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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还没传达完,那些车倒见势得快,倒车溜了,转眼只剩一片尘土飞扬。车上有人用步话传着话:换车了,肯定还有一辆,拦住他们。

这里交涉的缅方联络人员一摊手,给了个无奈手势,又给了个万用解释:这里连年战乱,我们真不知道他们是哪股武装的。

形势也如这车扬起的土尘,暂时出现了混乱。

片刻后第二辆车出现了,直接冲过了路口驻守的一辆拦截车。这边一招呼,那头呼啸追来了一群。追着追着又接到公司电话了,说老板又被劫走了……不对,好像第一次没给劫走,这一次才是真被劫走了,有人亲眼看见的。

助理傻眼了,猛然想起办公室的套间,如果藏在那儿的话……他惊恐地呼了几辆车赶紧回防,于是追着另一辆越野车的分成两路,一路掉头了。

十分钟前,龚骁龙迷迷糊糊地醒来,一醒来就被吓得乱挣,嘴被缠着,手被绑着。他惊恐地看着挟制他的人正拖着他往窗口走。斗十方一见这货不老实了,上前拿着特制的电击器又是一下,那货一晕就老实了。

这时候追车已远,窗上还有两条现成的铙爪自窗外伸向地面,他将它们绑在龚骁龙腰间,接着把人推出窗外。绳子在窗棂上打了个简单的滑轮,将龚骁龙不徐不疾地放了下去。在即将接近地面时,快速驶来的一辆带斗的小卡泊停。车斗里伏的人一起身,恰好接住了龚骁龙。两个人打着手势,解开了绳子。斗十方下来就简单了,反向一固定,几个鱼跃下滑,跳到了车斗里。

车立即开动,有几颗从窗户里伸出来的脑袋看傻眼了,斗十方促狭地招招手,然后突然拔出了一把锃亮的手枪,手往上一扬,把几颗脑袋全吓得缩回去了。

“别看我,他的。这枪真漂亮。”斗十方笑着指指还昏迷着的龚骁龙。全部武力状态下恐生意外,A计划设计的是故意拖延行动,由一个假扮被挟制的龚骁龙,恰恰让进来的枪手看到被挟进车里的半身,而他带着龚骁龙藏在套间——那种情急状态下,是最容易出现疏忽的机会。

万幸,居然成功了。

一个配合的队员道:“见过胆大的,没见过你这号全身长狼胆的。”

“我不会告诉你,我吓得差点儿尿裤子。”斗十方道。

“呵呵,你这是谦虚还是安慰我们呢?”另一个笑了。

“你说呢?”斗十方反问。

“不管是什么,足够进特战案例了,你不是第一回执行这种任务吧?”前一个队员看着斗十方头上的伤,明显是一块枪伤。

“上一回真尿裤子了,这是第二回。”斗十方尴尬笑道。

这实话不知道有什么幽默效果,反正把那两位笑得浑身哆嗦。这时候龚骁龙被车颠簸醒了,嗯嗯啊啊急着要说话。斗十方顺手拿掉他嘴里的抹布。龚骁龙透了口气就急急道:“兄弟哪路的,要什么,我有钱。”

“考考你,猜。”一个队员逗着。

龚骁龙惊恐地看着斗十方,恐惧地道:“你是蝠帮的,我没有抢过菲律宾同道的生意啊。”

“猜错了,没机会了。”斗十方直接又是电棍一戳,噼啪几声,龚骁龙又昏过去了。

龚骁龙的嘴刚被塞上,车厢里便警示隐蔽,几人快速躺下,车缓缓驶过木姐通向境内的路卡。那辆驻守的民团车辆里的几人根本没注意到这辆扬长开走的小卡车。这个时候,枪声大作,城里一片混乱,追逐大戏正到酣处呢。

此时,追着第二辆越野车的民团已经看到了目标在缅境检查站泊停,带队的示意着放慢速度,他说,带着一个人不可能通过这里的检查站。

他一边靠近一边给检查站相熟的人打电话,视线就能看到有人接听,然后远远地向他们示意,后又看到车里三人都下车了,车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然后放行。检查站的那位缅方人员做了个摇头的动作,意思是没有。

“大哥,那个高个子就是去咱们公司的其中一个。”一个枪手认出来了。

“顶个屁用,老子可不敢回去,出了这条国境线,咱们就都得变成孙子。”一个民团说道,操的是标准的东北话。

“只要老板没被逮走就成,这去哪儿了?总不能大变活人啊,咱们不一直追着那车吗?”

“不对,不对,拐了,这辆车肯定是劫老板那辆,被咱们追的那辆肯定是提前停在那儿,一拐弯,前一辆藏起来,另一辆成了咱们追的。”

“那也不对呀,人呢?”

“肯定被他们藏起来了。”

“放屁!这前后才多长时间,你藏个大活人试试?”

“到底在哪儿呢?”

“停停停……电话。”

争执间他接了一个电话,是掉头助理的,听罢,接电话的人一脸愕然,说:“老板根本没有被劫走。”

“啊,那咱们追什么?”众人一喜。

“高兴什么啊,是咱们追出来,又被劫走的,就藏在套间里。是辆小卡,助理让咱们找,肯定带不出国境线。”那人道。

于是这一窝蜂的车又原地掉头,慢慢开着往回走,其间遇到了数辆整齐划一标着中国警察字样的车辆,民团这些案底累累的货色都下意识地缩着脑袋生怕被看到。错过不远后,远远地看到路外露着小半个车身,已经开出路面几十米,明显是弃车。有人下车奔去察看,可不正是那辆小卡?

这时候,追人的民团队伍齐齐看向已经驶近检查站的警车,心里已经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隐约明白,却根本说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总队长,桑将军的电话。”翻译道。

车方泊停,缅方军人便围在车前。赵少刚说道:“你问他,已经袭击了我方车辆,现在又准备对我方车辆进行搜查吗?”

翻译回话,片刻又道:“桑将军向您致歉,并且向您求证,有一个姓龚的在逃人员是否已经落网。”

“嗯,可以告诉他,明天晚些时候会出通报,而且感谢缅方的协助。”赵少刚道。

翻译犹豫了一下,同声翻译,电话毫无征兆地挂断,车上人愕然间,检查站路障已开,放行了。

驶入国境线,一车人心才全掉肚子里,巫茜摸着胸口道:“吓我一跳,他们最后肯定明白过来了。”

“但他们未必真敢扣押我们警方的车辆。”俞骏兴奋道。

“不不不,他们确认并不是想扣咱们的车辆,而是要扣龚骁龙在木姐的资产,这儿强者为尊,没什么道义可讲。”赵少刚道。

这话让全车人深以为然,可能看得更准、更远的总队长才敢这么直白地告诉对方,人就是我抓的。

“说白了,还是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让我们腰杆更硬啊。”俞骏感叹道。

“不过也够险啊,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我们的便衣一旦被对方纠缠住,那就不好脱身了,妙啊,太妙了!”赵少刚赞道。

巫茜笑着问:“您指A计划吗?”

“对,第一车伪装劫走目标,拐弯换车,第二车引走追兵,引向会面地点。他们不敢造次,而且发现人不在第二辆车里,回头又追第一辆车,结果第一辆车安然过检查站,也没有人。不管是民团还是检查站,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都落空了……然后在所有民团倾巢出动的时候,他在背后从容带走目标。两个目标,不费一枪一弹带走,现在即便他们追到第三辆车,还是没人……哈哈,龚骁龙不冤枉啊,这么精妙的骗局可比他玩的电诈高明多了。正应了那句话哟,君以此兴,必以此亡。”赵少刚长笑道,加速行驶的车已经看到了我方的口岸第一道检查站,那里泊停着大队的警车,迎接着这一队车辆驶过检查站。

被解救的群众下来了,直接上了救护车驶离。最后下车的两位一个奇胖无比,一个神情萎靡,最后一个环节是两个人都被中途塞进了解救车里,这是第四辆车,完美地让追兵错过了。

两个人验明正身,被戴上了铐子,塞进了警车。送嫌疑人上车的斗十方回头时愣了下,一圈人似乎都在看他。他看看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系上扣子,然后尴尬地一只手捂着臂上的文身,不过怎么也捂不住这坏人表象。那群参战的特战队员不知道谁先鼓起掌来了,跟着一个挨一个,都拍起了巴掌。那掌声经久不息地怎么也表达不出此时的激动,一群小伙子干脆挟着斗十方直接欢呼着扔起来,一漾一漾扔了十几个来回都没停止……

次日,陇北警方刚刚发布在逃人员龚骁龙、五亿诈骗案嫌疑人石金山在缅方协助下落网的消息,木姐就传来了民团内讧的消息,克钦民地武装介入平息,之后有三十余名非法入境人员被驱逐出境。在双方交涉接收的人员里,中州警方铐走了两位被驱逐回来的在逃嫌疑人。

王雕、沈凯达。

子行不孤,志当四方

48小时后,首都,一个在外界看来很神秘的单位。这个保密单位在全国反诈领域并不神秘,最先进的大数据分析、最前沿的涉诈罪案动向,以及最精尖的反诈技术都源出于此。

刚刚回京不久的周修文的办公室就在其中一间,在电脑前等了很久,终于收到前沿的详细战报了,这是等着要给总局局长送去。他边打印边浏览着,看到高兴处激动得拍案叫绝,嘴里不迭地道:

“太好了!太好了……简直是个奇迹!”

详细情况汇报只有几页,不过他最清楚从那个战乱之地带回嫌疑人有多难,更何况还搂草打兔子逮了条大鱼。龚骁龙盘踞缅北已经有数年,几次诱捕均告失利,没想到这次竟被顺便揪回来了。

打印纸刚出来,他就拿着急匆匆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回来,钉了下,看看桌上还在犹豫的报告,干脆一并拿起来直奔局长办公室。

今天领导的心情绝对格外好,果不其然,敲门而入,总局局长笑吟吟地道:“我昨天就听到消息,很好奇他们的行动细节,专门让他们给总局来个详细汇报,快拿过来我瞧瞧。”

周修文递上去,老领导戴着花镜,认认真真地从头开始看,隔一会儿自语道,好,将计就计,又一会儿自语道,好,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再一会儿又兴奋道,太好了,在不引起双方冲突的前提下,进行有克制地抓捕,这个度把握得非常好……好,太好了!

最后他看得击桌叫好,摘下花镜,后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又皱起来了。周修文赶紧道:“我关注了一下,缅方并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哑巴亏。”

“吃亏?呵呵。”局长摇头道,“应该是讨了个大便宜,缅北民地武装和涉及我方犯罪人员的勾结,是一块毒瘤啊,我们抓不到,他们就是这些人的保护伞,这些人等于给他们打工;我们要抓到了,他们干脆就把这些人的资产黑吃黑,这块心病呀,到解决的时候了,部里正酝酿针对这个地方的解决方案,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那这次行动就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经验,尽管还有很多有待商榷的地方。”周修文委婉道,明显支持前方,哪怕还有“有待商榷的地方”。

“不不。”局长摇头道:“尊重对方的国家主权,并不等于尊重对方犯罪的权力,更何况还是包庇和纵容针对我国人民群众和社会财富的犯罪,在这一点上,没有哪个主权国家可以听之任之……行动没什么问题,我刚才想到啊,这似乎不是赵少刚的手笔,最起码不全是。赵少刚中正大气,做方案大开大合,惯用明谋,可这个方案,你看,步步透着诡诈,而且环环相套,就像过去江湖玩的那种藏三仙把戏,就三个碗,你看着球进了那个碗,它就偏偏不在,真正的球会被手艺人攥在手里,想让它出现在什么地方,它就出现在什么地方……哦,我明白了,零号。”

局长一下子恍然大悟,怨不得赵总队长专门调走了中州的一个反欺诈小组。他看着周修文,好像在审视,片刻后道:“说说,你和巫茜追了逆风两年,和这个小组、这个零号结的缘分可不浅,你们的外调情况怎么样?”

“正要给您汇报。”周修文恭敬地递上了外调报告。局长翻阅着,偶尔问他几句,说到社会关系时,局长的手明显顿了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直至浏览完毕。

又等了好一会儿,局长出声问道:“你这个汇报很客观,父亲是负案嫌疑人,失散的母亲疑似负案嫌疑人,自己是监管大队出身,又是个看嫌疑人的……化装侦查的经历我看过,其实去掉警察这个身份,他就是个活脱脱的嫌疑人,这个评价对吗?”

周修文尴尬地笑了,点点头道:“对,否则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混过电诈团伙了。”

“呵呵……太有意思了,我都有见见此人的冲动了。不过我觉得这种类型的人,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局长道。

“我下基层深切体会到了,本事和脾气一般成正比,有点本事的,都不太服从管理。”周修文说道。

局长笑了笑,说:“锻炼卓有成效,没白下去,看来以后得多让局里的同志下去,只有在一线才能真正体会到警察这个职业的艰辛,特别是反诈这种新警务,我们急需一整套行之有效的预防和反制措施,这些事靠一个两个英雄人物、一家两家先进单位是不可能实现的,还是那个老思路,要充分地发动群众,形成全民反诈的氛围……说着说着又跑题了,这个先放放,局里上党组会再考虑下。”

“是,局长。能发表一句带有个人倾向的想法吗?”周修文见局长要走了,鼓起勇气问道。

“我不正等着你发表吗?不但你,还有巫茜,局里肯定会充分考虑你们的想法。”局长笑着看向周修文。周修文刻意地站直了,说道:“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仅仅因为出身而否定他,我会觉得很可惜。罪与非罪、善与恶在现实生活中不是泾渭分明的,而是纠缠在一起的。严格地说,他是一个诈骗和骗局的受害者,身上那些毛病、恶习,来自在社会底层的求生经历,这一点我觉得不应该受到苛责,而应该得到尊重。”

“这是铺垫,真实的评价呢?”局长问。

“如果他与罪犯同流合污,我一点儿也不奇怪,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所以我觉得,在他身上有高贵的倔强,那种即便被生活压弯了腰,也要扬起头仰望星空的倔强。我想支撑他的和支撑我们所有身佩藏蓝银徽的兄弟一样,是同一种内心的召唤。”周修文说道。

两个人对视良久,局长以一种欣赏的眼光重新审视着周修文,却没有正式回答,思忖很久才悠悠道了句:

“既然是内心的召唤,那你的看法、我的态度都不重要,他会忠于自己的信仰,假如他现在已经有了的话。”

周修文咂摸着这句话,然后笑了笑,敬了个礼,心满意足地退出办公室……

此时在龙川通向省城机场的路上,匀速行驶的解押队伍正遭受着闷热天气的折磨,车里的邹喜男吹嘘着:

“……那地方老牛了,还真跟电信公司一样,那KPI排名,最高的一天骗回好几万来。人家那企业文化就是,只有不努力的骗子,没有不上当的傻子……真的,你们别不信,他们专门的业务研究人员,那研究方向就是八个想,想省事、想要爱、想要性、想助人、想不到、想生钱、想省钱、想借钱……你们想想,这几乎把市面上诈骗的切入点一网打尽了啊……不是跟你们吹啊,那地方玩得溜了,民团扛着枪保护呢,但凡进去的,一眼瞅着得腿软……”

“不是吧,没见你多硬啊,我操纵无人机看见了啊,进门枪一指,你丫吓得跟孙子一样。”络卿相揭短了。

邹喜男一拍大腿,道:“策略!策略!策略你懂不懂啊?”

络卿相一脸鄙视。程一丁插话道:“不要老这么吹行不行?我接你上车时,你一直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得脸都白了。”

“有吗?老程,你诬蔑我吧啊。”邹喜男不承认了。

“绝对有,别以为我没看见,是十方动的手,你就是个跟班。”陆虎说道。

“我们是黄金组合,你们就嫉妒吧啊,哈哈!你俩小样儿一直窝在屏幕后,受不了明说啊。不过,估计你们上场也不行,得吓尿裤子。”邹喜男嘲讽道。

程一丁听不下去了,回头说道:“十方,下回我跟你组合,多大的事,吹得没边了。”

后座躺着的斗十方说道:“那不成,他这么能吹,衬托得我多高大,你闷声不吭,把我吹不起来啊。”

敢情他正享受着呢。同事们一阵哈哈大笑。邹喜男倒吹得没劲了。不过司机还算客气,竖着大拇指直夸两个人厉害,毕竟赤手空拳进匪巢的活儿,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出来的。

车停了片刻,转眼间巫茜抱着一大箱水上来了,挨个分给大家后要坐下,陆虎和络卿相齐齐让座。不料巫茜没选,直接走到后排和斗十方坐到了一起。斗十方喝着水咧着嘴说:“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拉仇恨啊,生怕他俩不挤对我?”

“不是拉仇恨,是选择恐惧症,你说他俩一个比一个帅,替我出出主意呗。”巫茜开上玩笑了。邹喜男赶紧举手:“姐姐,我也单身。”

众人一乐,陆虎和络卿相揪着他摁住推一边了,坐上了更靠近后座一些的位置。斗十方一瞅巫茜,笑着问:“要不本大师给你卜一卦?”

“好啊,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巫茜兴奋了。

“来,面相、手相,全给你看看。”斗十方正色道,然后一正巫茜的脸,一拉巫茜的左手。陆虎伸手上前,啪地把斗十方的手打掉了,络卿相提醒道:“拜托巫老师,这借机吃豆腐的活儿连钱加多都学会了,你也上当?”

“啧啧……看破不说破,一点儿江湖道义都不讲。来,我再拉拉手,让他们眼红下。”斗十方没正形地说,被巫茜笑着打开了。她提醒众人道:“别胡闹了,跟大家说个事啊,咱们队伍三个方向,我回总局,你们回中州,赵总队长他们回粤东。”

“知道啊,怎么了?”邹喜男问。

“嗯?都要分别了,一点儿留恋的话都不讲啊?准备落地就忘了我啊?”巫茜大惊失色道。

这位年纪不大、有点古灵精怪的同事说话有点直接,太直接了,反而让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玩笑归玩笑,即便是陆虎和络卿相也未必敢有其他想法。两个人做着痛苦的表情,陆虎说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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