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关于诺拉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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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吗?”
“某种程度上,是吧。”
他高兴地看着她,拿出了手里的本子,试着用铅笔勾勒出当时的景象。
“你在做什么?”她问道。
“在素描。”
“你还会画画?天哪,真是多才多艺,快给我看看!”
她走了过来,在看到画的时候显得很兴奋。
“太美了,哈里!你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
她温柔地向他依偎了过来,但是他像条件反射一样将她挡了回去,然后看看周围是否有人看到了他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诺拉生气地说道,“你是因为我而感到羞耻吗?”
“诺拉,你只有15岁……我已经34岁了。人们是不会认可我们的。”
“世人都是些蠢货。”
他笑了,然后用几笔勾勒出了她生气的样子。她又向他靠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将她挡开。于是他们一起看着海鸥争抢面包屑。
这次偷偷的约会是他们几天前决定的。他在她放学后到她家旁边等她。就在学校的巴士停靠的地方。当她见到他的时候,真是又高兴又吃惊。
“哈里,你在这里干吗呢?”她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见见你。我……你知道的,诺拉,我重新考虑了你的提议……”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是的。我们这个周末或许能一起出去。就去不远的地方,比如说洛克兰。在那个地方,没有人会知道我们。这样我们会感到更自由。当然,这还得你愿意才行。”
“哦,哈里,这简直是太棒了!但是只能是星期六,因为我不能错过星期天的弥撒。”
“好的,那就星期六。你那天能有空出来吗?”
“当然!我会去向奎因夫人请假的。我也知道怎么和我的父母解释,你不用担心。”
她知道怎么去和她的父母解释。当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一位这么年轻的姑娘?而如今在洛克兰的沙滩上,他又想起了诺拉的父母。
“你在想什么呢,哈里?”诺拉依偎在哈里身旁问道。
“在想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你应该很清楚吧,呃,或者也可能未必。你对你的父母是怎么说的?”
“他们以为我和我的朋友南希·海特薇在一起,以为我们很早就从家里出来,然后会到她的男朋友泰迪·巴普斯特父亲的船上玩一天。”
“南希在哪里?”
“她正和泰迪单独在船上待着呢。她对泰迪的父母说,我和他们在一起。这样,他的父母就能让他们单独在那里待着了。”
“也就是说,她的妈妈相信她和你在一起,而你的妈妈也相信你和南希在一起。而就算她们互相打电话的话,得到的信息也都会是一致的。”
“是的,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我需要在晚上八点前赶回去,我们还有时间跳舞吗?我很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跳舞。”
珍妮到鹅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当她把车停到屋子前面的时候,发现哈里的那辆雪佛兰不在那里。她想,哈里可能是出去了吧,尽管如此,她还是按了门铃。正如她所料,屋里没人回应。她又绕了一圈,看看他是不是在露台上,但没有发现任何人影。最后,她还是决定到屋子里去看看。哈里可能是出去让脑子休息一下,透透气吧。这段时间,他一直工作很辛苦,需要休息休息。她带来了夹肉三明治、鸡蛋、奶酪、配上了她秘制沙拉酱的生菜拼盘、一小块馅饼,还有几个味美多汁的水果。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桌的好菜,肯定会很高兴的。
珍妮还从来没有到鹅弯的屋子里面看过,里面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美。这是一所装修别致的大房子,屋顶上能看到横梁,墙的四周有很大的书架,地板是用漆过的木头铺就的,透过屋里的大落地窗,还能看到迷人的海景。她忍不住幻想和哈里一起住在这里:夏天的时候在露台上吃早餐,冬天就待在热乎乎的地方。到时候,他们会坐在客厅的壁炉旁边足不出户,让他好好地在那里推敲他新小说里的词句和段落。为什么要去纽约呢?就算在这里,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他们也能很快乐。他们不需要其他东西,只要拥有彼此就好了。想到这里,她把带过来的菜放到了餐厅的桌子上,然后又在一个橱柜里找到了碗碟,拿出来一一摆放好。当这一切完工后,她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希望能带给他一个惊喜。
她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到底去干什么了呢?因为等得有些无聊了,她决定看看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她走进的第一间房间就是一楼的书房。地方虽然有点小,但是也算安排得井井有条。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壁橱,一张乌木做的写字台,一个靠墙的书架和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摆满了纸和笔。哈里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吧!她朝书桌走了过去,只是想随便看看。她并不是要窃取他的作品,也不想辜负他的信任,她只是想看一看他整天在那里写,究竟是怎么样描写她的。而且,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她看过他的东西。在确认自己有权这么做后,她翻开了那一堆纸的第一页,然后开始读了起来,她的心跳很快。第一行字被黑色的笔给涂黑了,以至于她无法辨认他到底在写什么。但是接下来,她清楚地看到了以下文字:
我去“克拉克之家”只是想看到她。我去那里只是为了来到她的身边。她是我梦想的全部,我的心被占领了。我像着了魔一样。但是我没有权利,我不应该这么做。我不应该去那边,我甚至不应该来这座给我带来痛苦的城市。我应该离开,逃走,永远不再回来。我没有权利爱她,这是不允许的。我是疯了吗?
珍妮幸福得一下子笑开了花,开始亲吻起那张纸来,并将它紧紧地抱在了胸口。然后,她舞动了一下自己的身躯,高声叫道:“哈里,我的爱人,你并没有发疯!我也爱你,你对我有着和别人一样的权利。不要逃走,我亲爱的!我是那么爱你!”在兴奋劲过后,她赶快把纸放回书桌上,然后跑回了客厅里,生怕被人发现。她躺倒在沙发上,将裙子卷了上来,露出了她的大腿,同时解开了她的衣扣,露出了她的一对乳房。没有人为她写过这么美丽的话语。等他一回来,她就要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她会为他献上处子之身。
就在这个时候,大卫·凯尔甘走进了“克拉克之家”,坐到了吧台旁边,同往常一样点了一大杯温热的石榴汁。
“你的女儿今天不在这里工作,牧师。”塔玛拉一边送上了他点的东西一边对他说,“今天她休假了。”
“我知道,奎因夫人。今天她和她的朋友们去海上玩儿去了。是清晨出发的。她对我说让我好好在床上休息,她可真是一个好女儿。”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牧师。她也让我很满意。”
大卫·凯尔甘笑了笑。塔玛拉端详了一下这位乐呵呵的小个子男人。他和善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约有50岁,很瘦,但是脆弱的外表下透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的声音平和而稳重,他说话的声音从来不会高过和他说话的人。她很欣赏他的为人,就像城里的其他人一样。她也很喜欢他的布道,即便他说话的时候带有南方人那种细碎的口音。他的女儿和他很像:温和可爱,待人热心亲切。大卫和诺拉·凯尔甘都是好人,美国好公民,好基督教徒。欧若拉的人都很喜欢他们。
“你在欧若拉已经有多长时间了,牧师?”塔玛拉·奎因问道,“我感觉你似乎一直住在这里。”
“已经快六年了,奎因夫人。美好的六年。”
牧师扫视了一下其他客人,作为这里的常客,他立即发现17号桌子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