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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恰恰难过的是,总不能一直焦虑地看着这些人兴风作浪吧?

“现在的车手是两拨人,一拨来自去年网赌打击的一批嫌疑人,另一拨就是零号。”曾夏出声了,他提醒道,“我觉得这次的动作有点反常,同柜存取,一个人名下转几千万都很轻松,那无非牺牲一个炮灰。这次是找一群,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您可以反过来想。”向小园提醒道,“假如没有零号无意撞入,假如我们不知道已经有两拨团伙在大肆取现……这几百万相对于现在的经济环境,还真不起眼,如果没有预知的话,可能我们直到案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大批量存取的笨办法。”

邵承华听着,一吸凉气有点吓住了。经侦盯的都是大数据,大批量的存取,这种蚂蚁搬家的笨办法,还真不是大数据能对付得了的。可能等到发现时,连银行存的监控记录都因为过时无法提取了。

“你想说什么?”凌总队长看出了向小园似乎有潜台词。

向小园正正身子严肃道:“这是个猜测,我们梳理全省四千多例诈骗案时发现,每每总有去向不明、无法追踪的赃款,似乎都是用这种方式消失的。等我们沿着数据找到终点,却发现连监控记录都无法查找了,不是过期被覆盖了,就是遮得严严实实无法辨认,那些诈骗到巨额款项的嫌疑人最终都难逃法网,反倒是这些偷鸡摸狗做小动作的,屡屡逃过打击。”

“你是说……同一拨人?”邵承华听出了言外之意,问话的声音都变了。

听者都诧异了。那岂不是说,在这些高明的骗子之外还有更高明的骗子,一直在险中取利,而且屡屡逃过警方打击?

“应该是同一拨人,否则就无法解释嫌疑人怎么会串案了。黄飞、王雕在中州办完事,歇口气的工夫可就又上阵了。而且中州的案子,现有的证据都钉不住他们,而我们内线的发现呢,这两个人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属于骗局的暗线,我们常规侦查看不到的那条线。如果用这种思考方式,我们现在其实是看反了,先看到了暗线在动,却没有看到明面的骗局,或者说,还没有到时间。”向小园解释道。

“那难道说……已经有个很大的骗局在运作了?”曾夏愕然问。

向小园一指屏幕道:“当然有。否则这钱从哪儿来的呀?总队长刚才不说了吗?这是大餐前的开胃小菜。我的看法是,应该不是大餐前的开胃小菜,而是被截流的小菜,大餐呢,已经在上了。”

说到此处,凌总队长也重视了,他指点着向小园道:“继续。黑吃黑、骗中骗不是没有可能,详细说说你的想法。反正这个结果出来还要点儿时间,正好可以考验一下我们的推测水平。”

“这个……就要从中州的传说讲起了,‘风马燕雀金评彩挂’,八大骗的渊源可以追溯到清末。我们追踪的杜其安,别人称他为‘杜风头’,传说就是‘风’字里玩得最转的人。‘中州货到付款诈骗案’我们怀疑就是他的手笔,目前追到的涉案人有八百多,但这个始作俑者不在嫌疑人名录里。他根本没有在案中露过面,全部是教唆其他人去干。这就是传统骗子‘风’的典型手法,像一阵风、一窝蜂一样一哄而上,你根本分不清谁在操作,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一哄而散了……现在我感觉已经起风了,只是还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我从货到付款诈骗案说起吧。我们发现得够早了,可惜还是晚了,一动手才发现早就蔓延到几个市了,这种做局的手法非常有耐心。在登阳市,他们培育第一拨参与者,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前期都合理合法无可挑剔,等到合适的时候,这种合理合法的生意就会突然驶入岔道,开始收割所有的人……”

向小园娓娓道着八大骗的江湖典故,这个案情分析会也驶入岔道了,不过听得入迷的几位都没有发觉,反而越听越觉得和在查的很多案例极其类似……

“来了,来了……”

娜日丽旋扭着焦距微调,嘴里轻声默念着。随着她的调距,接驳着追踪摄录设备的屏幕渐清,是一辆塞纳商务轿车。驾驶座的钱加多又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轻声嚷着:“咦,我去,好几十万的专车啊。这才几天,不得不承认人家组织的待遇就是高啊。”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娜日丽瞪了他一眼。

钱加多愕然道:“难道有什么不对?酒店夜店,车接车送,这小生活美得很。”

这就对了,是真傻。娜日丽笑着道:“天上掉不了馅饼,待遇不会白给。你反过来想想,这要是将来被捕了,所有的车手可都会指认他是老大……虽然你明知道他不是,可车手现在都是他带,钱是从他手里送出的,按照刑责,罪就是他的。”

“哦,我明白了,这有可能是故意把他抬到这位置顶雷?”钱加多恍然大悟道。娜日丽点点头,一转眼钱加多的眼光变了,有点同情地看着来车,喃喃说着:“真是人生如梦啊,十方的梦想就是有车有房再泡个美丽的姑娘,现在实现喽,可惜还是一场梦。”

娜日丽笑了笑,好奇问着:“你到底是羡慕他,还是同情他啊?”

“我是羡慕这个组织的生活啊,啧啧啧,豪车美女,应有尽有,这生活多炫酷啊。十方嘛,就有点同情他了,毕竟这都是假的。”钱加多道。

“闭嘴,低头。”娜日丽轻叱道。已经习惯跟踪生活的钱加多头一低,那辆塞纳呼啸而过。他娴熟地启动车子,驶出了路边的车位,后面的追踪车辆尾随而至,驶进了他的车位,一个追踪车辆换位行云流水般地完成了。

追的谨慎且小心,被追的浑然不觉。斗十方在车里和几名男子聊天,那些人惊讶于斗十方虽然是外地人,说本地方言一点都听不出生硬来。几句牛皮一扯,几根烟一抽,人就自然熟络了。驶到地点,副驾上那位还殷勤地给开车门,迎接贵宾似的把斗十方请下车,恭送进目的地的大门——蜻蜓KTV。

背着大包的斗十方抬头看了眼霓虹招牌,在白天没有灯光效果,也就少了点感觉。稀拉的停车场里,错落的数辆车都是公司的。一辆运送酒水的货厢车正驶向后院,那儿应该正在为晚上的场子紧张准备,这里的保安已经认识他了,进门时客气地点头致意,叫了声:“斗哥。”

“辛苦了兄弟……牛老板在吗?”

“在呢,办公室等您。”

“好嘞,回见啊。”

“慢走。”

斗十方顺势给保安兜里塞了包烟。那保安投了感激的一瞥,指引着斗十方进电梯,直上六层。

出电梯正对的是安静的走廊,不是经营环境,装修就差了许多。这一周斗十方已经第四次来到这里,每次都是揣着一百二十分的警惕踱过走廊,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一百二十分的失望。根本没有什么发现,半下午的时间,除了前厅和后厨,整个楼层都是空的。

敲门,进去,坐在桌后的牛老板瞄了他一眼。他上前把重重的包堆在桌上,牛老板伸手一掂,动作停了,眼光却又投向他。斗十方没有什么表情,直视着,或者说,是一种诚不我欺的坦荡表情。第四次见到这种表情了,牛老板笑着,突然问:“钱没少吧?”

“没有,取前换衣服,取回来再换一身。谁也不可能藏啊!”斗十方道。

群众总能想到简单实用的办法,像这种坏群众的好办法可能更多,一个换衣服就杜绝了车手取钱时可能发生的藏私。牛老板笑着问:“他们当然不可能藏,你呢?”

“老板,您肯定要清点,真要少了,拿我是问。”斗十方道。

牛老板再笑笑,道:“正是因为一张没少,所以我才问。”

“这不是应该的吗?”斗十方回道。

“应该是应该,但这钱谁看到都得眼珠子发红啊。以前那些狗日的,整包提回来,总得少十几、几十张……呵呵,像你这么实诚的,我倒头回见。”牛老板说着,拉开了包链,未整理的钱就那么揉着、摞着塞了一包。这光景说起来,要抽走几张还真看不出来。

斗十方笑笑道:“我要弄就全弄走了,抽几张也不解决什么问题啊。”

本来表扬斗十方的牛老板眼一滞,这话听得刺耳了,他斜着脑袋异样地盯着斗十方。斗十方也不掩饰,不客气地道:“我能吃几碗干饭自己清楚,能动的我肯定不客气,但不能动的,我也肯定不敢动心。老板您放心,我一外来户,哪敢在您手下找死啊。”

“哈哈……明白人。”牛老板笑了笑,笑着一捋梳成刷子的长发。他刚伸手,眼疾手快的斗十方已经把桌上的烟递上来了,跟着一点火。牛老板美滋滋地抽了口,赞赏地看了斗十方一眼,然后顺手一拉抽屉,厚厚的一摞钱拍桌上了,就听他大气地道:“自己拿去分,以后三儿和几个兄弟的份都由你分配,你说了算。”

“谢谢老板。”斗十方躬身,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到了怀里,然后鞠躬问,“老板,还有安排吗?”

“有啊,该带着兄弟们吃喝嫖赌了。赶紧的,嗯,钱可省不来,呵呵。”牛老板笑道。

“是是,老板您说得是,那没事我就……”

“去吧,等电话。”

“好嘞。”

斗十方鞠躬退出了房间。从内室出来了两名手下,牛老板一踢脚下的包安排了句:“数数,回头把三儿叫过来一趟。这人有点意思,盯牢点。”两位手下诺诺应“是”,一个把成摞的钱捡出来,放入验钞机里清点,另一个小声安排着,似乎在让人盯这位斗兄弟。

当警察时战战兢兢,当坏蛋时,似乎也是战战兢兢。

出门的斗十方奇怪地发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却有一种极其相似的感觉。所不同的是,此时对于未知可能多着一份好奇和畏惧,比如他这几十万、几十万地往这里送钱,真是太方便了。他真不知道,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和骗局,才能像这样日进斗金地往回捞钱。

是佩服,是惊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斗十方说不清自己心里奇怪的感受。如果是一个传统的骗局,好识破也好理解,可加上现代通信和网络技术,一切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就比如现在,他觉得自己像颗棋子,一直在被无形的手操纵着,不知道上一刻的事是怎么发生的,更不可能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曾经满满的自信正被恐惧和疑惑慢慢侵蚀着,他无时无刻不在硬着头皮强压萌生的退意。

叮的一声,电梯到站,惊断了他的思绪。他定定心神出了电梯,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的意外,恰在这一刻发生了。他居然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自步梯闪身进了楼内,是在长甸镇见过的那个衣衫褴褛穿着透趾鞋的“二丫”,他对这个浑身散发着馊味的屌丝记忆太深刻了,哪怕这货已经换上了新装,也改不了那张脸上天然的猥琐。

他一愣神,快步奔向步梯,追了上去。连追两层楼,在二丫拉开防火门要进去时,斗十方伸手拽住他的领子。二丫一回头,眼一瞪,诧异了:“咦?你咋在这儿?”

“咦?你咋也在这儿?”斗十方学着他的口吻。

“别闹,我忙着呢。”二丫懒得理他,要走,又被斗十方拽了回来。二丫见识过斗十方的狠劲,却是不敢发火。他紧张道:“你干什么嘛,我没惹你。”

“问题是我想惹你啊。”斗十方拽着二丫,摸摸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蛋道,“你那性感的小胡茬呢?稀罕呀,你居然刷牙了,还换上新衣裳了,咦?你小子身上有钱了吧?”

“别别,斗哥,我没干几天,哪儿来的钱,这是老板统一给买的。”二丫紧张道。

“少来,别动。”斗十方威胁道,把人按在墙上逼问着,“那两狗腿在哪儿,叫什么来着?强子,大军,就搁长甸天天打老子、不给老子吃饭的那两孙子。”

“斗哥,你别整事,大家都在这儿呢。”二丫赶紧提醒道。

“放屁,这儿不就你一个人吗?”斗十方恶言道。

“啧,我是下去给老板拿个东西。人都在呢,真的。”二丫道。

斗十方不容分说,直接搜身了。一搜还真有一包东西,往外一抽,却是几版照片,白底的,曾经在诈骗窝点见过的人,都焕然一新地上照片了。他一愣神,二丫一伸手夺了过去,紧张道:“老板说不能让人看。”

“我说你小子找揍是不是?还人都在这儿,我看那两货在不在,老子现在想起来都想弄死他们。”斗十方一捋袖子,凶巴巴地道。二丫吓得一捂嘴直往后退,又紧张提醒着:“真的都在,19号大包厢。别说是我说的啊。”

“滚!”斗十方斥了句,直接推开防火门进去了。

他放慢了步子,轻轻地踱向那个包厢,眼睛瞟到监控时,他干脆自然地推开了门。邪了,还真的都在,围着沙发或坐或站,居中一位正拿着话筒说着:“……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是推动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也是产业结构调整优化的战略方向,未来的空间巨大……”说到“巨大”停下了,诧异地随着大家的目光看向门口,看到这位熟人之后,吓得惊声尖叫了一声。

“不好好骗红包扯什么淡呢?还他妈组团来扯淡。大丫,瞧你那点出息,说话能分清si和shi吗?那谁呢,天天欺负我那两个人?妈的冤有头债有主,老子现在也有一帮兄弟了啊,人不在替我传个话,别让我碰见,碰见我弄死他……哟嗬,憨炮啊,你打扮这么帅干吗去呢?这是咋,就骗个红包,还搞毕业典礼呢?”

斗十方恰如一根搅屎棍,戳进来了,瞅谁谁躲着、指谁谁紧张,瞄上包神星时,包神星起身拉着他劝着:“斗哥,都过去了,别捣乱。我们在这儿选拔呢。”

“屁,选拔那两字你能写对笔画我就信。”斗十方损了句。

包神星难堪道:“这不是我选拔,是费老板安排的啊。你搅了后果很严重啊。”

“是吗?我他妈就不该把你从中州救出来,现在翅膀硬了,还懂选拔啦,选拔什么呀?”斗十方拉扯着。门开了,强子和大军带着几个人进来了,挟着他往外拖。包神星这会儿牛了,得意地说道:“兄弟们要出国了,吃住都管、机票免费。看你不好好学习就这下场,好事没你的份儿。”

“那不行,我也要出国,凭什么没我的份啊?”斗十方怒道。不过明显敌众我寡,那几个人虎视眈眈把他围在靠墙的位置。这里一个认识斗十方的劝了句:“斗哥,别捣乱。要不没好果子吃。”

“成,我跟这俩有私仇,等着啊,下回别让我们兄弟把你围住。”斗十方说着,退着。那几位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他靠着墙根一溜烟跑了。

身后费才立那俩打手给气得不轻,轻蔑地朝他溜走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他是谁?”

一个似乎是酒店房间的地方,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不悦的声音响起,她的面前定格着斗十方的照片,似乎哪怕是隔着屏幕,这个无意闯入的人也让她紧张了。

费才立难堪地吧唧了一下嘴。同来的两位女士是长甸镇的“女教练”,月月和菊儿,两个人有点尴尬地看着费老板。上次就是被这个人搅和了,可谁能料到这个搅屎棍又在关键的时刻来了。

“费老板啊,您是第一天做这个生意啊?还嫌我们折的人不够啊!”

那个美女肃穆地道。话说得有点凄婉,让三位同行也有点闻之恻然。

是沈曼佳。在这一行里她算是前辈,能够近十年一直从事着这一行生意,就足够获得同行的尊重了。好不容易通过牛老板又一次联系上金主,费才立不敢欺瞒,叹气道:“上次就是这家伙搅了盘,不过被老板收拾回来了,是个中州的混子,不上道,被老板扔到车手里了……不用担心他,蹦跶不了几天。那行您知道,能混过三个月都是奇迹,迟早得被雷子给撸了。”

“哦……”沈曼佳似有所思,饶有兴致地多看了斗十方的画面几眼。

这时候月月、菊儿和费才立交换着眼色,视线里这个染发浓妆像个站街婊子的女人,可是“金主”啊,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又中断交易,这实在让他们担心了。

月月小心翼翼地发了句话道:“沈老板,他在盘子里只待过两三天,跑了又被抓回来了。而且我们那盘子都没挪窝直到现在。您放心,有事我们早出事了,这不好好的吗?”

“嗯,有意思。”沈曼佳不置可否地说了句,然后目光投向费才立,笑笑道,“费老板,那几个条件我重申一下,普通话不过关、口音太重的,不要;有案底的,不要;有过军警从业履历的,不要;有过参与传销、非法集资的,不要……这么算下来,其实您这二十几个人里,没几个合格的。”

训练时间短、人又不好招,费才立也是有苦难言。他解释道:“沈总,差不多就行了,现在人实在不好找,也不好培训。您说时间再长点倒是可以,可在国内害怕出事啊。这普通话,我觉得也差不多吧?”

“真不行,韭菜的智商也会提升啊。以前广普、港普掺着台普凑合着能听懂就能骗人,但现在不行啊。你只要操这个口音,他们就会认为是骗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国内反诈宣传多厉害,简直铺天盖地啊。”沈曼佳道。

她操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与费才立招募的这杂七杂八的人员的满嘴乡音,实在不可相提并论,费才立有点失望地啧啧几声,看来这生意,没多大盼头了。

“别失望,或者我们可以折中一下。您帮我办件事,这些人呢,除了有案底实在不好操作的,我可以全收了,而且呢……”沈曼佳欠着身,眉眼轻挑,像挑逗费才立一般卖着关子,缓缓道,“我还可以提供一千套三合一的私人银行卡,或者两百套四件合一的注册公户给你们。有兴趣吗?”

“什么事啊?代价这么大?”费才立兴趣上来了,这些实名的账户售价在黑市上每个好几百,关键是你不可能买到这么多。公户的价格就更贵了,那可是能用于坑蒙拐骗的利器,骗子的最爱啊。

“找个人。”沈曼佳起身道,悠闲地踱到了窗口,似乎连进行中的选拔都无心去看了。

“谁?!”费才立加上两名女教练下意识地脱口问道。

“‘金瘸子’。”沈曼佳道。

那三个人一头雾水。月月出声道:“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所以才要找啊,你和你的老板提一下……小月你呢,和你的老板提一下,或许他们会知道的。”沈曼佳道。

费才立挠着脑袋,不解地说:“不可能啊。要是道上的名人,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那是因为他的层次比你们高。这样吧,你们给老板提一下朱丰这个名字。我和他曾经合作过,自己人,非常紧密的那种合作……或许你的牛老板,以及牛老板背后的老板知道这个人,或者你的逆风老板听说过这个人……不管是谁能给我消息,刚才许诺的彩头我都可以给你们,就当是表达一下我个人的诚意啊。就说,我非常期待和这位大师合作。”沈曼佳道。

费才立噤声了,他认识的也仅限于牛老板;月月和菊儿听到“逆风”这个名字,脸上表情不自然了,似乎沈曼佳的话戳中了她们的要害,她们短时间内难以给出一个正常反应。

“不要紧张,我和你们合作这么多年了,彼此的底子还是知道点的,怎么样,有兴趣吗?”沈曼佳回头嫣然一笑,像勾引。

费才立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要能办到我当然巴不得给您效劳,可我们和老板之间……您也知道,大部分时间都是各干各的,各凭运气,除非是特殊情况,但再特殊我们也只能管自己,做人家安排的事。”

“没关系,如果朱丰、‘金瘸子’这两个名字还不够分量,那就再带几个字,你们的老板一定会有兴趣的。”沈曼佳挑着眉道,看三人等着下文,她一字一顿吐着:

“明……日……商……城!”

月月和菊儿骤然色变,那一刹那,沈曼佳蓦地笑了,笑靥如花,仿佛已经看到了此事的答案似的……

扑朔迷离,谜中有谜

斗十方回去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自己走出KTV,步行了一公里,在街边一处便利店里晃悠了一圈,过一会儿出来站到了街边的垃圾桶边,拆了烟包装,扔了饮料罐,点上抽了几口,顺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走人了。

互换的其中一组跟了上去,娜日丽和钱加多的车缓缓停到街边,车身堵着垃圾桶。下车的娜日丽进了便利店,不一会儿出来后,在垃圾桶边停留了片刻,再上车时,手里多了个饮料罐子。钱加多启动车走着,娜日丽忙着把饮料罐割开,里面的烟包装塑料纸包着一个小纸条,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一条内线的信息就到手了。

“长甸团伙正在做出国选拔,线上的,视频选拔。”

娜日丽一边念出来,一边顺手拿手机拍了个照片传回了专案组。钱加多问:“什么意思?”

“和咱们的远程侦讯一样,不见面,通过视频就确认了。哎哟,这个就难了,沈曼佳现在连面都不露了,这怎么能知道在哪儿窝着?”娜日丽解释道。犯罪分子精通技术的不少见,尤其是骗子,能把简单的通信技术运用到极致。

“知道也没用啊,人家不是什么掮客吗?就算知道人家在哪儿,人家就看看视频,犯什么罪啊?”钱加多道。

娜日丽哭笑不得道:“我怎么觉得,你总是站在犯罪分子的角度说话呀?”

“我倒是想站在咱们的角度说,可没话说啊!这都坐了几周了,我屁股都起茧子了。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来,现在倒好,想走都不行,还不能跟我爸妈说我在干什么,你说我图什么呀?”钱加多发牢骚。

任务级别提高了,所有人的通信是严格管控的,包括给家里的电话都是组织上统一管理。这趟钱加多可是见识到厉害了,特别是连亲朋好友都不让随便联系,朋友圈也不能随便发,快把喜欢自拍、喜欢乱晒的多多同志给憋坏了。

“慢慢就好了。”娜日丽道。

钱加多不屑道:“看这样子只会越来越差,怎么可能好。”

“我的意思,慢慢地你父母习惯了,你的朋友圈没什么人了,也就好了。”娜日丽笑了。

这回可把钱加多给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而后他长叹一声,继续重复着无聊的追踪作业……

两个街区之外,一处快捷酒店里,戴着墨镜、披着染发、匆匆从酒店出来的沈曼佳刚刚驻足,一辆皇冠轿车已经泊停在她身边了。她上车,把车玻璃摇下了一道缝,和后下来一步的费才立、月月等人挥手再见。那几位是分开走的,两女往后门走,费才立去了餐厅的方向。

车上的沈曼佳看着左右倒视镜和后视镜,确认没有追踪之后这才舒了口气,出声问道:“跟到了吗?”

“跟到了。他从KTV出来,步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上了出租车,现在正往西郊方向去,应该住在城边。”司机道,话音很低,口吻很谦卑,边说边递过自己的手机。

沈曼佳拿到手里翻看着,是微信上发回来的几张偷拍照,出门,进便利店,上出租车……她往回翻看着,直到确认就是这个人才放心了,她轻轻放下手机道:“尽快查清他落脚的地方。”

“很重要吗?这好像是个打手角色。”司机道。

“就差一个字,他是……车手。”沈曼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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