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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那部电影,中文名叫什么?”
“叫《大鼻子情圣》,20世纪90年代的片儿,法语片儿里很有名的一部,那女的肯定是找话题呢,拿皮埃尔的鼻子说事。还别说,老外还就吃这一套,一夸他帅,哎呀,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刘南道。
“然后呢?你看他们聊了多久?”陆虎问。
“皮埃尔下楼就是送我走,我们约好第二天游览清明上河园,这不他中途撩妹去了,我总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呀,老外都很注重隐私,所以我就走了……刚回到家,那头电话就来了,吓得我又赶紧回酒店。哎呀,好家伙,裹着个被单坐房间沙发上,被‘仙人跳’啦……手表、手机、婚戒、钱包,洗劫一空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被整的。”刘南愕然道,两眼凸着,直勾勾地盯着两位警察,好像邹喜男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似的。刘南提问道:“警察同志,你们不会怀疑我和坏人是同伙吧?都查了我七八回了。”
“多查,正是为了证明您的清白啊。”陆虎道。
刘南面带苦色,愤愤地道:“我自己都说不清。皮埃尔是参加长安中法文化民间交流的,专程来中州古都旅游。他一句中文都不会说,在中州只有我跟他接触,您说现在出这档子事,我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清者自清,有什么需要洗的。”陆虎道,“我们继续之后的询问,他为什么哪儿都不去,执意要联络大使馆送他回国?”
“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种事……不管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他不好意思说不是?所以委托我去了。”刘南哭笑不得道。
“那你笔录的这个过程,也太糙了点啊,就四行。”邹喜男道。
“他就那么说的,回去两个人还啥也没干,喝了杯酒,然后他就有点儿晕,等回过神来,自己就赤身裸体躺在房间地板上了。”
可能是被下药了?!
陆虎和邹喜男相视一眼,这个细节自然无法通过笔录求证。陆虎换了个方向又问:“其他细节呢?比如,她和皮埃尔互通姓名,就算是假名好歹也有个称呼吧?”
“这个皮埃尔记得,这不是他拼的……叫XunHuan Li,后面是姓,您念念。”刘南道。
“寻欢……李,李寻欢,这么熟悉的一个名字啊?”陆虎拼着,有点儿熟悉的感觉,想着想着愕然问道,“这是……小李飞刀的名儿?”
“可不,逗他玩的,小李飞刀把大鼻子情圣给削了。”刘南道。
一直拉着脸扮严肃的邹喜男再也憋不住了,笑扑在桌面上……
叮的一声,电梯到楼层,娜日丽领着斗十方、钱加多、程一丁出来了,接应的保安已经到位,不过并不是提供协助,而是给他们了一个“三不”强调:不能弄出声响、不能打扰客人以及不能在公共区域停留过久。
涉外酒店的规矩比想象中多得多,俞主任向省厅外事处报备了,又通过几级协调才得到了酒店方的同意,即便他们进来也得是便装,而且全程由酒店安保方陪同。
四人分向行进,环形的走廊连着三十余个房间,各人标示了监控以及房间、安全出口、检修间等位置,在1105房间会合。
那两位保安被斗十方“客气地”留在门外了。娜日丽打开了电脑,程一丁拿出了当时的照片,对着电脑屏幕的娜日丽道:“向组和小络在他们的监控室,监控的死角有三个,环形走廊的三处拐角,恰恰一个拐角处还是安全出口……小络说,从他们的监控里看不到所有的房间,最起码要漏掉四处……而且这是个智能监控,可以远程控制探头的方向,当天嫌疑目标是从1105出来的,在1130房间这个地方拐过去就消失了,从这儿过去是安全出口以及1134、1136房间……如果没有上天入地,就只有这三个去向。”
“监控有没有可能被入侵?”斗十方道。
“应该不会。”娜日丽道,“刑警上考虑到这一层了,用软件分析过,没有。假如有的话,直接把这一层黑了不是更好?”
“有没有可能自安全出口出去,然后到其他楼层?”斗十方问。
“这个有可能。所以三分局留存了当天所有住客的资料以及前后三天所有的监控影像,但没有查到。”娜日丽道。
“有没有可能避开所有监控消失?”斗十方问。
“绝对没有。酒店方使用的安保是由我们公安培训的,负责人还是分局退休返聘的,该堵的漏子基本没落下。这儿的发案率很低很低,除了你情我愿的那种性交易,基本不会有其他案件发生。”娜日丽道。
“安全通道通向哪里?”斗十方问。
“一楼大厅,本来是在咖啡屋的地方,后来改到了总台的背景墙后。这个改建是通过消防审核的,而且安全系数提高了,想无声无息地出入,除非你有本事通过24小时值守的总台。”娜日丽道。
“不会爬窗户出去吧?电影上那种身材火辣的女飞贼、女杀手,不都是这么玩的,一根绳嗖的一下就下去啦。”钱加多献计道。
多多一献计,哥姐几个都是一副牙疼的表情。
斗十方拍拍他,安慰道:“你伸出脑袋瞅瞅不就行了,不高,也就几十米的玻璃墙。”
钱加多眼珠骨碌碌地转转,自动噤声了。今天比往常要严肃得多,这个组里的人处惯了,性子都差不多,没事怎么折腾胡扯都不介意,可一到案子上,就自动开启较真模式了。
想了想,斗十方又一次提议道:“有没有可能从这里的安全出口出去,到达其他楼层?”
“有。安全出口按要求是要保持疏散畅通的,所以仅用了一把很小的锁,有的楼层甚至只是防火门关闭,但并没上锁。这儿的装修比较好,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安全出口。”娜日丽道。
“那就麻烦了,她可以从这儿离开后到达楼内任何一个地方。”斗十方道。
“这个分局和刑警队也考虑过了,所以排查了当天所有的客人,全幢楼的监控都保存下了影像资料,你想知道结果吗?”娜日丽道。
“你根本没跟我们说,那就说明没结果。”斗十方道。
娜日丽笑了笑,这恰是真相:没有任何发现。这也恰是难住所有办案民警的原因,这位嫌疑目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把一个普通的小案变成了谜案。
讨论就此陷入了死胡同。斗十方看向了程一丁,程一丁把当天的照片按拍照的位置各自放置了十几张,以他侦查员的眼光看,当天发生的情况,已然一览无余了。
休闲沙发的矮几上有一瓶红酒,地上散乱地放着一双拖鞋,床的一边扔着包,掉落出几个小本子。浴缸的位置特别留了多张照片,受害人的衣裤都被扔在水里,唯一意外的是,本该在矮几上的杯子,却泡在浴缸里,是那种酒店提供的高脚杯,和衣裤泡在一起。
“这是啥意思?”钱加多问。
“消除指纹。光滑的镜面上最易留下指纹,这样一擦一泡,就百分百安全了,这确实是个高手,指纹、毛发、皮屑类的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现场只有受害人皮埃尔的指纹。浴缸里的水溢出来,相当于把房间都给打扫了一遍。”程一丁道。
现在的刑事侦查,是基于痕迹或者影像证据推论,如果连这些都缺失了,那就成无米之炊了。程一丁抚着下颌,看着浴缸发呆,半晌犹豫着道了句:“杯子其实用卫生纸擦一下就解决指纹的问题了,有必要泡到浴缸里吗?”
“杯子里面有可能下了料,皮埃尔身高一米九二,体重有二百斤左右。而嫌疑目标穿上高跟鞋也不过一米七二,要对付这么壮的一个大个子,肯定要有其他手段。”斗十方道。
娜日丽提出异议,道:“他们是21时42分回的房间,嫌疑人21时48分离开。六分钟,怎么给人下料?”
“这里面还包括了收拾房间财物的时间,这干的真是神仙活儿啊,怪不得叫‘仙人跳’。”程一丁感慨道。
“来试一下,我们模拟一下当时那个情境。多多,来,你当受害人,我是罪犯,娜姐,你卡时间,程哥,你找毛病………来门口,开始。21时42分,我们微醺地回房间,开门,这时候,我们是搂着进来的……皮埃尔转身关上了门,这里有他的掌纹……之后,我们可能聊着电影、聊着艺术、聊着文化等等……我随手把外套扔在床头的位置,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斗十方指挥着一件事一件事地按程序来,磨蹭着坐到沙发上。娜日丽提醒,一分钟了。
“不对,应该是罪犯,我,坐到了沙发上,我是客……皮埃尔这时候弯腰去拿了一只杯子,在床前的柜子里,照片上看得到,他应该还拿白布擦拭了一下……然后按他们的习惯,斟了两杯,一杯递给了沙发上的嫌疑人……我接了。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喝了一杯,两个杯子印一个在柜子上,一个在矮几上。他们当时站在这个位置,并没有上床……”
斗十方和钱加多依言各自放下杯子,按照照片的位置,两个人身处在沙发、床、柜的空间,地毯踩着松松软软的。看斗十方若有所思的样子,钱加多憋不住了,出声道:“那还能有什么,肯定是搂住啃两口,然后脱衣开干啊。”
娜日丽一笑,提醒道:“已经两分四十秒了。”
“对,可能就在这个节点上皮埃尔中招被放翻了。酒是皮埃尔倒的,这个时间他是清醒的,如果受到了某种袭击,那他应该会有印象……如果没有,那应该是不知不觉中招的。但是,两个人身高差距二十厘米,近一个脑袋,也就是这样……”斗十方矮下身子,对着钱加多比画着,思绪又卡在这儿了。
娜日丽提醒四分钟了,再不收拾财物来不及了。
“好,多多,你先躺下……这还得拽了你的裤子……失去知觉的人,想剥他的裤子没那么容易啊,就算容易时间也不够了啊。”斗十方道。
“会不会跟外国黄片那样,她蹲在身下,给男老外那个……啧啧……”钱加多嘴吮着做着姿势,把娜日丽恶心到了。
程一丁提醒着,四分三十秒了。
斗十方一捋钱加多的手腕,一掏钱包,再顺手把衣服,两个杯子一卷,作势放进了浴缸,又回来作势在床边站了片刻。他几乎是匆匆忙忙地做完这一切。还没等到门口,娜日丽喊了:时间到!
“没有痕迹的原因是,他们根本没做什么。收拾和打扫需要两分钟……从进门到放翻需要四分钟,其实就仅限于这个位置……这么短短几分钟,也就是亲个嘴的时间啊……怎么办到的呢?”斗十方说着,像入魔一样抱着钱加多。
那眼神如此深情,以至于钱加多紧张道:“喂,你不是来真的吧……等等,等我闭上眼你再啃啊。”
娜日丽和程一丁笑得直颤。这时恰有人敲门了。门一开,向小园和络卿相进来了,被屋里情形吓了一跳。向小园惊愕地道:“可以啊,玩上COSPLAY啦?”
“去去,丢人。”钱加多推开了斗十方。
络卿相问情况,众人笑着大致一说,络卿相解释道:“几头情况都差不多。我和向组把他们的监控系统过了一遍,这个上面没问题,可以排除网络技术的原因。”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和酒店约定的是中午前结束,你们先对情况熟悉一下,回头陆虎那头再通过刘翻译,看能否和受害人通话,重新捋一下过程……十方,你觉得呢?”向小园问。
“时间还有点儿,我们再做最后一个测试……这样,我们用自己的侦查知识,设法来一个反侦查脱身,各人自由选择自己的逃脱方式,就像嫌疑人那样,在最后一个节点消失,然后设法离开酒店……向组,您从监控上追踪我们怎么样?”斗十方提议道。
这个方式有点儿异想天开,不过却成功勾起了大伙儿的兴趣。向小园看看时间,点点头道:“二十分钟后楼下集合,窝在那儿不动可不算啊。”
她先行一步,不一会儿收到了信息,各人开始分头离开:走安全出口的;下了两层转楼层的;甩掉了身后的保安,顺手牵了身服务员制服溜的;还有在里头迷失方向,根本连正常出口都找不着了的。
这个酒店的安保相当出色,出色到向小园有点儿失望,麾下的队员不但办案水平堪虞,连作案的水平都提不起来。没几分钟全部在监控上显形了,最差的钱加多跑都跑不利索,被楼层保安当成坏人给堵在安全出口了……
难言之隐,难隐之言
“开饭,开饭,开吃喽……同志们,辛苦了,我代表组织上慰问你们,一人加了个鸡腿。”
钱加多抱着一摞盒饭奔进来了,往桌上一放,话一说完,顺手把鸡腿一啃,看着办公室里忙碌的同事们,感慨道:“哎呀说啥来着,女人坏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瞧瞧,就这么个‘仙人跳’的小坏娘儿们,把你们难成这样啦。”
“说什么呢?嘴贱!”娜日丽斥了句,起身拿了一份。大邹、老程各拿一份,捎带着给趴在电脑前的陆虎和络卿相各放了一份。那两位忙着做电脑立体图,一只手握着鼠标,另一只手拿着饭盒,一低头顺势嚼一口。那吃饭姿势风骚得很,看得钱加多好奇地凑上来问:“这是干啥?这么来劲?”
“建模。就是把整座酒店的立体图形做出来,你看,所有的逃生通道,所有监控的死角,全部标示出来以后,可以直观地给出逃走路线。”络卿相道。
陆虎插嘴道:“小络,都没看出来你对这个软件这么熟啊?”
“考进来之前,我可在广告公司打过工呢,要是再考不上警察,我得当设计师了。”络卿相笑道。他又标示了几处,这才得空端着盆饭狼吞虎咽。
说话间其他人都聚在这儿了。大邹问道:“这成不?不会还是无用功吧?”
“向组不是说了,破其一点,以点带面,不能全面开花,我们精力和警力都不够。”程一丁道。
大邹咧着嘴道:“你咋也打官腔了,领导说话从来都是概括性的,这一点,都不止一点。”
“两个点,作案手段和脱逃隐匿方式,说起来还是一点。”陆虎道。
“什么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咱们好歹下过几个大案了,被这个小案搞得晕头转向。”娜日丽吃着,陷在‘仙人跳’案里,说话都若有所思,有点儿恍惚。
“那接下来呢?”钱加多好奇地问。
程一丁耐心地道:“中午回来的时候咱们在车上不是分析了吗?两种可能,既然躲不开监控,那她肯定化装了。两个月前中州的天气较冷,那时候戴个大帽子遮着脸的、风帽风衣裹着头的,人群里到处都是……不管用什么方式,她肯定在监控里,也肯定不会穿着作案时的装束,那这个化装,最起码是需要时间和地点的。再加上十方判断‘仙人跳’不可能是单干,说不定在这个现场,还有她的同伙。”
这想法可能涉及的工作量听得钱加多嘴巴嗫嚅着,惊愕地道:“那这也太难了吧?”
“可能烦琐点,得动大数据了。娜姐,你们联系下其他疑似并案的例子,多点比对的信息,就多点可能啊。”陆虎道。
“可叫你说着了,我们联系过了,湘南报案这一例,八个月了。人家发了一通牢骚,说当时报案派出所光登记不出警,他急得没法子,还是给人家转了八千块……结果被卷走的身份证、银行卡等,一堆东西就给他扔在酒店门口的垃圾桶里。”邹喜男道。
“那你问问嫌疑人的具体描述啊?”陆虎。
“兄弟,你真是没有在基层待过,他一直强调是约了个妹子聊天,招嫖那事他敢说?一说连他也得拘,能住得起四星、五星酒店的,多少都有点儿身份,丢得起万儿八千块,可丢不起那人啊……这个还是单位科长。”邹喜男道。
所以那个所谓的“聊天”过程,也就无法采信了。陆虎想想,愕然地点了点头,道:“也是,这么丢人的事谁也不敢吭声,无形中保护了嫌疑人。”
“还有报了案,当时登记给他们办了临时身份证,事后又矢口否认,要撤案的。我刚联系的这例就是,一个国企的经理,估计律师告诉他,招嫖也得行政处罚,他现在一口咬定是当天喝多了证件和包搞丢了……没治。”娜日丽吃着说着。她和大邹、程一丁三人负责这一项,结果是……没什么结果,受害人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一个德行,怕再丢一回人。
众人匆匆吃着,心里有事,这饭食就不香了,吃完还得开干。
一直未发言的钱加多生怕自己被遗忘似的,看着桌上的案卷突然来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嘿,我也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疑点。”
啊?一众皆惊,这个吃货能留在反诈骗中心一方面是他三姑的背景,一方面也有俞主任照顾的意思,谁也没敢指望他真办事。他向来只是动动嘴,这一动脑,倒把大伙儿吓住了。
“什么疑点?”陆虎问,好像还抱着愚者千虑万一有一得的紧张。
钱加多拿起嫌疑人那张无法作为体貌识别范本的相片说:“你们看啊,这妞要个儿有个儿,要姿色有姿色,能勾搭这么多男的上当,那本人肯定也不差……这个疑点就来了,明明出卖肉体就可以赚大钱,为什么要斗智商呢,看把大家难成这样!”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以为钱加多开玩笑,停了半晌发现他很严肃,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而且他看大家怔了,还强调:“要卖淫都不止这么点案值……”
大伙儿气得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了句:“滚!”
又犯众怒了,钱加多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悻悻一扔案卷掉头溜了。他刚关上门,房间里爆出一阵大笑,听得钱加多好不落寞。
是啊,高手寂寞啊,普通人怎么可能理解他,还是找斗哥去……
家里忙乎着,外面的向小园和斗十方也没闲着,两个人驱车停在松岗路一处空地,沿着宽巷步行几十米,刑事侦查三大队的门牌就进入视线里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拜访一位技侦牛人,姓张名英,女刑警,网上追逃十年多涌现出来的牛人之一,很多跨度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积案、旧案,专案组首选的人员肯定是这一位。
正常的情况下,越是牛人越是风光无限。可在警察这一行恰恰相反,越是牛人,就越会低调隐身,除了警务记录里的记载,这类人在外界可能连照片和履历都不为人知。向小园还是通过厅里联系的,要是同级预约,怕是会吃个闭门羹。
“这谱挺大的啊?好歹您也是个副处级干部了,都不来迎接一下?”斗十方开了句玩笑。
快到门口了,空无一人。向小园且走且笑道:“大部分有才的人多少都有点儿恃才傲物的性子,她主追的是命案嫌疑人,这种小案子,还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我在视频上见过她,都没想到是个人物。”斗十方道。
向小园笑着接话道:“她未必想得到你也是个人物……其实咱们这一行也是寂寞如雪,不管你有怎样的丰功伟绩,其结果都会出奇地一致,一句‘人民警察’就把所有功名归于集体了。”
“咦?您说这个……是有意见了?”斗十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