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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不啻天裂

这个灯光昏暗、喝口水都有泔水味的冲鼻地方斗十方太熟悉了。他边吃边谋划着怎么干,等着碗快见底,他在心里演绎过无数次,终于找到防守最薄弱的机会了。

他放下碗,顺手伸进了调料盒子,手抓了一把黏糊糊的东西,对着没注意到的打手男道:“大哥,我吃完了。”

“走,继续面壁,咋,还想回去睡觉啊?”那男子恶言恶语道。看着畏畏缩缩走向他的斗十方,照例顺手抬起来要扇一巴掌,可不料斗十方猝然发难,手快如闪电地摸向他的脸。他顺势后仰,可不料那手不是去打他,而是伸向他面部,扔了什么东西,哎呀……一瞬间眼不见物,刹那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啊?!第二下才是真动手,斗十方顺腿一蹬,直接蹬上了那货的裆部。那男子撞上了门框又反弹了回来,正好被斗十方揪住,脚一绊,“咕咚”一声栽倒,栽倒时,“啊”音才落。

面口袋顺手一扣脑袋,腰上、腿弯上各跺一脚,看守出身的斗十方最懂哪儿是疼处,那人疼得喊都喊不出来。斗十方从容地掏了他腰上的钥匙,抽出裤带绑了他的两手,这才疾步退出,开了一楼的门,奔向大门,从容地再开一道门,开门刹那,空气也是自由和清新的。他精神为之一振,回头瞄了眼,楼上才发现动静。他锁了门,一扔钥匙,拔腿就跑,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头回遇到这事,那几个女骗子都傻眼了,叫着那些“学员”,解腰带、打水冲脑袋。一脸面粉、豆瓣酱的男子,连洗带吐半天,一口气才喘上来,急得喊:

“快……快给老板打电话,人跑了,这可坏事啦。”

人跑了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刚刚学会的致富游戏可就要OVER了,可能出国留洋的梦想就成泡影了。老板的电话一打通,命令来了:“无论如何要把人抓回来,抓不回,这个点儿就废了。”

又是一阵慌乱,打手男挑了一拨入伙时间长、靠得住的学员,砸开门开始连夜追人了……

“哎哟,卧槽,傻雕你他妈害死我了。这孙子蔫不啦唧的样子,居然把大军给放翻了。”费才立放下电话,心揪起来了,这窝点要是漏了风,那最轻的后果也是集体搬迁,且不说地方不好找,要是真耽搁一段时间,那得少赚多少钱哪,更何况还有十几个技术熟练的人,那也是钱哪。

黄飞却是埋怨着:“我说老费,你好歹也沉住气啊,一听漏风了,沈总都吓跑了,好不容易约着人家,拿不到钱你别怨我们啊。”

“我这不急的吗?!”费才立懊悔道。

刚才接电话听说人跑了,他急得当场开始安排了,那个本就是来洽淡“买人头”的沈女士一听有漏风之虞,一言未发就离座而去了。

这一行就是如此,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是风声鹤唳。骗子的个性就是狡猾,狡者必多疑,有一点疑点,就不会跟你谈了。

沉默半晌,傻雕小心翼翼道:“那地儿成片果树的,不好跑啊,这大晚上的。”

“问题是也不好找啊。”费才立骂道,心绪不定地问着王雕,“对了,这人什么来路?”

“告诉过你了,中州哪个老混家的二代,‘风马燕雀金评彩挂’,门儿清,在中州坑了我两回。”王雕道。

费才立勃然大怒问:“那你不早说?”

“你不专治各种难剃的头吗?我想着关起来他就算三头六臂也没辙吧?”王雕道。

费才立再要启衅,被黄飞拦下了,他一句话让费才立稍稍安心了,只听他判断道:“我觉得就跑了也没事,他往哪儿跑,也不会往雷子那儿跑。傻雕身边清一水的烂人,自己还没准有多少案底呢。”

“对对对,那孙子坑、蒙、拐、骗、抢,厉害着呢,手也黑,我在中州逃出来时,亏他直接把青狗的人拍了两板砖。”傻雕道。

刚放心又揪心了,费才立欲哭无泪道:“咱就是骗子窝,你硬送个土匪进来,你他妈不是坑我吗?”

“才一千块你还想要啥人?正经人能干这事?”傻雕道。

“傻雕,我他妈跟你没完。”费才立大怒。

两个人隔着座位互掐上了,黄飞急得拉架,马脸司机踩着油门加速,驶去的方向,离市区越来越远……

坐下来冷静以后,向小园大致捋出可能是什么情况了,解释不难:肯定是费才立或者黄飞或者那个冒出来的沈曼佳正在被长安警方监视,把她当成接触的可疑人物进行跟踪了,没承想,长安警方也被中州警方当成“可疑”人物给摁了。

“对不起,向组,我担心他们对您不利。”娜日丽开口小声道。门口的看守就是被她摁了的同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里面这个小组。

“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该说谢谢。”向小园坦然道。

“先别客气,这大水把龙王庙冲的,怕是麻烦了。”程一丁道。

这个是真麻烦,误会好解决,可要盯的是同一拨嫌疑人就不好说了。中州来的有越俎代庖之嫌,这不管对于哪一级警务单位,都是大忌。

话音刚落就兑现了。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进来了一位面容肃穆、年届五旬的警官,中州一方众人齐齐起立,对此人敬礼。照片上见过,他是长安市经侦总队长凌宏业。而方来此地时接待小组的副政委站在人群里靠后的位置,这个娄子可能捅大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代我向谢副厅问好。”凌总队长虎着脸说了句。

这就是态度,不要你的解释,也不给你解释。向小园鼓着勇气道:“报告凌总队长。”

“不用,你不是我的兵。”凌宏业有点怒意地看着这组,发泄了一句道,“你们惊走的是谁不知道吧?你们毁了刑侦同志们几个月的努力啊。小同志啊,不是老谢的面子,我非拿你们问责。”

“我们惊走的是沈曼佳,新加坡籍华人,没有案底。但我有理由相信,她和境外的电诈团伙有联系,应该是中间人的角色,这角色的任务是在内地负责组织人员出境,黑话叫‘买人头’,还有供料,很有可能和地下黑产有关联。”向小园答非所问,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凌总队长一怔,看看下属,有位具体的负责人喃喃说了句:“哟,知道得蛮多嘛。”

“可能比您想象中的多,另外三人分别是黄飞、费才立、王雕。黄飞、王雕涉嫌中州的‘货到付款诈骗案’,我是一路追着他来的,然后通过王雕发现了费才立这条线。我们怀疑费才立应该和境外电诈团伙有关联,组织内地人员出境,他参与的可能性很大。”向小园道。

“虽然案情你了解很多,但这个嫌疑人归我们了。你不用请求,只需要配合。”凌宏业对向小园的极力表现给了个婉拒。

向小园有点下不来台了,这是下逐客令了,而且是最不客气的那种,她难堪道:“那总得让我们知道一下,捅了多大娄子,让我们死心啊。”

“费才立和高峰中介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中,你刚才说的可能,不是可能,是事实,我们正在寻机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等了数月,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沈曼佳才出现,你们这一搅和,‘买人头’的生意可黄了。”一位高个子、很帅很清秀的男警道。

看似是经侦同行,向小园抱着希望问着:“那你们一定找到了费才立的窝点?电诈团伙要的都是熟手,国内打击严厉,他们都是散布存在,只有要出境时才会合到一起。这些窝点可以视作电诈团伙的训练营,如果有机会端掉,那就意味着有可能找到黑产源头。”

“思路不错啊,老谢手下的兵可以。”凌总队长思忖地审视着向小园,不那么咄咄逼人地逐客了。

那位男警却否决道:“虽然监控到了,但窝点是全封闭状态的,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去。而且选址都是很特殊的地方,监控的难度非常大。想端窝太天真了,他们的网络水平不比我们网安差,可能还没到地方,他们就发现了。”

这时候,向小园脸上意外地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她正式请求了:“也许我们可以帮上点忙,让我们留下吧,犯罪可没有区域限制,我们何必有门户之见呢?”

“老谢也这么说了,但我没同意。你们这个娄子捅得很窝火啊,他们这一溜走,再露面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凌总队长语气不善道。

“说不定我们能帮上点小忙。”向小园道,成不成,就靠最后一把大杀器了。

“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凌宏业好奇了。

“我们有位侦查员,可能陷在对方的窝点里了。”向小园道,这种细节恐怕谢副厅不会提及。

果不其然,凌宏业眼睛大了一圈,愕然地看着她,又看看自己的下属们。就在向小园自得时,凌宏业又一次勃然大怒道:“看看,我就说嘛,有可能是他们的人。”

“啊?又出什么事了?”向小园心揪起来了。

“炸窝了,都快失控了……跟我来,认认你的人。”凌宏业怒道。

这一行人直趋指挥室,一屏远拍的视频里,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楼身,一个身影跑了出来。然后不久,一群人跟着跑出来了,人影幢幢,到处都是手电筒和手机灯光的亮点。在这种情况下,恐怕监视也得退避三舍。

“看不清楚啊。”向小园道,负责监控的换了一屏,是抓捕的场面。两个人飞快地从侧面扑向一个人,被袭击的那人反应同步,一矮身一个兔子蹬鹰,把扑向他的人踢出几米远,然后再一挺身,把第二个扑向他的一翻压在身下,“嘭嘭”就是几下老拳。可能他没有发现第三个人,似乎中了枪,“啊”的一声扑倒,被这两位挟起来,揪着头发照了照脸。一张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脸,几乎走了形。

不过现场中州小组的都认出来了,就是斗十方。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素质不错,打伤了我们两位外勤。”凌宏业道。

“人呢?”向小园急着问,有些失态了。

“当然被我们控制了,这是保护他,要被那拨人逮着,可有罪受了……你们过来,跟我说说这个人的情况。”凌宏业道。

事出突然,似乎还有什么紧急情况,向小园小心翼翼问着:“您……您对这个人有兴趣?莫非……”

“端老巢的条件还不成熟,这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窝点。我们其实刚才在考虑是不是把人放回去,否则这拨人一惊走,再找又要大费周折了。”凌总队长道。

“绝对不行,把他带回来,我们回中州。”向小园一反常态,态度与先前大相径庭,这态度变化得让长安警方同行都诧异地看着她,仿佛看嫌疑人一样,满满的都是不理解……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斗十方今天遇到的事了,千辛万苦刚出贼巢,没跑多远就掉进了狼窝。

他被拖进的地方是一处砖窑,垒了一圈土墙院子,院子里还拴了条狗。他被捆着手,也像狗一样被踹到屋中央。这个鬼地方居然连电都没有,一盏昏黄的灯照得什么也看不真切,还不如在黑暗里目不视物,有了这种光线,反而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这人黑着呢,疼死我啦。”

“看我这脸是不是肿啦?”

“黑青着呢。”

“哎哟,别按,疼死啦。”

两个挨打的互看着伤处。典型的西北大汉,要比斗十方高半个脑袋,偷袭都受了伤,实在让两个人有点郁闷。另一个没受伤的举着灯,照到了地上半躺着的斗十方身上。他心有余悸地检查了斗十方手腕上的扎带,似乎怕这货跑了。这家伙的战斗力实在让他捏了把汗。

“老关,电话。”有人说了。接电话的安排了句,让一位出去盯着追兵,他在门口低声接着电话,不一会儿急急地跑回来,示意着被打的同伴道:“快,解开。”

“啊?跑了谁负责,这瓜皮多横你又不是不知道。”被打的一位怒道。

“自己人,快解开。”接电话的道。

那人一听傻眼了。再催了一遍,他掏着打火机直接把斗十方手腕、脚踝上的扎带烧断,此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人声,屋外放风的那位奔回来了。几人关了灯,只听到外面的狗猛吠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些追斗十方的人才退走。

人走了,灯重新亮了。这三位便衣打着灯,饶有兴致地看斗十方。一位道:“能混在骗子窝里,可真不容易。”

另一位驳斥了:“是不是混不下去才跑啊?”

老关似乎是带队的,纳闷地问着:“你们中州的,来我们辖区瞎掺和什么?”

斗十方看看这个,瞄瞄那个,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骗子卖了,无意陷进去的。他没吭声,那三位还以为斗十方怀疑他们的身份,一位亮着佩枪,另一位拿着手机发信息。片刻后,向小园、娜日丽、程一丁等人在指挥部的照片亮给斗十方了,这下子斗十方更尴尬了。

“自己人,说下里面的情况。”老关打开了通话,提醒道,“等着信息的是长安市经侦、刑侦联合办案组,我是外勤关跃龙,你叫斗十方吧?来自中州市反诈骗中心?”

“对。这个窝点里面干活的一共二十一个人,包括四个女的,其他人四人,一个大师傅,住在一楼。两个打手,一个马脸,一个酒糟鼻子的,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子。他们中间我只知道一个人叫包神星,是中州‘货到付款诈骗案’的嫌疑人。其他人不知道姓名,我们相互之间都叫绰号,绰号都是现取的,应该是刻意不让大家相互知道名字……窝点的工作间在三层,通透的,电脑二十三台,其中一台应该总控制出口,手机架存放两百余部手机,基本是每个人控制十部手机。主要的诈骗手法是骗红包、裸聊敲诈、刷单等。一共分了四个组,四个女的是教练,负责教新人入行。据他们讲,这里成绩优异的,会被选送出国赚大钱,出国的机票都免费……就这些。”斗十方思路清晰地汇报道。

“涉案情况。”手机里传来声音。

“我没有参与,不太清楚准确数目,但数目应该不小。里面对员工的KPI要求很严,业绩每天落在最后一名的要罚做俯卧撑,连续三天末尾,要罚站加罚饿,每天最低的要求,红包组每人得骗到一千块钱,正常情况下,骗一两千没什么问题……哦,对了,这里的人成分虽然复杂,但明显受教育程度都偏低,不可能玩转网络这一块。我怀疑后台有平台支撑,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供料、话术,甚至是黑产。里面所有手机装的都是数据卡,不能打电话,而且每天都会更新系统,系统的位置被动了手脚,会显示在全国任何一座城市,用他们的话说,位置显示在月球上都没问题。”

“每天出入的金额大致有多少?”

“保守估计,每人平均两千总是没问题的,四五万总是有的。具体我不清楚,我进入刚一周。”

“那为什么跑啊?”

“不跑当骗子啊?我真骗起来我自己都害怕,真待上一两个月,我骗上十几二十万,我咋交代?”

“咦?你难道不是……打入对方团伙的?”

“不是,我是跟着那个叫傻雕的骗子来的长安,任务是查找他上岸的地方,没准碰运气能逮到在中州作案的那拨人。谁知道一不小心,他把我卖给这个骗红包的团伙了,把我卖了一千块钱……我再次声明,这么多人见证着啊,我在里面一分钱也没骗到,就因为这个,天天挨打挨饿,这不被逼急了才跑……丢人我不怕,出来警证丢了我可丢不起。”斗十方难堪地道。

那三位看这孩子如此诚实,不知道什么地方透着幽默,惹得他们吃吃偷笑。又问了几句,斗十方不耐烦地回答完,把手机丢给了老关,直接道:“有吃的不?”

“哦,有……有……”

脸上挨打的那位,赶紧找出包,掏出个硬邦邦的饼子递给斗十方。斗十方一嘴咬下去差点硌了牙。另一位赶紧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斗十方嚼巴着,惊讶地问:“不会吧,这么艰苦?”

“这里离镇上还有十公里,一山大果树,物资奇缺。不敢运输啊,怕多了被人撞见。”老关解释道。

斗十方嚼着道:“比骗子团伙里的伙食还差,早知道我不跑出来了。”

“不跑还不是挨打?”一位道。

“挨打我扛得住啊,出来挨处分说不清楚,那谁扛得住?”斗十方道。

三位异地外勤互视一眼,说不出对此人是笑话还是敬佩,但扛到这种程度还能伺机跑出来的,确实也不多见。共同的出身让他们和斗十方的话多了起来,里面更多的细节,在谈话中一一披露了出来……有专业的网络传输、平台支撑,有专业的信息提供,甚至还有专业的话术教练,在会议室听着谈话的凌总队长面色渐渐凝重了。中州这一行人有点尴尬,“打入敌人内部”谓之英勇,可这位是被人“卖入敌人团伙”的,就不好说了,吹牛没几分钟就被揭穿的向小园有点脸红,还好没人注意到她。

“这些信息太重要了,比外围监视要翔实十倍不止。”那位帅帅的长安警方小伙向总队长说道。

“刚出来点意思,可就要止步于此了。”凌总队长犹豫道,目光不自然地看向了向小园。

向小园知道长安警方的想法,摇头道:“绝对不可能。他是无意陷进去的,我来此的最初目的就是援救,既然他跑出来了,也就引起对方警觉了,别说回去,可能这个窝点都要被弃置了。”

“那你们来一周了,为什么没有援救呢?也没有就此事寻求我们的协助。”那位帅警官提出了疑问。

程一丁接下了这个尴尬的话题,直接道:“我们判断他是陷进骗子窝里了,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暂缓援救,迂回地从费才立、王雕、黄飞这几个人身上找线索。还好,我们找到了。”

“是啊,你们的线索找到了,但把我们的全掐喽?”帅警官了句。程一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等等,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费才立一行已经回到了窝点,我们考虑个折中的方式行不行。现在的任务是,第一,确保这个团伙哪怕迁址,也不被惊动;第二,确保我们的追踪可以跟进。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再把这个人‘送’回去,或许让他们抓回去,这样就出现了两种可能,差一点的结果,他会被押到其他地方,可能是黑砖窑,可能是其他团伙。那好一点的情况……”

是那位政委在说话,总队长随口问:“是什么?”

“最差的情况都有了,剩下的都是好情况,都有可能期待更大的发现。”政委说了句囫囵话。

历来是政委说话屁都不顶,不过今天顶用了,凌宏业再一次期待地看向中州这个小组。他盯了很久才出声:“我看过这个人的资料了,我完全可以命令你们或者他这么做。他在团伙里宁愿挨打,也不愿当骗子,那对于上级的命令,绝对会硬着头皮顶上去……这是我们警察可悲但也是最可敬的地方。现在开始讨论方案,在我下这个命令之前,你们中可以去两个人见一见他……告诉他,辛苦了,即便他抗命,也不会记入档案。我会安排送你们回中州,可以开始了。”

凌宏业大手一挥,长安这边的参案人员全部讨论实施计划了。向小园一拨人默默退出来,有位外勤提醒着:“那地方很偏僻,四驱越野车才能上去。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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