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弓射月:无坚不摧的三截箭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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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刺穿的人扣还没倒下,他的背后便又扑来两个刀手补上了位置。任火狂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朝另一边合围过来的人扣刺杀过去。
皮肉的焦臭已经提醒了坎面中所有的刀手,这些经验丰富的杀手不会再给铁匠轻易得手的机会了。两把好刀子虽然杀不进烟气蒸腾的圈子,也砍不断暗金色中流溢着鲜红的钢钎,但是要封住一个铁匠的攻击途径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刺出两招,任火狂就清楚自己在技击这方面远不如拦住他的两个刀手,这样的战斗他没有一丝机会。
丛得金已经朝扑过来的刀手们扔出手中那巴掌长的硬木柄,想用这样一招暂时阻住对手的攻击,以便能有机会往后多避逃出几步。但对实战经验丰富的刀手们来说这招毫无作用。匆促退步的丛得金仰面摔倒在地,他就势往后翻滚,就像个雪球一般滚出了七八步远,躲过搂头盖顶而来的数道刀风。
丛得金让开了位置,那些刀手距离鲁一弃就没几步了。
傅利开和水大娘转过身来。
傅利开想都没想就甩出了手中的内刃弯刀,这弯刀是柴头剥树皮看材色用的,但用作武器却竟然能像三角镖那样飞出收回再飞出。呼啸而出的弯刀让刀手们止住了脚步,低身躲避。弯刀落空了,在空中划了个弧线重新回到了柴头的手中。
水大娘也毫不犹豫地开枪了。但是击中的人并不多。除了第一枪让一个刀手捂住腹部翻身跌倒外,接下来的几枪都打在了雪地和空中。这枪的后坐力太大,女人不懂控制。
柴头再次甩出了弯刀,这次他将弯刀的飞行轨迹放低。他希望就算要不了刀手的命,至少也要伤他几个。
坎面中刀手的攻击和防守都是缜密的,柴头这样的飞刀攻击,他们知道很难躲避,于是一个刀手从坎面中抢身而出,手中的利刃对着弯刀直劈过去。
刀手的刀劈断了飞行中的弯刀,断作两截的弯刀飞行的方向变得更加怪异。因此,断了的弯刀头从刀手的颈部一侧横插进去也就变得不奇怪了。血没有马上流出来,刀手抓住颈部还露着的一段刀刃,瞪着眼睛倒下后,血才喷涌而出,把积雪中的一个脚印沃得足足的。
水大娘一直没停止射击,她在不断的射击中调整对枪的控制。终于,射出的第十五颗子弹将又一个刀手的手臂击穿。
像个雪团一样的丛得金突然大叫一声,空着双手再次往刀手那边冲过去。所以说,人在绝境中,往往会失去理智,更何况像丛得金这样一个脑子本来就不是很灵活的人。他这样空手冲上去,不但自己危险,而且还将女人的射击途径给阻挡了。刚刚才找到一点射击感觉的女人赶紧停住扣动扳机的手指。
“接住,抓柄!”任火狂见丛得金重新冲上来,便喝喊一声,然后钢钎在雪地中一挑,一个和钢钎散发同样光泽的物件往丛得金那里飞去。
丛得金对这种形状的东西非常熟悉,于是他稳稳地抓住了那东西的长柄。
器更利
那是一把斧子,一把任火狂刚刚打制出来的红料。这把铁斧和丛得金原来用的那把尺寸差不多,所不同的是这斧子的柄也是铁的。斧柄不烫,拿在手中温温的,而斧子头和任火狂手中钢钎一样,暗金色中流溢着一抹血红,散发出灼热的温度。
一个刀手扑出,本来是试图将空中飞过来的斧子拦下的,但是慢了。于是顺手就将伸到空中拦截的刀子往丛得金头顶砍去,丛得金只能手忙脚乱地将手中斧子往上一撩。刀与斧子的撞击声很响亮,落下地的刀手差点没站住,手中的刀子也差点脱手。斧子丝毫未损,这样硬碰硬的交手,丛得金巨大的力量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往上撩起的斧子没有停顿,在丛得金头顶上方绕了小圈便往刀手身上砍去。刀手好不容易站稳脚步,这斧子便到了,再要退步往后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这坡面地形,往上退步是很难的。刀手只能下意识地抬左臂一挡,一条小臂就落在雪地上。断臂没流多少血,伤口被斧子头的高温烧灼固化了。斧子头沾上的鲜血也被高温瞬间蒸发了,冒起一阵白烟,弥漫起冲鼻的血腥气味。
断臂的切口让刀手们都惊骇了,他们心中清楚,那斧子刃口的锋利程度超过了他们手中的刀。如果这是其他什么兵刃,他们还不觉得奇怪,但现在这还是一把只经过打制,在雪地中淬火,未曾开刃的斧头!
“攻袭围”的坎面退了,退走时依旧没有乱了招法,他们边退边将脚下积雪踢起,扬起一道雪墙,遮掩他们白色的身形。临走时也没忘了朝那个腹部中弹,倒在坡上未曾断气的同伴甩出一枚“梅瓣碟形镖”。
山坡一侧的狼群和枪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撤走了,除了地上好几只体型高大的死狼外,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辨别身份的线索。但从隐伏的痕迹看,这里的枪手肯定只有一个人。这就让鲁一弃在感激之情中又多了些佩服,因枪手的两枪连发,说明他的速度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另外一点根本就更难解释了,就是枪手是如何填装子弹的。因为整个过程中,枪手射出了十发子弹,其中没有一点时间空隙可以填装子弹。要么就是备了两支枪,要么就是枪上有什么特殊装置。
弩手倒在地上,大弩的一侧弓臂已经断裂,钢制的弓弦深深嵌进死者的脖子里。
任火狂从死去的刀手身边捡起了一把刀,递给盲爷。盲爷知道什么意思,手指在刀身上轻轻一拂便肯定地说道:“不是这刀!这刀的刀形尖窄了些,刺你老姘头的刀比这要宽出两指,而且要更短些。”
“这种是泼风刀,比这宽两指再短些的话,一般只有无护环的击歌刀和狼牙刀两种。刀不对,说明还有尾儿没有露面呢。”任火狂得出的结论让大家都有点紧张。对家的坎面才开始,正尾儿还没出现,他们就已经搏得如此心惊肉跳了。
傅利开有些惋惜地从雪地中找到自己被削断的弯刀,仔细查看了一下断裂处的切口,然后自言自语说道:“这些杀胚的泼风刀真是好,金家寨栅栏的铁卡是不是他们切的?”
鲁一弃听到这话没感到意外,那栅栏口子正如自己所料是对家豁开的,豁那么个大口子就是要把自己这些人往他们希望的路子上引!
任火狂从雪地里捡出他刚才打制的几个红料,给了傅利开一把内刃弯刀,也给了鬼眼三一把梨形铲。这两样东西和丛得金手中的斧子一样,通体铁制,散发着暗金色泽,中间还夹带些血红色彩。
“刚才照你们手中的家伙打的。想着这倪家子弟怎么能少了铲子,顺手也给打了一把。我这可是用‘天石’熔形渗料,成料是无法开磨刃口的,所以我将火温控在三层蓝,直接打出刃口,然后又利用积雪低温慢淬火,这样打出的东西不但坚硬锋利,而且还极具韧性。挑子我也不想再背了,所以这个给你,兴许什么时候能派到用场。”任火狂表情平静地将那块“金罡天石”递给了鲁一弃,这让鲁一弃有些受宠若惊。宝贝托在手中,鲁一弃能够感觉出它腾跃出的层层乌金色的气相,围着手心转绕成漩涡一般。
鲁一弃也不客套推却,用铁匠一同递来的鹿皮囊将它装好,收到自己的怀里:“谢谢!任老,我先收着,你哪会儿要用,我再给你送过来。”
任火狂笑了笑,轻轻地摇了下头便回身收拾他的家什。他没再将铁匠挑子拾捣起来,只是将铁锤、火钳还有对家留下的泼风刀放在筐子里,用钢钎单挑个筐子往坡下走去。
长时间的对峙和拼杀,大家身心俱疲,但是没有人提出休息,他们都清楚这地界的凶险程度了。
走到红杉林子的旁边,那三堆火已经差不多都灭了。那儿应该还有个被击伤的弩手的,但这种高手,只要没死,就不可能还在原处等着被锁。
“这些人能前后堵截我们,说明对家已经赶到前面了。”水大娘说的这理儿大家都能想到。
“要能寻着跑掉那主儿的痕迹,我们跟在他后面,倒是可以一下子找到正地,少了不少麻烦。”傅利开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大小眼一直向周围打量着。
鬼眼三拿起梨形铲,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铲削积雪,一层一层薄薄地铲,他想在积雪下面找到什么线索。
任火狂的视线在往更远的林子那里找寻,只一会儿,他就肯定地说:“跟着我走吧,那受伤的主儿摆定是打这儿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