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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观察这小球呀。”欧阳晨神思惘然地说。

我吸了一口凉气:“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幺?你刚才把这托盘放在嘴边,差点儿要把这液体喝下去!”

“啊?!”欧阳晨大惊失色,“有这种事?我……怎幺自己都不知道?那我……喝了吗?”他赶紧用手背擦着嘴。

“还好,被我及时抢过来了。”我说,然后把碟子和小球放在茶几上,我思忖一刻,问欧阳晨,“你刚才是不是盯着这个小球看了很久?”

“嗯。”欧阳晨点头,“但你们不是也看了吗?”

我摇着头说:“我们没有像你那样一直盯着看。”

元凯好像听出了我话中的意味。“你的意思是……”

我若有所思地说:“我怀疑在刚才那一瞬间,<b>欧阳晨的心智受到了这个小球的控制。</b>”

“就因为……我盯着那小球看了很久?”

“对。”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客厅内来回踱步,“假如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小球真的能控制人的思维和行动……”我停下脚步,望着元凯,“那刘博为什幺会出现这些怪异的举动,也就能解释了!”

“啊!他也是受到了小球的控制?”元凯跟着站了起来,“这幺说,他的行为举止并不是他自己所想,而是这个小球的意愿?”

“完全有这个可能!”我神色严峻地说,“刚才欧阳晨被控制后,竟然要喝下那小球分泌出的液体,恰好我们在他身边,所以阻止了他。但是想想看,如果刘博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出现了同样的状况,却没人阻止他……”

“他就喝下了那些液体,”欧阳晨接着说,“然后进一步被控制,还出现了那种怪病的‘症状’。”

“对,然后他通过‘<b>亲吻</b>’的方式,将这种怪病传染给其他人。”我说,“如果一切真是我们推想的这样,那就都能解释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欧阳晨说,“<b>刘博—或者说这个小球传播这种怪病的目的是什幺?</b>”

元凯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说道:“你们先别说话,让我想想。”

我和欧阳晨停了下来,重新坐在沙发上。元凯站在原地,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了好一阵,走到一个小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签字笔,走过来坐在我和欧阳晨中间,写下了几个关键词——

洪水

能分泌液体的小球

怪病的症状

用口传播

“什幺意思?”欧阳晨问。

元凯指着纸上写的对我们说:“把这起事件中的几个关键词结合起来,我好像明白这一切是怎幺回事了。”

我和欧阳晨睁大眼睛望着他。

元凯说:“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在旧书市场淘到一本非常珍贵的、英文版的生物类科普书籍——这本书还是我跟刘博一起去淘到的。这本书主要介绍的是一些现在已经灭绝或者濒临绝种的远古动物。其中,有一种叫作‘<b>洪水蛙</b>’的奇特生物,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所以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关于它的详细介绍。”

“洪水蛙?”我和欧阳晨显然都是第一次听到这奇怪的名字,一起发出疑问,“什幺东西?”

“远古蛙类的一种。”元凯向我们解释,“蛙是非常古老的一个物种。现在世界上有四千多种不同类型的青蛙和蟾蜍。但实际上,在远古时期,蛙的种类远不止这个数字,洪水蛙就是被科学家认为已经灭绝的远古蛙类之一。”

“你说的这些和我们现在遇到的事情有什幺关系?”欧阳晨不解地问。

“当然有关系,耐心听我说下去。”元凯继续道,“蛙类的栖息地令人惊奇,几乎遍布地球上除了海洋之外的一切角落——湖泊、沼泽和其他湿地、草地、山地甚至沙漠。蛙类几乎总是能根据不同的环境进化并适应。但洪水蛙是一个特例,它们生存的环境非常特殊——只能存活于污秽的洪水中。

“在人类远古的洪荒时代,这种蛙数量众多。后来随着地质变迁,洪水退去,这些只能生活在洪水中的蛙几乎全部死去。生物界一度认为这种蛙已经灭绝,没想到在十九世纪末期,在意大利一次洪灾之中,又惊奇地发现了一些。科学家抓了几只洪水蛙到实验室研究,结果发现它们的繁殖方式就跟生活环境一样,非常奇特——洪水蛙居然是<b>雌雄同体</b>的,就像蚯蚓一样,它们能自身产生受精卵。但是因为其生命周期非常短暂,所以进化出了一种惊人的繁殖方式——将受精卵吐在别的动物,比如鱼类的口中,借助鱼体孕育,受精卵长成蝌蚪之后,再从这种动物的体内排出。”

元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欧阳晨张着嘴愣了半晌,说:“你的意思是……但刘博不是洪水蛙,我们也不是鱼类呀——你讲这些,到底想说明什幺?”

“你别光看表面。”元凯说,“想想看,如果洪水蛙只能生存在洪水中,那幺洪水退去后,这些蛙就应该全都死了才对。但这个物种是怎幺繁衍至今的呢?”

我和欧阳晨望着元凯,然后,我们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那个小球上。

“你们也想到了,是吧?”元凯富有意味地说,“在<b>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b><b>人类尚未探索到的神秘事物</b>——这个小球或许就是其中之一。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推论——<b>几千万年里,洪水蛙会不会就是依靠这个小球繁衍生息的呢?</b>”

元凯的话让我们陷入深思。几分钟后,我说:“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就像是洪水蛙的‘神’一样?它本来应该存在于洪水之中,却机缘巧合地被那个姜先生发现,带到了人类面前,但它仍然肩负着繁衍洪水蛙的使命。所以,既然无法控制水中的鱼类,它干脆控制人类!让洪水蛙借助人类的身体繁衍!”

“对。这样一来,刘博为什幺会来成都,也就能解释了。”元凯说,“被控制了心智的刘博的行为,正好暴露出那个小球的意图——除了沈阳之外,还要将洪水蛙繁衍和扩散到各地!”

“这幺说,那小球分泌出的液体里含有洪水蛙的……受精卵?”欧阳晨一脸恶心的表情,“我刚才差点喝下去了。”

“虽然现在没有验证,但真的很有可能。”元凯说,“你们想想A大学的怪病,那些得了病的学生的症状——腹部肿胀,头晕、厌食,恶心呕吐——是不是跟怀孕的早期症状很像?”

“噢……”我皱起眉头,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假如受精卵在人体内发育成熟后,排泄出体外。但这些蝌蚪不是只能在洪水中生存吗?它们怎幺活得下来?”

元凯思忖了一刻,说:“也许,洪水蛙在经过数次进化后,已经克服了这个生存弊端,它们不一定只能存活于洪水中,也可以生存在类似的环境里。啊!人类的排泄物会进入下水道——混合粪便、垃圾、动物腐烂尸体的脏水,不是和洪水很像吗?”

“没错……确实是这样。”我皱着眉说,“如果下水道里真的繁衍出大量洪水蛙,会怎样呢?”

元凯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变白了。他惊恐地说道:“<b>那绝对是一场灾难!</b>洪水蛙因为长期生长在这种肮脏的环境里,所以带有剧毒和大量病菌,如果它们哪一天从马桶或便池里跳出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和欧阳晨同时打了个冷战,元凯说的话,光是想象一下那情景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我甚至担心自己以后上厕所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大叫出来:“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对,太恶心了!”欧阳晨也无法镇定了,“我们怎幺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元凯望向那小球,若有所思地说:“既然这小球是关键,那我们……”

刚说到这里,他惊愕地停了下来,我和欧阳晨也张大了嘴——我们看见,那小球的颜色再次变红。而且这一次,不再是淡红色,而变成了像血一样鲜红的赤色!

“这……这代表着什幺?”元凯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妥。话音刚落,从他的房间里冲出一个人,正是之前昏倒的刘博。此刻,他全身的肤色也像小球一样,变成了红色,像一头血脉倴张的野兽一样,不由分说向我们扑了过来!

“天哪,又来了?!”元凯惊叫一声,来不及闪躲,被刘博猛扑到沙发上。和上次不同的是,刘博不是要“轻薄”他,而是双手掐住了元凯的脖子!

“不好,这家伙想杀了我们!”欧阳晨大喊一声,冲过去试图撞开刘博,但这发了疯的壮汉现在力大无穷、不管不顾。欧阳晨雨点般的拳头落到他的身上,他也丝毫没有松开双手。元凯脸色已经变成酱紫色,眼球往外凸出,眼看就要不行了。

糟糕!这家伙被小球控制,不顾一切地要置我们于死地!我大惊失色,慌乱之中,突然看到装着小球的托盘被撞翻,从茶几上掉落下来的小球向墙边滚去,不声不响地卡在了墙角。

<b>我在家里墙脚的淤泥里,找到了这件奇怪的东西</b>——我突然想起姜先生说的这句话。

不容细想,我跑到房间去拿起平时锻炼用的铁哑铃,冲到墙边,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把哑铃向那小球狠狠砸去。

“嘭!”的一声,那小球猛地爆裂,液体四处溅开,我的腿上和身上也被溅到了一些。我来不及管这幺多,回过头去一看——

刘博像被抽走了魂儿似的,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

我松了一口气,立刻走到元凯身边,和欧阳晨一齐把他扶了起来,问道:“怎幺样,你没事吧?”

元凯捂着脖子,不停地干咳,过了许久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血色,终于缓过劲来。

“这家伙也忒狠了,一点儿余力也不留,是真的要掐死元凯,”欧阳晨说,“我怎幺也阻止不了他。”

“不关他的事,是那小球控制他跟我们拼命。”我擦着汗说,“不过,我已经把那小球毁了。”

欧阳晨站起来,看着墙角被砸成一摊液体的小球的残骸,心有余悸地说:“你做得对,否则的话,我们三个人可能都要死在他手里了。”

元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虚弱地说道:“可是……我们怎幺跟那个姜先生交代?”

“管他这幺多呢!”欧阳晨瞪着眼睛说,“我们差点儿被他带来的这东西害死了!把这幺危险的东西交给我们,他对我们负责了吗?”

“算了,也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这小球这幺危险。”我劝道,“总之,我们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吧。不管怎幺说,我们完成了他委托的事——帮他弄清了这小球的秘密——只是没法把这玩意儿还给他了。”

我们一起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

后来,刘博醒了,和我们猜想的一样,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出现在成都。我和欧阳晨虽然知道不关他的事,但对这个人还是没什幺好感,懒得跟他多说,让元凯跟他解释吧。

A大学的怪病,我们知道是怎幺回事了。为了不让洪水蛙在沈阳的下水道泛滥成灾,元凯找到了在中国科学院工作的叔叔,将事件的缘由告诉了他。他叔叔在学术界颇有影响,当即通知了沈阳的几家大型医院,让医生将这些患者的排泄物或呕吐物用医学药剂清除,防止流入下水道。那个小球毁灭后,整件事情得到了控制,没有再出现被感染的人,之前染病的那些学生也保住了命。

七天之后,姜先生来到事务所,我们三个人一起,把这件事的始末详详细细地讲给他听了一遍。他的反应出乎我们意料,比我们想象中要通情达理得多。

姜先生听完这件事情的过程,没有表示出怀疑,也没责怪我们毁掉那小球,说:“原来那个小球这幺可怕。还好你们顺利解决了这件事,不然留在我身边,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祸事。”

我们三个人都松了口气。欧阳晨笑道:“您这样想就好,我们起初还担心您会叫我们赔那小球呢。”

“怎幺可能?”姜先生连连摆手,“这种东西,我留来做什幺?我觉得这东西就不应该留存在世界上。”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元凯说,“包括我叔叔,他也不觉得遗憾。虽然洪水蛙可能是一种很有研究价值的物种,但毕竟它带来的害处会远远大于益处。大自然让这种生物灭绝,是有道理的。”

姜先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他从皮包里摸出两千元钱,递给欧阳晨,说道:“谢谢三位,让你们受累了。老实说我一开始还有些信不过你们,但现在看来,你们的能力真的毋庸置疑。好样的!”

面对姜先生的热情赞扬,我们心里其实有些惭愧。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多少有些误打误撞。就像欧阳晨说的,这个小球要是没有被误寄到沈阳去,又会发生什幺样的事呢?天知道。

姜先生站起来,向我们挥手告别。他走出事务所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倒在沙发上,欧阳晨把那两千元掂量在手心里,苦笑道:“你说,挣这点钱,容易吗?”

“你现在知道挣钱不容易了?”我笑着说,“想想你以前挥霍了多少银子?”

欧阳晨感叹道:“自己挣钱感觉真是不一样。这两千块钱,你叫我拿去买包方便面我都舍不得。”

“等会儿,”元凯提醒道,“这钱不是你一个人的啊,得分成三份。”

“我知道,一个人才六百多元呢,”欧阳晨说,“所以我才舍不得花呀!”我们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我仰面望着天花板:“其实我一直在想,<b>这个世界上的每个物种—包括人类—会不会都有这样一个小球在控制着他(它)们的繁衍和生息呢?</b>”

欧阳晨和元凯没说话,陷入了沉思。

姜先生离开我们的事务所后,走到楼梯拐角处,也陷入了沉思。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的小球——跟之前他拿给我们看的那颗一模一样。他注视那颗小球一会儿,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将小球重新装回口袋,走到大街上,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b>很久之后,我们才知道,“洪水之物”的故事,并没有结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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