑水,不聚财,基难稳。也有管这地形叫“苦败基”的。
从兵法上讲,这地形又是上冲如洪,下攻如垒的两败之地。往上一步只迈三分,往下落步无退无根。这样的地形遇敌而战最好是静待敌动,就是让对方来攻袭自己,等对方进入自己有效攻击范围内,再寻找破绽全力一击。
鲁一弃是明智的,他与对家相持着不动,希望对家能主动现身攻袭,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对手同样很聪明,两个坎面也一动不动。僵持了近半个时辰,双方谁都不曾有一点躁动的迹象。
鲁一弃双脚冷得有些发麻了,是呀,火炉暖不了踩在雪中的双脚。但是鲁一弃知道自己必须坚持,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决这样的活坎,只有和坎面中的扣子比耐性,看看到底谁耐不住,先露出破绽。对家现在的情形不一定比自己好受,再说了,水大娘一个女人家都没有吭声,自己说什么都得撑住。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难道这一夜就要在这样的站立中度过。
“不能拖,必须要想办法走。”水大娘突然说话了,说出了一个客观的事实。“对家可能会有后援,而我们没有。”
这话让几个人都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处直冲后脑。女人说的绝对有道理,相持对自己不利,必须找其他办法脱身。
这一刻,鲁一弃的内心在极力地挣扎着,感觉!需要找到感觉!两坎前后合围让他紧张得全身肌肉绷紧,始终回复不到那种自然忘我的状态,所以他始终只感觉到刃气而无法感知到其他气息。
女人把肩膀轻轻靠在了鲁一弃的后背上,一股母性的温柔从他的脊梁处直贯而入,就像是梦中妈妈的臂弯,安全、温暖。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松弛下来。放松,再放松,集聚精神,让自己的一切都融入自然。鲁一弃终于进入了状态,他觉得自己仿佛飘散开来,铺撒开来,并融入到雪地、树林乃至一草一石之中。是的,既然融入了山林的每个细微之处,当然也就可以获知火堆后隐伏的到底是什么了。
那里有三张大弩,是用撑木支在地上的大弩。但持弩人的气息有些散乱,他们似乎因为什么而踌躇不定。
背后山顶“攻袭围”的活扣子们倒没有什么变化,他们隐伏在雪地中,等待时机随时扑出,但鲁一弃还是感觉出他们手中的刀刃有一丝晃动,这让整个坎面的坎势显得不那么稳固。
鲁一弃的感觉缓缓收回,在这过程中他已经有了一个改变现有局面的方法:一起往前缓慢行进,逼迫三个大弩,让他们要么抢先动手,要么退走,因为他们的气息状态不稳定,这里有他们顾忌的东西。
可是就在他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收回的时候,山坡左侧突然出现的又一股气息触动了他的神经。那也是一股杀气,这杀气虽然不是十分凌厉,但却显得凝重而沉稳,就如同这大山,如同那林海。
鲁一弃的感觉竟然不敢往那边靠拢,那杀气让他有所畏惧。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如同是被人捏在手心中一样。
对家援手到了!
一声狼嚎打破了山林的寂静,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左侧的山坡上出现了十几对绿幽幽的光点。
“狼!”丛得金首先喊了一声,声音中的惊惧谁都听得出。
“是狼,狼群!”水大娘也叫出了声,但她的声音里的恐惧好像比丛得金这个大男人要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