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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形而置!”女人还没说话,背后的柴头冒出来这样一句。

“对,斜坡无阶,一步磕,二步扭,三步滑,四步滚,最后的滚冲之力让你在斜坡上翻滚一周后再站立起来,继续下一轮的磕、扭、滑、滚,这样就会越摔越快,越摔越重,一路翻着下到坡底,让你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女人还是没来得及说话,这趟是铁匠在侃侃而谈,说话中,鲁一弃从他眼里看到兴奋的光芒在闪烁着。

“颠扑道?!”盲爷和鬼眼三几乎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

奔洪道

“不是,没有‘颠扑道’精妙,这叫‘奔洪道’。‘颠扑道’什么地方都能摆,这‘奔洪道’却必须依靠斜坡地势才能起作用,但这里设的坎面不止依形,而且还依物,他们利用拍实的积雪做四步扣,又利用浮雪掩盖四步扣的存在,就算是坎子家都不能一眼看出。”水大娘终于说到了话。

“啊!‘燕归廊’也是这个理儿!”盲爷像是幡然醒悟了。“这‘奔洪道’肯定是对家刚摆的,不是宝构的护坎。”盲爷这是废话,坎面是用雪做扣,怎么可能是鲁家护宝千年的坎面?。

“你是用靴底硬点探到的。”鲁一弃这话的语气很奇怪,听不出是在提问还是在判断。

女人先一愣,然后双颊稍稍泛红地低声说道:“啊,你早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路的神仙。”鲁一弃这句平静的话语让水冰花的脸更红了,红得她都忘记了往下接话茬子。

说完这句话后,鲁一弃也觉得自己刻薄了些。但女人的确是个谜,女人对坎面布置的熟悉,女人屁股那里的皮子,以及女人靴子中暗藏的硬点,都需要解释却没有解释。刚才铁匠以“斜插竹篱格”为诱的结果中并没有排除掉女人,而且回头再想想,女人目前为止真正给予自己的只有一个帮助,就是那张皮子,可对家没皮子不也早就进到这里了吗?她这是在用过期的信息来获取自己的信任吗?

“这坎好解,把雪融了,或者索性把上层浮雪也给拍实了。”女人没接鲁一弃话茬子,只管自己侃侃道出这坎面的解法。

要把这满坡的雪融了不大可能,但要把浮雪拍实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们中有个移山断岭的高手。鬼眼三走在最前面,一把铲子左右翻飞,便边走边拍,速度倒也不慢。

光滑坡道往下不远,就已经接近那几棵巨大树木中的第一棵。突然,盲爷一把按住鬼眼三的肩膀,让他停下手来。盲爷提鼻子闻了闻,沉着声说道:“有血腥气!”

是有血腥气,随后鬼眼三、铁匠他们都闻到了,等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第一棵大树那里,一幅血腥的情景展现在大伙眼前中。

一个人被钉在大树上,脚离地有两尺多高,脚下是一串鲜血凝结成的冰凌。死人眼睛睁得很大,那是不明白不瞑目的表情。这人是“妖弓射月”的弩手,钉死此人的武器是“晓霜侵鬓矛”!

一个使用大弩的高手,竟然没有一点抗拒就被一支飞射而来的长矛高高地钉死在棵巨树上,杀死他的人是何等能耐可想而知。

为什么要杀了这使弩的高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高手做错了事,犯了个极其严重的错误。他的逃遁将一些秘密的路径暴露了,过早地带进来一些不该来的人。

杀死大弩高手的飞矛不但将个大活人射得飞离地面,而且矛尖几乎穿透了水缸粗细的大树。这强劲的力道让鲁一弃的脑筋再次活跃起来,他这一路走来疏忽的东西太多,被假象迷惑了的东西也太多。就说这“晓霜侵鬓矛”,从现在这力道看,它绝不是鬼眼三的雨金刚可以挡住的。

想到这儿,鲁一弃心中念头猛闪:养鬼婢出手不是助力“晓霜侵鬓矛”,而是在阻拦飞矛。虽然未能阻住,至少那飞矛的力道被减弱了许多。要不然自己和鬼眼三可能也会像面前的死人一样惨。金家寨那次,养鬼婢依旧是在帮助自己。她当时眼神之中都是担忧和焦虑,她在飞矛射出前低喊了声“走”,这一切表达出的都是维护和关切。

鲁一弃直到现在才终于读懂了养鬼婢的几天前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晚了些,但仍旧让鲁一弃浑身都充斥着一种喜悦,有些酸甜爽心的味道直往心里钻,而另一种温暖惬意的感觉却从心里往外涌。

面对面前长长的坡道,鲁一弃眯着眼用鼻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憋得很久很久,他需要这口气把脑子里的杂乱和浑浊带走。

“继续走,眼下还没危险!”能这样脱口说出话来,说明鲁一弃憋住的那口气已经吐掉了,只是吐的过程极缓极平,别人看不出来。这种吐纳法是道教中的“龟散息”。

没有人会怀疑鲁一弃的判断,所以他们继续走了下去。方向没变,还是朝北。其实从红杉古道转小路再从林中穿行,他们的方向始终是朝北的。

走到第二棵大树时,地面的积雪变浅,对家再设坎面是不可能的了。

走到了坡底时大家都感觉到脚步有些沉,再往前走就是个连绵的上坡道。积雪更薄了,大家的行动变得轻松快捷起来。

“前面好像挺暖和,雪积不起来。”就算傅利开不说大家也都能感觉出。特别是远远看着那山峡口子,竟然有些缥缈的烟雾在萦绕着。刚开始鲁一弃以为那只是自己感觉中的气相,可是后来发现不对,那里的确有些雾气。在这冬日的北方老林中,出现雾气并且始终袅袅,只能说明那里真的是一处温度较高的奇异地界。

没等他们到达双膝山的峡口,就已经看到了许多的奇怪情形。首先是两边密密的杂木林有各种宽窄深浅不同的缺口,有的缺口往杂木林深处延伸出很远一段距离,有的还拐了弯,不知道是否已经通到杂木林外面去了。看得出,这样的缺口有的是被砍出来的,有的是被什么东西拱出来的,还有些是被烧出来的。缺口应该是不久以前才出现的,要不然,凭着杂木的生长速度,应该很快就会重新长满。

接着他们在杂木林边上和坡道上看到些尸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从颜色上看,这些尸骨应该时间比较久远了。

再往前去,他们看到了几个简陋的坟茔,也在杂木林里,大概是先将杂木砍掉或烧掉,再挖开埋入尸体。所以那坟茔已经被重新生长而出的杂木层层包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个坟茔,会以为是个长满杂木的土包。

这都是些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

“这些大概就是那些寻宝未能生还的山客吧。”水大娘轻声说了一句,大家都听见了。

“这里有尸骨,怎么我们进来的林子那边没有?”丛得金问。

“如果是你,你情愿砍红杉林逃生,还是愿意砍杂木林逃生?再说,又有谁能证明红杉林那边没有尸骨,刚才道边的那些尸骨你瞧了没有,好像被人堆整过,对家要在那里布‘奔洪道’的坎面,肯定将那里的尸骨都处理掉了。”傅利开说这话的时候,那对大小眼中闪烁的是睿智的光芒,“而且我估摸着,死在这里的这些人恐怕连逃到红杉林那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远远看到茂密的红杉林子,便觉得过不去,还不如就近伐开杂木林逃生。可他们又怎么能想到,在坎局中,无路便是死路。”

鲁一弃又斜眼看了看那杂木林,的确,现在这季节就如此匝密,这要是在春夏,新枝绿叶再一长,那还不跟堵墙一般,而且是堵不知道到底有多厚的墙。

“这两边的杂木大都是蕴纹木和条隙木,特别能积储水分,材质又极具韧性。所以砍伐特别费力,又很难燃烧,就算引燃了也烧不开。这些杂木林虽然没有排列成‘斜插竹篱格’,但肯定也是特意种植的,要不然品种不会这样单一。”柴头对林木的了解真的是非同寻常。

这段上坡路不是太陡,一行人走得很轻松,他们边走边说,脚下也越走越快,眼见着离前面的那个坡顶不远了,过了这个坡顶就可以看见双膝山的峡口了。

鲁一弃脑中灵光闪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坎局中无路就是死路,傅大哥,你刚才说那些尸骨是走了死路,可这里没有坎局啊!还是我们身在坎中却不知道?”

这句话让大家猛出一身冷汗,走在最前面的鬼眼三不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是用手中的梨形铲撑住身体。

鬼眼三还是倒下了,不止是他,水大娘傅利开也都摔倒了。因为这两人在他背后,他步法突然一变,那两人一时收不住,压到他身上,跌了下来。

再后面是盲爷,他一步站住,再后面的三个人也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撞,被他的细胳膊一横,都给拦住了。

“怎么吓成这样了?大少和你们几个在这儿都没瞧出坎面来,那就不会有什么坎儿。”盲爷的话明显有嗔怪的意思。

这话让几个人的脸不由地一红,的确,怎么着都不该吓得跌跟头呀。

“还是小心些好,大家再仔细瞄瞄,别漏掉什么。”任火狂的话里充满担忧,他不是怕漏掉什么,而是怕看不出什么。

几个人都往四周仔细看去,鲁一弃也用手势点量比划了一番,鬼眼三还用铲子在薄薄的积雪下四处敲击,可一点异样都没找出来。

“没什么呀,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原本对点暗构启奇宝最没兴趣的傅利开傅柴头,此刻却显得异常兴奋和急切,大概是那裸女模样的山形吸引了他。

“不,等等。”鲁一弃说完这话后看着铁匠的脸。刚才从红杉古道一直到坡路的入口,这铁匠一直领着路,很明显,他知道这路径,那么现在他是否能告诉自己一些其他的信息呢?

铁匠明白鲁一弃的意思,他苦笑着摇了一下头,转身继续查看地形地势。虽然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但鲁一弃觉得铁匠前后表现的迥异,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水大娘悄悄地走到鲁一弃的身边,悄悄地握住鲁一弃的手。鲁一弃虽然知道,女人这样做是想让他再感觉一下那块皮子,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但女人温软的手指紧缠住自己手掌时,自己的心中还是不由地一荡。但他的手并没随着女人的牵拉往下走,只是羞涩地笑笑并摇了下头。那皮子他一触之下就已经完全拢入心中,那上面没有记录任何坎面布置。

“要不我们索性歇会儿,反正离着不远了,过了坡顶就能看见峡口。”丛得金看起来像个愣头青,关键时候倒是挺理智的。

没有人答话,只有鲁一弃意味深长地微笑着,看看丛得金,又看看水大娘。

“还是走吧,对家明显已经赶在我们前面了,要不撵上去,人家得手了我们捡屁吃。”柴头的话也很是在理。

但柴头的话音还没落,盲爷突然鬼魅般闪向丛得金,伸手往丛得金手臂上抓去。丛得金一个侧跨,竟然让开了盲爷这如同鬼魅的一抓。盲爷循声再抓,丛得金又后退让开。盲爷的手随即像条黑色闪电一样顺着丛得金身体往前探,往上伸。丛得金再没法子躲了,于是盲爷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你要干什么?”丛得金很是害怕。

“你刚才说过了坡顶,是什么意思?”盲爷的语气阴恻恻的。

“啊!什么什么意思?!”丛得金当然不明白,不止是他不明白,其他的人也都没明白。

“你是说我们在往坡顶走吗?”盲爷这话大家都听懂了。

丛得金舒了口气:“是呀,是往坡顶,这还用得着问。”

“啊!不对!不对呀!”盲爷的语气很着急也很惶恐。“我的步点怎么觉着是在下坡?!”

大家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柴头,他从褡裢中摸出一个木球,脚下前后扫踏了几下,平出了一块坡地。他把木球放在了坡地的中间。

“循坡球!原来不是灌水银的瓷球吗?”铁匠一眼看出那球的来历用处。

“瓷球易碎,我师傅教我用木球,球中球,这是空心的,其中还有个实心的小球,作用一样。”

柴头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个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木球晃悠悠地转了个小圈,然后慢慢地往坡顶滚去。

大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圆球竟然是往上方坡顶滚动的。鬼眼三看那球已经快滚到积雪处了,他迅速地用梨形铲将坡道上的积雪铲掉。的确,一条坡道上,短距离的地面倾斜并不能说明整个坡道的倾斜方向,所以鬼眼三要将“循坡球”的滚动路径延长。

“怎么样?”盲爷不是要问结果,他能听出木球的滚动方向,他是要问这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坎面。

没有人回答,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自己身在坎中,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坎。风水学中点穴辨形,鲁家工法中的“定形就吉位”,水大娘所说的依形而建、依形而置,这些理论都和这坎面迥然而异。这坎面已经无法用正常的视觉来辨别地形的高低真伪了。

鲁一弃的脑子在一瞬间有些混乱,他几乎都怀疑这是一条魔鬼之路,但混乱只是一闪而过,思维的重点迅速收缩到了《机巧集》上。

鬼眼三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摔倒,肯定是坎面起了作用。可这样巧妙绝伦布局巨大的坎面如果只是用来让人摔一跤,也真是太浪费太不值得了。

大家都觉得这坎面布得奇妙,用得也蹊跷。

“还是到坡顶看看再说。”柴头给出的建议很实际,好多弄不懂的东西,说不定答案就在前面,多走几步什么都明白了。

“好,你们别动,我看看。”鬼眼三的言语始终是简单的,除非是到了危急的时刻。

“还是我去吧,三爷,你最好能给我弄个回头绳。”柴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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