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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三没坚持,他心里也不想离开鲁一弃太远。于是从腰间解下一把细细的掺筋棉麻绳,这是鬼眼三从龙门涧分水梁逃出后购置的,那根“天湖鲛链”给了鲁一弃。

绳子系在梨形铲上,任火狂打制的梨形铲果然非同寻常,几下就深深地插入到山坡的土石地中。绳子的另一头以排缠扣系在柴头的左手腕上,这种系法不容易将手腕拉伤,而且是标准的急退招式,遇危险可以右手臂翻上用力,快速将自己拉回。

他们离坡顶没几步,这坡顶也不陡,柴头很快就到了顶上,可是他刚到坡顶,一闪就不见了。

鬼眼三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梨形铲的铲把,脚掌侧面踩住梨形铲铲头插入的地面,身体往后稍微倾斜。就在他刚好摆成用力的状态,那回头绳就一下子绷紧了。绳子发出一声清亮的绷弹声,尾音“嗡嗡”不绝。从声音上可以知道,绳子的拉力很大,从鬼眼三前倾的身形也可以知道,柴头好像是直接掉下去了一样。

铁匠一把抱住鬼眼三的肩膀,稳住他前倾的身形。盲爷一甩手,推了丛得金一把:“快去帮忙!”

绷紧的绳子一抖一抖的,幸亏丛得金正好抓住了绳子,他过人的臂力起了很大的作用。绳子在三个人合力下定得死死的,那冲力没能将定点的铲子拉动分毫。

柴头双手交叉上拉,将自己硬生生重新拉上了坡顶,扭曲着那张不自然的脸叫道:“别过来!都别过来!坎面的扣子在这儿!”

鲁一弃看着柴头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爬行,心中不住地惊异:“是什么吓得柴头都不敢站起来走路了?”

傅柴头一直爬到鲁一弃的脚边,这才在鲁一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用稍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死人!都是死人!”

“什么死人?你倒是把话说清楚,没头没尾的,难道是死人把你拉过去了?”水大娘不是要加重紧张气氛,而是这柴头的表现已经让她没办法不紧张。

鲁一弃也轻拍了一下柴头的肩膀:“慢慢说,说清楚。”

柴头又猛喘了几口气,这才平静下来说道:“坡顶过去,就是一个直落的陡坡,而且坡上无积雪,只有光滑的冰面。坡下都是死人,都是跌死的人啊!”

“我明白了!这是个坡形颠倒坎面,它是要踩坎的人在不知不觉中积聚冲跌的力量,然后在到达坡底时一下就摔下陡坡。”女人听了柴头的话,果断说道。

“对了对了,我刚才就觉得这坎面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依形缓变,蓄势于无形’。以前我师傅把这理儿在我耳边刮过,我没太在意听。”柴头在女人的提示下,也是恍然大悟。

其实真正大悟的人不是他,而是鲁一弃,女人与柴头的一来一去的对话中,他听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变”字。《机巧集》中的一段段文字映入他的脑海……

“形非所视,形非所感,视与感均从心,心善变,变则形之非形……”

“非形亦无形,不知力往何去,势从何来……”

“变规矩,变起伏,变远近。巧用一木、一石、山貌、林色,错眼见、颠感知……”

高低错

《机巧集》中的道理逐一与眼前的情形对应起来。

突然间,鲁一弃眼神一展,像从梦中醒来一般,然后用平静的口吻说道:“这趟真的是到正地儿了,这坎面是老祖们留下的护宝坎面。”

“这坎面也忒大了吧,这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呀?!”任火狂远近看看,不由地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依形缓变,蓄势于无形。’傅大哥说得没错,这坎面是利用原有地形,再加以辅助遮掩的土石树木,让人在目视上都产生错觉。柴头,你将你师傅留下的弄斧图再给我看看,说不定他老人家在那里边真给你留了线索。”鲁一弃想起了柴头那张描绘方法比较奇特的弄斧图。

柴头想都没想就掏出了那图递给鲁一弃,鲁一弃用左手五指指尖从下面轻托着,然后用手背在弄斧图上轻轻摩擦了一下,手背敏感的触觉告诉他,那图案的描绘不是平整的。于是他转身面对太阳,依旧五指托图,将眼睛与图放在一个平面上,然后不断变化瞄看的方法,查看图中是否另有玄机。

当鲁一弃的一双眼睛眯成一大一小时,柴头惊异得合不上嘴,这让他的脸形变得更为扭曲。

是的,鲁一弃看到了,他从这幅图中看到了另一番洞天。这图中有山、有林、有水,还有色彩丰富的文字。这是元代“宫绘彩”才能勾勒出的效果,水晶油脂融和的宫绘彩是浓厚粘稠的,可以堆垒出一定厚度,利用这油彩的厚度,暗藏一幅立体的地图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样的图只有利用斜向的光线和合适的瞄视方法才可以看出。

鲁一弃不但看到这样的一幅地图,还看到了一条指引的红线,这条红线所贯穿的途径正是红杉古道口到双膝山的峡口这一段。所不同的是,这立体的图上,从红杉林到那峡口前不是起伏的山坡,而是三跌层的落坡,而且坡度一层比一层大。

这图告诉他这里有个大坎,由几道落坡连接而成,并在周围山岭树林配合下产生作用。可惜这图发现得晚了些,已经失去了意义。

没有失去意义的是图上的那些彩色文字。这文字有的是大伯没来得及告诉鲁一弃的,甚至可能是连大伯都不知道的。

上面记载,两千多年前,鲁班及其子弟为寻凶穴、点吉地、建暗构、藏鲁家所负五宝,可以说是人力财力尽散。其实建暗构藏了前三宝就已经让鲁家丧了元气,所以这最后两宝已经是在勉力而行。东方“地”宝,鲁家倾所有家藏好料,建了一艘牢靠的海船,当时鲁家子弟鲁子郎携宝带一子一孙一侄,从扬子江下水,顺流入海,从此不知所踪。最后一宝就是东北方位的“金”宝,鲁家将其放在最后,就是因为东北方多出木料,可以就地取材,完成大业。鲁家余下全部的青壮年弟子九人,携“金”宝奔东北,也从此未归。直到千年以后,鲁家重旺,班门中人才在东北方寻到藏宝护宝的后人。这些后人虽然人数寥寥,但已经自成一派,他们不愿重回中原,依旧代代相传护宝至今。

大家都盯视着鲁一弃,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搅了他。

终于,鲁一弃眼神从图上一收,看向柴头说:“这图上内容是你派秘密,也是班门秘密。”

柴头将半张的嘴巴合上,咂吧了两下嘴:“你说说。”

“暗图一幅,可至宝处;护宝代代传,不愿回中原。”鲁一弃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柴头听懂了。他眼中闪烁着狡慧的精光,不自然的脸上跳跃着激动和兴奋。他仔细聆听着鲁一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终于,眼中的锋芒黯淡了下来,梗硬的脖子也稍稍低垂下来。

“没错!你确实是我要等的人。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有说假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班门弟子,师傅从没告诉过我,只交待我在这里等候带有弄斧信物的人,并且那个人是要能看出弄斧图中的奥妙的,或者能说出我祖师爷的典故。你开始没看出图中奥妙,也没提过我家祖师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对你一直是怀疑的。但最开始我看你能力不俗,就想搭伙跟着你,寻着宝构凶穴,把那宝贝启了,圆了祖上的遗愿。”

“所以开始你总是在装傻充愣,到我们改变路线重新往红杉古道上走时,你觉着有戏了,这才开始出力。”铁匠说的话和他打的铁一样,锤锤都在点上。

柴头扭曲的脸抽搐了一下,不知是想表示歉意还是羞愧:“这地界我也确实从没来过,坎面就更不清楚,不过师傅曾经多次带我走过红杉古道,所以到这地界锥尖口(进入口)的途径我还是熟悉的。还有我听师傅说,老祖们当年造这块儿暗构时,没想到东北方的恶寒之地可用之材不像传说中那么多,于是只能顺应自然地貌地势加以改造,这就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前后花费了几代人的精力,并且随着环境的变化和植物生长,还要不断地修整维护,但是我师傅回天气(去世)时说我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他估摸着没几年启宝的人就要到了。”

柴头不需要再继续用呆憨来掩饰自己,所以说话间也无所顾忌,不断有钻林子人的暗语黑话带出。

“怎么着,班门在这地界护宝的,就只留下你这根单脉?”盲爷有些奇怪。

柴头苦笑了一下:“这里人烟稀少,造屋建构也很不讲究,不需要多巧的手艺。所以在这里吃不到手艺饭,像我不就改行卖木材了吗?收弟子就更难了,而且从我师傅往上那些老祖们,还要不断维护坎面,做这些出力无利的活计,除非是像我这样受过师傅吊魂(救命)恩惠的,其他不可能有人愿意做。”

“你这弄斧图,虽然用的彩料是老料,但纸张却是不足百年的,也就是说绘制的时间还不长,是你师傅绘制了留下的吗?”鲁一弃对手中的这张图很有兴趣。

“是的,我师傅说,原先我们护宝的也没留什么图,但是随着钻林子的人日渐增多,这地界的宝构已经被人撞到多次,幸亏是祖师们留下的坎面神奇,这才没有让人撞破暗构,但也有两个高人曾摸到暗构之中,最后还是老祖们出了手拼了命,才把那俩高人灭了口。谁都不能保证哪天再来个什么能人,就把那宝贝现了光。于是百年前,几位师爷、曾师爷索性在这里的通道口种下‘斜插竹篱格’的杂木,封死了通道口,并且将坎面的坎沿也都种上密密的杂木林,变坎沿为坎墙。首先是防居心叵测的人反复撞坎,同时也可以拦住那些无辜山客,不要在这里枉自丢了性命。等杂木成林后,他们绘了这样一幅图,必须用班门中独有的‘逆光寻刺’法才看得出其中端倪,找到已然封住的坎面。”

“那么说你早就知道途中路线,这一路是看我们耍子?”女人的语气中有些愤懑。

“不是不是!我知道这图的看法,但我这道行也看不出来,你瞧瞧嗬,我为练这‘逆光寻刺’脸都练歪了。”

听了柴头这话,再看看他那张脸,女人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说半天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坎儿?”丛得金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鲁一弃开了口:“这坎面不曾有典籍提到过,所以不知道应该叫做什么名儿。它是利用自然的地势地貌再稍加修饰而成的,你们看这坡道上的几棵大树,发现出什么异常了吗,它们就是掩饰物之一,是个引子。”

“没什么呀。”丛得金不知道是眼睛不行还是脑子不行,他没看出异常来。

“仔细看,那些树的树冠和树干比例是不是稍有差别,你不要比较邻近的两棵树,那差别太小,你将第一棵和最尾的一棵比较。这树虽然高大,年代却不是很长,应该是后来人为移植的。”鲁一弃解释道。

“这是可以看出来的,还有看不出来的,比如从这里可以看到的那些山峦,因为连绵林海的遮掩,看不到山脚处的态势,所以也无法对照看出那些山体因风化侵蚀朝同一个方向的变形。这些条件集中到一起,就会让人的视觉造成错位,把下坡当成上坡。那所谓的坡顶,其实是一个急落的坡度转折。而一路无意识中的下坡当上坡,连续三折后,脚步中已经积聚了一个巨大的暗劲,当到了最终坡度转折处时,就让坎面中的人如同失足落空,强行将自己摔出急落的陡峭山坡。”

鲁一弃扫视了一下大家很专注的脸继续说道:“这趟幸亏夏叔,他是靠脚步感觉分出上下坡的不同,要不然我们都要栽在这自家护宝的坎面上了。其实我们的脚步上也多少能感觉出些不对,只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知道了坎面的原理,还得知道如何从坎面上过去。女人说出个正宗可靠的办法:踩坎沿。

坎沿已经变成了杂木坎墙,但是在丛得金和鬼眼三的连砍带铲下,杂木林的边沿很快出现了一条一尺宽的窄道。在这窄道上来回走上几步,立刻便可看出坡道的高低逆转来。他们就这样砍铲杂木,终于顺利翻过那“坡顶”。

坡下果然像柴头描述的那样,有许多死人。很惨很血腥的场面,让女人回过头去干呕了好一阵。

坡上覆盖着冰面,坡底是整片的冰层,坡底前的岩壁上是层叠的冰挂。下面是有好多尸骨,那些尸骨大都被封在冰面下,只有少数一些支棱在冰面上,直指着灰蓝的天空。

那整块的冰层表面已经冻结成一片暗红,那是由人血冻结而成的。这些人就像是死刚死去不久,被冰层和他们身体中的冰凌冷冻着,看上去栩栩如生。

这里才是三折坡坎面的最后死扣,从坡顶摔出滑下,只会越滑越快,直到最后撞在岩壁的冰挂上。大力的撞击会让冰挂上的巨大冰凌纷纷落下,刺穿人体。可以看出,天暖冰化时这里是个瀑布,到那时,一样会摔入瀑布下的深潭,被瀑布的冲击和深潭的漩涡毁灭在黑邃的潭底。

新鲜尸体有“明子尖刀会”的黑衣杀手,也有“攻袭围”坎面的人扣。但这都只能从衣着和武器上辨认出,而他们的面貌形体已经破烂得无法辨别了。不过最终的死亡状态凝固了他们极度痛苦的挣扎,面前的冰面都被抓挠出深深的沟槽,而指尖也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对家的人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抓紧时间。于是大家小心地踩着厚厚的冰面转过山壁,如此小心不是害怕冰面破裂,而是害怕冰面下设置有坎面。

鲁家的先辈们看来都还是些忠厚之人,从过了冰面一直到双膝山的峡口,鲁一弃他们再没遇到坎面。其实,“依形而置、依形而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但艰苦复杂、局面庞大,而且还要受原有地势地貌等诸多原因的限制。

双膝山的峡口从远处看,有烟雾缥缈,仙境一般。等到了近处一瞧,才知道那里面是雾气蒸腾,几步外就看不清人样,犹如一个妖魔的洞府。扑面而来的还有强劲的暖意,仿佛这雾气是大吊锅子烧出的热蒸汽一般。

几个人都呆了,谁都不能断言这里是个怎样的地界。眼下单从雾气来看,至少峡口处的温度很高,说不定峡谷内会更高,难道大家真的进入了一个冰火交织的魔域?

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落在山顶上,给几座山头都镀上层金色。半山腰往下显得深邃了许多,特别是背对阳光的一面,更是阴沉沉的,就像是天地的末日来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进到峡口里,雾气越发浓了,这种环境,就连鬼眼三的夜眼也起不到作用。进来的峡口不宽,可到了里面,却岔开了好几条路径,无法知道哪一条才是该走的路。

鲁一弃的感觉在这里也开始混乱起来,不是因为迷雾,也不是因为道路,而是因为穿透迷雾层层叠叠腾跃而出的气息。这气息中包含的东西太多,有吉瑞的、凶险的、明洁的、血腥的……让鲁一弃的心里翻腾不息,愤懑烦躁得难以抑止。他清楚,这是一个瑞祥之极与凶煞之极的交汇处,自己要是想继续往前完成大事,必须先将自己的思维理清,将心境平复下来。

“就地休息一下吧,走了一天,大家都水米未进。”鲁一弃说完这话自己也感觉奇怪,一整天了,大家怎么都不觉得疲劳和饥饿,也许是宝物的吸引力实在太大。

“这是进出峡口的通道,前面又是迷雾遮眼。在这里歇脚,对家偷偷接近,突然杀出,我们来不及应付。就算没准备偷袭,这里也是对家的必经道儿,碰上了难免一番搏命。再说了,两面都是陡峭山壁的峡口,怎么说都是个危险的忌讳地界。”盲爷的话很有道理,而且最后一点不仅是走江湖的经验,还是行军打战的常识。

鬼眼三选了一条路,让大家继续往前走。从路径两边的草木碎石的倾向来看,这是一条往高处走的路。往高处走,脱开迷雾的层面,危险就小多了,与对家遭遇的机会也小多了。

一行人一直走到重新见到夕烟的高度才停下来,这双膝山不高,走到这里,那些雾气已经都被踩在脚下。

他们将最后的一点干粮都分着吃掉了,将随身容器都注满了雪水。因为再往前,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吃东西。

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鲁一弃他们从高处仔细查看了一下峡谷里的地形。

峡谷中的地势还算平坦,方正狭长,只是在中间一块比周围稍有凸起。峡谷中也没什么树木,只覆盖着厚厚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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