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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做选举的工作。”
“选举的时候,有很多人来帮忙。”
“赏花演讲的时候,有个男性托儿吧。”
“谁知道那事?选举之类的话题都很无聊,别提了!”
对方很生气。看上去他没有故意隐瞒,但总体来说,他好像不想聊选举的话题。不过,似乎是因为选举得票太少,传出去不好听的缘故。还有可能提及选举,似乎会引发对方轻蔑情绪之类的偏见。
此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从胖乎乎的夫人那里打探,感觉选举结束,就没理由请求见面了,因此没有了登门的勇气。休息日,在街上蹲守半天,终于抓住了夫人外出购物的机会。
“选举的时候,我借给三高先生的一位工作人员一些东西,那个人不在吗?”
“如果是选举工作人员,应该全都在。因为是员工。”
“但不在啊。”
“不可能,因为没人辞职。”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我初次去您家的时候,是他出来领路的。”
“有这样的人?”
“有啊,不是有个男人像疯子般哄笑吗?”
“哦,哦,江村啊。他不是员工,也不是我们家人,更不是选举的工作人员。他偶尔过来帮忙,但偷了钱后就再没来过。”
“他偷了您家的钱吗?”
“是的,他偷了大约十万日元的选举经费。因为事到如今,传出去名声不好,就没有声张,他真是太过分了。”
“大约什么时候偷的?”
“记不清了,他一旦借钱就不还。我家会想办法还你的,你也和我丈夫说说吧。”
“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就是见到了夫人,才想着问问。他是什么人?那个面相不善的男人。”
“好像是旧相识。我们结婚前就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朋友,但他是个坏人。我丈夫在认识我之前就和他是朋友,总感觉是个无法信赖的讨厌家伙。拜他所赐,看起来连我丈夫都不信任他。”
“那么讨厌吗?”
“我的直觉。不过,我的家人、员工都很讨厌江村。据说好像是他唆使我丈夫参选的。”
“可是,他既不是选举的参谋,也不是秘书长吧。”
“那是因为坏人不想在外面露头。结果却偷钱跑了。”
“不过,区区十万日元而已。”
“不是巨款吗?”
“在选举经费中,是微不足道的钱啊。即便是您家,也花了一两百万日元了吧。”
三高夫人说到底还是害怕违反选举法,此时不回答为妙。
“并不是想要回借给他的东西,请让我见见您丈夫。”
“快请吧。哪怕是别人做的事,只要和我丈夫有关,他都会处理妥当的。”
寒吉故意隔了三四天,这天他吃过晚饭后,身着和服轻松地去拜访三高。
三高一见到他就问:“听说江村从你那借了东西没还。”
“不,那件事就不提了。倒是听说您蒙受了巨大损失。”
“没有,这也是选举经费的一部分。如此想来,就没关系。我已经不愿再想选举的事情了。”
夫人接着说道:
“四五天前,我丈夫把选举用的东西都烧了。因为店里的年轻人都很烦闷,把东西全烧了,乱成一团。他们兴高采烈地把选举事务所使用的桌椅也烧了。也是因为这些是家里多余的物品,所以他们才满不在乎地烧掉。”
寒吉大吃一惊。自不必说,销毁罪证的最好办法就是烧毁它。
不过,说起四五天前,确实日子过得飞快。距发现某人的尸体已过了十天。如果为了隐瞒罪行,应该更早烧毁。寒吉环视屋内,已不见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的书,全是通俗的杂志。
“您不再读芥川和太宰的书了?”
夫人听完答道:“那些也都烧了。”
三高发出呵呵无气力的笑声,是苦笑吧。
“奇怪的书,还是没有的好。都是些平时不看的书。”
“只在选举的时候读吗?”
“从选举前开始痴迷,说是一些自杀作家的小说,很无趣。不过,唯有此书,我也想之后读读,就是《悲惨世界》<sup><a id="noteBack_5" href="#note_5">[5]</a></sup>。”
“《悲惨世界》?”
“就是冉·阿让<sup><a id="noteBack_6" href="#note_6">[6]</a></sup>啊。因为我结婚前就听说过这本书。”
寒吉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啊!真无情。”不是三高喝醉大哭时说的话吗?也许当时他酒后不记得了,现在也一如当日,只是微微苦笑。
“看来当时的话有深刻含义啊。”寒吉意识到这点,已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告辞后急忙返回自己家中,打开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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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上记着三高当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