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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嗯,我们当时在测量水的沸点,凯特一定是不小心把烧杯碰倒了。”
校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休伯特不请自来,和校长默默地交换了眼神。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休伯特幸灾乐祸地说:“我早就说过女生的头发必须扎起来,要不然会妨碍视线,不严格遵守安全条例,发生悲剧是迟早的事,尤其是在实验室这么危险的地方。”他说完玩弄起口袋里的钥匙,弄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可能是头发的问题,她的头发当时是扎起来的。我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但肯定是别的原因导致的。”
“你凭什么确定不是头发导致的?根据你的描述应该就是头发的问题。”校长向前倾了倾身子。
“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出事了。”我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当时是背对着她的。”
这下又让休伯特抓住了把柄:“哈!我就知道!卫生与安全指导方针明确规定了——”
“你怎么动不动就让我背黑锅,这事真不赖我,我该做的都做了。”
校长无动于衷地抱怨着:“这件事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我得打电话通知学生家长、校董会委员,还有教育部——”
我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关心那些。
“蒂姆,我觉得你现在最好还是回家去吧,今天的课你别上了,我们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应该留下来,我今天一天都有课,课后还要组织象棋俱乐部。”
“在我们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你还是别来学校了,我今晚再给你打电话。”
“你是说我被停职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是这个结果,我提高嗓门说:“我都跟你说了不是我的错。”
“丹德里奇老师,是不是你的错我说了算。”
我像个梦游的人一样晕头转向地穿过重重走廊,走廊里的急救常识布告栏似乎也在嘲笑我。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空无一人,我的脚步声在抛光的地板上回荡。远处操场上传来稚嫩的笑闹声,凯特的痛苦早已被同学们遗忘。这整件事就是个荒唐的闹剧,休伯特的表情未免有点太得意,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孤零零地开车回家了。
刚到家就有人打我电话,拿起听筒听到凯伦小声地说:“你还好吧?”
“你以为呢?我一点儿也不好。我现在应该在学校,而不是在家里干坐着。”
“别担心,你走以后啥也没发生。”
“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休伯特说是凯特的头发缠到了实验器具才把烧杯拉倒了,我不太相信他的话,我明明记得凯特的头发扎起来了,据我所知凯特的操作也没有问题。他们肯定会好好询问在场的学生,只不过我担心没人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当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实验。”
“能让学生们这么聚精会神,你这堂课上得不错呀。”
“谢谢夸奖,可惜这一点不足以替我洗白。就算能,休伯特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蒂姆,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妥协。”凯伦替我不平:“为什么每次出事大家不分青红皂白就先怪罪老师?这不公平。”
“这叫丢卒保车,领导担心的是学校的形象,有老师当替罪羊,家长就不会找学校的麻烦。虽然我也想洗清罪名,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一个学生在我的课上受伤,这个锅总得有人背。”
“我们为什么不查看一下学校的监控录像呢?实验室发生的一切应该都被录下来了。”
“校长明确表示了不让我回学校,禁止我进校门一步,简直没有天理。”
“这事儿交给我吧,监控录像带就放在教师休息室的橱柜里,我今晚趁没人的时候回学校把录像带偷出来。监控录像每24小时自动抹掉重录,所以必须今晚行动。”
挂了电话以后我呆呆地盯着窗外,什么都不想做,习惯了校园的喧嚣,屋里的安静让我分外压抑。
几个小时之后凯伦一脸兴奋地来到我家:
“咱们的救命稻草我拿到手了。”
咱们?凯伦站在我这边真让我感动。
凯伦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我把录像带上面的内容复制到这上面了。”
这么个小东西看起来并不足以挽回一个失业教师的饭碗,我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就光是这个小盒子而已吗?”
“别担心,过去24小时的录像都在这上面,学校里设了八个监控摄像头,八份录像都在这儿了。你还记得开学时教职工会议上提到过这些摄像头吧?”
“啊,我记得当时我光顾着玩填字游戏了,没好好听。感觉这么多监控有点儿像《1984》<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0_2">2</a>里的‘老大哥’。我能想象休伯特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监控屏幕的样子。”