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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无音信,思念为谁

两个月后……

金风送爽、兰桂飘香的季节,夏日的炎热已消退,这天上午,巡逻的管教提着大钥匙串哐当一下打开了一扇仓门,对着里面喊了声:

“王自光,收拾东西。”

哎呀,同监人员都惊讶地看向了那个缩在角落认真擦地的小瘦个子,羡慕嫉妒恨。全监数这位最没出息,见谁都唯唯诺诺、点头哈腰,所以至今还混在最底层,却不料他运气最好。按本所嫌疑人交口相传的故事判断,今年这形势,进来的鲜有能出去的了。

王自光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出门时还挨了同号人一脚,被踹了出去。他习惯性地伸着双手。出了监门戴铐子那是惯例,可今天破例了,那管教面无表情地说:“都放你了,还要铐子啊,不想走?”

“啊?想想想……”王自光一下子乐了,跟着管教亦步亦趋,可问题又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发问,“张管教,我家里都没啥人,离这儿好几百公里呢,这我出去咋走呢?”

“哦,说得还有理了,咋,给你派辆专车怎么样?”管教道。

“那……不敢,不敢。”王自光怯怯地说道。一个人穷到极致,就有可能感受到社会的温暖,搁这里头,生活用品还是所里给解决的,过分要求嘛,怎么可能敢提?

那管教且走且说,话又回来了:“呵呵,你不敢也得给你派辆车,出去可别再进来了啊,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告别不说再见,出门不再回头,没啥好说的,出去脱胎换骨,好好做人。”

管教照例教育他几句,带他出了看守所大门。王自光兴奋劲儿还没上来,又吓了一跳——门口有辆警车等着呢。两位不认识的警察一挥手,上车。

上了车,王自光不敢吭声,副驾驶座上一名警察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解释着:“王自光,你没有身份证件,这是公安机关给你开出的证明,这是给你购置的高铁票,还有两个小时发车,我们送你到车站,上车如果查证,你可以出示证明文件……你涉嫌参与赌博以及非法藏匿资金,但考虑到有自首情节及重大立功表现,专案组决定对你的刑事责任不予追究。至于你的立功表现,专案组联系了你们当地警方,决定给你2万元的奖励,回到老家后奖励会有人发给你。”

“立功?!”王自光傻眼了,拿着那几张玩意儿倒是听明白是没事了,但是怎么可能立功?干了一辈子事,可就没干过好事。

“有关江帅胜涉黑团伙一案,南港警方曾发布悬赏征集线索的通告,根据你的举报查获了江帅胜涉嫌一起命案的犯罪事实……这个你应该知道啊?”那位警察好奇地问。

“我知道……但我没跟谁说过……啊?”王自光从惊到愕,一下子想起跟谁说过了,也一下子吓得嘴唇哆嗦,然后发出奇怪的声音,像哭。那警察回头,见这货真哭了,边哭边说着:“警察叔叔,你们还是把我送回去吧,里头管吃管住顶多没自由,这要回了老家,会没命啊……哦哟,这杀千刀的斗十方害死我了。”

“哦……对了,没给你看这个。”警察掏出手机,亮到了王自光眼前,那上面赫然是“南港警方打掉以江帅胜为首的黑社会团伙,十九名主要成员悉数落网”的标题。

这似乎是剂良方奇药,王自光一下子面色如常了,拍着大腿道:“哎哟,不早说,吓死我了……这下好,这个好,早该抓了,早抓几年少坑好多人呢。”

那两位警察相视一笑,继续向车站行驶。王自光这才恢复了惫懒德行,一路嘴嘚啵个不停,到了地方下车进车站,没几步又回来了。那警察不解地看着期待的王自光问:“还有事吗?”

“我那个……我……”王自光摸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

“哦……差点忘了。”那警察掏了几百块钱递给他。王自光千恩万谢地接着,又是几鞠躬。警察笑道:“甭客气,以后别偷鸡摸狗给我们找事,比什么都强。”

“那是,那是……不敢,不敢……哎,那个,警察叔叔,我能问个事吗?”王自光终于把憋了好久的话喷出来了。那警察笑吟吟地看着他。王自光鼓起勇气问:“他真是你们的人?”

“他是谁呀?”警察挑着眉毛,好奇地回问。

“哦,对,这个不该问啊。那能不能告诉我,他还好吗?”王自光问。

可能真和那个“他”有点感情了,毕竟现在能全身而退就是拜他所赐。王自光在狱中听说了特大诈骗案的事,他隐隐觉得其中有某种关联。

那位警察示意了下他手上拿的钱,笑而未语,一扬头,车驶离了,没有留下答案。

或许也不需要,沐浴着和煦的阳光,看着来往的男男女女,闻着熟悉的汽车尾气味道,听着嘈杂的人声,这种自由的感觉,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他小心翼翼地揣起了那几张钞票,兴冲冲地奔进车站,汇进客流,转眼不见了踪迹……

荆汉市公安局网安支队,安排此事的陆虎收到了同行的回复,放下电话后心轻了一分,又了却一件事。这两个月不断冒出新的嫌疑人,不断抓人、放人可真是头一遭。可能王自光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因为他的事,专案组专程和南港警方协调了,处理事宜的要求还是总局发出来的。

他猜得到这肯定是斗十方提的要求,只是他无法猜到,斗十方会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竭力地去替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赌棍提要求。其实他的罪并不重,即便判也就几个月的事。

这段时间想不通的事太多了,也没时间去想,刚装起手机,小络从会议室钻出来了,急吼吼地问道:“谁的电话?是不是家里的?”

“不是。组里不是让放王自光吗?刚办了。”陆虎道。

络卿相又接着问:“有十方的消息吗?”

“有……我能是这表情?”陆虎指指自己的脸,明显劳累过度,缺乏精神。

络卿相笑道:“也是啊,一脸倒霉相,肯定没好事。”

“滚,里面听课呢。”陆虎道。

“这都来十几拨了,还有意思吗?”络卿相烦躁道。

起获的逆风黑产团伙装备在全国尚属特例,这些天除了案情就是接待各地网安部门来人观摩。陆虎和络卿相一直跟着巫茜接受同行羡慕的目光,不过有点过量,两个人已经受不了,但大家看起来都没回去的意思。靠着窗户吸了口带着潮意的空气,陆虎道:“来的时候是夏天,这都快过完了咱们还回不去,我现在好想回家。”

“谁不想啊……哎,你说十方会怎么样啊?抓到沈燕那两拨人的案情全被捂着,零号所有相关都不许提及,我咋觉得不对劲呢?”络卿相小声道。

陆虎也小声说:“现场一下子死了四个人,把案情公布出去,普通群众第一反应是什么?不可能公布啊。”

也是,这与粉饰太平无关,过于惨烈的案情细节会远远超出大众的心理承受能力。络卿相反问道:“那十方呢?”

“他的档案保密级别要提高了。”陆虎道。这是最直观的判断。

络卿相却给了个相反的判断,小声说:“文身、开赌场、劫赌场、一大部分行动在监控视线之外,我对乐观的判断总打个大大的问号啊。”

“所以,你这个悲观主义者永远只能胜任这种案牍劳形的事,那种惊心动魄、千钧一发、作为警察最荣耀的事和你就没有关系了。”陆虎道。

络卿相没承想被刺激了一下,他想了想,对着陆虎给了个回应:“啊呸!”

然后,天聊死了,人进去了。陆虎笑了笑,也跟着进去了。会议室里,巫茜还在演示着操作,整个会议桌上布置着各种缴获的设备,她正在朗声介绍:

“……这些设备无一例外都是非法产品,很多部件甚至都是手工焊接上去的。大家不要低估犯罪分子的智力,你们看这种分流器,它的焊脚有17个,需要手工一次焊接完成,使用的电路板是硫化七层PVC板材,这种板材,电子爱好者很容易搞到,但它的功能说出来就匪夷所思了——能模拟单台手机注册,可以骗过IP地址审核,五个人同时操作的话,可以造成至少一千人注册的假象……猫池的利器,据说在黑市上,这样一台机器的售价能达到至少十万……它和最早的短信群发器一样,在未了解的时候很神秘,拆解以后原理并不难,难的是我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要注意发现类似的非法制造、销售窝点。这种东西给了哪个诈骗团伙都是遗祸无穷,这儿有详细的资料,大家先看一遍……”

与会的同行在认真揣摩这些设备的技术参数了,巫茜抽空看向了陆虎和络卿相,那期待的眼神传达着近两个月来问了无数次的一句话:

“有他的消息了?”

陆虎和络卿相齐齐摇了摇头,给了巫茜一个无声的答案,然后看到了巫茜满脸的失望……

中州市公安局反诈骗中心,一辆警车冲向门口时陡然加速,把屁颠屁颠抱着一包东西的钱加多给吓了一跳,赶紧往活动门一侧躲,刚想抬头开骂时,却瞬间傻乐了。摇下的车窗里,俞骏和向小园正看着他笑。

俞骏一指钱加多,说:“拿过来。上班时间又偷跑出去啊?我看看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你看,吃的。”钱加多亮着怀里的东西,是一堆小零食,奶糖、牛肉干、果脯。俞骏不客气地抓了一把,钱加多心疼地说:“别呀,不是给你买的。”

“那你得贿赂我呀,翘班不得给点好处啊!”俞骏笑道,逗着钱加多问,“多多,你女神不是这位吗?咋?移情别恋了?”

被指的“女神”是向小园,向小园笑着说:“是啊,多多,我都觉得很失落啊。”

都是明知故问,钱加多笑着说:“你们别笑话行不?追个女生多难呢,我妈天天逼着我汇报进展。”

“那有进展了吗?”俞骏问。

钱加多一愣,点头答道:“也算有吧。”

“怎么算有?到底有没有?”俞骏问。

“那胖了十几斤不算吗?”钱加多道。

向小园和俞骏一下子理解不了这个逻辑,向小园问道:“追女生,追胖了也算?”

“啊,她胖了、丑了,就没法挑我了嘛。”钱加多一脸严肃。

俞骏和向小园笑喷了。向小园生怕俞骏又没正形胡扯,赶紧挥手道:“那快去吧,加油啊……不,加餐,祝你早日成功。”

“哎,好嘞!”钱加多抱着东西喜滋滋地跑了。

再上路时,俞骏仰着头大笑了好一会儿才安生下来,且笑且说去年可真是行大运了,捡了两个宝,就这个活宝,死皮赖脸加上死磨硬泡,快把娜日丽追上了,眼看着梦想就快实现了,回来的这两个月反倒是他俩的爱情比案情还让单位里的人津津乐道。

“就是那位不知道怎么样了?”向小园突然来了一句,笑声戛然而止,转头看去,俞主任愁眉又挤一块儿了。俞骏吧唧了半天嘴,道:“不明朗啊,他这颗小卒子拱得太远,直接进中军帐了。现在局里等着厅里的消息,厅里等总局的定论……对了,昨天谢副厅还告诉我件事,我到现在都接受不了。”

“啊?坏消息?”向小园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是案情里的细节。被捕的另一名计算机犯罪嫌疑人妮可,真名叫曹妮菲,新加坡籍,她的硬盘里存着对零号的审讯记录,是通过药物刑讯的。即便在药物刑讯的状态下,零号都没有露馅儿,问他任务是什么,回答是没有任务;问他代号是什么,回答是停职。你猜他是怎么做到的?”俞骏问。

“是不是有强大的精神控制力?”向小园景仰地问。

俞骏一笑,摇头道:“错,谢副厅说这是他设计的,其实真正的任务内容就是‘没有任务’。真正的代号就是‘停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无数遍的重复默念来欺骗自己的潜意识,即便无意识的时候说出来,也是这一句话‘没有任务,停职’。”

啊?!向小园瞠目结舌,惊愕和震撼让她失语了。

“吓着了吧?这还不是欺骗的最高境界。”俞骏道。

“还能到什么境界?”向小园问。

“其实在最后撤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发出信号了,我相信那个时候沈燕已经做好了灭口的准备,毕竟价值几个亿的虚拟货币,这事肯定不能让任何人知情,包括宋朝、零号,甚至包括毛登科都在被灭口之列,这事她都支开了妮可……还原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先杀了逆风请来准备整容换脸的医生,之后逼迫逆风交出虚拟货币,地址和密钥数据都存储在假牙里,之后毛登科突然对宋朝下手,然后枪口指向十方。”俞骏回忆着,在想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脱身。

“然后呢?我们见到他时,他都中了两枪。”向小园问。

“回溯的案情是,他突然诬陷毛登科是内鬼。”俞骏道。

向小园愣了,愕然问道:“那怎么可能?毛登科可是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人士,红色通缉令上的人。”

“我也纳闷,他居然诬陷成功了。沈燕的枪口居然转向毛登科,把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打死了,趁这个机会,他逃出来了,不过也挨了一枪……应该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零号成功地干扰了她的判断,争取到了一点点时间,我想象不出有多难……可能就是这些看似不可能的因素,让上面担心……”俞骏道。

“担心与恶龙搏斗者自身亦成恶龙?”向小园轻声地问。

“对。”俞骏道。

到此天也聊死了,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可处在下级又没法去问,每到这个时候就出现中断,而且续不上那种。

到了省厅,两个人跳下车,意外的是谢副厅就在办公楼门口等着。看到两个人的表情,谢副厅却是开朗地笑出来:“别板着脸啊,我亲自迎接你们,这面子还不够?”

“您别给我脸,给我点消息成不?我的人到底怎么样了?”俞骏道。

谢副厅一怔,悻悻道了句:“我还是给你脸吧,又不是我把你的人扣起来了,你朝我要啊?”

“这都多久了,总得给个结论吧?”俞骏追着问。

“总局督导参与的案情,他又在核心位置,按程序也得审查一段时间啊。就算回到了省厅市局,也得走这个程序啊,这不正好也养伤嘛,你急什么?”谢副厅一手揽着俞骏。安抚不成功,俞骏拿掉他的手,给了个不悦的表情。谢副厅笑道:“这个案子破了,尾巴翘得蛮高啊……小向,你不能也骄傲吧?”

“没有,没有,我哪有资格骄傲。”向小园不好意思地说。

“不,必须有,现在厅里准备给你们申请集体一等功,全国都不多见啊……虽然案子主办在荆汉,但谁也不能否认我们这个小组在本案里是首功。”谢副厅道。

真达到了这个目的,反而觉得没有那么振奋,特别是还有这么多的遗憾,俞骏强颜欢笑:“老领导,我的队伍现在是五零四散的,回来几个,荆汉给借调几个,还有一个不知道下落,您让我们怎么骄傲啊?”

“那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你就这么愁眉苦脸地在家等消息;第二个,打起精神来,‘金评彩挂、风马燕雀’还没有‘众神归位’,任务在等着呢。”谢副厅说道,直接背着手走了。

两个人相视苦笑,紧跟上来。会议布置一如记忆中,一年多前,也是在这里接受的任务,也是谢经纬和陈颢元两位领导主持,也是保密员在用笔记着会议记录,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连寒暄和客套都没有,案情简讯直接就递上来了。

案情简讯的内容是荆汉市特大假冒保险公司案的进展。两个人迅速浏览,看得更快的向小园喃喃道:“漏网的石金山居然是本案主谋之一?主谋居然是胡会计?”

“基本可以肯定,断卡行动截住了大部分被骗资金,但是前期骗贷的部分资金根本没有进入资金池,是被胡会计另辟途径消化的,你看眼熟吗?”谢副厅问。

“嗯,每次涉众类诈骗,都有无法追踪的遗失资金,就像在资金池外又建了一个老鼠仓,不管砸不砸盘,他们这部分钱是先洗走的。”向小园道。从杜其安开始,她就注意到这群特殊的骗子,对于骗到的钱非常有节制,总是在一开始最安全的时期取走少量的一部分,总是在出现危险征兆的第一时间溜走。她无法形容这种手法,并不像杀猪盘的骗子那么贪婪,恰恰是这种“节制”让他们屡屡逃过追捕。

“两个月居然没有任何信息……”俞骏喃喃道,“逆风换脸这招如果他们也用上了,那就麻烦了。对于他们这种职业犯罪的,肯定会养着不同的身份。如果再以不同身份和不同面貌出现,那真就无迹可寻了。”

“对,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陈局长插了句。

沉浸在案情中的向小园低头道:“我们穷追不舍,对方已成惊弓之鸟,这个难度就大了。”

“对,我和谢副厅合计了下,从现有的嫌疑人里入手,从十年二十年前的案子入手,往他们根上查,这个团伙的成形、他们犯罪的诱因等,都得查得清清楚楚,刨到知根知底,铲到一干二净。”陈局长道。

“难,最起码无法保证时效性,现在他们也五零四散,我们总不能全国范围内找人吧?”俞骏道。

“你错了,即便他们出了境,出国也得把他们抓回来。”谢副厅强调。

“哦,天哪!”俞骏忧郁地合上了案情综述,然后看到了陈局长和谢副厅期待的目光。向小园迟了一步,她合上的动作明显在犹豫。

陈颢元局长笑了,提示道:“老谢,你看他们俩一年来变化挺大,小向沾了点俞主任的毛病,不像以前那么铿锵有力、咄咄逼人了。而俞主任呢,可能受了小向点影响,不那么悲观了。”

“嗯,黄金组合啊。”谢副厅赞了句。

两位被赞的反而不好意思了,向小园说:“我真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

“我也一样,但咬着牙也得上手。能提个条件吗?”俞骏问。

“提吧,客气点啊,别太不像话。”陈局长笑了。对于两个人的变化,他非常满意,不过接下来脸就挂黑线了,只听俞骏说:“条件很简单,把我的X小组凑齐,一个也不能少。”

这并不过分的要求,现在却难如登天。陈颢元局长求助似的看谢副厅。谢副厅为难了片刻,手指点点俞骏——又被要挟了。他斟酌片刻道:“我先给你点信息安抚下军心吧。”

“好啊,我听着呢。”俞骏和向小园有点激动了。

“他现在在粤东省,是当地警方接走的,在处理一件特殊的事,详情我无法知悉,但很快就会有消息……而且据周修文讲,他的情绪很低落,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乎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我们得多给他点时间让他走出来,将来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定论,我希望不要影响到现在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毕竟这个局面也是大家用辛苦、用血换来的……我会尽一切努力,让X小组全员归队。”谢副厅道。

俞骏和向小园对视一眼,然后缓缓起身,敬礼,沉默地接受了任务。

两位领导知道他们的心结何在,也默默相对,只可惜他们解不开这个心结,所能知悉的那位零号的信息依旧是只言片语,他的去留依然悬而未决……

无名之辈,无名之碑

“想活到回去就安生点,别锋芒太露了。”

“回去?”

“我似乎听到了你气息紊乱、心跳加速。”

“呵呵,我也看到了你忧深愁重、心有不甘。我们都是卖命,既然卖命,那纠结的只有一件事,要么卖个好价钱,要么卖个好归宿。归宿恐怕不会很好,价钱呢却不会很差,那我就不明白了,什么让你这么纠结呢?”

“可能用钱能买到,可能通过努力能得到,可能能偷到、抢到。但有一种东西,无论你怎么不择手段都得不到,你明白吗?”

黑暗里,烟头闪着明灭的光,能看到宋朝忧郁早衰的脸,他的鼻孔喷着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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