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弓射月:无坚不摧的三截箭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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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丛得金提着斧子走在第二个,紧跟着铁匠。现在对家已经现形,也就没必要再将身后雪地里的脚印扫除了。
鬼眼三这次坠在最后面,他前面是鲁一弃和盲爷,这两个人边走边嘀咕着。
“夏叔,这任老真是非比寻常。”鲁一弃说。
“那当然,想当年他一夜之间打三根麻钢百环链,封古马港刺身四鳍怪兽;熔道家秘藏红铜汁,破玲珑封魂锁;巧做金叶倒钩锥启直柱骨架经幢……硬是凭着一把好手艺在江湖上博得个‘铁手奇工’的名号。”盲爷的语气中充满了佩服。
“瞧着他普普通通一个铁匠样,没想到原来这么厉害啊。”鲁一弃暗自思量着。
“这铁匠原是关内人,江湖传闻他生下来就是个怪胎,手心脚心长了层角质,自小就能手拈火炭脚踩红料。就因为这特长后来被个高人带着学做铁匠活,成为个铁工奇匠。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跑到关东地界,混迹在山林之中,将那江湖上的大好名头也给糟蹋没了。”
“啊,手心脚心生有角质,我怎么没瞧着!”鲁一弃心中一颤。
“没了,据说铁工活做久了以后都磨掉了,但是他的手心脚心还是不怕烫。也不知道是练出来了还是娘胎里带来的根底儿还在。”
“红铁都不怕,那他不是跟个神掌差不多了。”鲁一弃越听越觉得好奇。
“没那么奇,江湖上的传闻都带些吹嘘。他和你爹是朋友,有趟我托你家请他打制一件异形兵刃,你大伯倒是告诉我些实话,他不怕烫是真的,但也有温度的限制,只是比正常人强出数倍而已。但是他的铁工技艺奇高,能在一件红料不同的部位同时烧出不同的温度,他拿捏的部位,温度都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里。”
“夏叔你以前也见过他吗?”鲁一弃突然问。
“怎么说呢,见到他那会儿我已经瞎了,而且当时只是我将打制要求说了一遍,他一声没吭,拿了料就走了,所以我这见与没见都一样。”
“那他至少应该认识你,夏叔,你们这趟见面后,他有没有和你招呼。”
“没有,也许以前找他打制东西的人太多,他忘记我了。可也真怪了啊,我找他做的那活儿天底下恐怕没第二份,应该记得的呀。”盲爷也觉得有些奇怪,但盲爷的话让鲁一弃更加感到奇怪,且不说盲爷打制的东西如何奇特,就盲爷这样的形貌特征再加上个西北贼王的名头,就算过去个几十年都不应该忘记呀。这其中恐怕有名堂。
“大少,你是怀疑这铁匠不是正份儿?他可连天石都送你了。”盲爷的表情看得出,他是极不愿意相信这事。
跟在背后的鬼眼三插了话:“是可疑!连‘天石’都给,关外奇工把这也不值当?悬!想想,这样做的好处,是消除别人对他的怀疑。”
是悬,鬼眼三的话让鲁一弃和盲爷都觉出是这么个理儿。
又走了有一个时辰,天色有些放白了,天边的月牙却也依旧淡淡地挂在西天。
傅利开一直都紧跟在女人的背后,此时他的走姿变得和他的脸一样不自然,老是弯着身子往前面女人软腰凸臀那里凑,时不时还用手扶一下女人的腰胯,那样子好像是在关心女人,怕他摔倒,其实背后的人都知道他是在吃豆腐。女人却似乎已经习惯被男人这样摸来碰去,对这样的动作没什么反应。
但有人觉得傅利开是别有用意的,因为他的动作可以将女人的屁股和他的脸之间距离拉得很近。女人的屁股,那里有一块皮子,一块鬼眼三早就注意到的皮子,所以鬼眼三理所当然地想到,柴头也是对那块皮子产生了兴趣。
“红杉古道!”任火狂冷不丁叫了一声。的确,当再次翻越过一道小岭子后,一条铺满厚厚积雪的林中小道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小道很窄,只有一人一马宽。这是拉货去北面和老毛子交易的马帮踏出的捷径小路。
“那损了壳的人扣是往这边来的,看来对家的确走到我们前头了。”任火狂的话语中不无担心。
“任铁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丛得金个愣头青全不知什么江湖顾忌,直接就问出口。
铁匠没有答理丛得金,就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得领头往那道上走去,他的态度让其他人心中都存上了一份疑惑。
红杉古道不是笔直的一条道,它顺着山坡林子有许多的起伏和转折。在又走过一道急弯之后,视野一下子变得非常广阔。因为前面是一大片低矮的地势,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岭和茂密的树林。
眼前的景象让鲁一弃猛然止住脚步,眼神朦胧松散地看着红杉古道蜿蜒伸向远方,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傅利开是看到前面水大娘的惊异眼神,才回身注意到鲁一弃的样子。于是往回走了两步,凑到鲁一弃的身边。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仔细在听鲁一弃说的什么。
“妈妈地,妈妈地。”傅利开没有想到鲁一弃嘴里竟然是说的这样一个不雅的口头语。
突然间,鲁一弃眼神一凝,精芒四射,这让傅利开很是吓了一跳。
“是这里了,我感觉差不多就要到准地儿了!”鲁一弃不止眼神是兴奋的,他的语气也是少有的兴奋。他的感觉告诉他,玉牌符号解释出的“母性”就在不远处的山峦起伏间。
推断是正确的,作出的抉择也是明智的。当从水大娘口中得知,那个有地图的参客临死时嘴里一直都嘟囔着“妈妈的”,他就觉出其中另有蹊跷。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参客决不会在临死之前还在骂娘,他只会是在念叨让他最难忘和最不忍舍弃的东西。“妈妈的”会不会是“妈妈地”?“妈妈地”不也就是“母性之地”吗?!
“再往前应该有和母亲有关的地名。”鲁一弃这话是对任火狂说的,既然铁匠在前面带路,当然应该对这里非常熟悉。
铁匠是一脸的茫然。鬼眼三看出来了,铁匠不是对这里熟悉才在前面带路的,他是在沿着什么标志在走,或许是前面有人在指引着他。
“这里有个传说,说是一个美丽女子到江中洗浴,却不曾想莫名其妙地怀孕了,等到十月期满后,生出了一条黑龙。女子生时难产,生出龙子后便死去,化作了一段连绵的山岭。而黑龙生出后无母管教,便兴风作浪逞凶作恶。直到有一天,已化作山岭的母亲复活了,这才让那龙子驯服,隐伏在江中数千年。”水大娘在金家寨搜罗了许多传说、故事,所以对兴安岭的了解极丰富也很偏门。鲁一弃才提个话头,她便能侃侃道来。“据我所知,传说中母亲化作的山岭就在附近,但具体什么地方我却不知道。”
傅利开的表情突然被笑容扭曲得有些淫荡,口角处泛着些白沫说:“这附近有座山岭叫双膝山,这双膝山其实是两座山,分左膝山和右膝山。从双膝山再往前,还能见到座双乳山,这是一山双岭,真跟女人的奶子一模一样。打远处看,这几座山就像是个光身子女人曲双膝躺在那里,像是在生孩子,也像是在等着做那事。”话没说完,柴头自己便嘿嘿地笑起来。
不但有“母性”,而且还有“黑龙”,鲁一弃兴奋了,他用迫切的眼光看着水大娘。的确,现在是按着水大娘提供的路径在走,女人该指引正确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